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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虽然也近距离看过，但从没像今天这样直白。
眼睛却是睁开的。
商时序睡眼惺忪，眼睑下的卧蚕分外明显。
他解释：“半梦半醒的时候，听见外面的雨声。下雨温度会再降，你怕热，窗户开了缝，室内室外几乎没有温差。这样吹下去，早上醒来头肯定会疼。”
周晚棠今晚睡得并不安稳，此刻惊醒, 眼皮还困倦的想睡觉。
她很轻的回了句，“你也是。”
眼皮渐渐沉重，今夜应该很快就会过去。耳畔却突然很清晰地传来一句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意识都有点模糊了，也终于适应下黑暗的房间。
商时序径直走过来。
晚棠眯了眯眼睛，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挡在自己的眼前，问：“怎么了？”
他说：“新婚快乐。”
声音不大，可她明白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她还心有余悸，脑子还停留在他上一句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眼珠转动，空调停止运作，有的只有耳边那细弱的风声。感受到的冷，也都是大自然中的风雨裹挟着，充斥着涌进的。
他没应。
他的眼睛真的生得好看，像是会说话一样。
周晚棠闭了闭眼睛，复又重新睁开眼，重新瞧了眼屏幕上的时间，现在已经九点五十八了，就快要十点。
“嗯。”
卧室骤然暗了下来，习惯了明亮的样子，一时间还缓不过来，尽管窗台外的霓虹灯和夜色，透过窗撒进室内，可眼前还是暗暗的。
撑起的大半个身体又重新躺回去，每一个动作都放得无比轻缓，指尖揪着被角, 缓缓盖过自己的下巴。
俩人的轮廓被窗外隐约的月光，描摹出模糊的轮廓。
“不然，你今晚在这睡，我过去那边？”
“嗯。”
而后又不自在地往右侧靠墙的位置挪了挪，伸手拍了拍旁边空出的位置，“你睡这边。”
湿气覆盖, 房间内的温度下降。
周晚棠的心咯噔一下。
“没事。”
他刚洗完澡，头发湿气重。前稍的那一揪沾着潮气粘连在一起，变成厚直的一根，垂在眼前。
或许还没有睡醒, 他的声音很低哑, 自带颗粒感，像是在耳边开启了360°立体环绕。
晚棠看着站在门前的男人。
转过身。
手掌在温热的被褥里摸, 感受到右侧床位热源明显。一瞬间有点恍惚, 忘记自己已经是已婚人士了。
放在平日里，无拘无束想怎么翻身都行。可现在一张床上，躺着两个人，不算宽敞的床榻，现在显得格外逼仄。
等适应这道光，床侧结结实实地躺着一个人，那种不真实的感觉才算彻底落地。
“那怎么？”
该睡觉了。
她从床上支起身体，上半身靠在床头，询问的眼神，“怎么了？”
她被盯得拜下阵。
可是哪能睡得着。
直到不小心碰上他的手臂，才触电般的收回，“睡觉了。”
脱掉拖鞋，直挺挺地躺了下去，将被子揽到脖子，整个人埋进被褥。
还好。
商时序见她转过身，以为是有哪里不舒服。
余光掠过掉在床脚的被子, 好心地给他提了起来。
瘦长的手指捉住温热的躯体，一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
“要是睡不着的话，我不介意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
脑袋往上抬, 想看看他醒了吗。
她希望是前者。
“啪”的一声，灯熄灭。
她一噎，着实没想过他竟然真的会答应。
下雨之后，原本的月光被驱散。天色暗沉，高楼大厦的霓虹光隔着雨幕透视进来，已经暗弱不少。
周晚棠翻身，背对着商时序。
心中警惕起来，没回话，却自动地往一旁挪了几寸距离，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感觉到右侧的床榻微微凹陷，热源从被子的缝隙里传了过来。
不过就算知道答案了又怎样？说白了，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你这边。”
她再也没法拿出先前那种平和、异常能看得开的语气去面对了。
混沌的思绪慢慢聚集在一起，逐渐回笼。背对着身体，暗夜下，谁也不清楚彼此此刻面上究竟是何表情。
他动了动身体，颅顶软趴的头发隐约炸毛，声音有点哑，又重复了遍：“冷吗？”
晚棠眼神凝滞，疑惑：“怎么了？”
被子里的热意往外钻，她赶紧重新将自己裹紧。
凌晨转钟, 大半个北京城开始飘起细雨。像牛毛般淅沥，西北风一吹，将雨水带进窗檐下。
周晚棠的心口像是被温水“烫”了下。
他闭着眼，还没有醒来。
这个答案在这通电话之前，似乎心中就有了答案，所以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的睡姿一向不大老实, 也不知道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他先睡着, 还是自己先睡着？
一时间忘记了反抗，这眼神让人退怯，三个字说得磕磕碰碰。
“谢谢。”
微湿的头发，在凉风的吹拂下，挤在一起的头发分开，乖顺地垂下。
灯光如愿被锨灭，陡然从明亮的空间进入黑暗，眼睛显然还没有做好暗适应，眼前漆黑一片。
他盯着她的眼睛，倒也不像是要去分辨她话语中的真假的意思，“我也是一个人。”
他问:“你开空调了？”
有几分散漫的松弛。
“你……”
商时序：“夜里冷，盖上被子就好了。空调温度开得太低，遇上换季时节，最容易着凉。”
发梢在眉眼间略过一层一层无序的阴影，将视线遮挡，让人无从分辨眼中的情绪。
“我知道。”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较好，只能用道谢来缓解这种不太正常的氛围。
鬼使神差，她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艰涩道：“你别看我了，把灯关了。”
睫毛纤长，眼睑下至靠近眼尾的地方，有一粒非常小的圆痣，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不需要你站边，就这样了。”
适应了暗适应，黑暗中很轻易地就能分辨出他模糊的轮廓。
商时序应了一声。
有别于明亮的白炽灯，暖黄的光线将整个卧室都照得温馨。
周晚棠：“盖着被子，感觉还好。”
才发现他压根就没睡，侧着身体，脑袋压在自己的手臂上。
果然，没感情的婚姻就是自己遭罪的开始。
“有点。”
结婚之前的相处，和结婚之后的相处，好像发生了莫大的变化。
正准备关灯假寐的，房间的门被轻敲了两下，而后才推门而入。
她微微侧了个身体，右手往后抬高，将压在身下的被角往商时序那侧扯了扯。
她差点被呛出声，“以前都是一个人睡的，突然间多了一个人，有点不习惯。”
“好吧。”
她迷迷瞪瞪地问了句：“商时序，你睡着了吗？”
商时序坐在床沿，眼神直白地看她：“一起睡。”
◎家里和小猫交给你了。◎
夜色很暗淡，两人的目光像是隔着一层灰暗的轻纱，可又那么浓烈，一眼捕捉到彼此。
有点冷，她手指下意识地往一旁摸索，准备拿空调遥控器, 将空调关掉。
周晚棠从床上爬起来，脚刚穿进拖鞋，还没站起便被他拉住手。
他松开手，似乎有点清醒：
寂静中，呼吸声好像都变得明显。
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攫取住，他掌心的温度似乎要穿透自己跳动的脉搏, 灼到心脏。
距离拉近，脸上细微的毛孔都能看清。
他身量高，落地灯的光压下来半片阴影，斜身靠在门框，右手肘腕间搭着一条羊绒毯子。
他问：“冷吗？”
她的声音藏在被褥里，闷闷的：“明天我让阿姨重新去买一张床。”
商时序立直身体，身上一件单薄的圆领白色长袖，“过来睡觉。”
思绪渐渐回笼：“空调是你关的？”
商时序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将她的手往下移了一寸，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好。”
“周小姐。”
周晚棠接得很顺畅：“听起来很生疏，
警惕地看着商时序。
“嗯。”
果然一个人呆久了, 房间内突然多出一个人，真的很不习惯, 她懊恼于自己的鲁莽以及心大。
听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啊，”她拍了拍自己额头，没想过竟是这回事，“我忘记了。”
“怎、怎么了？”
“次卧的床有点短，睡下去的时候手脚伸展不开。”他笑一下，眼尾很浅地勾起，“不太舒服。”
“灯帮忙关一下。”
“次卧我让阿姨都给你收拾好了，铺上的被褥都是前几天新拆封的。趁前几日落过雨后，又起了点日头，全都拿出去晒过一遍。”
“嗯。”
她的动作不由得放得轻缓。
18 ? 第 18 章
“嗯。”
起身，将一旁的夜灯揿开。
] 以前虽然也近距离看过，但从没像今天这样直白。
眼睛却是睁开的。
商时序睡眼惺忪，眼睑下的卧蚕分外明显。
他解释：“半梦半醒的时候，听见外面的雨声。下雨温度会再降，你怕热，窗户开了缝，室内室外几乎没有温差。这样吹下去，早上醒来头肯定会疼。”
周晚棠今晚睡得并不安稳，此刻惊醒, 眼皮还困倦的想睡觉。
她很轻的回了句，“你也是。”
眼皮渐渐沉重，今夜应该很快就会过去。耳畔却突然很清晰地传来一句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意识都有点模糊了，也终于适应下黑暗的房间。
商时序径直走过来。
晚棠眯了眯眼睛，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挡在自己的眼前，问：“怎么了？”
他说：“新婚快乐。”
声音不大，可她明白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她还心有余悸，脑子还停留在他上一句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眼珠转动，空调停止运作，有的只有耳边那细弱的风声。感受到的冷，也都是大自然中的风雨裹挟着，充斥着涌进的。
他没应。
他的眼睛真的生得好看，像是会说话一样。
周晚棠闭了闭眼睛，复又重新睁开眼，重新瞧了眼屏幕上的时间，现在已经九点五十八了，就快要十点。
“嗯。”
卧室骤然暗了下来，习惯了明亮的样子，一时间还缓不过来，尽管窗台外的霓虹灯和夜色，透过窗撒进室内，可眼前还是暗暗的。
撑起的大半个身体又重新躺回去，每一个动作都放得无比轻缓，指尖揪着被角, 缓缓盖过自己的下巴。
俩人的轮廓被窗外隐约的月光，描摹出模糊的轮廓。
“不然，你今晚在这睡，我过去那边？”
“嗯。”
而后又不自在地往右侧靠墙的位置挪了挪，伸手拍了拍旁边空出的位置，“你睡这边。”
湿气覆盖, 房间内的温度下降。
周晚棠的心咯噔一下。
“没事。”
他刚洗完澡，头发湿气重。前稍的那一揪沾着潮气粘连在一起，变成厚直的一根，垂在眼前。
或许还没有睡醒, 他的声音很低哑, 自带颗粒感，像是在耳边开启了360°立体环绕。
晚棠看着站在门前的男人。
转过身。
手掌在温热的被褥里摸, 感受到右侧床位热源明显。一瞬间有点恍惚, 忘记自己已经是已婚人士了。
放在平日里，无拘无束想怎么翻身都行。可现在一张床上，躺着两个人，不算宽敞的床榻，现在显得格外逼仄。
等适应这道光，床侧结结实实地躺着一个人，那种不真实的感觉才算彻底落地。
“那怎么？”
该睡觉了。
她从床上支起身体，上半身靠在床头，询问的眼神，“怎么了？”
她被盯得拜下阵。
可是哪能睡得着。
直到不小心碰上他的手臂，才触电般的收回，“睡觉了。”
脱掉拖鞋，直挺挺地躺了下去，将被子揽到脖子，整个人埋进被褥。
还好。
商时序见她转过身，以为是有哪里不舒服。
余光掠过掉在床脚的被子, 好心地给他提了起来。
瘦长的手指捉住温热的躯体，一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
“要是睡不着的话，我不介意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
脑袋往上抬, 想看看他醒了吗。
她希望是前者。
“啪”的一声，灯熄灭。
她一噎，着实没想过他竟然真的会答应。
下雨之后，原本的月光被驱散。天色暗沉，高楼大厦的霓虹光隔着雨幕透视进来，已经暗弱不少。
周晚棠翻身，背对着商时序。
心中警惕起来，没回话，却自动地往一旁挪了几寸距离，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感觉到右侧的床榻微微凹陷，热源从被子的缝隙里传了过来。
不过就算知道答案了又怎样？说白了，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你这边。”
她再也没法拿出先前那种平和、异常能看得开的语气去面对了。
混沌的思绪慢慢聚集在一起，逐渐回笼。背对着身体，暗夜下，谁也不清楚彼此此刻面上究竟是何表情。
他动了动身体，颅顶软趴的头发隐约炸毛，声音有点哑，又重复了遍：“冷吗？”
晚棠眼神凝滞，疑惑：“怎么了？”
被子里的热意往外钻，她赶紧重新将自己裹紧。
凌晨转钟, 大半个北京城开始飘起细雨。像牛毛般淅沥，西北风一吹，将雨水带进窗檐下。
周晚棠的心口像是被温水“烫”了下。
他闭着眼，还没有醒来。
这个答案在这通电话之前，似乎心中就有了答案，所以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的睡姿一向不大老实, 也不知道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他先睡着, 还是自己先睡着？
一时间忘记了反抗，这眼神让人退怯，三个字说得磕磕碰碰。
“谢谢。”
微湿的头发，在凉风的吹拂下，挤在一起的头发分开，乖顺地垂下。
灯光如愿被锨灭，陡然从明亮的空间进入黑暗，眼睛显然还没有做好暗适应，眼前漆黑一片。
他盯着她的眼睛，倒也不像是要去分辨她话语中的真假的意思，“我也是一个人。”
他问:“你开空调了？”
有几分散漫的松弛。
“你……”
商时序：“夜里冷，盖上被子就好了。空调温度开得太低，遇上换季时节，最容易着凉。”
发梢在眉眼间略过一层一层无序的阴影，将视线遮挡，让人无从分辨眼中的情绪。
“我知道。”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较好，只能用道谢来缓解这种不太正常的氛围。
鬼使神差，她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艰涩道：“你别看我了，把灯关了。”
睫毛纤长，眼睑下至靠近眼尾的地方，有一粒非常小的圆痣，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不需要你站边，就这样了。”
适应了暗适应，黑暗中很轻易地就能分辨出他模糊的轮廓。
商时序应了一声。
有别于明亮的白炽灯，暖黄的光线将整个卧室都照得温馨。
周晚棠：“盖着被子，感觉还好。”
才发现他压根就没睡，侧着身体，脑袋压在自己的手臂上。
果然，没感情的婚姻就是自己遭罪的开始。
“有点。”
结婚之前的相处，和结婚之后的相处，好像发生了莫大的变化。
正准备关灯假寐的，房间的门被轻敲了两下，而后才推门而入。
她微微侧了个身体，右手往后抬高，将压在身下的被角往商时序那侧扯了扯。
她差点被呛出声，“以前都是一个人睡的，突然间多了一个人，有点不习惯。”
“好吧。”
她迷迷瞪瞪地问了句：“商时序，你睡着了吗？”
商时序坐在床沿，眼神直白地看她：“一起睡。”
◎家里和小猫交给你了。◎
夜色很暗淡，两人的目光像是隔着一层灰暗的轻纱，可又那么浓烈，一眼捕捉到彼此。
有点冷，她手指下意识地往一旁摸索，准备拿空调遥控器, 将空调关掉。
周晚棠从床上爬起来，脚刚穿进拖鞋，还没站起便被他拉住手。
他松开手，似乎有点清醒：
寂静中，呼吸声好像都变得明显。
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攫取住，他掌心的温度似乎要穿透自己跳动的脉搏, 灼到心脏。
距离拉近，脸上细微的毛孔都能看清。
他身量高，落地灯的光压下来半片阴影，斜身靠在门框，右手肘腕间搭着一条羊绒毯子。
他问：“冷吗？”
她的声音藏在被褥里，闷闷的：“明天我让阿姨重新去买一张床。”
商时序立直身体，身上一件单薄的圆领白色长袖，“过来睡觉。”
思绪渐渐回笼：“空调是你关的？”
商时序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将她的手往下移了一寸，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好。”
“周小姐。”
周晚棠接得很顺畅：“听起来很生疏，
警惕地看着商时序。
“嗯。”
果然一个人呆久了, 房间内突然多出一个人，真的很不习惯, 她懊恼于自己的鲁莽以及心大。
听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啊，”她拍了拍自己额头，没想过竟是这回事，“我忘记了。”
“怎、怎么了？”
“次卧的床有点短，睡下去的时候手脚伸展不开。”他笑一下，眼尾很浅地勾起，“不太舒服。”
“灯帮忙关一下。”
“次卧我让阿姨都给你收拾好了，铺上的被褥都是前几天新拆封的。趁前几日落过雨后，又起了点日头，全都拿出去晒过一遍。”
“嗯。”
她的动作不由得放得轻缓。
18 ? 第 18 章
“嗯。”
起身，将一旁的夜灯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