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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儿的话。”梁泽哼哼一笑，“是我白天见你跟马德文处一块，怕有他在，你不好告诉我实情，就想着跟着你，也是怕他们回马枪，又对你做什么手脚。”
梁泽小心翼翼地探进一只脚，仿佛这里的地板布满了生化武器。屋子倒不大，一室一厅，左不过三十平。乱是乱了点，可不算脏，只能说有些疏于打理，不过倒也符合陈东实平时不拘小节的性情。
“瞎说！”梁泽放下腿，提起自己的脚闻了闻，“我哪儿臭了.......”
陈东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李威龙的遗照。陈东实一直将照片放在电视柜最显眼的地方，每天出门之前，都会例行公事般擦一擦，比洗脸还勤。
梁泽套上手套，扭头走了出去。
“我该回去了。”梁泽站起身，打住这突如其来的煽情，好不容易让陈东实活泼了会，一首歌的时间，别又让这份快乐飞走了。
“我最喜欢他那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陈东实仰在沙发上，双目微闭，细细哼唱，“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得更早一些.......”
被看穿的梁泽并不生气，反笑嘻嘻道：“监视多难听，我说了，我这是为了保护你。曹队也说了，要确保你无恙，我这是在执行组织派给我的任务。”
陈东实将人领进屋，刚想邀人坐下，发现沙发缝里还塞着一只袜子，赶紧揪出来扔进了脏衣篓里。
“你知道吗？看着那张照片，感觉挺奇妙的......看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的遗照，那感觉就像.......就像在看自己的遗照一样，”梁泽扶住门口，眼底划过一丝沮丧，“好似能一眼望见这辈子的尽头......”
梁泽垂眼一瞧，尽是些什么《教你如何一夜暴富》、《三十天巧赚一百万》、《聪明人才知道的财富经》，怪好笑的。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陈东实扯过抱枕，砸了过去，“别这样看着我，都是男的，蛮恶心。”
“这你家？”梁泽这才反应过来，陈东实东开西开，居然开到了他自己家。
“借你吉言。”
“怎么了？”
梁泽一脸迟疑：“这是你家.......？”
“我看你是蓄意报复。”梁泽很快反应过来，睥了旁边人一眼，“陈东实，原来你也这么不老实。”
“你哪里都惹到我了，”陈东实平时看着憨实，心肠却是比女人还细软。他愤愤道，“还没问你谁让你跟踪我的？你们不会是连我都当嫌疑人一样看了吧？”
《乌兰巴托》
“其实我有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梁泽接过抱枕，一本正经道：“我就是李威龙。”
车前灯猛地一闪，陈东实眼前划过一道亮光。他下意识将枪塞进夹板，定睛一看，车头处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到都到了，不请我上去坐坐？”梁泽趴在驾驶台上，像只大狗：“哎呀，跑了一天了，可把我累坏了。”
“说的什么鬼话.......”陈东实赶忙后撤几寸，连连否决，“我是男的，你也是，两个大老爷们能干什么，你说这话吓到我了......”
“是有点乱.......嗯.......”陈东实跟着有些不好意思，弯腰捡起脚边掉落下来的几本书。
“你少来，”陈东实又气又想笑，“明明就想监视我，还说得那么好听，从前也没见你找我找得这么勤。”
“我怎么不老实了？”
陈东实将泡好的茶递给梁泽，坐到他旁边，嘿嘿一笑，“别说我了，你也一样，挺臭的......”
暗处的人摘下兜帽和别在左耳的耳机，露出那张清俊的脸，“陈东实，我是在保护你。”
“怎么了，进来啊。”陈东实招呼他进门。
“他也是2002年冬天死的。”陈东实睁开眼，眼底波光粼粼，似能荡漾开一切浮华。
“我是抽烟，”陈东实略蹙了蹙眉，刚调解好的委屈又涌上心头，“我是不想抽你的烟。”
“你偷偷藏我名牌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梁泽挪近几分，看着陈东实的眼睛，隐隐含笑，“你该不会.......暗恋我吧？”
“我又怎么了？”陈东实放下杯子，一脸大义凛然地看着他。
“哦......？”梁泽两眼一亮，“你跟徐丽......你们很熟？”
原显轻松的气氛急转直下。梁泽发现，自己无论和陈东实聊什么，最后都会扯到李威龙，就像不可规避的悲剧之源，一种注定发生的临终审判。
“没关系.......”梁泽尴尬笑笑，主动给他找台阶下，“俗话说，臭男人臭男人，不臭怎么当男人？我懂的.......”
话刚说完，目的地到了。陈东实别了眼紧闭的储物层，将白天拿出来的加油卡放了进去。
陈东实被说得脸上火辣辣地疼，事出突然，他根本没想到梁泽会来自己家。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让他看见这一番凌乱，事到如今，他先别扭上了，臊得自己没皮没脸。
梁泽推了他一把，这火.药味够重，看来这家伙远没有看上去的那样好糊弄。
“不会的。”陈东实安慰他，“你还年轻。到了他这个年纪，你肯定会比现在更好，活得也会比他更长。”
“那看来我还得谢谢你了。”陈东实紧握着方向盘，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转弯一个闪电漂移，梁泽直接撞在车门上。
“别装了，”梁泽扬了扬下巴，嘴角略微勾起，“欸，话说你跟李威龙，你对他.......也这么痴汉吗？”
这是独属于他们“老年人”的浪漫，陈东实开车时，最常听的也是刀郎。
“我还说我是刀郎呢。”陈东实哧了一下鼻，刀郎是他最爱的歌手，也是他心中的偶像，“你知道刀郎吗？土鳖。”
“我靠.......你慢点开啊......”
两人你来我去地拌着嘴，一路上了二楼。进门前，梁泽想，陈东实为人清简，他的家，也一定井井有序，和他的做事风格一样。可谁想开了门，见到的却是一屋子杂乱，衣服、袜子随处堆砌，空着的快餐盒、闲置的衣架、掉在地上的枕头和水槽里漂浮的碗筷，梁泽一眼望去，杵在门口倒不敢动了。
“为啥？”
“不为啥。”陈东实闷头开车，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能往家的方向开。
陈东实没吱声，摁亮车内灯，两人第一次距离如此之近。
他捋了捋气，待那人走近，问：“还没跟够？”
“给你二百，不用找了。”梁泽掏出两张纸币，自行拉开副驾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不然呢？”男人松开安全带，关灯熄火，一气呵成，“难不成是你家？”
“我干嘛要告诉你？”陈东实白了他一眼，“你少来套我的话，我能告诉你的是，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想搅进马德文和你们之间的那堆事儿里去，我举报钟健翔，也只是因为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不想他误入歧路，至于徐丽，她和马德文那些事，要问你自己去问她，别来烦我。”
“这么晚，坏人也要 休息的。”梁泽往门口走，走了两步，又回头。
“拜托，大叔，现在谁还听刀郎？”梁泽笑得不行，“我们就算没听过，也至少知道好吧？”
这一次，他没再不舍，也同样没有说再见。
梁泽住的地方，是单位分派给他的集体公寓，在一个老小区内。同住的都是警局同事和他们的家属。中规中矩的单人间，独卫，干湿分离。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写字台，墙上贴着各式电影海报，梁泽爱看电影，最喜欢的演员叫阿兰德龙。
“抽烟吗？”梁泽掏出一盒康希19+1，这是外蒙最畅销的香烟，原产地在呼和浩特，陈东实许久没抽过了。
“不抽。”陈东实冷漠回绝，从衣服里掏出自己的，他只抽绥芬河。
“真不抽假不抽？”梁泽跟逗小猫儿似的，拿烟头在他鼻子前晃了晃，“我记得你是抽烟的啊.......难道我记错了？”
梁泽打住笑，抿了口手里的茶，甜中带苦，和眼前人唱的歌一样。
“你不大对劲，”梁泽摇下车窗，靠在门后，抖了抖灰，“白天马德文在那会儿，我就觉着你不对劲，好像对我有气，我哪里惹到你了？”
“不监视......哦不对，不保护我了吗？”陈东实停下追思，随他一道起身，“现在已经两点多了。”
陈东实说：“马德文找我没啥事，只是问了些有关徐丽的事。”
“你没狗鼻子，当然闻不见，”陈东实嘿嘿一笑，说，“身上那股味儿，跟被火烧烂了似的。”
床底下的行李箱，就是梁泽的所有家产。他才算得上真正的清简，生活被压缩得只剩基础的温饱，唯一的情.趣就是行李箱里那些电影碟片
“不知道你要来，没收拾.......将就着看吧。”
梁泽浅浅带笑，“怎么，不请我去车上坐坐？”
“保护我？”陈东实瞄了眼脚下的夹板，适才动作匆忙，有半截布还露在外面，他伏下身，用身体挡着，将那截布往里塞了塞。
“没什么，”梁泽拍拍他的肩：“一屋子脏乱差，但照片擦得很干净。”
撂完这话，陈东实赶忙埋头饮茶，同时用余光偷偷瞥了梁泽一眼。很好，他当真了，戏耍梁泽的感觉很好填平了白天的不满。
晚风晃晃醉人，梁泽步行到楼下，守了会，抽了两根烟。沿街还有出租，路途并不远，到家不过十来分钟。
陈东实还憋着白天的气，没好脸色地说：“坐我车得收钱。”
] “哪儿的话。”梁泽哼哼一笑，“是我白天见你跟马德文处一块，怕有他在，你不好告诉我实情，就想着跟着你，也是怕他们回马枪，又对你做什么手脚。”
梁泽小心翼翼地探进一只脚，仿佛这里的地板布满了生化武器。屋子倒不大，一室一厅，左不过三十平。乱是乱了点，可不算脏，只能说有些疏于打理，不过倒也符合陈东实平时不拘小节的性情。
“瞎说！”梁泽放下腿，提起自己的脚闻了闻，“我哪儿臭了.......”
陈东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李威龙的遗照。陈东实一直将照片放在电视柜最显眼的地方，每天出门之前，都会例行公事般擦一擦，比洗脸还勤。
梁泽套上手套，扭头走了出去。
“我该回去了。”梁泽站起身，打住这突如其来的煽情，好不容易让陈东实活泼了会，一首歌的时间，别又让这份快乐飞走了。
“我最喜欢他那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陈东实仰在沙发上，双目微闭，细细哼唱，“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得更早一些.......”
被看穿的梁泽并不生气，反笑嘻嘻道：“监视多难听，我说了，我这是为了保护你。曹队也说了，要确保你无恙，我这是在执行组织派给我的任务。”
陈东实将人领进屋，刚想邀人坐下，发现沙发缝里还塞着一只袜子，赶紧揪出来扔进了脏衣篓里。
“你知道吗？看着那张照片，感觉挺奇妙的......看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的遗照，那感觉就像.......就像在看自己的遗照一样，”梁泽扶住门口，眼底划过一丝沮丧，“好似能一眼望见这辈子的尽头......”
梁泽垂眼一瞧，尽是些什么《教你如何一夜暴富》、《三十天巧赚一百万》、《聪明人才知道的财富经》，怪好笑的。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陈东实扯过抱枕，砸了过去，“别这样看着我，都是男的，蛮恶心。”
“这你家？”梁泽这才反应过来，陈东实东开西开，居然开到了他自己家。
“借你吉言。”
“怎么了？”
梁泽一脸迟疑：“这是你家.......？”
“我看你是蓄意报复。”梁泽很快反应过来，睥了旁边人一眼，“陈东实，原来你也这么不老实。”
“你哪里都惹到我了，”陈东实平时看着憨实，心肠却是比女人还细软。他愤愤道，“还没问你谁让你跟踪我的？你们不会是连我都当嫌疑人一样看了吧？”
《乌兰巴托》
“其实我有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梁泽接过抱枕，一本正经道：“我就是李威龙。”
车前灯猛地一闪，陈东实眼前划过一道亮光。他下意识将枪塞进夹板，定睛一看，车头处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到都到了，不请我上去坐坐？”梁泽趴在驾驶台上，像只大狗：“哎呀，跑了一天了，可把我累坏了。”
“说的什么鬼话.......”陈东实赶忙后撤几寸，连连否决，“我是男的，你也是，两个大老爷们能干什么，你说这话吓到我了......”
“是有点乱.......嗯.......”陈东实跟着有些不好意思，弯腰捡起脚边掉落下来的几本书。
“你少来，”陈东实又气又想笑，“明明就想监视我，还说得那么好听，从前也没见你找我找得这么勤。”
“我怎么不老实了？”
陈东实将泡好的茶递给梁泽，坐到他旁边，嘿嘿一笑，“别说我了，你也一样，挺臭的......”
暗处的人摘下兜帽和别在左耳的耳机，露出那张清俊的脸，“陈东实，我是在保护你。”
“怎么了，进来啊。”陈东实招呼他进门。
“他也是2002年冬天死的。”陈东实睁开眼，眼底波光粼粼，似能荡漾开一切浮华。
“我是抽烟，”陈东实略蹙了蹙眉，刚调解好的委屈又涌上心头，“我是不想抽你的烟。”
“你偷偷藏我名牌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梁泽挪近几分，看着陈东实的眼睛，隐隐含笑，“你该不会.......暗恋我吧？”
“我又怎么了？”陈东实放下杯子，一脸大义凛然地看着他。
“哦......？”梁泽两眼一亮，“你跟徐丽......你们很熟？”
原显轻松的气氛急转直下。梁泽发现，自己无论和陈东实聊什么，最后都会扯到李威龙，就像不可规避的悲剧之源，一种注定发生的临终审判。
“没关系.......”梁泽尴尬笑笑，主动给他找台阶下，“俗话说，臭男人臭男人，不臭怎么当男人？我懂的.......”
话刚说完，目的地到了。陈东实别了眼紧闭的储物层，将白天拿出来的加油卡放了进去。
陈东实被说得脸上火辣辣地疼，事出突然，他根本没想到梁泽会来自己家。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让他看见这一番凌乱，事到如今，他先别扭上了，臊得自己没皮没脸。
梁泽推了他一把，这火.药味够重，看来这家伙远没有看上去的那样好糊弄。
“不会的。”陈东实安慰他，“你还年轻。到了他这个年纪，你肯定会比现在更好，活得也会比他更长。”
“那看来我还得谢谢你了。”陈东实紧握着方向盘，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转弯一个闪电漂移，梁泽直接撞在车门上。
“别装了，”梁泽扬了扬下巴，嘴角略微勾起，“欸，话说你跟李威龙，你对他.......也这么痴汉吗？”
这是独属于他们“老年人”的浪漫，陈东实开车时，最常听的也是刀郎。
“我还说我是刀郎呢。”陈东实哧了一下鼻，刀郎是他最爱的歌手，也是他心中的偶像，“你知道刀郎吗？土鳖。”
“我靠.......你慢点开啊......”
两人你来我去地拌着嘴，一路上了二楼。进门前，梁泽想，陈东实为人清简，他的家，也一定井井有序，和他的做事风格一样。可谁想开了门，见到的却是一屋子杂乱，衣服、袜子随处堆砌，空着的快餐盒、闲置的衣架、掉在地上的枕头和水槽里漂浮的碗筷，梁泽一眼望去，杵在门口倒不敢动了。
“为啥？”
“不为啥。”陈东实闷头开车，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能往家的方向开。
陈东实没吱声，摁亮车内灯，两人第一次距离如此之近。
他捋了捋气，待那人走近，问：“还没跟够？”
“给你二百，不用找了。”梁泽掏出两张纸币，自行拉开副驾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不然呢？”男人松开安全带，关灯熄火，一气呵成，“难不成是你家？”
“我干嘛要告诉你？”陈东实白了他一眼，“你少来套我的话，我能告诉你的是，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想搅进马德文和你们之间的那堆事儿里去，我举报钟健翔，也只是因为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不想他误入歧路，至于徐丽，她和马德文那些事，要问你自己去问她，别来烦我。”
“这么晚，坏人也要 休息的。”梁泽往门口走，走了两步，又回头。
“拜托，大叔，现在谁还听刀郎？”梁泽笑得不行，“我们就算没听过，也至少知道好吧？”
这一次，他没再不舍，也同样没有说再见。
梁泽住的地方，是单位分派给他的集体公寓，在一个老小区内。同住的都是警局同事和他们的家属。中规中矩的单人间，独卫，干湿分离。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写字台，墙上贴着各式电影海报，梁泽爱看电影，最喜欢的演员叫阿兰德龙。
“抽烟吗？”梁泽掏出一盒康希19+1，这是外蒙最畅销的香烟，原产地在呼和浩特，陈东实许久没抽过了。
“不抽。”陈东实冷漠回绝，从衣服里掏出自己的，他只抽绥芬河。
“真不抽假不抽？”梁泽跟逗小猫儿似的，拿烟头在他鼻子前晃了晃，“我记得你是抽烟的啊.......难道我记错了？”
梁泽打住笑，抿了口手里的茶，甜中带苦，和眼前人唱的歌一样。
“你不大对劲，”梁泽摇下车窗，靠在门后，抖了抖灰，“白天马德文在那会儿，我就觉着你不对劲，好像对我有气，我哪里惹到你了？”
“不监视......哦不对，不保护我了吗？”陈东实停下追思，随他一道起身，“现在已经两点多了。”
陈东实说：“马德文找我没啥事，只是问了些有关徐丽的事。”
“你没狗鼻子，当然闻不见，”陈东实嘿嘿一笑，说，“身上那股味儿，跟被火烧烂了似的。”
床底下的行李箱，就是梁泽的所有家产。他才算得上真正的清简，生活被压缩得只剩基础的温饱，唯一的情.趣就是行李箱里那些电影碟片
“不知道你要来，没收拾.......将就着看吧。”
梁泽浅浅带笑，“怎么，不请我去车上坐坐？”
“保护我？”陈东实瞄了眼脚下的夹板，适才动作匆忙，有半截布还露在外面，他伏下身，用身体挡着，将那截布往里塞了塞。
“没什么，”梁泽拍拍他的肩：“一屋子脏乱差，但照片擦得很干净。”
撂完这话，陈东实赶忙埋头饮茶，同时用余光偷偷瞥了梁泽一眼。很好，他当真了，戏耍梁泽的感觉很好填平了白天的不满。
晚风晃晃醉人，梁泽步行到楼下，守了会，抽了两根烟。沿街还有出租，路途并不远，到家不过十来分钟。
陈东实还憋着白天的气，没好脸色地说：“坐我车得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