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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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次——

    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就变成了她这个掉包对象了。

    “没有。”妗妗摇摇头：“不算走得很近，只是昨夜恰好碰到，我们都察觉到了噬心魔的气息而已，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了。”

    更何况，大部分人都因为原身原来太过于任性，唯我独尊，与她没什么往来，交集一说更是无从得知，就给妗妗留下了一些发挥空间。

    空气中有轻微的寂静无声，似乎是察觉到了姜妗妗的错愕，沈辞鹤微微抬眸，平静地望向她，看到少女略微失神的模样，不过只有片刻，妗妗便回过神来。

    就如同，他现在是真的清楚，妗妗对比往日的她自己，的确大有不同。

    她这句话倒是实话实说，沈辞鹤不疑有他，原本是以为姜妗妗还要和晏时则针锋相对，所以故意跟他走得那么近，现下看来，也不是如此，他感到些许欣慰。

    不过妗妗现下也没什么心情管好感度掉了的事，与其伤春悲秋，不如冲一把，选择莽上去刷好感。

    她从原主的记忆里搜寻了一下，月色下，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脚步轻巧而利落的御剑拿着食盒朝前山飞去。

    她这句话说得真情实感，还带了些小女孩特有的娇嗔，上前一步，扯住沈辞鹤的袖子道：“自从父皇把我送来这里拜师后，我就没离开过师尊……”

    “我才没有。”这句话刚说完，沈辞鹤便感觉到少女柔软的双手扯住他的衣角道：“像师尊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除了——你罚我抄书的事情。”

    “妗妗。”似乎是察觉到了她方才的落寞，联想起那句自来到这里拜师后，她就没离开过他的话，沈辞鹤言语中带了几分安抚之意：“你不必太担心，如果你执行任务有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会出手。”

    跟沈辞鹤聊天结束，妗妗又重新睡了一觉，在饭堂吃完饭，想起来晏时则的事情，她听到好感度又掉了三点，估摸着对方应该已经醒来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还有些轻微的小抱怨，少女的纯真与娇憨在她身上极为恰当的融为一体，沈辞鹤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性情清冷淡漠，素来端正自持，见她也不会真的同以往那样惹事生非，心下多了几分宽慰，她和晏时则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沈辞鹤并不会多苛责于她，他怕的一向都是妗妗过分的骄纵。

    “怎么？还没休息好？走神了？”

    果然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事到临头就是容易翻车。

    还好其他人看不出来太大的端倪，只是隐约觉得她性子对比以往有所不同，有些改观，比之前更讨人喜欢，但总体基调还是带着些她自己的些许，并不过分惹人生厌，有时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点可爱的“无理取闹”。

    听到沈辞鹤这样问她抄书的事情，妗妗有些心虚的将目光偏移了一瞬，接着道：“师尊，你看到了呀。”

    这么想着，妗妗就提着灯笼小跑着从清幽殿溜了出去，她怀里还揣着食盒，估摸着晏时则大抵没有吃饭，想着带过去给他当做晚餐。

    沈辞鹤当然看到了，方才妗妗回来时，从晏时则那里打劫来过来的抄写内容，被她随手放在桌面上，沈辞鹤进来时便看到了，他一贯认得她的笔迹，过分的娟秀与小巧。

    但抄书的笔迹是两种，另外的笔迹与之不同，看上去则是刚劲有力，笔锋凌厉，带着几分少年独有的意气，自然不可能是她的。

    “没事。”沈辞鹤轻轻颔首，接着道：“明日练剑，今日先休息一日，等你身体好些再说勤奋的事情。”

    “姜念。”沈辞鹤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开口道：“上次的书是你自己抄完的？”

    见她这么娇气的撒娇，沈辞鹤本想教育她的话，又在看到面前少女水润的双眸时收了回去，良久，只得轻声叹气道：“罢了，下不为例。对了，为师为你准备了一柄佩剑，尚在打造中，等过段时日，便赠予你，提前做你的十六岁生辰礼。”

    “呃……”被发现了，妗妗自然也只能硬着头皮撒娇道：“抄是抄完了，虽然的确不是我一个人抄的，主要是一百遍太多啦，师尊也要体谅一下我嘛，更何况，这件事情，晏师兄也有责任，我让他帮我分担一下也属于情理之中。”

    似乎察觉到了沈辞鹤言语中的深意，妗妗开口解释道：“师尊，您放心，我最近可是很敬爱同门的，我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虽然我不喜欢晏时则，但我会改好的。”

    沈辞鹤赠予她的佩剑，一定不是凡品，妗妗觉得大概可以期待一下。

    他把手中灵药赠予妗妗，接着转身出门：“好好照顾自己，明日再来寻我。”

    “呦，让我来看看？深更半夜的，是谁来偷会小情郎了？”

    沈辞鹤声音清清冷冷，好似从遥远的雪夜传来，妗妗听到他的声音，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接着开口道：“是有些没休息好，走神，但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因为，我舍不得师尊。”

    在原主的记忆中，上一次叫她全名，还是她因为和晏时则发生争执，看对方不顺眼，本想把晏时则推进无尽深渊中，结果掉下去的还是自己那次。

    去晏时则居住地方的路，妗妗并不算很熟悉，她平素也没去过晏时则的住所，只知道大抵应该是在弟子居住的前山，那里大部分弟子都会居住在那，每个人有独立的小院。

    虽然早就知道由于系统的骚操作，晏时则的好感度大概率会掉，但是看到那掉了三点，攻略进度只有可怜巴巴的百分之七的时候，妗妗还是还是觉得委委屈屈。

    他看着妗妗，顿了顿，接着道：“你最近和晏时则走得很近？”

    看她这样，无奈之下，沈辞鹤只好直呼了她的大名，原主是全名姜念，小字妗妗，为了表示亲昵，一般身边的人很少会直接叫她大名，沈辞鹤也是如此，除非是在动怒的情况下，否则一般都不会直呼她的大名，印象里被直呼大名的次数，好像也不是很多。

    “真的吗，师尊！”妗妗雀跃地摇了摇他的手：“太好了，谢谢师尊！”

    他从手中幻化出一只竹哨，竹哨的颜色通体清亮，煞是好看，还带着竹叶的清香，一看就是精心打磨过的，沈辞鹤将竹哨递到姜妗妗手中，接着开口道：“这竹哨送给你，如果你有急事想要寻找为师，可以以竹哨作为传信工具，知会与我，我会及时到场。”

    那声音明显带着些戏谑玩笑的成分。

    原主几乎濒临死亡的最后一丝意识，在妗妗的脑海中盘旋不去，她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清冷的银发仙尊飘飞的衣角，那人身上还带有雪莲花的清香之气，将她从无尽深渊的谷底中捞了出来。

    这里环境清幽，鲜少有人来，晏时则住的地方和别人不太一样，有些冷冷清清的，说不上来的孤寂。

    她说得这段话虽然是为了圆方才的走神，却也很符合原身的人物设定，原主本来就没离开过沈辞鹤，舍不得离开他也在情理之中，外加多了那么一丢丢师徒恋的禁忌感情在里面，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必点得太过于直白，等到该让他意识到的时候，想必沈辞鹤也会有所感悟。

    御剑飞行了约莫一刻钟，妗妗望见前面的点点灯火，她从剑上跳了下去，想着晏时则应该就是在这里。

    沈辞鹤本来没什么表情变化，现下却是被妗妗突如其来的玩笑话弄得唇角微微勾起了一瞬，接着摇摇头道：“随你就是了。”

    所以，同门和沈辞鹤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纠结更多。

    听到她这样过于直白的表露喜欢，沈辞鹤原本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瞬间的错愕，紧接着顿了顿，开口道：“莫要打趣师尊。”

    妗妗之所以没白天就去找晏时则，就是因为估摸着他受那么重的伤，怎么也要休息一段才能醒来，而她也要睡觉恢复恢复，不然她整个人精神也不会好。

    每次要走人设剧情的时候，妗妗总会觉得自己词穷，她接着补充道：“而且，我找他，只不过是因为他欠我的太多，我气不过，总得让他做我的小跟班，把欠账还清才是。”

    毕竟作为师长，他固然希望妗妗朝着性子收敛的方向去改，看她不再那样顽劣不堪，沈辞鹤心中自然会轻松很多。

    不过这些时日以来，他感觉她的确和往日不同了许多，以往那种偏执的情绪在她身体里也不复存在，沈辞鹤一向擅长如果去判断和分析一个人的言语和神态来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坦白来说，像沈辞鹤这么温柔的人，的确很值得人喜欢，虽然外表清冷，但实际上，是个永远会将别人放得比自己重的人，妗妗想着想着，就踮起脚尖将竹哨接了过来，甜甜地冲沈辞鹤开了口；“多谢师尊，妗妗最喜欢师尊了。”

    ＊

    沈辞鹤微微敛眸，本想伸出手去揉揉她的发端，纤长白皙的手指在空中略微顿了顿，又收了回去。

    打量了一番，少女敛下心神，只是就在妗妗刚想提着食盒从门口迈步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一旁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反正他知道妗妗会有分寸，也不会乱来的她虽然嘴上说着绝不放过，但想必也只是小孩子家的小打小闹，沈辞鹤并不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