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听说江小姐是太子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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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她父亲不过是个小吏，在朝堂中根本排不上号。
江御暮很想说一句“纪小姐误会了。”
直到她某日为了避雨，误打误撞走进枕闲书铺。
纪青元的表情霎时凝固，双臂迟疑着推开她。
“别叫夫人，叫小姐。”安王妃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我姓纪，名青元。”
看来这二人的关系并不紧密，至少穆归礼对纪青元不够信任，或者说，不够开诚布公。
七八分的惊诧里，总能藏着一二分的敬佩吧？
于是，江御暮决定拿话激她一激：“既然纪小姐已有定夺，想必臣女再如何狡辩也无济于事，只能静待安王殿下发落了？”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一男一女，一问一答，无疑是穆归礼与小丫鬟。
“你怎么不躲？”她舒眉一笑，问道，“就这么傻等着，甘心被我揭穿身份？”
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其实你方才用不着介绍，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江御暮看着她愈发怪诞的举止，不由在心中暗责自己迟钝，怎么直到此刻才发现——
江御暮没想到纪青元继看穿她的伪装后，又看穿了她的来意，一时难以判断对方是敌是友，只得含糊答道：“臣女不懂您此言何意。”
说着，她紧紧握住江御暮的手，即便压低了声音，也压不住激动的情绪。
纪青元未成婚时，每逢佳节出门游玩，时常能遇到各部尚书、侍郎之女。
“江小姐，你乔装混入安王府，是为了调查刘俭之死吧？”纪青元笑意盈盈，直言不讳。
“不重要，这不重要！”她重复着摇头的动作。
“我若把你交给他发落，只怕……你的死相不会比现在漂亮多少，想留全尸都难呐……”
同时，她也从这段话里听出了端倪——纪青元似乎并不知道穆归礼的武功远逊于她。
纪青元的眼神中满是祈求，泪水将落未落，使人实在不忍狠心弃之。
纪青元此举虽然唬人，江御暮却并未感到丝毫恶意。
在这里一同避雨的，有开茶摊的小姑娘，亦有卖绣品的老婆婆。
江御暮隐隐有一种感觉——也许，突破口就在纪青元身上。
纪青元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贪恋旁人的敬意，也许是想证明什么，也许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据安王穆归礼所说，刘俭几日前溺死在京郊湖心，尸体被发现时，太子和他的“新宠”江御暮都在现场。而且那个案子，还是江御暮亲自报的官呢
“我不但会放你一条生路，”说话间，她的眼中藏着兴奋的火种，“我还要送你，也送太子一份大礼。”
纪青元呵呵一笑。
“难道你不想知道他的把柄吗？难道太子不想知道吗？这个秘密，也许能彻底封死穆归礼的争储之路！”
那仿佛是江御暮自己的鲜血，从唇角渗出，一路往下淌去，中途再转一道，横贯脖颈。
毕竟她今日这番冒险，原本只是想探查蒙面歹人的真实身份，远远未到搜集其把柄的那一步。
她一走出门，就看见老管家耀武扬威地站在穆归礼身后，望向她的眼神满是不敬，还有几分等着看好戏的意味。
《太子妃只想复国》
纪青元的父亲总会鼓励她主动与她们来往，哪怕放低身段，甘做陪衬，只求一个跟班的位置也好。
江御暮语速极快：“屏风不行，可有其他藏身之处？”
纪青元毫不在意，抱臂往门板上一靠，语气不咸不淡：“王爷来了？真是稀客呀。”
纪青元不给她留出蒙混过关的机会，直接把最难听的实话摆在了台面上。
“胭脂膏子？”她很快就看出门道，由衷赞道，“真有你的。”
父亲逼得越急，她的抵触情绪便越重。
“不能让他看见你，不能… …快！快躲起来！”
临走前，她随意抓了几本书买下，回家以后才发现那些书是晦涩难懂的古佛心经，她根本读不下去。
安王妃的手伸到江御暮面前，忽地停了下来。
当然，她们往往结伴同游，而她，只是独自远观而已。
以至于后来，纪青元甚至开始自欺欺人，坚信那些高门贵女必是眼高于顶，不屑与她这等小吏之女来往。
安王妃捏着江御暮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刻意画出的“晒伤”。
两扇柜门的缝隙里，露出了一角青色衣摆。
若不多喝几杯酒，她该怎么熬过这无穷无尽，有天无日的漫漫余生呢？
说着，就把江御暮往屏风后面推。
就算喝死了，也算早早解脱，不必可惜什么。
纪青元眼神一动：“把帷幔放下来，藏在我床上即可！穆归礼他从来不碰我的床！”
江御暮表情一滞，却来不及再作商议，纪青元已然走向门口，去拖延穆归礼进门的时间。
纪青元闻言，帮江御暮重新戴好面纱。
畅快和乐，教人如何不羡慕？
江御暮对她的喜恶已然有所揣测，于是顺着她的话茬试探道：“臣女江御暮，敢问夫人芳名？”
此言使江御暮大为意外，不由动摇了几分。
纪青元在铺子里小坐半个时辰，静静听着江御暮教那小姑娘认了几组字。
她喜欢被对方难掩惊讶的眼神注视着。
江御暮直视她的双眼：“既然王妃心中已经认定了答案，那么臣女躲或不躲，又有什么分别呢？”
于是江御暮佯装燃起一丝希望：“听纪小姐此语，便是肯放我一条生路了？”
然而纪青元方才这么一捅窗户纸，就已经证实了蒙面歹人便是安王穆归礼。至于他的把柄……
纪青元急切地续上方才的话题：“重要的是，我知道穆归礼最大的把柄！”
“皇家手足之情向来淡薄，哪位皇子不想多搞死几个兄弟啊？江小姐既为太子一党，又冒险潜入安王府，若说不是为了找到穆归礼的把柄，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既然如此，又何必自找没趣呢？
纪青元黛眉微蹙，用右手拇指重重蹭过江御暮的左颊，指腹沾满赤色胭脂膏。
“本王是稀客？”他眯起眼，向纪青元靠近一步，“可是本王方才明明听丫鬟们说，爱妃的卧房之中还有一位稀客啊。叫什么——‘青萝’的？据说还跟爱妃你讲了许久的私房话呢……”
不懂？她怎么会不懂？
安王妃动作一僵，收回手的同时也收起了笑容。沉默半晌，才轻声道：“我有自己的名字，不叫什么狗屁猪腰子王八妃。”
紧接着，她又伸手按上江御暮的双肩，笑吟吟道：“当然，你的出现，和你身后的太子这条门路，于我而言，也是一份大礼啊……”
语毕，他抬脚便踹上纪青元小腹，同时也踹开了屋门，进门后径直往内室走去。
安王妃不置可否，轻轻一勾，将她的面纱摘了下来，捏在手中。
穆归礼向身侧甩出一记眼刀，老管家立刻带着满院仆妇行礼跪安，静悄悄离开了这院子。
可她就是不愿。
而那位身居其中，与她们谈笑风生的书铺掌柜，竟然就是她此前只敢远观的贵女之一，江御暮。
纪青元强忍腹痛，扶着门框尽快站起，而后踉踉跄跄地追上穆归礼的脚步。
穆归礼故意将脚步迈得很重，慢慢靠近衣柜，继而猛地拉开
自那日起，纪青元再也没有踏入枕闲书铺，若将原因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矫情——
只见他绕过屏风，狐疑地看向墙边硕大的衣柜。
她身份尴尬，高不足以获得尚书之女的友谊，低不足以博得书铺掌柜的怜惜。
然而不等江御暮作出任何回应，外面的小丫鬟就敲响了房门，高声通风报信道：“启禀王妃，王爷已经回府了，正往您院里来呢！”
即便后来卖女求荣，得了个正经官衔，也挤不进朝中重臣的交际圈里。
没关系的，她酒量好，喝不死。
远观她们在仲春的草田里抛球投壶，在盛夏的湖心亭歌酒联诗，在孟秋的原野上策马竞逐，在冬夜的热闹节庆中猜谜画灯。
江御暮面无表情：“王妃谬赞了。”
“纪小姐，您喝醉了？”
情急之下，江御暮一手制住她两只手腕，严肃道：“屏风后面如何藏得住人？安王尚未走进此院，我现在从后窗离开还来得及。”
动作行至她唇边，方向却急转直下，以指尖为笔，以红膏为墨，画出一道五分神似的狰狞血痕。
纪青元冷笑一声：“你的丫鬟，自然只捡你爱听的话说。若无话可回，便是瞎编也要编得像模像样。今儿一个青萝卜，明儿一个水萝卜，你若爱信就信吧。”
乍闻此言，纪青元的酒意瞬时清醒了几分。
“与之相比，刘俭的死根本无足轻重……”
“呦，脸上这是怎么了？”
江御暮满眼疑惑，显然对她毫无印象，纪青元见状虽不意外，却难免有些失落。
纪青元却死死抓住她的衣袖不放，眼中已有泪意：“可穆归礼他早有灭口之意，我不知自己还能苟活几日！倘若今日一别就是永别，难道要我守着他的秘密遁入十八层地狱吗！？”
阴差阳错做了安王妃以后，纪青元被困于后宅之中，原以为她们此生都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今日却……
穆归礼对她的态度极为不爽，咬牙切齿道：“是真是假，本王一看便知！”
] 是啊，她父亲不过是个小吏，在朝堂中根本排不上号。
江御暮很想说一句“纪小姐误会了。”
直到她某日为了避雨，误打误撞走进枕闲书铺。
纪青元的表情霎时凝固，双臂迟疑着推开她。
“别叫夫人，叫小姐。”安王妃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我姓纪，名青元。”
看来这二人的关系并不紧密，至少穆归礼对纪青元不够信任，或者说，不够开诚布公。
七八分的惊诧里，总能藏着一二分的敬佩吧？
于是，江御暮决定拿话激她一激：“既然纪小姐已有定夺，想必臣女再如何狡辩也无济于事，只能静待安王殿下发落了？”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一男一女，一问一答，无疑是穆归礼与小丫鬟。
“你怎么不躲？”她舒眉一笑，问道，“就这么傻等着，甘心被我揭穿身份？”
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其实你方才用不着介绍，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江御暮看着她愈发怪诞的举止，不由在心中暗责自己迟钝，怎么直到此刻才发现——
江御暮没想到纪青元继看穿她的伪装后，又看穿了她的来意，一时难以判断对方是敌是友，只得含糊答道：“臣女不懂您此言何意。”
说着，她紧紧握住江御暮的手，即便压低了声音，也压不住激动的情绪。
纪青元未成婚时，每逢佳节出门游玩，时常能遇到各部尚书、侍郎之女。
“江小姐，你乔装混入安王府，是为了调查刘俭之死吧？”纪青元笑意盈盈，直言不讳。
“不重要，这不重要！”她重复着摇头的动作。
“我若把你交给他发落，只怕……你的死相不会比现在漂亮多少，想留全尸都难呐……”
同时，她也从这段话里听出了端倪——纪青元似乎并不知道穆归礼的武功远逊于她。
纪青元的眼神中满是祈求，泪水将落未落，使人实在不忍狠心弃之。
纪青元此举虽然唬人，江御暮却并未感到丝毫恶意。
在这里一同避雨的，有开茶摊的小姑娘，亦有卖绣品的老婆婆。
江御暮隐隐有一种感觉——也许，突破口就在纪青元身上。
纪青元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贪恋旁人的敬意，也许是想证明什么，也许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据安王穆归礼所说，刘俭几日前溺死在京郊湖心，尸体被发现时，太子和他的“新宠”江御暮都在现场。而且那个案子，还是江御暮亲自报的官呢
“我不但会放你一条生路，”说话间，她的眼中藏着兴奋的火种，“我还要送你，也送太子一份大礼。”
纪青元呵呵一笑。
“难道你不想知道他的把柄吗？难道太子不想知道吗？这个秘密，也许能彻底封死穆归礼的争储之路！”
那仿佛是江御暮自己的鲜血，从唇角渗出，一路往下淌去，中途再转一道，横贯脖颈。
毕竟她今日这番冒险，原本只是想探查蒙面歹人的真实身份，远远未到搜集其把柄的那一步。
她一走出门，就看见老管家耀武扬威地站在穆归礼身后，望向她的眼神满是不敬，还有几分等着看好戏的意味。
《太子妃只想复国》
纪青元的父亲总会鼓励她主动与她们来往，哪怕放低身段，甘做陪衬，只求一个跟班的位置也好。
江御暮语速极快：“屏风不行，可有其他藏身之处？”
纪青元毫不在意，抱臂往门板上一靠，语气不咸不淡：“王爷来了？真是稀客呀。”
纪青元不给她留出蒙混过关的机会，直接把最难听的实话摆在了台面上。
“胭脂膏子？”她很快就看出门道，由衷赞道，“真有你的。”
父亲逼得越急，她的抵触情绪便越重。
“不能让他看见你，不能… …快！快躲起来！”
临走前，她随意抓了几本书买下，回家以后才发现那些书是晦涩难懂的古佛心经，她根本读不下去。
安王妃的手伸到江御暮面前，忽地停了下来。
当然，她们往往结伴同游，而她，只是独自远观而已。
以至于后来，纪青元甚至开始自欺欺人，坚信那些高门贵女必是眼高于顶，不屑与她这等小吏之女来往。
安王妃捏着江御暮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刻意画出的“晒伤”。
两扇柜门的缝隙里，露出了一角青色衣摆。
若不多喝几杯酒，她该怎么熬过这无穷无尽，有天无日的漫漫余生呢？
说着，就把江御暮往屏风后面推。
就算喝死了，也算早早解脱，不必可惜什么。
纪青元眼神一动：“把帷幔放下来，藏在我床上即可！穆归礼他从来不碰我的床！”
江御暮表情一滞，却来不及再作商议，纪青元已然走向门口，去拖延穆归礼进门的时间。
纪青元闻言，帮江御暮重新戴好面纱。
畅快和乐，教人如何不羡慕？
江御暮对她的喜恶已然有所揣测，于是顺着她的话茬试探道：“臣女江御暮，敢问夫人芳名？”
此言使江御暮大为意外，不由动摇了几分。
纪青元在铺子里小坐半个时辰，静静听着江御暮教那小姑娘认了几组字。
她喜欢被对方难掩惊讶的眼神注视着。
江御暮直视她的双眼：“既然王妃心中已经认定了答案，那么臣女躲或不躲，又有什么分别呢？”
于是江御暮佯装燃起一丝希望：“听纪小姐此语，便是肯放我一条生路了？”
然而纪青元方才这么一捅窗户纸，就已经证实了蒙面歹人便是安王穆归礼。至于他的把柄……
纪青元急切地续上方才的话题：“重要的是，我知道穆归礼最大的把柄！”
“皇家手足之情向来淡薄，哪位皇子不想多搞死几个兄弟啊？江小姐既为太子一党，又冒险潜入安王府，若说不是为了找到穆归礼的把柄，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既然如此，又何必自找没趣呢？
纪青元黛眉微蹙，用右手拇指重重蹭过江御暮的左颊，指腹沾满赤色胭脂膏。
“本王是稀客？”他眯起眼，向纪青元靠近一步，“可是本王方才明明听丫鬟们说，爱妃的卧房之中还有一位稀客啊。叫什么——‘青萝’的？据说还跟爱妃你讲了许久的私房话呢……”
不懂？她怎么会不懂？
安王妃动作一僵，收回手的同时也收起了笑容。沉默半晌，才轻声道：“我有自己的名字，不叫什么狗屁猪腰子王八妃。”
紧接着，她又伸手按上江御暮的双肩，笑吟吟道：“当然，你的出现，和你身后的太子这条门路，于我而言，也是一份大礼啊……”
语毕，他抬脚便踹上纪青元小腹，同时也踹开了屋门，进门后径直往内室走去。
安王妃不置可否，轻轻一勾，将她的面纱摘了下来，捏在手中。
穆归礼向身侧甩出一记眼刀，老管家立刻带着满院仆妇行礼跪安，静悄悄离开了这院子。
可她就是不愿。
而那位身居其中，与她们谈笑风生的书铺掌柜，竟然就是她此前只敢远观的贵女之一，江御暮。
纪青元强忍腹痛，扶着门框尽快站起，而后踉踉跄跄地追上穆归礼的脚步。
穆归礼故意将脚步迈得很重，慢慢靠近衣柜，继而猛地拉开
自那日起，纪青元再也没有踏入枕闲书铺，若将原因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矫情——
只见他绕过屏风，狐疑地看向墙边硕大的衣柜。
她身份尴尬，高不足以获得尚书之女的友谊，低不足以博得书铺掌柜的怜惜。
然而不等江御暮作出任何回应，外面的小丫鬟就敲响了房门，高声通风报信道：“启禀王妃，王爷已经回府了，正往您院里来呢！”
即便后来卖女求荣，得了个正经官衔，也挤不进朝中重臣的交际圈里。
没关系的，她酒量好，喝不死。
远观她们在仲春的草田里抛球投壶，在盛夏的湖心亭歌酒联诗，在孟秋的原野上策马竞逐，在冬夜的热闹节庆中猜谜画灯。
江御暮面无表情：“王妃谬赞了。”
“纪小姐，您喝醉了？”
情急之下，江御暮一手制住她两只手腕，严肃道：“屏风后面如何藏得住人？安王尚未走进此院，我现在从后窗离开还来得及。”
动作行至她唇边，方向却急转直下，以指尖为笔，以红膏为墨，画出一道五分神似的狰狞血痕。
纪青元冷笑一声：“你的丫鬟，自然只捡你爱听的话说。若无话可回，便是瞎编也要编得像模像样。今儿一个青萝卜，明儿一个水萝卜，你若爱信就信吧。”
乍闻此言，纪青元的酒意瞬时清醒了几分。
“与之相比，刘俭的死根本无足轻重……”
“呦，脸上这是怎么了？”
江御暮满眼疑惑，显然对她毫无印象，纪青元见状虽不意外，却难免有些失落。
纪青元却死死抓住她的衣袖不放，眼中已有泪意：“可穆归礼他早有灭口之意，我不知自己还能苟活几日！倘若今日一别就是永别，难道要我守着他的秘密遁入十八层地狱吗！？”
阴差阳错做了安王妃以后，纪青元被困于后宅之中，原以为她们此生都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今日却……
穆归礼对她的态度极为不爽，咬牙切齿道：“是真是假，本王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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