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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渡步伐不徐不疾,温寄眠却三番五次落在后边,显然是闹起了脾气,故意拖着。而这时,闻渡则需要停下来等。一来二去,他们竟然才堪堪过小区大门。

    《路人攻总误入片场》

    一月份,冬日未过,早上七点多天色还是昏暗的,乍一看会有些分不清白日与傍晚。

    电梯门缓缓闭上,气氛戛然变成你不言,我不语。同某人想象出的“冰释前嫌”,关系如常半点都不沾边。

    “闻渡。”

    他们来晚了五秒,绿灯刚刚结束,亮起红色的小人。

    有时候是赢得人去少的那一队。至于选择究竟赢的还是输的,一般由人少的那队抉择。

    “……”

    “小娃娃俏生生的,怎么忒爱吵架,半夜不回家,守在楼下,没冻感冒,身体好咯。”

    “闻渡,如果你敢让我发现身边又多了哪个某某某,你死定了。”

    可任凭陆淮千想万想,也没料到输的会是闻渡!

    陈扬也愣了愣。

    不越雷池。

    话音陡然急转。

    “如果说我希望你问呢?”

    温寄眠拉着一张脸,跨过三四步抵达闻渡身旁,脸臭的很。

    陆尧见状,凑到他身旁,适时提议道:“要去篮球场看看吗?”

    温寄眠闻言,下意识地抬头看闻渡,内心紧张忐忑,视线在对方的脸上不断逡巡,绷紧了神经。他一把拽住对方的手,低声催道:“走吧,要上课了。”

    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矛盾。

    温寄眠那根将断未断的弦,终于在下一秒崩断了,他几乎能听清脑海里发出的短促铮鸣声。

    约莫是继续喜欢下去的底气?

    闻渡无辜地眨了眨眼,他也没想到输的会是自己。

    温寄眠压住所有情绪浮躁的不平静,语调轻松:“我还以为你知道以后会得意扬扬,问我点什么呢。”

    *

    以前的闻渡的确会这样做。他不缺人爱,却在某种时候也期待温寄眠实际上也有一点喜欢他的证明。

    陆淮:“……”

    闻渡不见不耐,语气稀疏平常:“要迟到了。”

    “……哑巴。”

    陈扬故意唉声叹气。

    影!响!不!大!

    闻渡刻意在他们中间横起一面高墙,遮天蔽日。

    闻父目送他们迈进电梯。

    上午的五节课,依次是英语、数学、历史、语文、体育课。上周体育老师出差,他们班一周难得两次的体育课没上成,改成自习了。

    “……”

    “……”

    上……次?

    “绝对。”

    同心同背的方法,在很大程度上会相撞,无法完全将他们十个人分成两队,第一次,四六。多的那边则需要通过石头剪刀布的办法一决胜负,输的人则去人少的一队。

    好巧不巧,275班体育老师这周要出差,于是和他们其他学科的老师调了课。即275班和295班在同一时间同一块地方上课,只不过他们之间还隔了别的年级、别的班,一个在最外面,一个在最里面,而且加上275班散的早,待老师宣布自由活动,温寄眠想过去找人时,只能见到他们一行人往篮球场里走。

    温寄眠低头躲避现实的瞬间,闻渡也下落视线看他,眸光复杂,晦暗不清。

    他盯着不断变化下降的数字,停停进进,到达一楼大家踊跃而出,他们俩在最后。

    但解决问题的路途被堵得死死,闻渡从不正面回答他的质问,只会转移话题,或者就用一双深邃眼眸静静地看他。

    温寄眠小声吐槽,奈何闻渡就在身旁,怎么着他也不是一个聋子,但他能装听不见。

    这是陆淮一贯的分队方法。

    陆淮听言,长臂一抬,勾住闻渡的肩,模样跟小声密谋什么似的,“打篮球吗?咱俩一队,绝对稳赢!”

    与此同时,保安亭里值班的大叔用完早饭,站起来舒展身体,正巧赶上这一幕。大叔是在小区里出了名的跟谁都能唠,这次也不例外:“你们又吵架咯?”

    “嗯。”

    闻渡惊险踩点,相较于隔壁班大清早的昏昏欲睡,295班似在闹市区。他放下包,戴上蓝牙,自顾自的听写单词。

    “……”

    而这次,少的那队选择输的。

    闻渡向许叔聊了两三句话,旋即拉神魂出窍的温寄眠走出二里地,对方都还未醒神,可能是不愿面对。

    陆淮愤愤地想。

    闻渡回忆起来具体是哪天了。

    闻渡没意见,“好。”

    到达马路对面,温寄眠松开了他,眉心挤成一团,“以后过马路多注意点,别跟上次一样恍神差点被车撞上。”

    温寄眠嘴硬道。

    温寄眠见此冷笑了一声后,绿灯亮起的一瞬,拉他大步过马路。

    是上周五。

    他敛眸回忆当时身边的情景,车、人……

    那天温寄眠也在?

    温寄眠担心闻渡会得意洋洋地向他寻求一个答案,于是装上一路,内心在想应对方案,但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闻渡不会问。

    闻渡任由他牵拉。

    那层由闻渡建起的隔阂,他非要踏破。

    “……”

    陆尧随温寄眠一并找了块阶梯坐下,目光朝向篮球场。

    完了。

    闻渡不假思索,“不问。”

    最终结果,陆淮与陈扬一队,闻渡一个人去了另一队,总而言之,打得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他又强调了昨晚的那句话。

    陆淮却瞪他,“想得美,咱们要公平,来,老规矩同心同背。”

    二十分钟后,他拿出单词本一一比对,用红笔批正。

    温寄眠愈发看不懂闻渡,也愈发不理解闻渡,对方一边和他保持距离,一边和他约定上同一所大学、看椰椰、过元旦……

    闻渡牢牢把控制与温寄眠之间的界限,既将这当做警戒线,又当做他们的友谊终点线。

    闻渡回想起那时的感觉,却早没了当初的感触,因而他不会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没吵架就行,”许叔点了点头,话比簸箕还能漏,“小娃娃跨年不跟长辈一起,在楼下吹了一宿的风哟……”

    温寄眠突然发觉装着没意思,特别是没有人配合表演的时候,他语调轻飘,面色不大自然地问:“你不问点什么?”

    闻渡虽然奇怪温寄眠骤然转变的态度,但还是点了头,不多问。只是不搭理长辈的话,还是不大好的,并且他以为保安大叔指的是看电影那次,面庞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开口解释:“许叔,没吵架。”

    温寄眠中断他的思绪,口吻霸道似平常,“我跟你不一样,你不想说,我非要问。”

    “路上注意安全。”

    “走走走!快上课了吧!”

    直到他忍无可忍地放弃。

    他眉尾一扬,“我知道你会说,校内保持距离,避免又被教导处抓到。”

    闻渡感觉到那抹冰凉,他转移话题的能力逐渐增强:“……快绿灯了。”

    闻渡手持篮球,目光所及,陆淮站在他身前,背手跟他比了个掌心。

    陆淮倏地精神了,奋起拍桌:“体育!终于有体育课了!”

    他!的!形!象!

    闻渡离开座位,“对,就等你醒了。”

    温寄眠只感觉到人为的距离——

    闻渡缄默无言,这确实是温寄眠会说的话,会做的事。

    面对温寄眠的威胁,闻渡却并未多言,他没那么多时间交朋友,而且他有朋友了。

    “哦。”

    不知道熬过了几节课,又逢课间,陆淮抬起昏睡沉沉的脸,有气无力地朝前喊:“闻渡,下一节什么课?”

    只不过会看的不大清晰而已。

    陆淮激动到直呼:“好兄弟!”

    “但今天我心情好,暂时放过你。”

    周围是接连步入校园的同校同学,闻渡正要张嘴说话的前一秒,被温寄眠拉到一边人少的地方。

    闻渡停止语文背诵,合上课本,“体育。”

    “这里也能看到。”

    想得也太美了吧,他都还没跟                                                闻渡一个队过!

    温寄眠倒也没有要求对方必须陪自己干坐着,“你想,就去篮球场看看。或者,跟他们

    闻渡精挑细选,往地上拍了拍,择出一个气满的篮球。陆淮则急不可待地拉同班同学一起,陈扬自然在其中,他高高举手,嚷嚷:“我申请和闻渡一队!”

    体育课的流程是,课前做会儿操,跑个两圈,转而就是借体育器材,自由活动。

    “但是!”

    对面进入十秒倒计时。

    他从回忆里抽身,“你不想说,我不会问。”

    大叔腔调奇怪,但意外能让人听懂。

    “哈哈,”陆淮干笑两声,心里默念公平,紧了紧拳头,“走吧走吧,打球去。”

    温寄眠揣摩不透闻渡前后矛盾的做法,可他不蠢,他清楚闻渡现在的性子。

    温寄眠扣住闻渡的手腕。

    全完了。

    他撤手想捂脸,又觉得多此一举,还不如找块地缩进缝隙里。

    他从开始就想不明白,怎么会有闻渡这样的家伙,昨天还在写小卡说他们是最好的朋友,还约定以后那么漫长的友谊岁月,然而第二天却是另一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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