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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喜欢。”

    左羽大喊:“看到了吧?跟我没关系!甲等的泪也不能用。”

    左羽无法承受这打击:“为什么不能用?”

    小花太好奇了,想跟着左羽,扒着他的门缝偷看,被左羽恶狠狠一眼瞪得瑟缩后退!

    鲛人之泪,晶莹透亮,从眼中滑落时还是虚无,落于瓶中却即刻化为实物。

    小花即刻收回刚才对他的夸奖:“……左大人,你才是最应该去取经的那人。”

    “跟着左大人,耳濡目染啊。”

    小花看他真的要走,想伸手拦住,闲王却阻止了她:“让他去吧。”

    左羽不服,但那明晃晃的甲等二字实在刺眼,他接过苕帚递来的储泪瓶:“给!”

    左羽难受,心疼:“好不容易大吃一次!我却不能敞开肚子,我难受。”说罢,学着闲王捡了一块桂花糕放到嘴里,同时不忘比较:“还是辣的更好吃。”

    左羽摆手:“毕竟甲等领的钱,天差地别!”

    在妖鬼司等待的小花,从右翼手里接过小鲛的礼物,一颗闪着金色光芒的珍珠,圣洁柔和,却意外地灿烂夺目。

    这或许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小花诧异:“你为什么尴尬?”

    右翼白他一眼,转身离开。

    右翼亲自将小鲛送到南海龙王的手中,郑重叮嘱,离别时,小鲛偷偷塞给他一样东西,让他带回去给小花。

    右翼实在没想到她昏迷不醒是被因为被洪水魇住,忙一把拉住将她带了出去!

    闲王道:“小花回来,我告诉你谁打的他。”

    左羽不想去:“是兄弟你就去。”

    廊下传来低低的笑声,正在吵闹的两人看到闲王不知何时已经睡醒,站在那里听他们说话。

    “我说了你们不信啊!”

    院中,苕帚和鹿妖他们也摆了一桌,大家围在一起,还喝上了酒,嬉闹声传入屋里,是妖鬼司难得的热闹时刻。

    很有可能!

    闲王说的没错,杜若听到左羽一番真情言论,气得当场暴走,在杜若看来:喜不喜欢均该坦荡,左羽竟然怀疑她的为人?觉得她会因为爱而不得报复他,报复妖鬼司?简直是对她的侮辱!不将他打个半死,实在难消心头之恨!但杜若打完左羽,还不忘给他准备伤药。

    掌勺的鹿妖因为最近司里有了钱,置办了许多食材,鸡鸭鱼肉,时令果蔬,糕点甜品,大展身手!同时顺便在厨房看着煎闲王和左羽的药。

    小花闻言,心中不舍难过,但明白他的归宿无法改变,她唤出圣净琉璃瓶递到齐陶面前。

    左羽问了苕帚那甲等的同僚是谁,得到结果后让苕帚通知下去,每人都去找他取取经!力争单单甲等!

    “可是……”

    小花醒了,哭得肝肠寸断:“救命啊!救命啊!”

    齐陶望着小鲛,心中只余无限祝愿,期望他能忘掉幼年的伤痛,此生平安自由。可望着望着,他却放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他这一生都渴望回到大海,回到家乡,却终是,无法实现:小鲛……你一定要带着我的那份期望,度过此生。

    “可能你生前溺过水吧,恐惧刻在了神魂里,所以死后也不能忘。”

    左羽取出玄冰特制的储泪瓶,两滴泪在里面保存完好,可滴落出来碰到圣净琉璃瓶时却消失不见。

    右翼听得心动,正要起身,左羽拉住他:“不行!不许,我和司主不

    左羽捂住耳朵:“别喊了,已经没事了。”

    “我以前真的以为他对杜若有意,可他既然无意,说清楚也好。”

    闲王听到这话也惊呆了:“你不喜欢杜若?”

    小花直到第二日还没有醒来,几人开始发觉不对劲。

    右翼关键时刻还是很关心左羽的:“你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我去给你报仇!”

    有了最近几单甲等的加持,还有地牢那兜珍珠,妖鬼司很是宽裕了几日。

    子时,齐陶的身影消失在黄泉路上,小花看了看一无所知抱着她腿的小鲛,蹲下身将他抱起:“小鲛,走吧。”

    闲王点点头:“可我也觉得该你去,一直躲着不是办法,现在我们有钱了,你要挺直腰杆!”

    是希望,小鲛的希望。

    闲王:“……虽然,但是什么都没有吃药重要,我就算早知道,也会劝你从了她……不过你现在说出来是要?”

    小花心有余悸:“太可怕了,那感觉太真实了,就像切身经历过一般,司主,我会不会真的是淹死的?”

    “……好。”小鲛没有勉强,他想活,想要长大,想要有以后,他只能回大海。

    小花瞪他:“不能卖!”

    右翼疑惑猜测:“难道,必须得小花手持圣净琉璃瓶在场才行?这泪,一经旁人的手或别的容器就会变质?”

    闲王常年吃药,嘴里苦味儿就没下过,因为不能吃太辣,只得多捡些甜的。此刻看小花和右翼吃辣子鸡丁,麻辣兔肉吃得一脸享受,心下羡慕,幸好,有另一个病号左羽陪着他。

    小鲛能理解他们的意思,他紧紧拽住小花的裙摆,眼泪在眼眶里滚动,可他记得小花交代过的:不哭。

    “还不是以前没钱,穷,司主的药不能断,她喜欢我,我为了司主的药不能拒绝,还得笑脸相迎,结果不光她以为,司主和右翼也以为我喜欢她,可我……不喜欢她啊!”

    “你每次都是嬉皮笑脸说的,我以为你欲擒故纵。”

    “我终于有机会能证明自己自己的价值了。”鹿妖端出一道道菜,自信而满足。

    “看看人家,左大人,你得加油努力。”

    半日后,左羽拿着满满的药回来了,可……他脸上青紫了两块,走路也一瘸一拐,神色倒是自若。

    正巧这时,苕帚说有妖鬼司同僚完成了一个陈述单评级甲等!因为太过激动,一刻也不能多等,便先将得到的真心之泪送回妖鬼司。

    “司主,你看,金色的!”小花献宝似的将珍珠递给闲王。

    “司主你知道?”小花和右翼都凑了过来。

    在外面匆匆回来的左羽刚好看到这金珍珠,瞪大了眼睛:“这能卖多少钱啊?”

    “左大人,没想到你会为了他们的心愿,如此竭尽全力。”

    “等你长大,有能力自保,就再上岸来看我。”

    又到了每月去药青山拿药的日子,右翼这次拒绝跑腿:“你去吧。”

    左羽气得蹲坐在一旁:“你们都在家陪小鲛,我自己去做任务,两单,一个丙等,一个丁等。”

    左羽感觉自己被最亲近三人先后连着伤害,伤心气愤:“不是你说的,有钱了,腰杆要直,那这次就我去吧!刚好把话说清楚!”

    闲王也颇给面子:“确实漂亮。”

    “是不是你没有真心对他们!不然为什么不是甲等?”小花发出灵魂拷问。

    闲王也兴致颇高:“鹿妖以前可是妖王的御用大厨之一。咱们妖鬼司下次这么有钱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小花,多吃点。”

    “……我怕认真                                                说了,你心里有负担,宁愿不吃药也不想委屈我牺牲色相。”左羽的理由竟是如此简单。

    “那你以前怎么不说?”

    齐陶看她醒来,放下心:“小花姑娘,闲王说等小鲛再休养几日,便将到送到南海王族,那里是万花宫也要忌惮之地,小鲛不会再有事。我的心愿已了,魂魄渐弱,已经无法继续支撑,即将离开。”

    “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光是闻着味儿,小花就馋得不行,她觉得自己生前是个大厨,可应该不是和鹿妖一个级别的那种。

    “好,好……你们合伙欺负我,司主,你要为我做主啊!”

    “怎么?你要跟我当姐妹?是姐妹我就去?”

    左羽指着小花:“你嘴怎么越来越损?”

    “小花?”

    “小鲛,为了你的健康,你必须回到大海。”

    自从小花说她怕水之后,右翼已经教了她避水诀,闲王也将千年鲛珠给了她,可如今识海里被水包围,小花的神识却沉沉浮浮,毫无抵抗之力,只是不住地绝望挣扎。

    左羽憋着气看了他半晌:“没谁!我要休息了,别喊我!”

    小鲛张开了嘴,缓慢开口:“不,不舍得……你。”

    《半鬼》

    这问题,闲王不久前才问过右翼:“不是淹死的,你不是很确信自己被一剑穿心吗?”

    “他属于大海,在陆地久了,会影响寿数。”

    小花拿出圣净琉璃瓶:“保存的眼泪呢?”

    “八成,是杜若打的。”

    “杜若女君风光霁月,品性高洁,不会因为左羽影响到我的药。”

    他们将小鲛带回了妖鬼司,悉心照顾数日,小花越来越舍不得:“司主,能留下他吗?”

    大殿内,鹿妖特意交代:“司主和左大人吃着药,油腻辛辣的食物尽量少吃,这一桌子,就靠右大人和小花姑娘吧。”

    小花满怀希望,但这滴泪竟同样在碰到圣净琉璃瓶时地消失了!

    “我哪里知道,我已经够用心了!你不能怀疑我!”

    “希望来生,我能做一条普通的鱼,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生活在最爱的大海里。”

    “可是你的药?”

    “可我怎么会那么怕水?”

    “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我……见到她真的很尴尬!”

    右翼化作一道蓝光进入小花的识海,刚进去,就被无处不在的海水淹了个满怀,到处都是水,连能露出头的地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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