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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暖场的纸牌魔术结束后,他们又表演了非常经典的水箱逃生和剪帕还原,欧莱特全程兴致勃勃,钟离倒是未置可否,只在林尼表演把一把玻璃珠变成摩拉的时候,评价了一句“略显不逊”。

    可台上已是空无一人。

    坐着前往茉洁站的巡航船,钟离似乎心情不错,天尽头只剩一半的红日余光勾勒着他的眉眼,竟看出了一丝温柔和煦的意味。

    饶是喜爱玩笑的自由之神巴巴托斯,也知道现在并非玩乐的时刻,“这么着急去水面,是有什么情况吗?”

    那11号岂不是...

    “你要是喜欢,等演出结束之后,我们可以在伊黎耶岛散散步。”欧莱特提议道,“你是罪人,不可以单独行动。如果想散步,只能和我一起,还希望你别介意。”

    现场观看林尼与琳妮特演出,和游戏中透过屏幕的感觉不同,总体来说相当震撼,观众们也很捧场,反应十分热烈。

    蒙面的助手从后台推上一只能放入一人的箱子,林尼摘下礼貌表达谢意,“谢谢达亚先生,谢谢。”

    “子爵言重了,异乡人走在街上,难免会收获注视。”

    “不行,我不允许你们...”

    “接下来,就是我们本场的压轴表演,也是林尼与琳妮特魔术秀的未公开节目——大切活人。”

    “什么情况?”

    “能和子爵一同散步,我很荣幸。”虽然语气中听不出半点期待。

    “从你上一次同愚人众的交锋结果来看,我个人认为不太可靠。”



    “好吧好吧,那么恭敬不如从命,就请达亚先生去拿票根箱吧。”

    钟离的脸上一点也没有“高兴”的影子。和温迪告别后,他去漂亮拳头杂货铺挑选了一件颇具璃月风格的礼服,以黑金色位主色调,绣样古朴、用料考究,又挑了两样配饰,最后将费用记在子爵账上。

    “我会让我的助手达亚先生先从这位先生的头部下手,请您不要害怕。”他回头安慰钟离,“身首异处的感觉并不好受,但别担心,您不会死的——我猜。”

    “肃静,肃静!”门外的特巡队听到骚动,冲进剧场维护秩序,眼尖的队员看到扒着舞台的欧莱特,急忙跑上前。

    抽签足够公平,被抽中的人只能自认倒霉,这样大家都能看到表演,是个绝佳的法子。

    这句话是欧莱特认识钟离以来,从他嘴里听到的最诚恳的一句话。

    “啪!”灯光和音乐同时停下,欧莱特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得眯起眼睛,而坐在他身边的钟离面无表情地起身,向舞台走去。

    欧莱特一个头两个大,他努力镇定下来,朗声道,“烦请特巡队长尽快完成疏散工作,我这边还有事要调查就不过去了。另外,请帮忙转告门口布洛瓦堡的守卫们,我命令他们也来帮忙,结束后在露景泉附近待命,”

    欧莱特听到身后有人低声问旁边的人,这是不是表演的一部分。

    魔术秀的人气很高,全场座无虚席,莱欧斯利送的票位置很好,差不多可以说是欧庇克莱歌剧院最好的位置。欧莱特有些担忧,忍不住和钟离讨论起票价的问题,钟离认同他这票价值不菲的推测,但劝他别想太多,说什么“若是事事都要被摩拉多少所束缚,就会少了很多乐趣”。

    “哎呀,没想到这场节目居然因此夭折,我和我的助手们真是非常惋惜呢。”

    人们小声议论起来,半晌,林尼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喂!那...那分明是为了配合亚莉珊德拉的表演,你不鼓掌就算了,没必要拿出来讥讽哦。”

    “等等,我以子爵的身份命令你们,停下、停下!”

    欧莱特无力地张开嘴,却说不出半个字。如果我知道,还会待在这里吗?

    “钟离先生很喜欢落日?”欧莱特推测。

    “计划...哎呀呀,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这种东西了。”温迪手指交叉撑着后脑,一脸不受管控的悠闲,“不过看在咱们两千多年的交情,这回就不和你计较了。”

    达亚先生语毕,全场的灯光再次亮起。等眼睛适应光线,欧莱特发觉他已被人群推到了阶梯的边缘,只要再往上走几步,就是舞台。

    同样震惊的不止欧莱特一人,观众席像炸了锅,每个人都在热烈地交流讨论着自己的所见和所想。

    虽然知道魔术都是假的,钟离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欧莱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钟离呢?!

    演出当天,他们于太阳落山前出发。考虑到自己身为典狱长,带着一个罪人看表演,欧莱特不想太张扬。他换了一件黑低暗银纹的礼服,戴着黑呢绒的礼帽,选了一根银边的灰蓝色发带,甚至连手杖都没有拿,和前来歌剧院看演出的普通市民没什么区别。

    欧莱特顺着阶梯走上舞台,仰起头若有所思。方才林尼的声音应该是从舞台上方传来,大概就是最高审判官的位置,他得绕道去后台,再想办法上去。

    台下一阵骚动,大家都不想错过精彩的魔术,却也不想承担被劈成两半的风险,不知谁喊了一句“抽签”,这样的呼声逐渐越来越大。

    “我不记得有请你帮忙创造什么二人世界。”钟离斜睨道,“我只是提醒你,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喂,故作高冷的戏码也该适可而止吧。m.wuyoushuyuan.com”

    “是时候去验证亚莉珊德拉的态度了,我想只要我出现在枫丹廷,那些来自未知国度的人自会找上门来。”

    全场如雷的掌声将还在状况外的欧莱特拉回现实,钟离?被选作嘉宾?要被砍了?

    可林尼和那位达亚先生不这么想,那把电锯距离钟离的头越来越近,被人群包围的欧莱特看不清台上的状况,耳边响起石屑纷飞的声音,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奋力拨开挡在他身前的人群,在扑向舞台的刹那,全场灯光熄灭,整个歌剧院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子爵大人,您要和我去见队长吗?这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我们需要疏散人群,继续待下去可能会有危险。”

    “你去和我去难道有什么分别吗?”温迪撇撇嘴,“说实在的,我还挺想去看魔术秀呢。”

    “想要完成这个节目,我还需要借用台下的一位观众,希望他足够勇敢,毫不畏惧身体被切成两半——有意向的观众请举手,让我看到你们的勇气好吗?”

    他沿着狭窄的走廊跑下观众席,撞倒了几位绅士小姐,引发了不小的骚乱,周围的人都回过头来看他,这是欧莱特想要的效果,吸引来大家的注意力,才有可能暂停演出。

    “不,只是很久未见水面之上的景色,略感欣喜。”

    欧莱特很想吐槽,像你这种通常不需要自己付账的人,当然不会被摩拉束缚。

    “真是位勇敢的先生啊,让我们为他鼓掌吧!”

    “还请两位手下留情。”钟离面无表情地样子,在此刻显得有些滑稽。

    “白发银瞳...您是欧莱特子爵对吗?这...发生什么了?”

    那位始终三缄其口的助手终于发声,在听到那人声音的一刻,欧莱特终于笃定,这绝对是一场阴谋。

    “钟离先生似乎很受欢迎。”欧莱特打趣道。

    “唔...那小子的确有点难办。”温迪抚着下巴,“冲动又不听劝,还很傲娇,不过相处起来倒是挺有趣的,欸嘿!”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举起手,又被自己的母亲强势镇压。

    林尼那位戴着面具的棕发助手举起电锯时,欧莱特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这个叫达亚的人...怎么有点眼熟?

    “看来这位先生的骨头太硬,就连切割石头的锯子都锯不开呢,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达亚先生?”

    “...等一下!”子爵高声叫着,可现场观众欢呼的浪潮将他淹没,他只好离开包厢,一路向舞台跑去。

    “好的,子爵大人。”那名特巡队队员向他摘帽行礼,之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在这儿干站着,也不会有办法找上门的,林尼先生。”他的语气中带着兴奋的笑,“看来我们只能把这位先生带走,想办法锯掉他的头喽。”

    场内响起紧锣密鼓的音乐,聚光灯绕着观众席一圈又一圈地打转,欧莱特拿出自己口袋中的门票,上面的编号写着“12”。

    欧莱特发觉越来越多的人看向他,不同于方才的震惊,他们更像是发现了什么主心骨式的人物,都在用眼神催促着他做点什么。

    不一会儿,身材修长的助手捧着一只纸箱回来,林尼的手伸进去搅动,几秒钟后拿出一张票根——“11号,请11号观众上台!”

    眼看着钟离被关进了那个只能露出头和脚的箱子,在林尼的助手达亚先生拿出那把电锯后,全场观众的热情彻底被点燃,期待的口哨和掌声不绝于耳。欧莱特握紧扶手,掌心和额头布满一层薄汗。

    被无视的风神大人很不服气,追上钟离要拉着他把话说明白,“你想要的二人空间我也帮忙创造了,要一句感谢应该不过分吧?”

    跟在他身后的钟离反而比较引人注目,对于市民们来说,璃月的客船与枫丹往来频繁,看到璃月人并不稀奇,但如此长相俊美、气质高雅的璃月人可不是能天天看到的。

    枫丹不愧是以法兰西为对应原形的国家,居然都有砍君主头的传统,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连别的国家的神明都敢砍。

    “很高兴你能乐在其中。”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旁观还是阻止,这是一个问题。

    “我并无此意,巴巴托斯。”钟离唤着他的名字,“我们都知道,这件事很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注视,保险起见,你就留在这里看着那位布耶尔的追随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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