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本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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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说人就是一种从众的生物呢，看见排队，就天然地觉得质量口味有保障，一定是好东西，自己也非得加入进去排一排不可了。
等刘桂花将书包扔到一边，江兰兰轻轻松了口气。
简直头疼。
本来刚刚一直在吃免费的那里的就算了，她也没说什么，吃着吃着竟然还得寸进尺起来了？真是贪得无厌，真把自己当亲戚，哪里会这样！
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江兰兰打了个呵欠，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了隔着布帘子的前头的动静。
不一会儿，篓子里的嗦螺竟然也卖了个七七八八。
“十八块五毛！”江茂松喊道。
赵爱金也懵了，她昨天就知道婆婆给了江兰兰五毛，还以为自己今天也能有呢，结果，屁！毛都没有！
人家是你赵爱金的亲戚，跟我江兰兰有什么关系。
江兰兰还以为她奶今天也会给她和赵爱金几毛钱，结果刘桂花拿着钱转身就藏到房间里去了，一毛钱都没有分出来！
回到房间，江兰兰在昏暗中，轻轻将书包夹层里的钱掏出来，放在了席子底下的稻草中，藏得严严实实。
她打算再认真学几天，过几天就回娘家试着做一回，味道要是不差，就跟她哥嫂合伙也摆个摊。
“我的老天爷，这要是每天都这么赚，一个月下来，好几百块！”赵爱金感叹道。
江良山搓了根卷烟，点燃吸了一口，沉声道：“田螺也不是每天都能捞这么多的，这样吧，以后我们家一个礼拜去两次，一次去镇上集市，一次就还去吴毛沟集市。”
她将刘桂花一搬出来，赵爱金原本想跟着说她一通的，这会儿也不好说了，接着又想到，别人多吃一点，她以后给富平和芳芳用的钱就少了一点，就更不想说了。
这可真真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了，江兰兰在心里冷笑一声，庆幸自己还好藏了私房。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倒也都没有表现出来，等这事儿做完了，何秀英从厨房端了一直温着的饭菜来给妯娌和闺女吃。
众人从热烈中稍微冷静了一点点。
“谢谢娘！”江兰兰看着黏黏糊糊的菜，也不嫌弃，夹一点放在饭上就往嘴里扒。扒了两口，想起来篓子里还有嗦螺，就舀了点汤汁出来泡饭，果然香了不知多少倍。
但想着这钱大哥一家根本享受不到什么，最终收益的还是他们家，赵爱金又重新高兴起来了。
江兰兰眨眨眼睛，睫毛颤了颤，心里又冒出来积存已久的想法——要是分家就好了。
“饿了吧，快吃。”她慈爱地看着闺女。
那一回，她印象中从未流过泪的爹出了赵家的门，就开始擦眼睛。
赵爱金心里毛估估了一下，觉得至少也有十几块，心满意足地背起篓子，跟着江兰兰回家。
江兰兰泼冷水：“不是天天能有这么好的生意，集市也不是每天都有。”
“就你这样儿小气的人，还想着将来能嫁个好人家？你婆婆不磋磨死你才怪！哎呦喂真是个白眼狼，连亲戚都不认了！”
“哎呀你个小丫头片子，这是不把我当亲戚了是吧？你们江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啊！啊？我作为你舅娘，吃点你的东西怎么了？要了你的命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了，江家人都没有睡，见着两人开了院子门，纷纷走到屋门口看。
不过江良山说了这话，一般都不会改变，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就这样一个人，还指望着她把人当亲戚处着，当长辈供着？
做这个嗦螺很辛苦吗？从捞田螺到换水吐沙，剪螺尾清洗，炒，走长长的路去卖，吆喝，交易，说累也确实累，但能有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那么累？
两人唏哩呼噜地扒完饭，各自回去补觉了。
再后来，她娘病倒在床，也正是这位王舅娘，撺掇她奶说医生都是不可信的，只会乱开费钱的药，不如就叫他们村里的神婆去看看，看好了就好了，看不好死了也干净。
“婶儿，我们今儿是来赚钱的，您嫂子吃也吃了挺多的了，咱们也够意思的了。别怪我不给她包，这一包就是几毛钱，要么您自己出钱买了送人，要么她就别吃了。不然回头我跟我奶一说赚少了点，我奶要怪我，我可不认。”
心里嫌弃这人真是不讲究，别人要用来包嗦螺卖给客人的荷叶，她说蹭就蹭，要是被人看见，她还做不做生意了？
江兰兰不想说话，她见已经有人在往这边看热闹了，没有理王盼娣，朝着赵爱金说道：
哎，真的不想离女主这么近啊，总觉得挨得近了，没什么好事。
赵爱金看着她嫂子气冲冲的背影，又看了看王盼娣刚刚站的地方那一地的螺壳，心想，就算要找娘家人合伙做这生意，也不能跟她这个大嫂做，太会吃了！这简直都吃了有一斤了！
江兰兰将被王盼娣蹭过的那张荷叶连着下面的一张都给扯出来，扔到了一边。
但她并不马上把书包拿到自己手里，而是笑眯眯地看着她奶数钱，其他人也紧紧地盯着那些钱，看着它们从零散的叠成整齐的，一毛，两毛，五毛，一块……
江兰兰将勺子往旁边一挪，没让她得手：“要说尝，刚刚王舅娘已经尝了不少了，我这做生意呢，不是在走亲戚，走亲戚我送您两包三包都没问题，但摆摊这样就不太好。总之，算您四毛钱一包，要买我就装，不买就算了。”
赚钱的事情过了明路，钱就全要到她奶手里，她不得不为自己着想，偷偷攒上一些。
赵爱金算是服气了，她心里赚钱的喜悦现在已经盖过了得罪娘家嫂子的担忧，亏她早上还担心这篓子嗦螺卖不完呢，结果一上午就卖光了！
说来也巧，王盼娣一走，生意立马就更好了起来，客人一个接一个的来，到后面，竟然跟起了性似的排起了队。
王盼娣丢了脸面，脸色瞬间就狰狞起来，她盯着江兰兰，心里窝火得很，这会儿只恨不得上前撕了这贱丫头的嘴巴，看她以后还能这么说话不。
江家摆两天算什么，到时候让她哥嫂每天都摆！她至少分一半！
她今天直面了摆摊做生意赚钱的速度，看着一包包的嗦螺换成了一张张的票子，对此更加有所感慨。
刘桂花也肯定道：“对，是十八块五毛。”
刘桂花有点不情愿，光是想着每天都卖能卖多少钱，她的血都要沸腾起来。
江兰兰说道：“您尝了挺多的了，既然觉得好吃，就干脆买一包嘛。咱这小本生意呢，就需要您这种喜欢吃又舍得买的人支持！”
想起在“书”中自己犯事后，爹带着自己低声下气地去借钱的时候，就是这个王舅娘，先是对自己父女俩好一顿高高在上地奚落，等嘲讽够了才重重吐出俩字：“不借！”
简直肉疼！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出笑容，除了以前年底结算公分，江家还没有哪一天就能拿到这么多钱的时候！
“兰兰呐，咱们赚了多少钱啊？”她凑过去看着江兰兰斜跨的书包里成堆的毛票，问道。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拿江兰兰手中的勺子，要给王盼娣舀两勺。
做完这件事之后，她呼出一口气，躺在床上，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这么一想，赵爱金埋起头装作很忙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她就不！
抛却心中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江兰兰将目光放在书包上。
反正明天也不去卖嗦螺，捞田螺的事儿也就不着急。
那剩下的嗦螺，就带回去搁家里吃，也是一道好菜。
至于让她自己掏钱买给王盼娣吃，那纯粹就是让王盼娣想屁吃，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那书包还是她上学的时候用的，用了很多年了，在江芳芳背着新书包的时候，她将这个老书包用得都磨烂了，后来，她就趁着打补丁，在不打眼的地方，缝了一个隐秘的夹层，谁也看不出来。
她爹她娘，可不就是被这样一日一日的欺压着、偏心着，到死都不快活。
刘桂花更是上前一把将江兰兰挎着的书包给拎了下来，快步走到堂屋里数钱。
王盼娣一张圆盘子脸拉了下来，很不高兴地将刚嗦完的螺壳扔到地上，满是油的手在一张荷叶上用力蹭了蹭：“咱们都是亲戚，我吃一点怎么了，你这丫头，难道这么小气，亲戚吃你点东西，你还要我掏钱买？”
江芳芳回来了？她伸懒腰的动作一顿。
江兰兰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我也不知道，刚刚那一阵都忙疯了，回家再数吧。”
屈辱啊……
还剩下一点，江兰兰见集市差不多也快散了，再等客人也是一顿好等，就将盖子盖上，其他东西都收拾好，准备回家了。
赵爱金见着自家嫂子不高兴了，忙从中说和：“哎呀兰兰，你舅娘喜欢吃，就让她吃呗，这田螺都是咱自己捞的，咋自家人还要出钱买了。”
就是因为没分家，她们一家三口手里没有一分钱，干什么都要求她奶，求来求去，骂来骂去，自尊心也给求没了，反抗的胆气也给骂丢了。
王盼娣没等到自家小姑子给她出气，气得简直想砸摊子，但到底是不敢，灰溜溜地走了。
可分家啊，难之又难，在乡下，老人还在世，后辈们提分家，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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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刘桂花将书包扔到一边，江兰兰轻轻松了口气。
简直头疼。
本来刚刚一直在吃免费的那里的就算了，她也没说什么，吃着吃着竟然还得寸进尺起来了？真是贪得无厌，真把自己当亲戚，哪里会这样！
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江兰兰打了个呵欠，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了隔着布帘子的前头的动静。
不一会儿，篓子里的嗦螺竟然也卖了个七七八八。
“十八块五毛！”江茂松喊道。
赵爱金也懵了，她昨天就知道婆婆给了江兰兰五毛，还以为自己今天也能有呢，结果，屁！毛都没有！
人家是你赵爱金的亲戚，跟我江兰兰有什么关系。
江兰兰还以为她奶今天也会给她和赵爱金几毛钱，结果刘桂花拿着钱转身就藏到房间里去了，一毛钱都没有分出来！
回到房间，江兰兰在昏暗中，轻轻将书包夹层里的钱掏出来，放在了席子底下的稻草中，藏得严严实实。
她打算再认真学几天，过几天就回娘家试着做一回，味道要是不差，就跟她哥嫂合伙也摆个摊。
“我的老天爷，这要是每天都这么赚，一个月下来，好几百块！”赵爱金感叹道。
江良山搓了根卷烟，点燃吸了一口，沉声道：“田螺也不是每天都能捞这么多的，这样吧，以后我们家一个礼拜去两次，一次去镇上集市，一次就还去吴毛沟集市。”
她将刘桂花一搬出来，赵爱金原本想跟着说她一通的，这会儿也不好说了，接着又想到，别人多吃一点，她以后给富平和芳芳用的钱就少了一点，就更不想说了。
这可真真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了，江兰兰在心里冷笑一声，庆幸自己还好藏了私房。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倒也都没有表现出来，等这事儿做完了，何秀英从厨房端了一直温着的饭菜来给妯娌和闺女吃。
众人从热烈中稍微冷静了一点点。
“谢谢娘！”江兰兰看着黏黏糊糊的菜，也不嫌弃，夹一点放在饭上就往嘴里扒。扒了两口，想起来篓子里还有嗦螺，就舀了点汤汁出来泡饭，果然香了不知多少倍。
但想着这钱大哥一家根本享受不到什么，最终收益的还是他们家，赵爱金又重新高兴起来了。
江兰兰眨眨眼睛，睫毛颤了颤，心里又冒出来积存已久的想法——要是分家就好了。
“饿了吧，快吃。”她慈爱地看着闺女。
那一回，她印象中从未流过泪的爹出了赵家的门，就开始擦眼睛。
赵爱金心里毛估估了一下，觉得至少也有十几块，心满意足地背起篓子，跟着江兰兰回家。
江兰兰泼冷水：“不是天天能有这么好的生意，集市也不是每天都有。”
“就你这样儿小气的人，还想着将来能嫁个好人家？你婆婆不磋磨死你才怪！哎呦喂真是个白眼狼，连亲戚都不认了！”
“哎呀你个小丫头片子，这是不把我当亲戚了是吧？你们江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啊！啊？我作为你舅娘，吃点你的东西怎么了？要了你的命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了，江家人都没有睡，见着两人开了院子门，纷纷走到屋门口看。
不过江良山说了这话，一般都不会改变，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就这样一个人，还指望着她把人当亲戚处着，当长辈供着？
做这个嗦螺很辛苦吗？从捞田螺到换水吐沙，剪螺尾清洗，炒，走长长的路去卖，吆喝，交易，说累也确实累，但能有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那么累？
两人唏哩呼噜地扒完饭，各自回去补觉了。
再后来，她娘病倒在床，也正是这位王舅娘，撺掇她奶说医生都是不可信的，只会乱开费钱的药，不如就叫他们村里的神婆去看看，看好了就好了，看不好死了也干净。
“婶儿，我们今儿是来赚钱的，您嫂子吃也吃了挺多的了，咱们也够意思的了。别怪我不给她包，这一包就是几毛钱，要么您自己出钱买了送人，要么她就别吃了。不然回头我跟我奶一说赚少了点，我奶要怪我，我可不认。”
心里嫌弃这人真是不讲究，别人要用来包嗦螺卖给客人的荷叶，她说蹭就蹭，要是被人看见，她还做不做生意了？
江兰兰不想说话，她见已经有人在往这边看热闹了，没有理王盼娣，朝着赵爱金说道：
哎，真的不想离女主这么近啊，总觉得挨得近了，没什么好事。
赵爱金看着她嫂子气冲冲的背影，又看了看王盼娣刚刚站的地方那一地的螺壳，心想，就算要找娘家人合伙做这生意，也不能跟她这个大嫂做，太会吃了！这简直都吃了有一斤了！
江兰兰将被王盼娣蹭过的那张荷叶连着下面的一张都给扯出来，扔到了一边。
但她并不马上把书包拿到自己手里，而是笑眯眯地看着她奶数钱，其他人也紧紧地盯着那些钱，看着它们从零散的叠成整齐的，一毛，两毛，五毛，一块……
江兰兰将勺子往旁边一挪，没让她得手：“要说尝，刚刚王舅娘已经尝了不少了，我这做生意呢，不是在走亲戚，走亲戚我送您两包三包都没问题，但摆摊这样就不太好。总之，算您四毛钱一包，要买我就装，不买就算了。”
赚钱的事情过了明路，钱就全要到她奶手里，她不得不为自己着想，偷偷攒上一些。
赵爱金算是服气了，她心里赚钱的喜悦现在已经盖过了得罪娘家嫂子的担忧，亏她早上还担心这篓子嗦螺卖不完呢，结果一上午就卖光了！
说来也巧，王盼娣一走，生意立马就更好了起来，客人一个接一个的来，到后面，竟然跟起了性似的排起了队。
王盼娣丢了脸面，脸色瞬间就狰狞起来，她盯着江兰兰，心里窝火得很，这会儿只恨不得上前撕了这贱丫头的嘴巴，看她以后还能这么说话不。
江家摆两天算什么，到时候让她哥嫂每天都摆！她至少分一半！
她今天直面了摆摊做生意赚钱的速度，看着一包包的嗦螺换成了一张张的票子，对此更加有所感慨。
刘桂花也肯定道：“对，是十八块五毛。”
刘桂花有点不情愿，光是想着每天都卖能卖多少钱，她的血都要沸腾起来。
江兰兰说道：“您尝了挺多的了，既然觉得好吃，就干脆买一包嘛。咱这小本生意呢，就需要您这种喜欢吃又舍得买的人支持！”
想起在“书”中自己犯事后，爹带着自己低声下气地去借钱的时候，就是这个王舅娘，先是对自己父女俩好一顿高高在上地奚落，等嘲讽够了才重重吐出俩字：“不借！”
简直肉疼！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出笑容，除了以前年底结算公分，江家还没有哪一天就能拿到这么多钱的时候！
“兰兰呐，咱们赚了多少钱啊？”她凑过去看着江兰兰斜跨的书包里成堆的毛票，问道。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拿江兰兰手中的勺子，要给王盼娣舀两勺。
做完这件事之后，她呼出一口气，躺在床上，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这么一想，赵爱金埋起头装作很忙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她就不！
抛却心中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江兰兰将目光放在书包上。
反正明天也不去卖嗦螺，捞田螺的事儿也就不着急。
那剩下的嗦螺，就带回去搁家里吃，也是一道好菜。
至于让她自己掏钱买给王盼娣吃，那纯粹就是让王盼娣想屁吃，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那书包还是她上学的时候用的，用了很多年了，在江芳芳背着新书包的时候，她将这个老书包用得都磨烂了，后来，她就趁着打补丁，在不打眼的地方，缝了一个隐秘的夹层，谁也看不出来。
她爹她娘，可不就是被这样一日一日的欺压着、偏心着，到死都不快活。
刘桂花更是上前一把将江兰兰挎着的书包给拎了下来，快步走到堂屋里数钱。
王盼娣一张圆盘子脸拉了下来，很不高兴地将刚嗦完的螺壳扔到地上，满是油的手在一张荷叶上用力蹭了蹭：“咱们都是亲戚，我吃一点怎么了，你这丫头，难道这么小气，亲戚吃你点东西，你还要我掏钱买？”
江芳芳回来了？她伸懒腰的动作一顿。
江兰兰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我也不知道，刚刚那一阵都忙疯了，回家再数吧。”
屈辱啊……
还剩下一点，江兰兰见集市差不多也快散了，再等客人也是一顿好等，就将盖子盖上，其他东西都收拾好，准备回家了。
赵爱金见着自家嫂子不高兴了，忙从中说和：“哎呀兰兰，你舅娘喜欢吃，就让她吃呗，这田螺都是咱自己捞的，咋自家人还要出钱买了。”
就是因为没分家，她们一家三口手里没有一分钱，干什么都要求她奶，求来求去，骂来骂去，自尊心也给求没了，反抗的胆气也给骂丢了。
王盼娣没等到自家小姑子给她出气，气得简直想砸摊子，但到底是不敢，灰溜溜地走了。
可分家啊，难之又难，在乡下，老人还在世，后辈们提分家，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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