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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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悦悦站在门前按了按门铃。

    她捧着手机发呆，脑子里忍不住开始想很多事。

    韩悦悦提到的表姐叫秦舒，景川一中高二生，因为韩悦悦的缘故，叶璃也认识了对方，是个做事较为前卫的学姐，再加上她总能找到许多稀奇古怪的电影，韩悦悦总是领着叶璃去她家看。

    叶璃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她笑着摇摇头：“我刚吃完饭出来的。”

    只不过这次已经更长大一些的叶璃没再像第一次那时哭得稀里哗啦。

    小女孩心思单纯，很容易被笼络，因此在未来的几天里，她都怀着一颗感激的心。

    在海外给别人做事，行程并不是那么自由，回来没待多久，叶璃父亲便又再次离开。

    叶璃紧紧抓在被角的手骤然放松，一边听着胸腔里传来的咚咚声，一边顺势询问：“哦，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所以原来女生之间也可以这样的吗？

    男人笑得十分猖狂。

    小女生脸颊冻得粉扑扑的，像颗红苹果，呼吸时哈出白色的雾气。

    不过，像陆阿姨这样优秀的人，会找个什么样的男人结婚呢？

    “姐，我们来了。”

    等秦舒忙完开始放电影，转身回来发现韩悦悦已经霸占了她的位置。

    日子一天天过着，不知不觉叶璃已经步入初三，她的英语成绩终于在陆阿姨魔鬼式的教学监督下，从上课听天书进步到勉强合格的成绩。

    这个年纪的女生总不太容易拒绝一切新鲜的事物。

    陆阿姨父母早已定居国外，她每年春节都会回美国，因为没办法带着叶璃一块去，只能将她托付给朋友照看。

    这是叶璃人生中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生日礼物。m.kaiyiwenxue.com

    叶璃只回复了三个字：知道了。

    女人穿着黑色毛衣，正准备着碗筷，旁边的摇篮里小宝宝正乖巧睁着大眼睛，不哭也不闹。

    [韩悦悦：叶璃你今天也没看完电影就走了吗？]

    起初对方没结婚前，她来这里过年不觉得有什么，反正都是在别人家住着。

    回过消息后，她轻轻将手机铺在胸口。

    叶璃看得很认真，至少比学英语认真。

    陆阿姨今年三十了，和唐阿姨一样，她应该也很快就会结婚要小孩了吧？

    而此刻的界面上还停着上一条短信内容。

    “现在国内时间好像挺晚了，是有话想和我说吗？”

    陆阿姨说她不玩□□，在国外常用的聊天软件，叶璃这边又没法下载，因而她们大多是直接通过短信或电话联系。

    女人继续问，很有耐心。

    “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她们向往着做出一些突破年龄的事情。

    “唐阿姨，我回来了。”

    也不一定，自己都这么大了，其实完全可以独立住校，自己照顾自己。

    “咦，姐，你们在吃什么，我也要。”

    要问后续如何，她当然没有和对方接吻，就连电影剩余内容都没看完，仓皇逃离。

    对方的消息令她再次回忆起白天的尴尬场面，以及脑子里挥之不去的电影激情片段。

    躺在床上叶璃将身上的被子裹紧一些，恰好手机□□弹来消息。

    这家伙几乎没怎么长个子，还和初一那时候一样矮。

    叶璃内心苦不堪言，又因为住在别人家寄人篱下不敢发表任何不满。

    秦舒没与她争执，转而在叶璃旁边坐了下来。

    [叶璃：嗯，有点事和你一样，就先回来了。]

    如果这样，那自己以后就更不好住在她家了。

    在韩悦悦被叫走后，房间里只剩下秦舒和叶璃两人。

    她穿着淡黄色的羽绒服，浅色牛仔裤，长腿初显，脚下是一双白色的冬靴，这两年多来，她又长高了些，个子从原先的158蹿升至168。

    正想着，叶璃并没注意到自己手滑的手指，不小心发了个一个句号到那边。

    韩悦悦机敏地朝这边伸手来，秦舒无奈地又分她一片。

    秦舒不愿意做过多的解释。

    韩悦悦不怕死的起哄。

    电影开始了，字幕是韩语翻译来的。

    “我们快点进去吧，我表姐在家等好久了。”

    言外之意是，被英语这么好的老师独家辅导两年多，还只能勉强达到班级平均线，已经没救了。

    “外面冷不冷啊，快，准备吃晚饭了。”

    没一会一个穿着毛绒绒睡衣的女生出来给她们开门，她的五官要长得比韩悦悦更精致一些，兴许是大两岁的缘故，多了些打扮，化了妆，两边耳骨上挂着数量不一的银色耳钉。

    等她发现时早已来不及，对面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陆阿姨结婚以后，爸爸会不会回来。

    叶璃定睛一看认出了人，是韩悦悦。

    临近农历春节，道路上张灯结彩，到处布满喜庆的红色，在皑皑白雪下两种极致的色彩融合得恰到好处。

    “小璃，睡了吗？”

    好似知道是谁般秦舒不耐地提醒身旁的人：“谁的手机关了。”

    但这样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陆阿姨给了她一份亲手写得初一英语知识点整理合集，并开始每天晚上监督她写作业。

    最近变得缓慢许多，大家都说女生过了十五岁，身高大多都定型了，不像男生们，许多过了十五岁身高才开始飞速增长。

    [陆织云：唐千夏和我说，你在她家有点放不开，让我和你说说，不用拘束，就当是在自己家，要是有任何问题可以和她说，不要一个人憋着，实在解决不了，等我回国以后再帮你处理好吗？]

    唐千夏去年刚刚结婚，奉子成婚，今年已经有了一位尚在襁褓中的小公主。

    韩悦悦没敢挂断，只能先将音量调小。

    叶璃第一次在内心发出疑问。

    “哎，叶璃。”

    结果开场没十分钟，一通电话铃声急促响起，打扰了看电影的兴致。

    起初关系十分要好，看起来是好闺蜜的两位女生，居然冷不丁开始接起吻来，不仅如此还滚到了床上。

    “哈哈哈哈，努力了还这样，证明真的没有天分啊。”

    眼前昏暗的光线下，秦舒刚刚喝过果汁的唇泛着盈盈光泽，她眼神带着一丝大胆的兴味对她说：“要不要接吻？”

    不一会她便到了一个小区大门口，正思忖着怎么进去，一个戴着米色毛线帽的小个子女生兴奋地朝她挥挥手。

    韩悦悦跟在其身后絮叨。

    重点是，这部电影并没有任何马赛克，所有赤/裸/裸的激情画面统统呈现在眼前。

    叶璃闻声转过头去。

    “是吼，姐，都快超过你了，你俩要不要比比？”

    出于礼貌，叶璃每次进出都会跟人打声招呼。

    已经满十五岁的叶璃觉得十分丢脸。

    “一会看了就知道了。”

    在收到同桌兼好朋友韩悦悦的催促后，叶璃将手机揣进兜里，加快脚下的步伐。

    叶璃：“！”

    身旁的秦舒忽地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

    头两年，陆阿姨大多会在国内待上半个寒假再走，但这次听说她住在美国的母亲生了病，她不得不早些过去照顾陪伴。

    没一会，又忍不住伸手拾起，打开手机短信界面。

    秦舒朝她翻了翻白眼，主动让开放她们进屋。

    只是这部电影的走向后来越来越震惊她的三观。

    “喂，起来，我坐哪？”

    今年格外觉得自己多余，外面客厅不断传来欢声笑语，不过再热闹，也与她无关。

    大抵是怕叶璃尴尬，被伤害自尊心，陆织云此时会添上一句：“小璃她很努力。”

    这年寒假前叶璃爸爸有回国一次，在得知这件事情后挺不好意思地评价：“小璃这孩子可能真的没什么外语天分。”

    为此她没少在心里暗暗使劲，希望再蹿个2公分，凑个整数。

    “姐，我妈电话，估计是叫我回去，我今天可能不能跟你们一起看电影了。”

    是昨天晚上的。

    秦舒摊开手，递给她一片口香糖。

    视线在扫过韩悦悦后，秦舒很快转向她身旁的叶璃，不由弯起桃花眼揶揄：“怎么才一段时间不见，你丫的又长高了。”

    秦舒家住在五楼，新小区电梯房，她们找得轻车熟路。

    她不由自主抓紧眼前的被角，故作镇定：“还没有。”

    三人一块进了她房间，秦舒开始调试投影幕布，叶璃跟着韩悦悦一块将房间的窗帘都拉上，营造出好似在电影院的昏暗效果。

    女人的声音沉静，低柔，像有一根羽毛在轻挠着叶璃的耳尖。

    “姐，今天是什么电影啊，上次看得那部叫什么，里面男人和男人接吻也太恶心了。”

    由于不想太早回去，叶璃又一个人在街头晃悠到天黑才去陆阿姨朋友家。

    晚饭过后，唐阿姨一家三口在客厅看电视，招呼叶璃一起，但她还是选择去了房间里待着。

    韩悦悦十分自然地上前挽起叶璃胳膊，带着她入内。

    “那给你这个，嚼着玩。”

    韩悦悦随手拆开一袋零食架上的薯片，吃了一口说：“你坐叶璃旁边啦，今天我也想坐这里感受感受。”

    虽说电影内容是假的，但她还是不可抑制地看红了脸，就连房间里的气氛都有点尴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