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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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主之人，本就该死，奈何他嘴这般紧，竟然不曾吐出任何东西。与他周旋了这般久，浪费了不少时间，也让他多活了一个月，想来，是时候送他上路了。

    自从承恩公府回来后，辛夷便开始忙碌起来。www.qingyoushu.com隔两日便要去相府为六姑娘诊脉，其余时间，要么在家中做草药和药丸，要么去难民坊义诊。

    这京郊的山上的确没有什么名贵的药草，便是连常见的几种都没多少，想来早就被那些药房给薅走了。辛夷弯着腰在山上找了大半天，也没采到多少，连药框的三分之一都不曾装满。

    “这些吃的可是得收好，放个三四日也不会坏。干粮到底是硬邦邦的，我也晓得姑娘爱吃那些汤汤水水的，我自在家里做好，等姑娘采药回来吃。”

    不过，他瞧着那回九死一生回来之后，定王便不似以前那般爱进宫了，整个人也沉稳了下来。他是身边人，自然瞧得仔细。外头人还以为定王如从前一般温文尔雅，性情软和。

    定王失踪，对谁最有利，显而易见。凶手是谁，大家也心知肚明。他们这些人既跟着定王，自不会做那些背主之事。不过，也有例外，想着被关在京郊庄子上的那个人，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海娘也想明白了，自己若是非要跟去，不仅没法帮到辛夷，说不定还会给她添麻烦。索性留在家里看家，也给辛夷准备点干粮，在山上吃。

    定王回来之后，陛下令人查找凶手，却只找到几个替罪羊，而后不了了之。君父在上，定王当然不会说什么。但这并不代表定王不会自己私下去查，查到如今，总算有眉目了。

    宫里的热闹已经散去，皇上和贵妃娘娘也就寝了，绿琴吹灭房里的烛火，轻轻地关上门，才重重呼出一口气。无论是伺候皇上娘娘几回，她都免不得紧张一番。

    深吸一口气，采药去吧。

    采药宜早不宜迟，天色将亮，辛夷便出发了。身穿褐衣，头戴斗笠，背上还背着一个大药框。若是辛夷不说话，没人能发现得了她是个小娘子，路边早早起来叫卖摆摊的嫂子们都以为她是哪家药房的药童，要去山里采药呢。

    “姑娘这一去便是两日，夜里也不回来，我这心提着也没处使。”

    眼见着天色将晚，辛夷也收起了再寻摸的心。想到刚刚找到的洞穴，便打算过去，在那里凑合一晚。

    绿琴不过是奉命前来看定王是否醉酒难受，看完她也该走了。不过，她还是停顿了一下，拿出了荷包里放着的平安符，递给了定王。

    手里没钱，药草太贵，辛夷决定干回老本行，去京郊的山上采药去吧。不过她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闹市之外的山上，早就被薅秃了，她只希望能采到几种长得快又便宜的，好歹能救救急。

    无数乡下庄子里头的乡民们带着自家种的菜，往城里头卖。进城的人多，出城的人少，辛夷好容易才从挤挤攘攘的人群中出来，直奔远处的青山。

    “这个平安符是奴婢亲手绣的，只希望它能保佑殿下平安顺遂，否极泰来。”

    今日定王府上倒是漆黑一片，只留了几盏孤灯。谁让府上的主人今日不回来，在宫中歇息了呢？

    “殿下今日生辰，想来收到不少好东西。奴婢看护着殿下长大，倒也想送一份生辰贺礼。”

    “这位小郎君可是要去山上采药，早饭可吃了，山中少食物，腹中饥饿可不行。我家这大馒头，又香又软，还能填饱肚子。小郎君，可要带几个去？”

    海娘一边帮着辛夷把干粮装进药框里，一边唠叨。

    想到娘娘的吩咐，绿琴并未往后罩房去，反而找了个小太监提着灯，往兴圣宫去。

    海娘对辛夷好，辛夷也想对海娘好。她可没忘记那个畜生，一定得早点想个办法解决掉这个隐患。

    定王接过平安符，认真地放在手里端详。

    听着海娘念叨，辛夷心中不觉得烦闷，反倒生出无数温暖来。

    喧嚣的声音渐渐远去，耳边传来阵阵鸟鸣，辛夷不禁抬头。这三月春光还真是明媚，叫她都高兴起来了。从前在山上的时候，倒是常常听见鸟鸣，那时的她习以为常。如今偶然听到，才发觉自己已经在京都那个富贵窝里待了许久了。

    两人曾经素不相识，如今满打满算也不过在一起生活了一个月，海娘便如同母亲一般，将她的衣食住行一一包办，冷热都记在心里，叫人慰藉。

    刘长史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安静，定王深受宠爱可不是谣言。都已经及冠了，宫里的陛下和娘娘仍旧为他过生辰，今夜还特地将定王留在了宫里。

    刘长史看着眼前跳动的烛火，陷入了沉思。

    沿街叫卖的人甚多，便是连辛夷也被拉着问了好几句。有几位好心的大娘，瞧着她身板小小的，还说要多送她几个。

    绿琴瞧着他的模样，心中熨帖。

    公府给她的月银都叫她拿去买药草了，这京都还真是寸土寸金，连个便宜些的药房都没有。她就是自己贴钱去买，也凑不到多少，根本治不了多少人。

    她自小便是在山中长大，故而对住洞穴倒是没什么想法。不过，孤身一人在山上的确很危险，若是明日还是没什么收获，她便干脆下山算了，不必在这里耽搁时间。

    辛夷赶紧摆摆手，背着药框就往城外赶。这京都真是热闹啊，太阳一升起，京都的人气儿也起来了。好容易走到城门口，心意才发现这里也热闹得狠。

    那个白白胖胖，软软糯糯，会高声喊着“琴姑姑”的小皇子，终究是长大了。

    绿琴来得虽迟，却也不算太迟，定王还在书房里看书，并未就寝。晓得绿琴来了，他便直接让她进了书房，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绿琴瞧着定王迎她进来后又认真读书的模样，突然有些恍惚。定王的模样倒是像极了贵妃，独独那双眼同皇上一模一样，父母的好处都叫他给占了。难怪京里的贵女们皆认定他是京都第一美男子，倒也不算是夸张。

    辛夷是医者，海娘却不是，她倒是想陪着辛夷去采药，不过还是被辛夷劝住了。那山上蛇虫鼠蚁甚多，海娘没必要过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