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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莫以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她只记得自己在微博看到李思怡的法院判决书时,脑袋一片空白,原来李思怡一直说的计划是这个。

    莫以宁是哭着出的看守所,白皙的小脸哭得通红,眼睛肿成了核桃。准备离开之际,再次回头深深的望了望大门。这大概是她和李思怡最后一次见面了。

    莫以宁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了两小时,终于在大厅门口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立马奔了过去。在距离言衡半米的位置停了来轻轻的叫了一声“阿衡。”

    “你不该来这里的。”

    莫以宁很意外,辗转反侧了好几天,怎么也想不明白,所以她来了。

    这大概是李思怡这辈子对这个女儿唯一一次的真心吧。不过她并不想跟莫以宁说。

    “我的耐心有限,我并不想跟你在这废话,如果你今天是单纯的想来道歉我听完了。你可以走了。”言衡有些烦躁的车里扯领带,看着莫以宁楚楚可怜的脸,只觉得心烦意乱。

    接着突然就笑了起来。

    她很清楚李思怡这些年对自己片刻的温柔和关心都是为了让自己乖乖的给她办事,甚至都想过事情暴露之后她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拉下水。

    莫以宁觉得比起刺骨的寒风,言衡冰冷的语气更令人难以忍受,莫以宁掐了掐手心,努力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开口。

    等回到牢房后,李思怡坐在椅子上,看着那铁窗,有些愣神,今天自己会落到这样下场,李思怡不是没有想过。

    而莫以宁在执行自己计划的时候,非常乖巧听话。很多时候时候还会很殷勤的看着自己。

    当年回乡下看母亲也不过是看她长得还算没白瞎自己的基因,施舍一般给了莫以宁片刻温柔,没想到莫以宁对自己却难得的亲近和讨好。这让李思怡很意外。

    自从知道莫以宁的真实嘴脸,言衡每次一看到莫以宁,他就想起自己对叶安清做的那些混账事。越想就心里越没底气。越看越愧疚。

    说完就转身离开,留给了莫以宁一个笔直的背影。莫以宁看着李思怡远去的背影瞬间泪如雨下。她什么都没说,但是她好像什么都懂了。

    “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恨过我?”

    “阿宁。你很聪明,你应该明白之前我只不过是一直利用你罢了,现在我已经锒铛入狱,你来见我很不应该。”

    现在回想起来,她或许也是在想从自己收获一些关注的目光吧。李思怡从那一刻开始感觉自己或许从来没有看懂自己的女儿。

    不然也不会在莫以宁还在襁褓中就只身一身来到了北城,这些年莫以宁对李思怡来说不过是路边的花花草草,无足轻重。

    自己甚至都做好了一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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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以宁头一次在李思怡面前剖析了自己的感情,这番话让李思怡愣了一下,

    言衡看着莫以宁苦苦哀求的脸,犹豫了一下,然后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叶安清。抱着胸一脸兴致昂扬的打量,言衡下意识从莫以宁旁边弹开。

    莫以宁听到李思怡这个冷漠的语气,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妈,其实你对我也是有一点感情的对吗。”

    莫以宁心里乱成一团,除了靠近言衡和在言翰学药上动手脚,李思怡其他事情都瞒着自己,甚至在法院审判的时候一口就认下那些罪名,她其实有些惊讶。

    不过她也不屑于。

    然而李思怡什么都没说,甚至还在法庭上解释自己是被她胁迫的。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李思怡沉默了半晌,戴着手铐的手捏了捏又放松,然后沉声说到

    莫以宁哽咽了喊了句妈。

    李思怡听到莫以宁这一声妈后,眼底闪过一丝波澜,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你不该来这里的,也不必叫我妈妈。”

    后来在法庭上,李思怡只是小小的走神了一会,就悉数认罪,没有上诉,只言片语没有提一句莫以宁,甚至在法官询问莫以宁的时候,自己居然难得善心一会,撇清了莫以宁。

    “妈,我知道是因为我的出生改变了你的人生轨迹,你恨我厌恶我。但是我还是想靠近你一点,哪怕你只会嫌弃的看我一眼,我心里也是高兴的。”

    言衡开车门的动作一顿,看向莫以宁的眼神有些冷漠“我说过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你以后不要再来看我了,你还年轻,还有更长的路要走,不做我的女儿会让你生活更轻松一些,照顾好你外婆,以后好好生活吧。”

    结果最后自己还是跳下了深渊,回不了头了。

    然后莫以宁就打车去了言氏集团,她想临走前,再看一眼言衡,跟他好好道个歉。

    “您让我有机会靠近了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男人,短暂的拥有他,最后再亲手打碎我的梦。”

    自己不会只身一人来到北城,陷入阴谋的旋涡。被莫航挟持着,一步错步步错。唯一的宽慰是认识了程阳,一个像天使一样的男孩,短暂的温暖了自己一段时光,将自己从泥泞中拉了起来。

    当年她在北城遇到莫航的那一刻,她就回不了头了。回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李思怡恍如大梦一场,说不上后不后悔,只是遗憾每年不能到程阳坟前送他一束雏菊了。

    北城监狱的看守所里,李思怡戴着手铐看着对面的的莫以宁有些惊讶,抚了抚额间的碎发,一脸平静的开口。

    如果当年没有招惹莫航就好了,可能现在自己还是一个普通的小镇姑娘,循规蹈矩的念完书,找工作。嫁个普通的丈夫就这样平凡的度过一生。

    莫以宁看着眼前发丝凌乱,一脸疲倦的李思怡,眼眶瞬间就红了,几个月前她还是风光无限的言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呼风唤雨,运筹帷幄。转眼间,戴着手铐被扣押在这里。

    “如您所料,我爱上了言衡,也如您所说,动了真感情受伤的是自己呀。”

    当时她说,是自己威逼利诱她去接近言衡,她只不过是一个被自己利用的棋子罢了。言衡那事莫以宁往重里说,算是道德败坏,不算犯法。

    后来把莫以宁接来北城的时候,李思怡也没有管过她一天,任她自生自灭,直到需要走言衡这个局的时候,李思怡才想起来被自己放养的莫以宁。

    人生没有那么多假如如果,自己余生只能在这个冰冷的牢笼里孤独终老了,只希望自己以后每年缺席的雏菊来日到地底下他不会怪自己。

    第162章

    李思怡对这个女儿谈不上来有什么感情,甚至有一些怨恨,除了生育之恩,这个孩子除了与自己有血缘关系外,对她半分感情也没有。

    “恨过,但是看到您现在这样,就什么也不恨了。只是在言衡的事情上,我是真的怨您啊。”

    “老家的抽屉里有一个相框记得拿来看看。”

    “阿衡,我今天是来跟你道别的,可以陪我吃顿饭吗?我很快就离开北城了。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从前是我对不住你,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是别有所图,但是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一周后。

    莫以宁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眼泪疯狂的在眼睛里打转,鼻子通红。她对李思怡的感情很复杂,一边有一些怨恨,一点又有些贪恋她的关心,哪怕那一点点温柔是是伪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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