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亭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归云文学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 【作者陆鹤亭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你住嘴！”
“你还好吧？”旁边人搭了把手。
陈东实狠狠一拳砸在防护罩上，连带着整面玻璃，隐隐震颤。对面见状非没有收敛，反愈发狂浪大笑，可怖的笑声充斥满整个会面室。
“你别说了......”
“妈妈说，爸爸哭了，爸爸是因为太想童童了 吗？”女孩奶声奶气地叫唤着。
“他杀了李威龙......他杀了李威龙.......”
“想得不能再想.......爸爸好想你...
陈东实亲吻着话筒，眼泪顺着鼻尖，滑落到唇间。
陈东实出来后，第一件事是给肖楠打电话。他坐在马路边，痛哭流涕，俨然没了一个成年男子应有的风度。
“那爸爸想童童吗？”
陈东实瘫回到椅子上，他捂住双耳，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冷汗浸没了整个后背，他甚至连看王肖财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你等着，哪怕牢底坐穿，我也要让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曹队朋友？”对方远远打上招呼，陈东实往旁边一眺，左边是犯人的休息区，正值放风时间，劳改犯们三五成群荡在铁丝网后，像是一团聚散随心的蚁群。
陈东实瞳仁猛缩，一股澎湃的血气涌上喉头。
“你怕了？”对面一语中的。
陈东实顺着指引走进大门，在一栋水泥楼房前，见到了两位身穿制服的狱警。
“四刀，我整整捅了他四刀，刀刀精准，刀刀致命.......”里头人自说自话，整张脸快拧成了一团，“一刀这里，”他指了指脖颈，“一刀这里”，他又指了指大腿根，“还有这里和这里，”接着是胸口和下腹，“他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跟一坨猪肉似的，倒在地上，任我宰割.......哈哈哈，任我宰割........！”
陈东实下腹一痛，像被捅了一刀。有些仗还没开始打，他就已经感觉到输了。
“妈妈说，爸爸什么都不会怕的，童童有爸爸在，也什么都不会怕，对不对？”
陈东实看得头皮发麻，有意离铁丝网远了一些。狱警引他进安检室，犯人还没带出来，按规定陈东实须坐等片刻。
“肖楠.......”
陈东实抿下药片，“嗯”了一声，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甜甜的“爸爸”。
陈东实拼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他在含糊的哭腔里哽呜了几声，生怕女孩察觉到自己的悲伤。
“你跟他什么关系？”王肖财愤愤起身，若非有镣链禁锢着，他早离了座椅，“怎么，你今天来是想替他报仇的？哈哈哈哈......做梦......我在这里吃好睡好，你放心，我一定会过得比你和那小警察潇洒百倍！”
陈东实奋然咆哮，声色震耳欲聋。
陈东实捏着名片，如约出现在市监狱所大门前。七八月份的乌兰巴托，气温居高不下，光干站着就能焖出一身的汗。陈东实没着急进去，而是先等了一会，等到身上短袖都湿透了，才不紧不慢抬腿迈过斑马线。
“我们试过用电棍打他，用烟头烫他，给他灌粪水、扔死老鼠，他还是不肯松口。”王肖财放缓语气，看着瑟瑟发抖的陈东实，表情享受，“后来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你就是他的突破口，他的软肋......我们把那张照片抢了过来，告诉他，弄死你是分分钟的事。他怕了，哈哈哈，一身铁骨的警察也怕了。他跪在地上，哭着求我放过你，我从来没有看到他这样。对，他当时害怕的表情和你现在一模一样，简直一模一样........哈哈哈，一模一样！”
玻璃那端的王肖财神色堪堪，唇边还挂着没结痂的血渍，他的样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就像每天陈东实会在火车站看到的那些脸。陈东实实在想不到，这样一个看起来普通到甚至有些淳朴的男人，居然会做出虐杀警察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陈东实抱住脑袋，倾尽全力，发出一声悲恸的长嘶。
“李威龙.......哈哈哈好你个李威龙......没想到连你这种货色，都有人惦记着你......”王肖财神色癫狂，顶着满脸血痕，笑意狰狞，“他死了，你一定很难受吧？想知道他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是他活该......”
陈东实用力砸着玻璃层，一拳一拳，发泄着喷薄而出的愤恨。
两人的动静很快引发警铃作响，狱警破门而入。陈东实像被抽干精气一般，跪坐在地上，冷汗顺着刘海，淌了一地。
陈东实捂住两只耳朵，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他的面前一遍又一遍浮现出李威龙拼死挣扎的样子，他浑身带血地翻滚在泥里，周围满是惨痛的吟叫。
《乌兰巴托》
“对，”陈东实隐忍含泪，极力调整着呼吸，“.......爸爸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会怕，爸爸超厉害的。”
“朋友.......？”王肖财将脸贴到玻璃上，如一只贪婪的抱脸虫，细致地检索着，“不对......我认得你......那小警察身上一直揣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你。”
陈东实的心忽地收紧在一起，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朝会面室走去。
陈东实躬身坐下，冷冷看着对面，唇角抽搐：“朋友。”
狱警指了指手上的表，退出会面室，房间里只剩一面玻璃之隔的陈东实和他要见的人。
陈东实倒退两步，跌撞在墙上，发尖汗水模糊了视线。
“想.......”
“犯人名叫王肖财，道上人喊瘤子，他就是杀害李威龙的凶手。”
陈东实举着话筒，手止不住地哆嗦。
“今天要见的是甲类案犯，危险度极高。你们只有十分钟时间，如果遇到紧急情况，记得按旁边的警报铃，还有，即便有玻璃罩，也绝对不能和犯人近身接触。”
“我......”没等他把话说完，保安亭外的护栏徐徐升起，显然提前就打过招呼。
“这一点，你真的跟他很像......一样地固执，一样地蠢。”
一张名片，记载的信息永远有限。
“我什么也做不了......肖楠，我什么也做不了.......”
“李威龙，他罪有应得.......是他罪有应得。一个屁也不是的警察，一个连给我提鞋都不配的小喽啰，也敢挡老子的财路？我不杀他杀谁？哈哈哈老子不杀他杀谁？！”
“等你出来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曹建德为什么会说那个地方有自己想要的答案，陈东实其实不太敢承认，或者说害怕。他害怕那个答案是真的，残酷又血淋淋的，把自己最后一点希望给掐灭。
电话那头是通的，但没有一点儿声音。陈东实知道肖楠在听，他不奢求女人能说些什么，只要别挂就好，他只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王肖财只字不闻，“你知道吗？那家伙油盐不进，被关了好几天都不肯交代底细。”
其中一位狱警说：“曹队说过了，您是李威龙的家属.......？”
陈东实低声叮咛。适才的愤怒耗费了他太多精力，他提不起太多力气说话。
陈东实被逼出些许哭腔。
陈东实止住紧拧的拳，全身血液像被冰冻住了一般，寒气嗤啦啦地向外头冒。
“我叫你别说了！！！”
狱警一边吩咐着，一边替陈东实做着搜身流程。搜到一半时，陈东实听到闸门开锁的声音，没猜错的话，要见的人已经带来了。
“你别说了......”
良久，肖楠温温开口，“说完了吗？”
王肖财像被按住暂停开关一般，呆了一下，他没想到，眼前看着如此孱弱的男人，居然能爆发出如此大的能量。
陈东实点点头，家属.......这么说好像也没有错。
“我见到了......见到了那个人......他杀了他......”又是一段泣不成声，“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么没用，他就在我面前，一米不到的距离，可我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替威龙做不了.......”
“记得，十分钟。”
葱郁的丛林罅隙里映透着淅沥火光，汽油、弹壳与不计其数的刀痕陈列在李威龙身上，绽开的皮肉里，露出浑浊的污血，当中鼓动着拥挤的内脏，俨然一场地下黑市的畸形奇观秀。
陈东实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徐丽没有说错，自己的确是在纠结。
“听他们说，李威龙死了以后，你一直在找他.......”王肖财似能洞穿一切，无论陈东实表现得再如何凶猛伟岸，他依旧可以洞穿他虚浮脆弱的底盘，“其实你自己心里清楚，他就是死了，只是你一直不肯面对，因为你害怕，害怕他真的死了，你以后没了指望.......我说得对不对？”
王肖财嗤笑一声，逢人便扬眉挑衅地问，“你是李威龙什么人.......？”
“你他妈给我住嘴！！！”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再失去的了，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徐丽上警车前说，“大胆走，别回头”，像是给了他一个明确的指向。在周围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在做无用功时，只有她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告诉自己，万事皆有可能。
陈东实胸口发紧，极致的悲痛与抽噎让他喘不过气。听着电话那头的呼吸，陈东实靠在电话亭一角，拼命在口袋里翻找着镇定药剂。
陈东实伸手扶住，见王肖财被人连拖带拽带了下去。他临去前还不忘瞥自己一眼，像是宣告着某种胜利，这一战，陈东实溃不成军。
] “你住嘴！”
“你还好吧？”旁边人搭了把手。
陈东实狠狠一拳砸在防护罩上，连带着整面玻璃，隐隐震颤。对面见状非没有收敛，反愈发狂浪大笑，可怖的笑声充斥满整个会面室。
“你别说了......”
“妈妈说，爸爸哭了，爸爸是因为太想童童了 吗？”女孩奶声奶气地叫唤着。
“他杀了李威龙......他杀了李威龙.......”
“想得不能再想.......爸爸好想你...
陈东实亲吻着话筒，眼泪顺着鼻尖，滑落到唇间。
陈东实出来后，第一件事是给肖楠打电话。他坐在马路边，痛哭流涕，俨然没了一个成年男子应有的风度。
“那爸爸想童童吗？”
陈东实瘫回到椅子上，他捂住双耳，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冷汗浸没了整个后背，他甚至连看王肖财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你等着，哪怕牢底坐穿，我也要让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曹队朋友？”对方远远打上招呼，陈东实往旁边一眺，左边是犯人的休息区，正值放风时间，劳改犯们三五成群荡在铁丝网后，像是一团聚散随心的蚁群。
陈东实瞳仁猛缩，一股澎湃的血气涌上喉头。
“你怕了？”对面一语中的。
陈东实顺着指引走进大门，在一栋水泥楼房前，见到了两位身穿制服的狱警。
“四刀，我整整捅了他四刀，刀刀精准，刀刀致命.......”里头人自说自话，整张脸快拧成了一团，“一刀这里，”他指了指脖颈，“一刀这里”，他又指了指大腿根，“还有这里和这里，”接着是胸口和下腹，“他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跟一坨猪肉似的，倒在地上，任我宰割.......哈哈哈，任我宰割........！”
陈东实下腹一痛，像被捅了一刀。有些仗还没开始打，他就已经感觉到输了。
“妈妈说，爸爸什么都不会怕的，童童有爸爸在，也什么都不会怕，对不对？”
陈东实看得头皮发麻，有意离铁丝网远了一些。狱警引他进安检室，犯人还没带出来，按规定陈东实须坐等片刻。
“肖楠.......”
陈东实抿下药片，“嗯”了一声，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甜甜的“爸爸”。
陈东实拼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他在含糊的哭腔里哽呜了几声，生怕女孩察觉到自己的悲伤。
“你跟他什么关系？”王肖财愤愤起身，若非有镣链禁锢着，他早离了座椅，“怎么，你今天来是想替他报仇的？哈哈哈哈......做梦......我在这里吃好睡好，你放心，我一定会过得比你和那小警察潇洒百倍！”
陈东实奋然咆哮，声色震耳欲聋。
陈东实捏着名片，如约出现在市监狱所大门前。七八月份的乌兰巴托，气温居高不下，光干站着就能焖出一身的汗。陈东实没着急进去，而是先等了一会，等到身上短袖都湿透了，才不紧不慢抬腿迈过斑马线。
“我们试过用电棍打他，用烟头烫他，给他灌粪水、扔死老鼠，他还是不肯松口。”王肖财放缓语气，看着瑟瑟发抖的陈东实，表情享受，“后来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你就是他的突破口，他的软肋......我们把那张照片抢了过来，告诉他，弄死你是分分钟的事。他怕了，哈哈哈，一身铁骨的警察也怕了。他跪在地上，哭着求我放过你，我从来没有看到他这样。对，他当时害怕的表情和你现在一模一样，简直一模一样........哈哈哈，一模一样！”
玻璃那端的王肖财神色堪堪，唇边还挂着没结痂的血渍，他的样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就像每天陈东实会在火车站看到的那些脸。陈东实实在想不到，这样一个看起来普通到甚至有些淳朴的男人，居然会做出虐杀警察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陈东实抱住脑袋，倾尽全力，发出一声悲恸的长嘶。
“李威龙.......哈哈哈好你个李威龙......没想到连你这种货色，都有人惦记着你......”王肖财神色癫狂，顶着满脸血痕，笑意狰狞，“他死了，你一定很难受吧？想知道他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是他活该......”
陈东实用力砸着玻璃层，一拳一拳，发泄着喷薄而出的愤恨。
两人的动静很快引发警铃作响，狱警破门而入。陈东实像被抽干精气一般，跪坐在地上，冷汗顺着刘海，淌了一地。
陈东实捂住两只耳朵，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他的面前一遍又一遍浮现出李威龙拼死挣扎的样子，他浑身带血地翻滚在泥里，周围满是惨痛的吟叫。
《乌兰巴托》
“对，”陈东实隐忍含泪，极力调整着呼吸，“.......爸爸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会怕，爸爸超厉害的。”
“朋友.......？”王肖财将脸贴到玻璃上，如一只贪婪的抱脸虫，细致地检索着，“不对......我认得你......那小警察身上一直揣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你。”
陈东实的心忽地收紧在一起，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朝会面室走去。
陈东实躬身坐下，冷冷看着对面，唇角抽搐：“朋友。”
狱警指了指手上的表，退出会面室，房间里只剩一面玻璃之隔的陈东实和他要见的人。
陈东实倒退两步，跌撞在墙上，发尖汗水模糊了视线。
“想.......”
“犯人名叫王肖财，道上人喊瘤子，他就是杀害李威龙的凶手。”
陈东实举着话筒，手止不住地哆嗦。
“今天要见的是甲类案犯，危险度极高。你们只有十分钟时间，如果遇到紧急情况，记得按旁边的警报铃，还有，即便有玻璃罩，也绝对不能和犯人近身接触。”
“我......”没等他把话说完，保安亭外的护栏徐徐升起，显然提前就打过招呼。
“这一点，你真的跟他很像......一样地固执，一样地蠢。”
一张名片，记载的信息永远有限。
“我什么也做不了......肖楠，我什么也做不了.......”
“李威龙，他罪有应得.......是他罪有应得。一个屁也不是的警察，一个连给我提鞋都不配的小喽啰，也敢挡老子的财路？我不杀他杀谁？哈哈哈老子不杀他杀谁？！”
“等你出来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曹建德为什么会说那个地方有自己想要的答案，陈东实其实不太敢承认，或者说害怕。他害怕那个答案是真的，残酷又血淋淋的，把自己最后一点希望给掐灭。
电话那头是通的，但没有一点儿声音。陈东实知道肖楠在听，他不奢求女人能说些什么，只要别挂就好，他只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王肖财只字不闻，“你知道吗？那家伙油盐不进，被关了好几天都不肯交代底细。”
其中一位狱警说：“曹队说过了，您是李威龙的家属.......？”
陈东实低声叮咛。适才的愤怒耗费了他太多精力，他提不起太多力气说话。
陈东实被逼出些许哭腔。
陈东实止住紧拧的拳，全身血液像被冰冻住了一般，寒气嗤啦啦地向外头冒。
“我叫你别说了！！！”
狱警一边吩咐着，一边替陈东实做着搜身流程。搜到一半时，陈东实听到闸门开锁的声音，没猜错的话，要见的人已经带来了。
“你别说了......”
良久，肖楠温温开口，“说完了吗？”
王肖财像被按住暂停开关一般，呆了一下，他没想到，眼前看着如此孱弱的男人，居然能爆发出如此大的能量。
陈东实点点头，家属.......这么说好像也没有错。
“我见到了......见到了那个人......他杀了他......”又是一段泣不成声，“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么没用，他就在我面前，一米不到的距离，可我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替威龙做不了.......”
“记得，十分钟。”
葱郁的丛林罅隙里映透着淅沥火光，汽油、弹壳与不计其数的刀痕陈列在李威龙身上，绽开的皮肉里，露出浑浊的污血，当中鼓动着拥挤的内脏，俨然一场地下黑市的畸形奇观秀。
陈东实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徐丽没有说错，自己的确是在纠结。
“听他们说，李威龙死了以后，你一直在找他.......”王肖财似能洞穿一切，无论陈东实表现得再如何凶猛伟岸，他依旧可以洞穿他虚浮脆弱的底盘，“其实你自己心里清楚，他就是死了，只是你一直不肯面对，因为你害怕，害怕他真的死了，你以后没了指望.......我说得对不对？”
王肖财嗤笑一声，逢人便扬眉挑衅地问，“你是李威龙什么人.......？”
“你他妈给我住嘴！！！”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再失去的了，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徐丽上警车前说，“大胆走，别回头”，像是给了他一个明确的指向。在周围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在做无用功时，只有她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告诉自己，万事皆有可能。
陈东实胸口发紧，极致的悲痛与抽噎让他喘不过气。听着电话那头的呼吸，陈东实靠在电话亭一角，拼命在口袋里翻找着镇定药剂。
陈东实伸手扶住，见王肖财被人连拖带拽带了下去。他临去前还不忘瞥自己一眼，像是宣告着某种胜利，这一战，陈东实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