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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长公主殿下必须快快回来,以及,为防万一,不要遣她出去了。”陆纤尘说道。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圣医峰对这些药物应该准备齐全。”陆纤尘思考着。

    若莲死后,先帝感叹世间再无牵挂,不久后也郁郁病死了。

    洪朝的衰落非是一日之因,拯救也难是一日而成,元麓派表现出的态度微妙本就非是一朝一夕之因,苏枫瑶去了,也很难一蹴而就地改变。

    明禧太后一笑,露出了一点长辈式的慈爱:“看看,这丫头还客气上了,你考虑得如此妥帖,要我恕什么罪?”

    消息传到明禧太后耳朵里,她却摇头:“纤尘,此行不妥,枫瑶是代我皇族去的元麓派,随随便便一个送药的小差事,遣谁不行,非要她来,元麓派怕是会有意见。”

    “我知……臣知,”付成泽弯腰,“圣医女还请息怒,这边来坐,我与医女说道。”

    付成泽对小皇帝的长公主的病情有研究,之后,小皇帝死了,他因着对苏枫瑶的爱慕,坚持寻找救她的方法,甚至差一点就真让他找到了。

    陆纤尘听着,微微点头。

    他也是真忘了,圣医女待他不可谓不薄,先是代天子行事,平定灾情,后是多次掩护,允他去元麓派,付成泽竟真在这样的厚待中忘了形,忘了他自己曾经之事。

    自己挖的坑有点深啊。

    “若付太医有意改正,收收你的图谋,我可以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但若还有盘算,小心性命不保!”陆纤尘严肃道。

    一片混乱中,少了一张纸,在陛下的旧疾复发之前,一直无人注意。

    “臣女尽力而为,但很难保证结果,”陆纤尘说道,“同时,愿一问长公主殿下在元麓派的情况,可是能争取其支持,稳我洪朝基业?”

    因着孙子孙女的出生,手握权柄的苏姓皇后开始忌惮外姓的丈夫,不久后,前萧氏离宫,帝位空悬。

    陆纤尘拱手。

    可惜临门一脚,又让无良作者给踹了,最终是一片情深枉成空,未得美人心。

    陆纤尘微微点头:“付太医把药方予我一观。”

    陆纤尘听着,“扑通”跪下了:“太后恕罪,纤尘思虑不周……”

    明禧太后本就是个控制欲很强的母亲,先帝在其阴影下长大,从来不敢违逆母亲,却因着若莲想要孩子而和母亲闹掰,明禧太后自然不喜若莲。

    “我听了一点宫中的流言蜚语,说是太后有意让圣医女为妃。www.baijiawenxue.com”付成泽开口道。

    陆纤尘这么开口而定,付成泽面露疑惑,但没说什么,而是点头称是。

    “老师对那方子极为上心,大概过程可以背下来,后来又写了一份,却因着原方丢失,而无法肯定,闻药渣、查库存,盘问每一个见过那药方,能用的方法都用上了,想还原那一份药方,终是无法圆满。”付成泽说道。

    明禧太后露出沉思的神情。

    “那僧人来无影、去无踪,因着先皇广邀四境为皇子公主治病,天下能人异士来皇宫者无数,那云游僧人在其中并不显眼,一时没多关注,待到两个婴儿情况稳定下来,想找那开出方子的僧人,竟是找不到了。”付成泽说道。

    “一来一往,太耗费时间,陛下怕是等不了这么久,但是长公主不正好在元麓派吗?”陆纤尘一拍手,有了主意,“对,修书一封,飞鸽传信,让长公主携药材回来一趟,她这一走许久,该回来看看陛下了。”

    强势的祖母、不靠谱的爹妈,给孩子留下了个这么大的烂摊子!

    “我知太后之意,为向元麓派示好,但作为圣医峰弟子,纤尘不便言长辈之过错,也实难言说天极峰的态度。”陆纤尘用词尽可能地委婉,但她的表情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太后还是要保证身体啊。”陆纤尘扶了一把太后。

    那时的皇宫,先帝只是名义上的主子,而再小的宫女都知道,皇宫大内真正的决定,还是得太后来做,旁人违逆不得。

    小皇帝的病也在这后续一系列的事情中耽搁下来,政局变换,太后自己都无暇顾及太多,两个孩子只要能喘气,就不是什么大事,付成泽在这个过程中入了太医院,藏下了那一张拼力复原的药方。

    “这药方,上面的药材都不常见……”陆纤尘轻声开口。

    嗯,女性的话,或者该叫“师姑”?不过那好像是尼姑的意思,不太合适。

    “是,这也是臣无法为陛下诊治的原因,是这药材实在太过稀有,太医院都不常见。”付成泽说道。

    屋内除了两人,只剩下太后的心腹,紫霜姑姑。

    明禧太后曾拜师元麓派,虽说时间不长,但也是名正言顺的,算下来,如今的掌门都该叫她一声“师叔”,说话在明面上,还有分量。

    “你想说什么?”明禧太后问道。

    明禧太后不喜若莲,以至于若莲生下孩子,还只能是个宫女,到死都没有名分。

    “确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朝中尚不稳,朝外……”明禧太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是哀家心急了。”

    什么雪莲花、紫藤草、七星还阳草……连忘忧果都有,可谓是八宝奇珍大杂烩,以及“三碗水熬成一碗药”的古老烹饪手法,烹饪时长自然也是三个时辰起步。

    那时候,苏枫陌才七岁。

    “纤尘拙笨,只能想到送药之法,无奈妥帖说辞,还望太后恕罪。”陆纤尘说道。

    孩子出生后,正嘉皇后直接把苏家姐弟二人抱到了自己宫中。

    “而再配好的药,大概只能发挥出原本十分之一的药效。”

    她接过那药方,看到了无数个自己从网上抄来的奇珍草药。

    “医女应知陛下与长公主是胎里带毒,出生时便先天不足,后来一位云游的僧人到此,撕了皇榜,给皇子公主开了一张药方,方才使两人活了下来。”付成泽说道。

    那当然是……不能。

    “所以,那张药方,现在在付太医手里了?”陆纤尘开口道。

    付成泽瞬间收敛了笑意,整个人严肃起来。

    总之,终于把女主拉回主线剧情之中了。

    这话开口,明禧太后明白了,小皇帝身体不好,长公主必须在皇宫,若这时候圣体不安,苏家唯一的血脉又在外,难保元麓派或其他势力不会起别的心思。

    而此刻,小皇帝病重,圣医女才真正露出凶色,竟让付成泽胆寒。

    “好了,坐下吧,在哀家面前,医女不必拘谨,”明禧太后放缓了态度,“我知你是个好孩子,这天煞的皇宫大内,把直率的好孩子都逼到这一步了,也是,咳咳……”

    “凭空不见?那僧人想必大有来头,”陆纤尘思索,又忽然皱眉,“可,这方子不见了,太医院便没有人能再配出那药?”

    “陛下的身体,真的糟糕到那种地步了?”明禧太后凝重道。

    “圣医女对陛下的挂念,当真是令人羡慕呢。”付成泽悠然道。

    “废、话、少、说,”陆纤尘一字一顿道,“把陛下害到如今,还真真少不了付太医的功劳呢,你若不冒出来提醒我,我都快忘了。”

    正嘉皇后离真正称帝只差一步,却终因着群臣的压力,扶了唯一的儿子称帝,先帝登基后,颇为宠爱若莲,因着若莲之言,想把一双儿女从母后手中要回来,但太后不放人。

    “是,虽然那药方不知缺了什么关键,只能发挥出原本十分之一的功效,但当年能让两个婴儿起死回生,如今缓解陛下的病症,想必也并非无效。”付成泽说道。

    明禧太后知她平时不是爱跪之人,性子带点洒脱不羁,对自己又亲切,看她这一跪,明白了什么,挥了挥手,让左右之人退下。

    “陛下的病症,我一直没让付太医细究,因为他的情况,远比之前糟糕。”陆纤尘说道。

    “你说得没错,枫瑶确实不宜常居于外,直接要人归,元麓派怕是也不会同意,这样,以送药之名让孩子回来看看,之后,由我修书一封,当这个出尔反尔的罪人。”明禧太后点头道。

    姐弟俩出生的时候,如今的明禧太后还是当年的正嘉皇后,先帝还是太子,府中后妃无数,生下苏家姐弟的却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宫女,闺名唤作若莲。

    陆纤尘眼神一斜:“既然是流言蜚语,那就让他流吧,茶闲之事,不该打听就别打听。”

    “付太医要和我聊的应该不是这个吧?”陆纤尘说道,“陛下的病情,付太医的研究,其余的废话少说。”

    “人找不到也就罢了,就是连那开出来的方子,也在一片混乱中找不到踪迹,旁人道是意外,但臣的老师告诉臣,他对那方子极为上心,随身带着,那绝不是意外丢失,而是凭空不见的。”付成泽说道。

    母子俩因此生了嫌隙。

    “那臣走一趟圣医峰取药?”付成泽说道。

    陆纤尘这才压了一口气,微微点头,让付成泽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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