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离蛛玄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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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一个道器都能说毁就毁的狠妖，杀人还是妖，喜欢直接贯穿身体，将妖的皮毛，人类的法衣，能用上的都毁掉，一个不留的败家子。

    树有大量的时间思考，妖也有漫长的岁月给他浪费，他每日琢磨，终于察觉出不一样来。

    但那妖并未杀他，他当时只以为是顾及他灵药树的身份，成天和那妖做对，试图策反别的妖，后来才知是因为他没杀过多少妖，手上不沾鲜血才保住小命的。

    还会给她带民间的小东西玩儿，风筝，一吹就转动的风车。

    只要玄木树和离蛛在一起，别的都不重要。

    和他命运相连的整个国家的孩子一夜之间尽数生病，受灼烧之痛，昏迷不醒。

    玄木树和离蛛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是所有妖都知道的。

    和他恰恰相反的是离蛛，经常见血杀生的妖浑身戾气，眉目中的狠厉做不得假，每次只要她站在身旁，目光落在哪个人类身上，那个人类便是浑身一颤，多余要求再也提不出来。

    他们引来电闪雷鸣，树最怕雷，只一下他就感觉命去掉半条。

    人类并没有向他索要一些过分的报酬，和当初一样，希望自己的子女健健康康过活。

    前面那些人类是因为和他建立了关系，他帮助了他们，他们也怕他出事，才会时刻惦记他，后来的人类和妖没有，不付出代价，安然享受，自然只会养出一群丑陋的人和妖心来。

    打着他救命恩人的名号，向他索取力量和资源。

    只要信他，无论人类跑到多远的地方，祈祷都会传到他身边。

    那一晚信仰之力明艳如太阳。

    奇怪的是妖王大人也不搭理她，事实上妖王大人对洞里的一切，他的手下，谁进洞谁离洞完全不上心。

看出了离蛛不是人，但他们什么都没说，而是继续跟离蛛玩，给她讲外面的故事，告诉她人类有好的，也有坏的，要仔细分辨，不能乱相信别人。

    因为他总是忍不住蠢蠢欲动，还是想尝试，被离蛛限制，再也不能随意送出自己的草本精华，也被带去了大山深处，人类无法踏足的地方，算是彻底断了关系。

    到处都是玄木树和离蛛的图案。

    玄木树和离蛛已经在一起了上万年，离蛛是玄木树拉一拉细

    离蛛是个很小气的妖，从来不将草本精华分给别人，但她出乎意料地主动给了男人和女人。

    妖没有人类聪明，任他想破脑袋也猜不透，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心又软，每次都说再也不管他们了，但每次人类稍微说两句软话，哭诉两句，他又会忍不住帮一把。

    但那些人类没有相信他们，毕竟以前没有人类修士的时候，大家都好好的，寿命甚至会比正常人高，活到一百四五十岁都是正常的。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信仰之力，人类相信他，所以他可以接收到他们的声音。

    给一只才刚开窍没多久，还不懂得人情世故的妖吃哭了。

    人类没有坐以待毙，他们在国王和无数爱子女心切的父母带领下，一个一个站了出来，挡在人类修士之前，保护玄木树，众志成城，与天雷抗争。

    他们还是会陪她玩，只不过以前是他们教她玩，后来是她隐在树上，看他们玩。

    认山中最老最大的树为长辈，庇护子孙后代的传统早已被人类丢失。

    最后每次都以离蛛带他离开，换新地方修炼为终。

    从那以后一部分人类将孩子的生辰八字要回，往后认他为长辈的事也越来越少，经过几千年沉淀，人们已经忘记了当初的那一战和玄木树、离蛛。

    离蛛找到规律后趁着机会外出，然而她这次运气不好，捕猎受了伤。

    出过被人类救的事，他始终觉得这世间有爱，总会忍不住偷偷帮助妖或者山中的人类，拿出自己的草本精华，结果给他们，然而那些人和妖不出意外，慢慢又开始变得贪心。

    只偶尔有些生病垂危的人，会被他们带过来医治，除此之外其它和以前一样。

    只可惜出了这档子事后，人类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棵树并非是万能的，连自己都庇护不了，更何况他们，还有可能连累他们。

    知道了原因后，他还是不死心，想重回那段日子，然而离蛛早已被折腾的心凉，并未同意。

    这就是他一直说的，他因人类的造化得以化形有今天的全部过程。

    只不过人越来越多。

    人类远比她想的还要贪婪，一旦被人知晓，她和树都有危险。

    要不然他早就树毁妖亡，妖王大人从来不用外力，不吃天材地宝，要他没用。

    人类修士为他们打上罪名，说他们妖言惑众，蛊惑人心和百姓，要替天行道，杀了他们，拿玄木树心炼剑。

    但男人和女人没收，他们说一定是会改变他们的东西，如果吃下起了变化，她的事就会被人发现。

    离蛛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彼时才四五岁心智的妖并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头望了望他，他用树叶和树叶摩挲发出的声音回应了她，她才收回来。

    他在那股子力量的加持下成功化形为人，万年储蓄，一举得以解封，再加上一国信仰之力，妖王之境稳如泰山，和离蛛一起合力翻盘，杀了那几个人类修士。

    他想和人类重新建立关系，无一不应，然而喂养出来的只是一群白眼狼罢了，当初那简单又真挚的羁绊再也不见。

    整个国家都拜玄木树和离蛛，他们可以听到很远很远之外的声音。

    捆了粽叶，带着叶香，里三层外三层，肥瘦相间，一点不腻。

    再后来他被眼神日渐冷漠、虽然没说，但已经无法忍受贪婪人类的离蛛带走，去了别的地方扎根修炼。

    人类心思细腻，多变，他们主动也只会觉得别有用心，必须人类自己主动，他们才会觉得是真，是可以的。

    他知道不全为了他，但那个场面他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被困在灵岱洞，没多久离蛛自然找上门来。

    人类走后离蛛出去捕了一趟猎，她因为人类的事，已经出去的不那么勤，和以前相比，现在会老老实实坐在树上等人类每年来看她。

    他不改，大家也不能改为妖王，始终只算大妖。

    人类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开枝散叶多，少了一男一女后，多了很多个一男一女。

    一些垂死之人也被救活，顽固之疾褪去。

    被一只蝎子尾贯穿了胸口，很严重的伤，她大概以为自己要死了，野兽本能在临死前会找个隐秘的地方悄悄的死。

    人类的寿命真的很短暂，离蛛百年后醒来，个头只长了一点点而已，那一男一女已经死掉，坟头草都长了几茬了。

    和他命运相连的人类越来越多，他能听到他们的心声，他们的祈祷。

    人类修士说只要除了他，那些孩子的病自然会好，之所以会这样都是他搞的鬼。

    熟悉的香味，和熟悉的味道。

    他们换了国徽，丢弃了过去，不再向玄木树和离蛛祈祷，只偶尔会有几个翻古书不小心翻到了。

    玄木也是。

    他之前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自己可以听到那么多声音，很远很远，甚至他从来没去过，够不着的地方声音也能听到。

    人类长大了，成家了，越来越忙，一开始是一个月来一次，后来半年，再后来一年，两年，三年，最后固定在三年。

    他们就如野草一般，倒下一截，迅速又生了一截，知道玄木树和离蛛的越来越多。

    那些妖要他千万防着这手。他当时不以为然，找到那妖后，那妖在动手之前也说过同样的话，但他自信自己不会输，没想到才一个照面就被打败，叫神通束缚。

    是最随意、规矩最少，统领一方的王。

    跟什么样的主人久了，手下也会变成什么样，大家对于改称呼一事上表现的也很无所谓。

    那之后很多人类都开始知道山上有颗有灵的树，让自己的子女拜在玄木树下。

    他懒得改称呼罢了。

    其实他的修为早就超过了妖王境界，只不过大家叫他妖王，他似乎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坦然接受这个称呼，也没有想换的意思，于是大家这才一直喊他妖王的，实际上他早就可以称为一方妖帝。

    那些生病的孩子，是因为命运和大树相连，大树受伤才会昏迷不醒的，大树死了，孩子们也会死。

    她没有回玄木树下，另找了个地方沉睡，玄木找了她很久，后来与他命运相连的人类听到他的悲鸣，带着人上山翻了几天几夜才找到妖，送回了玄木树下。

    多到那个国家开始用玄木树和一只蜘蛛当国徽。

    那妖还有一项天赋神通，打败谁，那个妖就会成为他的手下。

    俩妖专心在深山修炼，直到十年前，他被骗，帮一群妖怪出头，那些妖怪说千脉山新来了一只恶妖，经常无故杀妖，坏事做尽，比山尖上吃幼崽的雪羊还要可恶。

    他们单一方愿意是没用的。

    没说留下，也没说离开，更没有拜在妖王大人麾下，未经妖王大人允许，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待在洞里。

    但是他们的子孙逐渐长大，送来了更多她爱吃的红烧肉。

    本以为会如那一男一女所言，被发现后他们会很惨，但他低估了父母保护孩子的念头，如果玄木树有事，那些和他命运相连的孩子们也会出事，他和人类早就捆绑在了一起。

    越信任他，态度越坚决，信仰之力就越强。

    灵岱洞是在他沉睡的时候，不知不觉发展到今天的，他可能都不知道洞里究竟有多少妖，也不管有多少，叫的时候有妖跟上就随便他们。

    离蛛再也等不到他们了。

    再后来名声越来越远扬，有名到他们被人类修士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