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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凌天心头一凛,不敢说话。

    莫缺有些无奈,道:“但若有朝一日,武道若毁,必是因为你们今日之傲。”

    倦鸟归巢,当年他离开之时,几只幼鸟离巢,叶青瑶说他注定属于更广阔的天地,温柔的将他送走。

    “罢了!”

    倘若日后再有强敌,武道必灭!

    只有武云空,望着那个方向,呆呆失神,失魂落魄。

    武道众人刚要挽留,难得这位武道的传说人物归来,可见一见到,莫缺就要离去?

    “唉!”

    下款为“不孝子莫缺。”

    一抬手,莫缺将完整的武道修炼之法,化为一道光芒,打入雁凌天的眉心。

    在叶青瑶墓前,莫缺大哭了一场。

    雁凌天失神片刻,随后恭敬跪地,肃然开口。

    “夫君!”感受到莫缺的心境变化,云芷岚握着他的手,道:“还记得当年你便是于此地出身,年少轻狂,横扫年轻一辈,还跑到战帝城,在城外放出狂言!”

    重回此地,他再度恍惚。

    “是,弟子定当约束武殿弟子,定不会让武尊失望!”雁凌天恭恭敬敬,不敢有半点违逆。

    “不求人,不求仙,逍遥自在乐无边。”

    莫缺点头,当年他离开之后,估计武殿那些后人,没少替他照顾叶青瑶。

    离开了武殿,莫缺这一回,没有丝毫耽误,直往当年莫家所在的云州方向而去。

    深吸一口气,莫缺带着云芷岚,走入其中。

    “这片天地的武道之法有缺,这是完整的武道之法。”莫缺道:“你既为武殿之主,我留法于你,由你传给武道后人!”

    “莫家遗址!”

    但走得再慢,终于也还是来到了莫家之前。

    虽然担心他若不在,武道会再受到威胁,想看到武道更加强大,对现有武殿实力,深感不满,但也知勉强不来。

    她不求莫缺能成为多强大的强者,更没想过要让莫缺拥有多大的成就。

    当来到这块墓碑面前,本以为自己能够的平静面对的莫缺,还是忍不住红了双眼。

    这也是他先前愤怒的原因,只在这片天地有些地位,便如此自傲。

    昔日的帝族莫氏,如今早已被人遗忘。

    莫缺又找来了一面碑,在碑上重新刻字。

    一众武殿强者,也对着莫缺离去的方向,齐齐跪拜。

    然而不等他们开口,莫缺已带着云芷岚,破开空间,消失在原地。

    “武道鼎盛一万年!”莫缺看着眼前的一众武道之人,一声自语,随后拉上云芷岚,“我们走吧!”

    “恭送武尊!”

    从方才的接触来看,这雁凌天身为这一代武殿之主,尚算合格。

    万年过去,这个地方明显经过了多次翻新。

    他心中苦闷,但也知道无法强求。

    莫缺点点头。

    云芷岚摇头,道:“如今你何止傲视百州,已然成为天地至尊,能与你成婚,是我之幸!”

    “你是武殿之主?”他看向雁凌天。

    莫缺见此,也只能一叹,抬手将那根祭出的发丝收回。

    他本可直接破开空间而去,但越靠近莫家,却走得越慢。

    “母亲,缺儿回来了!”他重重跪在叶青瑶面前,泪落不止。

    “罢了,生于太平之世,你们习惯了位居第一,不知外界凶险,我也不怪你们。”

    “恭送武尊!”

    甚至上万年过去,云州中的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仿佛已不是那个当年他生长的地方。

    知道妻子是为冲淡自己心中低落,莫缺笑了笑,道:“待到他日傲百州,许我与你共白头。我本该早早与你成婚,却让你等了那么久。”

    它不仅是莫缺出生之地,也是莫缺生母叶青瑶长埋之地,因此哪怕过去再久,此地也依旧存在。

    扑通一声,雁凌天重重跪下,给莫缺磕头。

    “吱吱……”

    “记住,我武道之人,须有傲骨,但不能有傲气。”莫缺冷声道:“倘若日后,有武道后人为非作歹,仗着先人为武道创的地位,行不公之事,我绝不容情!”

    抱着墓碑,哼着熟悉的歌谣,莫缺仿佛又回到了年幼之时,躺在母亲怀中的日子,在不知不觉之间,沉沉睡去。

    雁凌天立即上前拜倒,“武殿第十八任殿主雁凌天,拜见武尊!”

    她曾说过,她留在这里,是为了给莫缺一个归处,无论何时莫缺累了倦了,她都会永远在这里等他。

    “云也闲,鹤也闲,悠然自得又一年。”

    “叶青瑶之墓。”

    莫缺点头,道:“天地不静,武殿仍需更加强大,否则单凭你们如今之力,若再有强敌来犯,武道仍旧难以自保。”

    云芷岚默默相护,任他发泄,她心中清楚,这些年莫缺背负了多少,也只有在叶青瑶面前,他才能真正毫无保留的,释放自己心中的压力。

    “恐怕是武殿那些后人,特意留下了此地。”云芷岚道。

    他如何看不出,这武道的后续之法,有多么珍贵?

    “虫也闹,鸟也叫,春夏秋冬常欢笑。”

    至少他最初一见莫缺,并没有不分是非,便直接出手,虽对莫缺有所冲撞,但也是因为莫缺擅自闯入武殿先圣陵园。

    他此刻不是什么天地至尊,也不是什么盖世强者,只是一个满心愧疚,充满了遗憾的孩子。

    武殿上下,尽皆臣服跪拜,一个个如见神明。

    “风也清,月也明,清风逐月向西行。”

    “武尊,这是……”雁凌天脸色一变,难掩激动。

    大哭一场过后,莫缺和云芷岚夫妻二人,给叶青瑶的坟墓除草重整。

    莫缺抱着那块墓碑,口中轻轻吟唱着年幼时,叶青瑶在他耳边唱过不知多少次的歌谣。

    一众武道强者也面面相觑,无人出声。

    “唰!”

    武道在如今天地已为第一大道,也令武殿中一些人心中傲然,目空一切。

    曾经此地有和莫家比肩,或是依附于莫家而生的那些家族势力,也早已不复存在。

    可如今,莫缺成为一方天地至尊,回归此地,叶青瑶,却已不在人世!

    莫缺握紧了她的手,缓缓走向莫家所在的方位。

    “不敢!”雁凌天凛然说道:“今日见了武尊之威,已知天外有天,凌天日后定当约束武殿弟子,让他们时刻警惕,不可生出傲慢之心!”

    墓边有一棵树,树上几只鸟儿叽叽喳喳,莫缺顿时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放声痛哭。

    生母叶青瑶之墓。

    “武尊!”

    昔日的莫家牌匾,已经更换。

    她一生对莫缺最大的期盼,就是莫缺能够开心快乐,悠然自得,逍遥自在。

    万年过去,哪怕叶青瑶已经辞世,但对武殿而言,这个地方有着特殊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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