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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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没有，亲爱的。”沈甲挪开助听器，手指温柔地揉了揉红痣，“再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沈甲的手掌也和沈乙、沈丁的一样，细腻得没有任何茧子，带着神奇的安抚力量。

    沈暮云听到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片刻，一具比正常人体温更低的身体钻入他的被子里，将他严严实实抱住，汲取走多余的高热。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他竟然看到瓶子里装着深绿色的、闪着神秘光泽的粘稠液体，顺着注射器缓慢地流进他的身体里。

    沈暮云很快安静下来。

    浓烈的幽香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沈暮云舒服得长长叹一口气，竟没有察觉他们的举动是不是过分亲密，像受伤的小兽一样，下意识钻进沈甲的怀里，紧紧贴着他的皮肤。

    那天晚上，林姨给他切来的果盘里有凤梨。

    沈暮云茫然。

    茫然间，沈甲已经开始解他的衣服。

    就在刚才，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纽扣式的睡衣很快被完全解开。他的胸膛露在空气中，沈甲把助听器贴上了他左胸红痣所在地，检查他的心跳。

    但沈暮云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从未有过凤梨过敏史，之前一次吃掉半个也只是舌头发麻。

    沈暮云迷迷糊糊地闭上眼。

    “你的身体在不同的时期会对不同的东西做出免疫，”沈甲一本正经地说，“尤其得了麻烦的病之后，免疫系统也会做出相应改变。但没关系，云云，我会治好你。”

    沈暮云眼泪蒙蒙，难受地摁住胃部：“医生，我怎么了？”

    沈甲：“对凤梨。”

    沈甲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然后将冰凉的手放在他滚烫的腹部：“睡吧，你需要好好休息。”

进他的嘴里，暂且压制住了强烈的恶心感。

    “这样啊。”他在一片昏暗里喃喃说，“医生，你的手好凉，很舒服。”

    沈甲低低笑了一声。

    而刚才，妈妈和林姨都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疑问。

    沈暮云重新倒进枕头里，难受地喘息，断断续续描述：“好热，热得好像要烧起来了……心脏也跳得很厉害，血液把每根血管都撑得好难受。还有皮肤……皮肤好痒。医生，我身体是不是长出了新肉？”

    “只是普通的生理盐水，”沈甲用冰凉的手掌捂住他的眼睛，遮挡他的视线，“你一定又出现了幻觉。”

    “你给我打的是什么药？”沈暮云还是没忍住问，“它们看起来好奇怪……”

    沈暮云死死盯着药瓶，心脏还在继续狂跳不止：“对什么过敏？”

    沈甲重新扶他躺下，道：“你只是突发严重过敏，休克在画室门口，需要住一段时间的院。”

    “唔，跳动得好激烈， ”沈甲用一种奇异的语气描述，“具体是怎样的难受？”

    可就在下一秒，他猛地睁开，愣愣地看着沈甲。

    沈暮云脑中忽然闪过红斑的画面，他立刻低头去看，又看到他的红痣好好的，没有扩散，也没有变成一个大洞。

    沈暮云看向自己左手吊的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