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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靠的那样近,先是嘴唇青涩的试探,贴住不动,呼吸牵引、缠绕着,他的心跳声仿佛近在耳边。

    “难道笑脸相迎,鼓励你们继续抱有侥幸心理?”

    “你能用我家的扫把飞起来吗?你表演一个。”

    唐小楚冷哼:“但我看你像极了女厕战神!你怕传染性病,我还怕被你传染猥琐病,得空就跑卫生间偷拍同学呢!”

    少女的脸近在咫尺,双颊泛红,眸光清亮,盈盈如水。她抓住他衣服的手紧了紧。

    在外头,板着脸、点点头,也就应付过去了。

    唐小楚蹲了他几天,没蹲到人。她不气馁,今天早上的课结束,她拉着林湘和吕梦,再一次到哲学系晃悠。

    “……”他不说话。

    他的目光落在她唇上。

    周五下午,林湘没课,湛南晚上八点半才去巡逻队报告,还早。

    钟妈厨房的活干完了出来,听他们说的也好奇:“湛先生,你们的扫帚用来打扫卫生,会比较利索吗?”

    唐小楚说:“这有什么好拍的?待会儿我请你们去美食街新开的那家奶茶店,那里的奶昔、冰沙做的超漂亮。”

    他对长辈一向礼貌。

    进了食堂二楼,唐小楚还有点不甘心,对吕梦说:“你拦着我教训他干什么?我还没说够呢。”

    董跃昨天又翘课。

    林湘瞧的新奇:“湛南,你们用来飞的扫帚,和我家里的扫帚是一样的吗?”

    她张了张唇,一句‘我教你’刚要出口,他哑声说:“闭上眼睛。”

    “呵。”唐小楚冷笑,“不会错,我特地翻学校的年刊找过你这乌龟王八蛋。你有本事搞匿名造谣小组,没本事当面承认?敢做不敢当,我呸!”

    “专心看电视。”

    “你选择性失忆?上来就禁言咒的不是你?”

    林湘悄悄的问:“你不会?”

    于是,她依偎着他,咕哝:“……这么凶我也喜欢。”

    瞧他,对钟妈木讷词穷,对她振振有词。

    他沉默一会儿,说:“真的,小湛就好。”

    “……”

    她看着他,看他从脸到耳根红成一片,看他喉结上下滚动——就像科学家研究珍贵的濒危动物。

    又翻一页,耳边,男人轻吹热气:“这么凶你也敢留电话?”

    湛南下意识地起身:“叫我小湛。”

    “很多。”湛南说,顿了顿,放低声音,“……没禁音你。”

    比赛进行的是飞行环节,参赛选手人手一把扫帚。

    微微张开的嘴唇,早上抹的口红淡了,樱粉的颜色。

    “我胆子大,你吓不到我。”

    对于这类场合,对于他人过分的尊敬和恭维,他总是不知道怎么处理,怎么才能委婉地表达自己的反感。

    林湘拿起自己的那杯奶茶,说:“匿名群组的事,你费心了。吕梦,多谢你。”

    很快,男生被看热闹的同学堵住路,跑不了,脸红得像滴血,一声不吭。

    男生耸拉着脑袋:“你、你认错人了。”

    明明是他问话,他的脸比她更红。

    二十好几的大男人,接吻的技巧这么生疏,真是少见。

    林湘无聊,打开电视机,转到网络平台。

    林湘睁着一双自带勾引功能的桃花眼:“你害羞?”

    湛南原本心无旁骛,越听越不对劲,一抬头,果然,电视里放的是他在上一届青年魔法师大赛的比赛视频。

    林湘拿着遥控器,头也不抬的说:“钟妈,你被他骗了。我第一次见他,他对我和小楚要多凶有多凶,小楚现在都怕他。”

    林湘好笑:“行,你有理啊。”

    唐小楚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怎么个鬼祟法?

    *

    林湘闭上眼睛,任凭黑暗降临。

    他明明想亲她,又不干了,善变的人类。

    钟妈说:“湛先生,您和我印象中的初级魔法师完全不一样,那么平易近人。”

    董跃盯着自己的球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想死的心都有。

    “也是……怎么说呢?就觉得,一个时代结束了,以后的人生不一样了,有时候想到这些,心慌。”吕梦顿了顿,抛开不开心的念头,笑起来,“到时我闲在家里,约你们出去,你们不准找借口推脱。”

    湛南如受蛊惑,俯身——突然止住。

    吕梦笑的羞涩。

    “不,不,没有。”董跃说话结巴。

    她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尤其和小姐的上个菜鸟魔法学徒男朋友相比。

    他有点不自在:“你看这个干什么?”

    林湘手指攥的更紧,心跳加快,一半期许一半兴奋,还有一点隐约的羞涩。

    “不一样。”

    “就是!”唐小楚附和,“那些人太恶心了。湘湘从今年转学到我们学校,就谈过一个余斯,才四天就分手了,这不闹着玩的吗?加上湛南,也就两个。”

    “效果不好。”

    唐小楚:“你毕业了,结婚了,又不是搬走了,我们还能常见面。”

    湛南笑,声音更轻:“所以为什么留电话?”

    世界如此温柔。

    可这是女朋友家。

    *

    吃完饭,湛南坐沙发上学习,先记魔咒,后来又背诵魔药调制的步骤和所需的材料。

    “他不在我们学校。那个人——”林湘回想起来就皱眉,“鬼鬼祟祟的,忽略不计。”

    这次,她的运气来了。

    董跃缩着身子,不敢开口。

    她扬了扬眉,往后退两步,站在林湘和吕梦中间:“喂,董跃,你觉得我像同性恋吗?”

    *

    “你,就是你,站住!”

    林湘歪着头,不明所以。

    “那你也不用臭脸吓人。”

    她看着他,用目光邀请。

    唐小楚如弓箭离弦,嗖的冲上去,牢牢捉住他的胳膊:“同学,你跑什么啊?见了我们头都不敢抬,做贼心虚?”

    “三个。”林湘说。

    从她们背后偷摸经过的男生吓的一哆嗦,脚步更快。

    唐小楚星星眼:“梦梦好厉害!”

    他太紧张。

    “应该的,谢什么?”吕梦摇头,“我们是朋友,难道我能看着他们造谣坏你名声,什么都不干?”

    湛南深吸一口气,捏住那本魔药学的书,抬起来,遮挡他们的脸。然后,双唇猛地压住她。

    湛南尴尬。

    湛南低头:“我怎么你了?”

    林湘抬眸。

    湛南弯起手指轻敲她脑袋:“会掉下来,砸你头上。”

    他吻她,不再犹豫,不再试探,也没有多少调情的技巧,听从于本能地深深索取。

    电视放到别的选手的比赛画面。

    林湘颇为意外。

    下一秒,眼前一暗,电视机的噪音就此远去。

    等书本移开,钟妈早不见了。

    她点开昨晚没看完的节目。

    “不知道。”

    视线被男人挡住,幽暗而暧昧。

    吕梦诧异:“还有一个谁?我们竟然不知道。”

    周围的学生不停向这边张望,有些人直接驻足围观。

    唐小楚气愤:“这会儿瞧着人模狗样的,也是个体面人,怎么背后能那么恶毒?你认识我们吗?之前你跟我们说过哪怕一句话吗?你知道个屁啊,就在那儿喷粪。”

    “行了。”吕梦劝道,“走吧。趁现在人不多,我们去食堂占座,我想喝奶茶,渴死了。”

    不仅天才,还努力。

    吕梦气定神闲:“群里不止董跃一个人,你逮着他痛打落水狗有什么意思?你们等着,我已经拿到了揭发匿名群之前,几个年级大群所有人的头像和昵称,只要一个个比对,一定能找出另外那几个人的身份。”

    湛南有些懊恼,低低道:“以后有人在,别那么看我。”

    湛南彻底没话了。

    她们买完饮料,在一边坐下,桌子上并排放三杯奶茶。

    “……”

    湛南一怔。

    “当然假的。”湛南说,“这么容易出事,魔法师每年死亡率得翻一倍。”

    林湘说:“欣赏南部之光赛场上的英姿。”

    围观的学生哄堂大笑。

    林湘没兴趣了,捡起湛南的书随便翻起来。厚厚一本书,翻过两三页,就会看见密密麻麻的手写笔记。

    唐小楚:“不会放你鸽子啦。”

    吕梦站起来,对着一次性纸杯拍照。

    湛南轻轻掰过她的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发烫的脸。

    钟妈摆手:“那怎么行?您是魔法师,又在审判院工作。往前推三十年,您这样的,我们得称呼一声阁下,见面要行礼的。”

    “那。”林湘回头,望着角落里的笤帚和簸箕,“如果你骑在天上飞,扫把起火了——”

    林湘更稀罕了。

    “真的?”

    “林湘。”湛南在她身边坐下,一本正经,“你知道我在巡逻队这么久,每年会碰上多少个晚上贪玩忘记时间,宵禁赶不回家,拦住问话就装哭的女孩子?”

    吕梦说:“好啊,多拍几张——我六月份就毕业了。”她放下手机,语气怅然,“想多留点校园回忆。”

    唐小楚抱着双手,忽然冷笑了声,拖长语调:“哦……我知道了,你看见我们就跑,是怕空气里有细菌,怕被我们传染什么病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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