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师徒齐聚夜行密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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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前些日子，二小姐又发脾气，几个小厮和丫头的屁股都给打开花了，吓得我们……”

    “暴露了？”玄图子问道：“你已经知道追杀你们的是什么人了吗？”

    玄图子说道：“人太多也不好，反而容易引起人注意，你们和剑梅，还有小桃都留下，守在这里和高大人保护殿下，我去迎迎泰儿和华儿他俩个。”

    邵雍已经洗漱好，换了一套干净衣裳，脸也恢复了血色，他道：“说来话长，主要是我担心邵黛，想问问你她怎么样了？”

    《那渣女是将军的意中人》

    “……小姐还亲自下令打下人？难道不是屋里的婆子管咱们吗？”

    是高文宝提前跟邵樱说的，官印就在书房里。

    邵樱倒悬在上面，听那小厮的同伴问道：“刚才那个是你亲哥？”

    咯吱咯吱，像只耗子在啃木头。

    然而，一试之下，邵樱才发现，这书房的窗子居然从外面打不来，想来里面的确是有重要物品。

    这样多方便啊！

    这书房不是单独的一间，而是紧挨着杜大人卧室的一间套房。

    也就是说，想进这个书房，必须经过杜大人的房间。但邵樱不一样，她打算从窗口直接翻进书房里头。

    邵樱跟高文宝一交流，这才知道现在管理出城文书的正是杜大人，就是之前在淡竹阁对邵樱死缠烂打的杜玉晴。

    四位少女一路轻功奔走，很快就到了杜大人的府邸。邵樱让师姐们等在门外，她一个人潜入内府。说好万一出了什么动静，另外三人就声东击西，帮着邵樱脱身。

    但再漂亮你也不能持靓行凶，随便把人家屁股打开花吧？

    “是是是！”小厮连声答应，送走了巡夜的一行人。

    嗯，邵樱心里更加有底了，这家人我熟悉。

    同伴道：“你以为小姐跟前就好了，唉，你真是新来的什么都不懂，依我看，咱们这个活儿是最好的，什么责任都不担，到月就领钱，还有什么挑剔的！”

    抬眼看书案上，有个半干涸的墨盘。还有几只笔，可并没有水，邵樱伸手摆弄了几下，心道，还是把文书一并写好才好，免得高文宝身上也没有笔，回去之后还要到处找笔墨，农户人家里一般没有这个，回太庙她的住处取也不太方便。

    邵樱很快反应过来，说得也是，蜀王派了那么多人手搜索，消息不可能封锁得那么好，最起码她就知道，除了窦建德，蜀王还有好几个从王府带出来的贴身的幕僚，这些人虽然不是像窦建德一样，是抓邵雍的直接负责人，但漏了一个王子这么大的事，搁谁都想抢功。

    玄图子平日很少让徒弟们冒险，更不会做一些窃取官员家中文书的事情，但这件事的确特殊，玄图子又想了一会儿，说道：“嗯，你立刻就去，再让兰儿、竹儿、小菊跟着你，快去快回。”

    “……改天碰上你就知道了，来，咱们还是抽签，看看今晚上谁能歇一夜，你还是安心在这里干吧，一个月也就守十天夜，这十天抽签还能再歇五天，大人家里的工钱给得高，等安安稳稳攒点钱，出去再干别的也行啊，要是像那几个屁股开花的，把命都搭上了，还是不值……”

    三师兄剑衡和四师兄剑恒表示也要跟着去。

    高文宝起身对邵樱行礼，尔后才说，他这阵子带着邵雍一直东躲西藏，登基大典之后，窦建德那边腾出手第一件事，肯定是要对付邵雍。如此一来，高文宝就不能再让王子留在京城里，但现在进城出城的检查非常严格，一时赶上新王登基，二是窦建德也算到了他在城外找寻这么久没动静，如果邵雍藏身在京城肯定会涉及到出城，所以高文宝伪造的那些出城文书都不能再用。

    但还能比被能力最强的窦建德发现更糟糕吗？

    原来是亲戚。

    别人？

    看来杜玉晴临睡前写过什么东西，她凑过去一看，依稀是一封信。邵樱没有偷窥他人信件的习惯，哪怕这个杜玉晴让她曾经有点烦。

    “今晚可别再睡着了，免得大人又罚你！”那巡逻的特意叮嘱那个守夜的小厮，看样子两人平日里就是熟识。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有这么邪乎吗？”

    他两个低头抽签的功夫，邵樱如燕子般轻盈地从他们头顶掠过，又向上翻了几层，直接进了杜府的书房。

    从杜府翻出来，三个师姐忙围过来，邵樱做了个手势，几人知道她已经得手，便一起快速返回农户家里。

    片刻，邵樱离开了杜玉晴的房间，除了带走那支毛笔，还多留下了一点东西。

    事实上，白天高文宝已经出手了，他到了九卿官员的家里，用真印制作窃取了一份真的出城文书，顺便又给邵樱留下两个字的信息，可惜他从太庙返回时候遇到那帮黑衣人，当时的文书就放在邵雍身上，一路拉扯后，文书现在已经不能用了。

    她回到书房，很快整理好了出城文书，又盖了大印，吹干墨迹和印迹，她将文书叠放整齐，收了起来。

    为了防止杜玉晴一怒之下伤及无辜，邵樱特意将杜玉晴的窗子打开，在窗棱子上印了个几个脚印，伪造出一种有刺客进入的场景。相信够杜府喝一壶的，杜大人肯定会慌张地调查，然后提心吊胆一阵子。杜玉晴恐怕也没心情折磨下人了吧？

    “是的。”高文宝点头，收起了那份文书，对众人说道：“所以，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我现在已经暴露了，不能再去九卿的官员家里。”

    邵樱拿起那只毛笔，刚想离开，忽然听见杜玉晴磨牙的声音。

    邵樱只得再往外退，正想着要不要下楼去大厅的桌案上找点茶水，忽然想起来时路过的一间房——杜玉晴的房间。

    邵樱道：“听说还好，并没有受什么影响，你知道的，宫里其他人甚至于百官、百姓，没人知道你还活着，所以蜀王不可能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对邵黛做出什么额外的举动。”

    邵樱捂嘴想笑，脑中想到了什么。她轻轻撩开杜玉晴床榻的帘子，看到杜玉晴的睡颜。

    头先的小厮道：“不，就是表亲戚的一个兄长，要是亲哥能让我干这吃苦受罪的守夜的活儿？还不早就把我送到哪个夫人小姐的门前当个闲当儿了！”

    邵樱见玄图子睁开了眼，说道：“师傅，高大人说的对，现在只有我最合适，我去一趟九卿官员的家里，再弄个出城文书，您看如何？”

    邵樱无法，只得又从另外长廊上的窗子进去，一路探过去，终于穿过杜大人的卧室，来到这件隐蔽的书房里头。

    “那就好，你以为我托人送给三夫人的礼包少啊，好容易才给你寻了个活计，再搞砸你就回家跟大伯们种田去吧！”巡夜的压低声音告诫道。

    邵樱刚要端起那半杯茶水，忽然瞥见窗口下的案几上居然有现成的墨水和纸笔。

    高文宝拿出了邵雍怀揣的那份文书，众人一看，已经揉搓得跟抹布一样。

    邵樱几下就翻进了内院，她挂在门口梁柱子上的时候，还听见下面守夜的和巡逻的互相打招呼。

    谁知玄图子缓缓摇头，说道：“若真像小四说的那样还好办，怕就怕还有别人。”

    邵樱道：“十五哥给我留口信，是想说什么？”

    邵樱抬眼看了看，玄图子表情严肃闭眼思索，高文宝也凝神陷入了沉思，两人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也不知道都在想什么高深莫测的事情。

    高文宝点头，道：“殿下，您看，我就说您不要为

    在场的人除了高文宝和玄图子，剩下的闻言都是一愣。

    “兄长，你放心，我今个儿说什么都不会睡着的。”守夜的小厮对巡夜的队长说道。

    原路返回，很是顺利，守夜和巡逻的都没有发现她。

    邵樱也是这么想，要不然就是窦建德，反正事情是糟透了，说不定窦建德已经连夜加班，部署全城内外的人手，明天可能还会挨家挨户翻个底朝天。

    “现在文书检查得非常严格，稍微皱一点都让去重新开具，你这个只要拿出去就会被扣下。”三师兄经常往来城内城外替师傅办事，这方面知晓得最多。

    一眼就看见桌子上搁着的大印，还有桌面上现成的空白文书。邵樱心花怒放，刚想伸手拿过那个大印，忽然想到一个要紧的事——她身上没带笔墨。

    这样想着，邵樱又蹑手蹑脚退回了杜大人的房间，床铺那里挡着帘子                                                ，能听见鼾声如雷。在看杜大人房间的桌上，虽然有壶，但装得是酒，若是出城文书上一股子酒味，这个也不太好。

    很快几人就回到了农家小院，照样是师姐们在门口敲出暗号，六师妹小桃开了门，将她们迎接了进来。

    杜玉晴肯定是不喝酒的，邵樱一边想着，一边轻声走进屋里，果然，杜玉晴的床榻边就有茶壶和茶水。

    该说不说，杜玉晴不说话的样子还是挺端庄淑女的，邵樱记得那天看见杜玉晴的一双丹凤眼，算是挺漂亮的。

    高文宝点头赞同，众徒弟领令。二师姐、三师姐和四师姐，背起弓箭，跟在邵樱身后。

    高文宝不语，玄图子眼光无意间扫到徒弟身上，四师兄赶紧说道：“师傅，徒儿觉得，这个……肯定是现在上面那位啊！”

    高文宝收到出城文书，很是高兴，一晚上头一次露出一点笑意。

    “你懂什么，二小姐在咱们府里是出了名的厉害，那几个小厮和丫头什么错都没犯，婆子怎么管？可二小姐心情不好，他们什么都没做也照样要挨打，哎呀你就安心在这里守夜吧，就你这样的，两个屁股也不够用……”

    一路上，邵樱止不住嘴角上扬，盘算着，明早杜玉晴起来后，一定会气得够呛，因为她按住几处杜玉晴的穴位，让她麻痹的状态下给她画了一个大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