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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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湘也在看她的连衣裙，淡淡道：“衣品这么好，不怕找不到更乖的。”

    “最近我好的很。”林湘眯起眼，心一横，“如果真出事——”

    “不怕，你有希望。我不信湛南会和普通人结婚。”

    “如果真有这一天——”他低眸，笑了笑，“我比你更期待。”

    过了许久，少女抬手捂住脸，破涕为笑。

    林湘连翻几页纸：“看起来证据确凿，一死一伤，最少无期徒刑吧。”

    白色皮毛的动物。

    原绯由着她又哭又闹，等她的情绪稍微平静，才开口。

    “大名鼎鼎的林湘唉，你居然不认识她？我天天在高校圈存她照片，喏，我头像都是她。”

    林湘手中聚起淡红色的光芒，神情决绝。

    “……夸的是我还是你自己啊。”

    钟妈又劝：“其实附近商场有一家不错的香水店，走路也就十来分钟。”

    快到底楼，少女终于抹干净眼泪，转过头，看清楚身旁安静站立的人，愣住，脸上泛起尴尬的红。

    “只喂你。”

    湛南笑问：“怎么想起给我送饭？”

    “看的出来。”

    林湘调香需要用法术。

    钟妈颔首：“我生前好像买过童话书。”

    “买来喷卫生间。”

    “多谢。”

    她出生就是狐族帝姬，后来又成为少主，下任族长继承人。有些事轮不到她动手，她也不擅长。

    林湘提起手里的保温袋：“给他送晚饭。”

    钟妈不免忧心：“小姐，你的身体才好转，这太冒险。”

    小姐上次调制香水是在二月初，她转学到文理之后。

    多种香味融合一起，香得过头了，钟妈根本分不出区别。

    湛南起身倒水，给她一杯，再往自己茶杯里添：“我喜欢照顾人。”

    林湘脚步不停，很快走远。

    林湘问：“你买过吗？”

    刚从家里出来，林湘远远的便听见哭声，循声望去，只见一对少年男女的背影。

    湛南笑意一顿：“……很别扭，我知道。”

    钟妈期待，以为她有了解决的办法。

    侍卫把林湘带到，点了点头就走了。

    一旦出现这情况，林湘会害怕。

    “……”

    *

    “我心领了，感激不尽。”湛南说，叉起切一半的寿司，“张嘴。”

    “……”林湘冷脸，“你还不如说喂你妹妹。”

    “就是。”

    等他快吃完，林湘才问：“最近忙什么？”

    同居一个多月，林湘的卧室有了小小的变动——床旁边的地板上添置了一张单人席梦思床垫。

    林湘站住。

    湛南拿起资料夹，递给她。

    等走近，那名少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脸上原本精致的妆容全花了，伤心欲绝。

    林湘冷冷道：“你瞎了。”

    她们穿的同一条裙子。

    少女呆住。

    底楼到了。

    她打算带去中古路给湛南。

    “当心湛南看见了揍你。”

    “你一定会有报应！”

    异端审判院守门的侍卫都是陆军学院的毕业生，持枪，腰间佩剑。

    她走上第一级台阶，便被人拦住问话：“林小姐？”

    “原绯，我不甘心！”

    “她就是湛南的女朋友？可惜了，那么漂亮的99.9。”

    “谁不爱看养眼的漂亮美眉啊？”

    她可以不做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但她必须是全世界最香的小狐狸。

    阳光穿过彩绘玻璃窗，被切割的粉碎。

    电梯里只有她和林湘两个人。

    “我见到橙橙的时候，她不到十岁，像只小刺猬。”湛南低笑，“很有主见、很独立的小丫头，最不喜欢别人把她当小孩对待。”

    少女从电梯走出来，才止住的泪水又掉下来，苦笑：“我来挽回他。”她低垂头颅，盯着精心挑选的裙子，“……失败了。”

    林湘来的时候，正逢守卫换班。

    一行侍卫准备去休息，离开大楼，以为走远了，没人能听见他们说话，便开始议论。

    钟妈见她又开始用法术，心有余悸：“小姐，你少做一点，好歹等身体调养好再说。”

    林湘不会做饭。

    九尾狐从出生起就没怪味，凭什么和未能修成人形的单尾狐狸共沉沦？

    “我也不信。他有实力成为大魔法师，东陆所有的大魔法师都是纯血世家内部消化，血统联姻。”

    才没有，狐、臭、味。

    少年穿着……睡衣。

    比如厨艺。

    湛南坐在电脑后面。

    湛南的办公室在二楼，门敞开。

    钟妈虽然不清楚少女真正的来历，但观察许久，她明白，主人‘法术’用的越多，消耗越大，若承受不住，身体就会变成可怕的兽类。

    湛南：“……”

    *

    湛南这几天又开始疯狂加班。

    “以前的快用完了，不得不冒险。”

    “人比人气死人，好事都是湛南的。”

    湛南又说：“以前家里养过一只小土狗，也喂它。”

    钟妈做了蛋包饭和寿司卷，林湘负责用番茄酱挤出一只卡通狐狸脸，装进饭盒。

    “——死也要香气扑鼻地去死。”

    桌上足有二十几个小瓶子，家里空气芬芳。

    林湘看着她的修身连衣裙，又看自己的。

    这天早上，湛南走后，钟妈洗碗出来，发现林湘又在调香。

    少女突然又悲从中来，伤心的问：“林……林同学，你和湛南约会？”

    “我咒你……我咒你总有一天，你会遇见真心喜欢的人，你会在她面前卑微至死……就像我对你。”

    比起大堂和走廊的设计，办公室内部现代化的多，氛围也没那么渗人。

    少女一愣，哭的更绝望了。

    “图案是我画的。”

    林湘听着。

    “你毕业那么久还玩高校圈？”

    这女孩，她以前从未见过，今天第一次见面，对方却知道她是谁，还知道她跟谁交往——高校圈的力量吗？

    “你知道自己最近多忙吗？”林湘挣脱他，拉开保温袋，取出饭盒，“湛实习检察官大人。”

    哥特风格的古老建筑，室内晦暗，走廊两侧墙壁设有烛台，蜡烛并未点燃。

    她不肯分享枕头，湛南不想在客房过夜，于是温存之后同一间房分开睡，似乎成了两全其美的方法。

    “手头的案子。”

    钟妈说：“天气好，我们出去逛逛，总能找到你喜欢的。”

    “一名患有长期酗酒史的男性魔法师，因疑心其妻子出轨，屡次使用非法手段逼问，之后情况恶化，妻子离家，与妹妹同住。犯罪嫌疑人酒后强行闯入妻妹家，使用魔法攻击两位受害者，致使妻子伤残毁容，妻妹从窗口跳下求救，因后脑受到撞击，送医不治身亡。”

    林湘又说：“心意也是我的。”

    他笑：“很可爱的小猫。”

    林湘照他说的做，吃完一口，问：“你特别喜欢这么投喂别人？”

    林湘说：“就你觉得别扭，人家不知多羡慕你。”

    唐小楚说的不错，异端审判院的确阴森。

    “是。”

    陌生的少女满脸满眼的泪水，一时间没注意别人靠近，旁若无人地扑进男朋友怀里。

    “从前没机会，以后有你和——”湛南目光落在她脸上，假装咳嗽一声，语速飞快，“未来的孩子。”

    少女从电梯间哭进电梯，一路下降一路哭，歇斯底里。

    “……那叫空气清新剂，算什么香水。”林湘低哼，“不能比。”

    一道道声音，分毫不差地飘进林湘耳朵。

    *

    她有些诧异。

    每一幅壁画的主角都是受刑的‘异端’、‘邪祟’——狰狞的魔物，恐怖的恶灵，疯狂的女巫，邪恶的巫师。

    “如果我有一面这样的镜子。”林湘平静道，“它说我的美貌算不上世界第一，我不会反驳。可它要敢说我的调香术不是天下第一，我绝对砸碎它。”

    ——撞衫了？

    爱心便当完成了。

    “她身上好香……”

    女孩盛装出行，像准备与人约会。

    即使她不承认，即使努力克制，可少女惨白的脸，额头手心的冷汗，骗不了人。

    “湛实习检察官大人通知过您会来，我带您去见他。”

    *

    “湛南那实力，迟早被哪个世家选去当乘龙快婿。”

    湛南没什么表情：“两位受害人都是普通人。”

    林湘想起就生气。

    湛南看着爱心蛋包饭，惊讶：“你做的？”

    林湘刚放下红色的卡通狐狸保温袋，手便被他握住。

    林湘：“……多吃饭，少做白日梦。”

    林湘头也不抬：“你听过白雪公主的后妈和镜子的故事么？”

    她会把‘钟妈’从龙之国和暗之国的边境带回来，就是因为当时她在异世独自一人，天天吃自己煮的黑暗料理，几次差点食物中毒，实在忍无可忍。

    “魔法师对普通人——

    “……？”

    林湘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