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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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相矛盾的是，在这样一双全无生机的眼眸周围，却生着略微泛粉的眼角和卧蚕，若是忽略他那涤尽世间徒劳之意的眼神，我的心中或许会泛起疑似母性的怜爱之情也说不定。

    坐在机甲顶上的小孩一条腿弯曲着踩在机甲上，一条腿懒懒地垂下去。他像是听到了我的发问，身体不自然地僵了一僵。

    未曾料想，山洞深处藏着一间不为人知的秘密工坊。

    “谁允许你直视我了？渺小的虫子。”

    然后我便见他站起身体，仿佛踩在阶梯上似的，从空气中一步步地向我走来。

    却不料，不出片刻，少年的眉头突然拧起，锐利的目光旋即向我射来。

    多托雷像是早已对他的这般态度见怪不怪，耐心答道：“是或许会在不远的未来加入我们的同伴。”

    多托雷一笑：“你不妨试试将搜索词条换成【赞迪克】这个名字。”

    半晌，他问：“这女人是谁？”

    我当然不会忘记这个姓名：赞迪克，被放逐的学者，以学者之名行罔顾人伦之事，劣迹斑斑的过去。

    多托雷打开隐蔽在藤蔓深处的机关，领我穿过一条漫长而昏暗的甬道，接着又用权限解锁了无数道暗门，最终与我抵达了工坊的最深处。

    我用袖口擦了擦蒙着水雾的镜片，又把眼镜重新戴回去。我眯起眼盯着机甲头部的位置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指住那里问：“是我看错了吗？为什么那里会坐着个小孩啊？”

    中二病吧他？

    此刻的少年依旧悬浮于半空中，听闻此话，他略微弓身，凑近俯视于我。

    让我在意的不仅于此。

    “到了。”多托雷说。

    他的面孔精致得仿似技艺精湛的工匠倾心打造出来的那般，吹弹可破的肌肤如雪般苍白，栖息于那双猫儿似的圆眼里的，有麻木和漠然，亦有虚无与死寂。总之，都不应是他这个年龄应有的东西。

    随着他的渐行渐近，他的身影也在晦暗的幽紫色光线中渐渐明晰。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

    少年并不搭理，而是抱着双臂，用一双靛青色的圆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苍白的脸上是不屑且傲慢的神色。

同期。”

    他引我进到一处山洞，旋即收起伞，将伞面的雨滴轻轻甩向地面。

    幽暗的紫色光线中，坐落着一座高大擎天的人形机甲，我必须要高昂起脖颈才能勉强看清它的全貌。

    我愣了愣：“什么？”

    “……”

    我：“……”

    在他说这些话时，我正悄悄用虚空终端在教令院内部数据库检索“多托雷”的名字。

    我见他生得漂亮，便直勾勾地抬眼与他对视。

    “……”

    我这才发现，他不是长了个蘑菇似的大头，而是戴了个圆形的稻妻式斗笠，更不是我原以为的小屁孩，而是个十五岁左右的漂亮少年。

    “‘或许会在不远的未来加入我们’？”少年用好听的声线缓缓重复一遍多托雷的话语，忽然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愚蠢至极的发言。”

    机甲和工坊角落里那些监测控制仪器用无数条百米长的管道相连，从仪器表盘上跳动的数据模型来看，眼前的机甲已经相当接近完整体状态了。

    多托雷略微歪了下头，很是礼貌地招呼道：“晚上好，斯卡拉姆齐。”

    在得到赛诺的忠告之前，我在秘密资料室内查阅过不少赞迪克留下的先行研究。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此时此刻的自己竟会以这样的方式与他见面。

    片刻之后，我转头看他，冷冷道：“你大可不必编造如此蹩脚的谎言。”

    正如艾尔海森所言的那样，重复劳动是愚蠢无益的行为。

    “抱歉，我似乎还没有向你解释过自己之所以会对须弥如此熟悉的原因。”多托雷说，“很久之前，我曾有一段在教令院求学的经历。那段回忆虽然称不上愉快，但教令院给我提供了充足良好的学术环境，也令我得幸与你的母亲结识。”

    想问他的问题还有很多，然而男人却已经失去了继续这个话题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