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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回家后,头开始剧烈疼痛。

    凌霜让技术部把桌上所有的资料文件都带回去查验。

    凌霜将那张标签装进物证袋,打开自己手机将那串号码存进去。刚刚输入几个数字,她的通讯录里忽然跳出一模一样的号码。

    Ta在借此告诉他,凌霰案永远不可能有结果。徐司前愤怒握紧拳头,额角青筋凸起。

    警察也曾来询问过他,他怕遭凶手报复,一直推说自己不知情。他承认他贪生怕死,但这世上谁不怕死,他还有女儿要照顾。

    秦萧手指一顿,转身拿温度计测试尸体肛温,吴胜男戴上手套,配合着掀开吴先锋的衣服。

    吴先锋只见过凌霰一回,便对他青眼有加。

    二十分钟后,吴胜男到达别墅。

    翻动痕迹,贵重物品都在,可以看出,凶手不是为财而来。

    这院子没有装摄像头,不过道路尽头有一个。

    吴先锋所有物品都排列整齐,只有手机摆放的位置有些奇怪。

    吴先锋顿感蹊跷,他辞掉原本在南城大学的工作,改行做起律师。

    吴先锋看完明天庭审的案件,踱步直窗前观雨,顺便将窗户掀开一道缝透气。

    大门没有撬动痕迹,门是被害人从里面主动打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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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小光从外面进来,问:“老大,有什么发现吗?”

    当时朋友说有个要紧案子要私下查。他想也没想,找上了凌霰。

    半个小时后,门铃在楼下响起。

    秦萧戴上手套,正要查看尸体,吴胜男忽然准确报出死因:“刀刺入腹腔,肝脏破裂,失血过多死亡,身上没有其他伤口,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

    那人似乎很了解他,笃定他收到消息会过来,赤|裸裸的挑衅——

    疼痛湮没神经,血液不断往外涌。

    凌霜把刚刚放进物证箱的文件翻开,一样样查看,张三、李四都有,就是没有凌霰的那份。

    他收到消息到这里,用时不到半个小时。也就是说,在那时候,吴先锋已经死了。

    今天又有雷暴,他吃了四粒药,跌进沙发里睡觉。

    “坏了?”凌霜问。

    桌案上的资料被收走,黑色手套摸过桌沿,“咔哒”一声拔掉桌底的窃听器。

    手机屏幕上满是雨点,凌霜点亮屏幕,发现没有密码,最近的一次通话记录在七点半,通话对象是吴胜男。

    痕检员正在对各项物品进行拍照取样。

    那人黑衣黑帽,看不清具体容貌,也不辨男女。待看到桌上的手机和便签纸,ta轻蔑一笑后,用吴先锋手机给那串号码发去信息:“凌霰的资料已找到,速来。”

    她又翻看了垃圾桶,塑料袋新换过,里面很干净,只有两团擦拭灰尘的干纸巾、一截断掉的棉线、一个用旧的文件袋,还有一张便签纸。

    消息发送结束,Ta删除聊天记录,离开现场。

    徐司前收到信息后,即刻驱车出门。

    凌霰死后,警方摸排查找,迅速锁定了嫌疑人,但那人却在警方找上门前自杀了。

    他转身出去,路上空荡荡,没有人也没有车,只有冰冷的雨滴不断在脸上冲刷。

    他犹豫再三,给女儿拨去电话:“胜男,我这里有一份关于凌霰的资料。”

    吴先锋在书房里踱步良久,弯腰在底层书柜里找到了那份资料。

    她完全没预想到眼前的状况,扑通一声跪在台阶上痛哭。

    凌霜查看了吴先锋的通讯记录,他没有存下这串号码,也没有和徐司前通过电话。不,也许通过话,清除掉了记录。

    凌霜指尖一抖,眼窝骤然热起来。九年前,正是凌霰被害的那一年。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栋别墅四周黑的过分。

    凌霜站在几步之外,看着吴胜男满含悲伤的眼睛,嘴唇像是被胶水粘住了,喉头很涩。

    那是一串数字,有十一位数,似乎是……手机号码?

    溯源而去,他看到吴先锋栽倒在台阶上,立即上前查看——

    为方便侦查,吴胜男已经将院里的照明灯打开了。

    雨夜天黑,半开放式园圃里黑灯瞎火。水浸透裤脚,他步至亮处,猛然察觉到不对劲——

    吴胜男因为这件事和他吵架,负气离家。

    ”

    对了,之前徐司前有去法庭做过陪审团,那天的律师正是吴先锋。他那天鬼鬼祟祟,又是在干什么?

    屋内物品摆放整齐,没有

    前两天,他在法院和她碰面,本想和她好好聊聊,她却说:“爸爸,杀害凌霰的凶手没找到,我暂时不想回家面对您。”

    对方不说话,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刀,猛地刺入他腹部。

    除了客厅,唯一亮着灯的地方是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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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霰看过案子,说一周就能抓到凶手。可是,他在接到案子第六天在家中惨遭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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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住率低,路灯暗,很可能没有目击证人,沥青路面被雨水冲刷干净,没有留下车辙印。

    电话那头安静良久,说:“今天忙,晚一点过来吧。”

    凌霰是被人买凶杀害的,幕后黑手一直没有找到。

    *

    他们是什么关系?如果是相熟的人,留下这样的便签纸,大概会立刻存进手机。

    “

    远处隐隐亮起一道闪电,雷声接踵而至,他不再做多余停留,跳上车,匆匆离开现场。

    吴先锋已经没有了呼吸。

    凌霜长长吸进一口气,远远朝吴胜男点了下头。找到凶手永远,让亡者沉冤得雪,就是对受害者家属的最大宽慰。

    “小光,你和嘉怡一起去看下那个监控,重点看晚上六点到现在,门口出现过什么人和车辆。”

    不多久,让他帮忙查案的朋友也突然离奇死亡。

    一旁的烧水壶,还没关闭,余温尚存。可以看出,这里是他生前最后待过的地方。

    那人在他倒地后,脱掉鞋子,跨过吴先锋的尸体,径自步入屋内。

    “是啊,蒙得死死的。”

    他快步下楼,掀开大门刹那间,他似受到剧烈惊吓,瞳孔剧烈震颤,身体往后连退数步:“怎么……怎么是你……”

    室内水汽大,书房玻璃窗上晕起一层白色水雾。

    “塑料袋?”凌霜惊诧。

    警报声划破夜色,凌霜和重案组人员抵达现场。

    20.

    他目标明确,直奔书房。

    她打着灯,贴着地面小心翼翼看过去,实木地板整洁干燥,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桌上放着一盏茶,茶水是新泡的,茶汤清澈,是第一滚,可能是因为烫没有立刻喝。现在杯子里的水已经完全冷却。

    雨是入夜后才下的,血液没有凝固,反而与水混合流淌开,说明吴先锋出事不久。

    凌霜查阅了桌案上摆放的资料,都是些常规文件,并无特殊。

    是徐司前。

    脚下有血……

    如果他们不熟,吴先锋又为何要留着这张便签?

    这种天气,夜晚总是比往日黑些,也更安静。风很大,沿窗种植的翠竹,摇晃枝丫。

    她穿上鞋套,越过吴先锋,进入室内。

    怎么又是他……

    他的号码为什么在这里?他和吴先锋认识?

    所以,刚刚那条信息不可能是吴先锋发给他的,而是凶手……

    它被人放在窗台上,而那扇窗户正往里飘着小雨。

    血液将地面变成了暗红色,地上有脚印,凌霜让众人在门口等待,示意痕检员先进去采样。

    刚从三伏里退出来,南城迎来一场久违的雨水与降温。

    “坏是没坏,但比那更气人,”赵小光语速快的惊人,“不知谁在上面套了个塑料袋,黑黢黢一团,什么看不见。”

    她又查看了那张便签纸——

    他一个人住在这山里,已经有九年了。

    小雨未停,他下车连伞都懒得打,一路急步至吴家别墅。

    徐司前翻看了他的眼睛,角膜呈斑状浑浊,死亡在一小时左右。

    难道是为了报复?这些年,吴先锋帮人打赢过不少官司,自然也得罪过不少人。

    这里面原本装的是凌霰的资料,那资料呢?

    九年前,他在南城大学执教。有个叫凌霰的男生,和女儿吴胜男走得很近。

    作为同事,她该上前安慰几句,可那些模板式话术,她此刻一句也讲不出。

    一个法医,最不想面对的尸体大概就是自己亲人。痛苦却依旧要逼迫自己冷静。

    凌霜思绪回归说:“正在找线索,监控查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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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九年前……

    棉线正是文件袋上的,她仔细翻看,在文件袋侧面看到用钢笔写的两个字“凌霰”,再看文件袋正面,吴先锋在上面标注了时间——

    抽屉打开,里面和外面一样整洁,都是些纸质资料。

    身后的书柜,也一面面被她打开。凌霜来来回回找过三遍,没有任何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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