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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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她上车前和周慎辞说的最后一句话。

    楚言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自顾自地闷头查看引擎。

    这是重逢以来，她第一次这样仔细地凝望着他的脸。

    无人应那个邀请，沉默仿佛成了一种较量。

    雨水溅了自己和周慎辞一身。

    “啪”

    楚言忍不住冷哼一声。

    这次，车如愿发动。

    雨还在下，地面被冲刷得光亮，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她撇过头去，声音毫无温色：“修车。”

    周慎辞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的侧脸。

    前灯亮起，周慎辞的深邃的轮廓在白光之下更显冷硬。

    她还在气头上，连称谓都不愿意带，更没有注意到他的左肩已经被雨水打湿。

    那双黑瞳像是被浸了墨，寂然而不见底。

    楚言抬眸，视线与他交汇。

    “请你让一让，挡着我路了。”

    楚言头顶那一小片雨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水滴淌过伞面的潺潺闷响。

    又是那种熟悉的命令式的语气，在一片茫茫之中十分刺耳。

    她盘起的长发早已散乱，发丝贴在光洁的面颊上，水滴顺着滑落，滴滴答答的，仿佛另一场雨。

    停车场内一前一后晃过两道灯光，又重归平静。

逆着光，楚言看不清男人脸，但她知道那是周慎辞。

    发动机运行着，轰隆隆的，有点儿吵。

    周慎辞道：“我送你，明天再叫拖车。”

    “你在干什么？”

    楚言来到车外，利索地将引擎盖放下。

    她企图在那八风不动的外表下寻找哪怕一星半点的愧怍，却连分厘的怜悯也没有。

    声音很淡，淡到溶在雨滴里就消失不见，她自己都好像没有听见。

    冷沉的嗓音混在夜色之中，更显混沌。

    楚言将搭电线接在其正负极之上，然后回到车里，再次尝试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