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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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窗外流泻而入的如水月色在室内洒落一片影影绰绰，我抬起手，捧起一块光影的碎片。
“可以。”他说，“前提是，这位叫安妮塔的老师不会在课堂上令我失望。”
“我来问问你，若是你们人类被流放到
回到家里，我裹着毯子侧躺在沙发上，盯着窗外如水的月色发呆。
我猫着身子从他怀里爬出去，翻身下床去厨房找吃的。没过一会儿，艾尔海森的脚步声也跟了上来，他把胡萝卜和土豆泡进水里，又使唤我去角落的竹篓里找番茄。
她希望把少年插进我负责任课的班里当旁听生。
试图证明文化可以使提瓦特人类团结一心的学生被少年讽道“文化往往是强权国家发动战争的幌子”，试图用形而上学研究信仰的学生被少年讽道“身处于被神明所统治的提瓦特大陆的人类本身都是形而上的存在”，试图反论黑暗森林悖论的学生则更惨，直接收获了少年的大笑和一句不留情面的“身为因论派的学生竟然会对人性的阴暗面一无所知，看来教令院也不过如此”。
他消瘦的背影像是扎根在了原地，蜷在门框上的手指却略动了些许。又过了整整半分钟，他低低地“嘁”一声，终于侧偏过半张脸来。
发表者说：“假定那些被送上岛的人都是在先进国家里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子民，他们理解‘秩序’和‘文明’的意义，懂得何为分配何为道德。那么他们必然会按照信上所言，依靠平均分配在岛上和谐共处。”
“我拒绝。”小圆帽伸出只胳膊，把那堆厚厚的书本推得极远，转身就走。
直到象征饥饿的声响从腹中传来，我才慢悠悠地从凉亭里的石方凳上起身, 不情不愿地往归家路上走。
新学期刚开启不久，即将在两年后面临毕业压力的他们已经在着手计划起自己的毕业研究。
虽然我的呼吸早已无限趋于平稳，他依旧没有放开搂住我的手。
-
小圆帽斜了斜眼，定睛一看：
从隔壁飘来了浓郁的香气，肉质品的鲜味被香辛料丰富了几分层次, 引得我的肚子又不受控制地咕咕叫了两声。
大概是艾尔海森的祖母在做饭吧。
她与小圆帽对我有恩在先，象征性地斟酌了片刻，一小时后，我还是把少年带去了我负责任教的二年生班里。
了一座荒芜的无人岛上，那里没有淡水，也没有可供饱腹的动植物。有的仅是负责送你们上岛的人提前留下的一袋面包和一封信，信上写着：‘半个月后我会来接各位，在此期间，请大家平均分配已有的食物，友好共处’。你觉得，岛上的人类会怎么做？”
托它的福，我短暂地回到了孩童时代。我身上穿着的终于不再是教令院那件既不透气还设计古板的长裙制服，手上也终于没再拎着被书本和教案装得沉甸甸的皮质提箱。
纳西妲甫一开口便是睛天霹雳。
砰砰。有人在敲门。
“那倒不妨说说你的高见？”
我见他的神情从茫然到厌恶到嫌弃变幻莫测地循环了好几轮，心底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艾尔海森今天约了我去酒馆吃晚饭，我可不想拖堂，好在学生们的发表和讨论都按部就班，进展得很是顺利。
…………
我坐在寂静园的凉亭里, 四面垂下的常青藤蔓被夕阳磨出一圈油光发亮的橘金色，掩映住三两经过的教令院学者，也将过往的微风染上丝缕浅淡的植本香气。
门外站着的不是父亲, 也不是来邀我蹭饭的艾尔海森的祖母，而是一群身着教令院制服且顶着许多张陌生面孔的人。
纳西妲唤了声他的名字，奇怪的名字。她的声音轻柔而缥缈：“既然你已经脱离了过去的身份，也斩断了与往事的羁绊，那不妨去尝试开启一段新的生活吧。”
“通识的社会公约可以构筑和谐友爱的社会秩序？”少年把书写在计划书上的某个子标题默念一遍，接着轻哼一声，“愚蠢。”
不知是否因为我脑补的情景惊扰到了神明，第二天，神明本人竟亲自找上了门来。
《社会学概论》《宗教伦理》《文化的阐释》《权利与阶级》
“我……”
色食谱大全》翻看起来。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由于陀娑多弗罗兹在接触神明知识的过程中不幸被过份强大的信息流吞噬了意识，很遗憾, 我们将不得不把他送往沙漠。”
半小时后，艾尔海森把一大碗热乎乎的稠汁蔬菜汤端上餐桌，接着便在椅子上坐下，摊开一本他最近不离手的《提瓦特特
在世界树内见闻的一切，我早已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艾尔海森。大抵是将我的梦境猜了个大概，艾尔海森并不追问，只伸出胳膊轻轻拥住我的肩。
我等啊等, 等啊等, 从日中等到日落, 再从日落等到天黑，父亲却始终没有撩起那片遮挡视线的藤蔓出现在我面前。
手里被猝不及防塞进个话筒的圆帽少年愣怔了一会儿，先是如梦初醒般四下环视了一圈，尔后拿起发表者提前分发的研究计划书看了几眼。
“你们教令院传授的那些东西于我无用，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说着，他慢悠悠地斜我一眼，“更何况，一个对基本生活常识都一知半解的女人又能教我什么？”
少年沉默许久，仿佛真的在沉心思考纳西妲所言的话语。
他们的声音像是被留声机的唱针刮坏了内里的黑胶唱片, 随着一声尖锐的长鸣, 他们的话语陷入了无尽的卡顿和无尽的重复。
-
真羡慕艾尔海森那家伙啊，我想。
听到这话，我瞬间打消了婉拒神明的念头。
睡在身侧的艾尔海森早已从床上坐起，他用手贴了贴我的额头，俯身倾过来：“做噩梦了？”
“艾尔海森。”我突然开口。
见少年在门边停下脚步，纳西妲又说：“倦鸟终会归巢，飘摇的落叶也会回归土地的怀抱。我想，这座智慧之城能给予你期盼已久的稳定和安宁也说不定。”
再一抬眼，刚刚被怼得无语凝噎
“安妮塔。”
我沉默两秒，摇摇头：“倒也算不上什么噩梦，只是被迫重历了一段不愿回忆的往事罢了。”
我做了一个梦。www.banweishuwu.com
我：“……”
……
然而，托小圆帽少年的福，这节课已经被迫拖堂整整四十分钟了。
“没错。”少年点头，继续问，“那么，若是半个月后，食物分光了，留信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岛上的人类全部被迫陷入饥饿和恐惧，之后又该如何？”
发表者：“……”
少年耸耸肩，轻描淡写似的补充一句，“对了，这样的无人岛我知道不少，你若是不信，我可以把你送去亲自试试。”
“你错了，对死亡的敬畏和恐惧会掀开他们伪善的外衣，你所说的文明秩序，终将成为他们自相残杀啖食人肉的工具。”
我猛地睁开双眼, 对着卧室的天花板大口大口地喘息。
他身上好闻的气息瞬间令我平静下来，我将头侧倚在他的肩窝，轻轻蹭了蹭。
艾尔海森进步明显的厨艺离不开这些五花八门的料理教程，然而，每每看他一本正经地研究食谱的样子，我心底的违和感不亚于看到纳西妲躲在净善宫的角落里偷偷玩跳格子游戏。
这是自虚空停运以来, 浮现于我脑海深处的第一个梦境。
发表者怔了怔，又不想被关系户插班生给噎得下不来台，只能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答道：“我相信、相信文明和秩序的力量，教育的驯化是绝对的。”
因论派贤者办公室内常年设置着两把接待用的椅子，现如今，一把上面坐着草神本神，一把上面坐着小圆帽少年。
我扬起和善的笑容，随手在身侧的书架上抽出几本厚得能当杀人凶器使的社会学入门大部头，哐叽一声放在少年面前的书桌上。
接下来上台的学生们无一例外，全都被少年直面人性的发言怼了一遍。
虽然心底揣着千万个不情愿，小吉祥草王的面子我却不得不给。
直到传声筒递到了旁听生小圆帽的手里。
这堂课需要学生们针对自己的毕业论文大纲发表一段十分钟左右的演讲，全班集思广益给出相应的意见建议，按照原定计划，一个半小时后即可散堂。
“晚饭不知道好好吃，就知道夜里喊饿。”
“……”
圆帽少年拒绝得比我还快，神色间和语气里盈满了嫌弃和不情愿。
这里临近智慧宫附近，我并不常来, 只在父亲告诉我今晚外出用餐的时候才会提前来此等候他下班。
“我能教你什么？”
我随手拉亮一盏落地灯，跳下沙发拉开房门。
正想开口，我的肚子先咕咕叫唤了两声。
早上出门前，我和艾尔海森约定过今晚一起去大巴扎新开的沙漠餐馆吃饭。那家店的生意十分火爆，艾尔海森甚至还为此提前三天预约了入场券。
我只觉自己像是刚从温泉里被人捞起来那般, 浑身都挂着细细密密的汗珠。睡衣紧紧地沾住身体，令我本就频率不稳的呼吸更加艰难了几分。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陷入沉默。
他用手捏着我的肩头，修长有力的手指勾起一缕我的长发，像是翻花绳那般，缠在指间缭绕把玩了起来。
“安妮塔。”
“流浪者。”
我说：“你先把这几本基础专业书给读明白了，再思考这个问题也不迟。”
台上的发表者顿时被这位不明来头的旁听生攻击得黑了脸。
] 从窗外流泻而入的如水月色在室内洒落一片影影绰绰，我抬起手，捧起一块光影的碎片。
“可以。”他说，“前提是，这位叫安妮塔的老师不会在课堂上令我失望。”
“我来问问你，若是你们人类被流放到
回到家里，我裹着毯子侧躺在沙发上，盯着窗外如水的月色发呆。
我猫着身子从他怀里爬出去，翻身下床去厨房找吃的。没过一会儿，艾尔海森的脚步声也跟了上来，他把胡萝卜和土豆泡进水里，又使唤我去角落的竹篓里找番茄。
她希望把少年插进我负责任课的班里当旁听生。
试图证明文化可以使提瓦特人类团结一心的学生被少年讽道“文化往往是强权国家发动战争的幌子”，试图用形而上学研究信仰的学生被少年讽道“身处于被神明所统治的提瓦特大陆的人类本身都是形而上的存在”，试图反论黑暗森林悖论的学生则更惨，直接收获了少年的大笑和一句不留情面的“身为因论派的学生竟然会对人性的阴暗面一无所知，看来教令院也不过如此”。
他消瘦的背影像是扎根在了原地，蜷在门框上的手指却略动了些许。又过了整整半分钟，他低低地“嘁”一声，终于侧偏过半张脸来。
发表者说：“假定那些被送上岛的人都是在先进国家里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子民，他们理解‘秩序’和‘文明’的意义，懂得何为分配何为道德。那么他们必然会按照信上所言，依靠平均分配在岛上和谐共处。”
“我拒绝。”小圆帽伸出只胳膊，把那堆厚厚的书本推得极远，转身就走。
直到象征饥饿的声响从腹中传来，我才慢悠悠地从凉亭里的石方凳上起身, 不情不愿地往归家路上走。
新学期刚开启不久，即将在两年后面临毕业压力的他们已经在着手计划起自己的毕业研究。
虽然我的呼吸早已无限趋于平稳，他依旧没有放开搂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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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圆帽斜了斜眼，定睛一看：
从隔壁飘来了浓郁的香气，肉质品的鲜味被香辛料丰富了几分层次, 引得我的肚子又不受控制地咕咕叫了两声。
大概是艾尔海森的祖母在做饭吧。
她与小圆帽对我有恩在先，象征性地斟酌了片刻，一小时后，我还是把少年带去了我负责任教的二年生班里。
了一座荒芜的无人岛上，那里没有淡水，也没有可供饱腹的动植物。有的仅是负责送你们上岛的人提前留下的一袋面包和一封信，信上写着：‘半个月后我会来接各位，在此期间，请大家平均分配已有的食物，友好共处’。你觉得，岛上的人类会怎么做？”
托它的福，我短暂地回到了孩童时代。我身上穿着的终于不再是教令院那件既不透气还设计古板的长裙制服，手上也终于没再拎着被书本和教案装得沉甸甸的皮质提箱。
纳西妲甫一开口便是睛天霹雳。
砰砰。有人在敲门。
“那倒不妨说说你的高见？”
我见他的神情从茫然到厌恶到嫌弃变幻莫测地循环了好几轮，心底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艾尔海森今天约了我去酒馆吃晚饭，我可不想拖堂，好在学生们的发表和讨论都按部就班，进展得很是顺利。
…………
我坐在寂静园的凉亭里, 四面垂下的常青藤蔓被夕阳磨出一圈油光发亮的橘金色，掩映住三两经过的教令院学者，也将过往的微风染上丝缕浅淡的植本香气。
门外站着的不是父亲, 也不是来邀我蹭饭的艾尔海森的祖母，而是一群身着教令院制服且顶着许多张陌生面孔的人。
纳西妲唤了声他的名字，奇怪的名字。她的声音轻柔而缥缈：“既然你已经脱离了过去的身份，也斩断了与往事的羁绊，那不妨去尝试开启一段新的生活吧。”
“通识的社会公约可以构筑和谐友爱的社会秩序？”少年把书写在计划书上的某个子标题默念一遍，接着轻哼一声，“愚蠢。”
不知是否因为我脑补的情景惊扰到了神明，第二天，神明本人竟亲自找上了门来。
《社会学概论》《宗教伦理》《文化的阐释》《权利与阶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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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异口同声地说：“由于陀娑多弗罗兹在接触神明知识的过程中不幸被过份强大的信息流吞噬了意识，很遗憾, 我们将不得不把他送往沙漠。”
半小时后，艾尔海森把一大碗热乎乎的稠汁蔬菜汤端上餐桌，接着便在椅子上坐下，摊开一本他最近不离手的《提瓦特特
在世界树内见闻的一切，我早已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艾尔海森。大抵是将我的梦境猜了个大概，艾尔海森并不追问，只伸出胳膊轻轻拥住我的肩。
我等啊等, 等啊等, 从日中等到日落, 再从日落等到天黑，父亲却始终没有撩起那片遮挡视线的藤蔓出现在我面前。
手里被猝不及防塞进个话筒的圆帽少年愣怔了一会儿，先是如梦初醒般四下环视了一圈，尔后拿起发表者提前分发的研究计划书看了几眼。
“你们教令院传授的那些东西于我无用，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说着，他慢悠悠地斜我一眼，“更何况，一个对基本生活常识都一知半解的女人又能教我什么？”
少年沉默许久，仿佛真的在沉心思考纳西妲所言的话语。
他们的声音像是被留声机的唱针刮坏了内里的黑胶唱片, 随着一声尖锐的长鸣, 他们的话语陷入了无尽的卡顿和无尽的重复。
-
真羡慕艾尔海森那家伙啊，我想。
听到这话，我瞬间打消了婉拒神明的念头。
睡在身侧的艾尔海森早已从床上坐起，他用手贴了贴我的额头，俯身倾过来：“做噩梦了？”
“艾尔海森。”我突然开口。
见少年在门边停下脚步，纳西妲又说：“倦鸟终会归巢，飘摇的落叶也会回归土地的怀抱。我想，这座智慧之城能给予你期盼已久的稳定和安宁也说不定。”
再一抬眼，刚刚被怼得无语凝噎
“安妮塔。”
我沉默两秒，摇摇头：“倒也算不上什么噩梦，只是被迫重历了一段不愿回忆的往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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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托小圆帽少年的福，这节课已经被迫拖堂整整四十分钟了。
“没错。”少年点头，继续问，“那么，若是半个月后，食物分光了，留信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岛上的人类全部被迫陷入饥饿和恐惧，之后又该如何？”
发表者：“……”
少年耸耸肩，轻描淡写似的补充一句，“对了，这样的无人岛我知道不少，你若是不信，我可以把你送去亲自试试。”
“你错了，对死亡的敬畏和恐惧会掀开他们伪善的外衣，你所说的文明秩序，终将成为他们自相残杀啖食人肉的工具。”
我猛地睁开双眼, 对着卧室的天花板大口大口地喘息。
他身上好闻的气息瞬间令我平静下来，我将头侧倚在他的肩窝，轻轻蹭了蹭。
艾尔海森进步明显的厨艺离不开这些五花八门的料理教程，然而，每每看他一本正经地研究食谱的样子，我心底的违和感不亚于看到纳西妲躲在净善宫的角落里偷偷玩跳格子游戏。
这是自虚空停运以来, 浮现于我脑海深处的第一个梦境。
发表者怔了怔，又不想被关系户插班生给噎得下不来台，只能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答道：“我相信、相信文明和秩序的力量，教育的驯化是绝对的。”
因论派贤者办公室内常年设置着两把接待用的椅子，现如今，一把上面坐着草神本神，一把上面坐着小圆帽少年。
我扬起和善的笑容，随手在身侧的书架上抽出几本厚得能当杀人凶器使的社会学入门大部头，哐叽一声放在少年面前的书桌上。
接下来上台的学生们无一例外，全都被少年直面人性的发言怼了一遍。
虽然心底揣着千万个不情愿，小吉祥草王的面子我却不得不给。
直到传声筒递到了旁听生小圆帽的手里。
这堂课需要学生们针对自己的毕业论文大纲发表一段十分钟左右的演讲，全班集思广益给出相应的意见建议，按照原定计划，一个半小时后即可散堂。
“晚饭不知道好好吃，就知道夜里喊饿。”
“……”
圆帽少年拒绝得比我还快，神色间和语气里盈满了嫌弃和不情愿。
这里临近智慧宫附近，我并不常来, 只在父亲告诉我今晚外出用餐的时候才会提前来此等候他下班。
“我能教你什么？”
我随手拉亮一盏落地灯，跳下沙发拉开房门。
正想开口，我的肚子先咕咕叫唤了两声。
早上出门前，我和艾尔海森约定过今晚一起去大巴扎新开的沙漠餐馆吃饭。那家店的生意十分火爆，艾尔海森甚至还为此提前三天预约了入场券。
我只觉自己像是刚从温泉里被人捞起来那般, 浑身都挂着细细密密的汗珠。睡衣紧紧地沾住身体，令我本就频率不稳的呼吸更加艰难了几分。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陷入沉默。
他用手捏着我的肩头，修长有力的手指勾起一缕我的长发，像是翻花绳那般，缠在指间缭绕把玩了起来。
“安妮塔。”
“流浪者。”
我说：“你先把这几本基础专业书给读明白了，再思考这个问题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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