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你安的是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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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问的无非是些常规的问题，发病时间，发病症状，月经，饮食，二便，以及情绪等等，不一而足。

    白夫人一张富贵的满月脸，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客气对许洄溪道:“那就劳烦许大夫了。”

    许洄溪侧身让开道路，大夫阴着脸，步子不停走出去。

    屋里传来低低的呻吟声，病人躺在床上，厚厚的帐幔垂下来，屋里光线颇暗，只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个人影。

    矮胖婆子立刻急了眼:“我家少夫人有孕四个月了，你给她活血去瘀，安的是什么心？”

    她扫胖婆子一眼，冷冷道:“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少夫人的病，不仅要问诊，还须亲自动手查体，检查疼痛的部位和程度。”

    白夫人忽然道:“左右许大夫也是个女子，便请查吧。”

    婆子更加不满，脸色难看，尖声道:“真正的好大夫，只须诊脉便知病因病情，怎地到了你这里问东问西的问个没完，你究竟能不诊得了病？”

    查完体，许洄溪心下已有计较，说:“这是气滞血凝之症，要用活血去瘀的药物。”

    许洄溪忽然就明白了，刚才那位房太医的脸色为何那么难看，任谁在进行例行的问诊时，被人如此怀疑诘问，脸色都不会好看。

    许洄溪再次询问。

    与此同时，帐幔中的女孩子也止住呻吟，低声但详细地述说了自己的大小便情况。

    病人并不说话，所有问题都由旁边的胖婆子代为回答。

    账内只有低低的呻吟声。

    一个大夫急匆匆地向外走，身后跟着背着药箱的童儿。

    许洄溪一边诊脉，一边询问病人的情况。

    黄婆子先上前，向白夫人禀报。

    许洄溪才不会跟下人直接对上，要找就直接找主子。

    “小野猫”许洄溪进了内院。

    胖婆子脸色大变，跨前一步扬手欲打。

    许洄溪身手灵活，立刻退开几步。

    隔着帘子，病人伸出了手。

    房间里陈设华丽，弥漫着浓重的熏香味道。

    白如冰坏笑着点头:“好呀，咱们到院子门口去等吧，难得咱们的颐王殿下春心萌动，那位许大夫可真幸运！”

    “房院判，您慢走！”

    她端正了脸色，对账幔内的柔惠郡主道:“少夫人可知，医者诊病，望闻问切缺一不可，如果单凭诊脉，无异于隔靴搔痒，恐怕对少夫人的病情有误，还请少夫人如实回答。”

    李珩不置可否，心说小野猫可不觉得幸运，为了不做他的王妃，她已经逃走两次了！

    一帮丫环仆妇被留在外面，黄婆子带着许洄溪进去。

    胖婆子低哼一声:“亏得诊了这半天脉，怎地还要问来问去的？”

    “听许大夫的！”

    许洄溪施礼，说声不敢，过去诊脉。

    待问到病人大小便的情况时，胖婆子翻个白眼闭口不言，周围气氛尴尬。

    一个矮胖婆子站在床边，口中唧唧呶呶地低声抱怨:“据说医术高明的大夫能够悬丝诊脉，这位还是太医呢，医术竟如此不济……”

    仆妇跟在后边送客，态度很是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