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 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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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长空坐在轮椅上，慢腾腾地嚼着杜易和给他买的肉包。他这会儿已经审完了，但要等顾明辉审完才能走。

    而当今的玉虚剑阁，东方第一剑宗，和异处局关系相当密切。传言是因为这一代局长，池昭铭当年曾在玉虚剑阁修行。

    杜易和在问宿舍阿姨要一楼的备用房间的钥匙，宁长空转头看推轮椅的顾明辉。

    楚清歌语带懊恼：“藏宝阁防护术法布得太密，我没查探到多少。只看到那面将你们两人吸入幻境的镜子，应该是西王母的昆仑镜。”

    当然更关键的是，宁长空喝了口水。隔壁那个入学第一天就冲进禁地，还没被防御阵法拦住的家伙，在可疑程度的数量级上和他有着显著的差距。

    这几天，宁长空旁敲侧击地问燕晓灵，关于楚清歌目击到的那块玉                                                佩的事。

    池昭铭，正厅级干部，异处局局长。

    顾明辉推着他絮絮叨叨地讲他是怎么进的书院，今天不知怎么地就冲进了藏宝阁，不知怎么地就触发了西王母的昆仑镜……

    出了玉枢院向宿舍楼走去，顾明辉自告奋勇推他的轮椅，杜易和走在前面，在密集的人流里开路。

    异处局下设情报部、执行部、研究部、后勤部等部门，其中执行部就是负责执行具体的异端清除任务的战斗部门。

    在顾明辉听不到的地方，楚清歌充当着无情的人形作业帮：“今天的《符咒学入门》作业我建议你只做最后一个大题，前面的答案我报一下：第一题选A……”

    异处局在龙渊书院紧急找了行政楼——也就是玉枢院——的一间会议室当临时审讯室。

    宁长空回忆着审讯细节。就他现在的已知的信息量，编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编，因此老老实实地知无不言。

    宁长空从沉思中回过神时，他已经被推进了临时审讯室。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笑眯眯的异处局局长身上那股无形的压迫感。

    宁长空一边自己看书，一边时不时解答着两人的问题，复习的时光走得飞快。

    宁长空边听边接话，慢慢笑弯了眼。

    “不着急，反正整个九月我都出行不便。”宁长空摸了摸伤腿。

    顾明辉是个乐天派，被人潮一感染就又活了过来。

    顾明辉拿着书再推开会议室的门时，宁长空已经把今天布置的作业消灭了一半了。

    “别怕，孩子。”池昭铭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透露出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却不能掩盖他的注视带来的无形压迫感。

    而且，顾明辉看了他拿着问问题的课本，这都快翻到书底了，这到底提前自己学了多少？

    “嗯？”

    这种邪气并没有邪恶的气息，但是因为这种会与灵气相对抗的特殊特征，被归入邪气的类型。

    楚清歌继续说：“我分析过了，这支羽毛里的气息和能量还能提取出来用，但具体的方法还没有思路……”

    灵气复苏零年，8月30日12:28，龙渊书院·玉枢院·一楼大厅。

    燕晓灵也开始往包里塞东西：

    她快速瞥了眼顾明辉，接着重新和宁长空四目相对，“异处局官方求救信号，红、蓝、红，间隔2秒。不要忘了。”

    “什么大学啊！”燕晓灵抱怨着，“这就是大专，不，高中！”

    左朗凝率先走到他面前，一甩道袍蹲下，轻声说：“看好他。有什么不对就发消息告诉杜易和。”

    宁长空笑道：“我明天要去做伤口的检查，今天早点休息。”

    灵气复苏零年，9月下旬，熟悉的小组学习室。

    但是正义感爆棚的小顾同学并没有答应！而是坚持陪他学习。

    燕晓灵当时就拍拍胸脯，义正辞严地说道：“林哥可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林哥有难，我当然要帮忙！”

    宁长空在楚清歌的指引下快速糊完了作业，随即翻起了刚拿的《灵气纪元：修真史话》。

    至于异常的实力，在宁长空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笔记本并出示之后，也基本打消了怀疑。

    异处局对林锦松展现了相当的包容与照顾，毕竟他已经基本预订未来会到他们这里工作，是自家孩子。

    顾明辉瞪大眼睛：“……啊？”

    于是就形成了他们三个天天藏书阁相见的小团体格局。

    楚清歌表示：“毕竟是需要和各大宗门、一众散修和妖族打交道的职位，情报部的人精来当更加常见。”

    他有些在意那股“邪气”的来源，最近查了很多资料，也只是说是一种罕见邪气。

    宁长空哭笑不得：“小声点，小组会议室的隔音效果也没那么好。”

    青鸾也称青鸟，是常伴西王母的神鸟，也是西王母的信使。

    宁长空在返校当日没法和她吃午饭，道了歉说明原因后，他就又多了条叫做燕晓灵的小尾巴。

    “为什么西王母留下的幻影，会有邪气？”宁长空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口袋里，幻境破碎时拿到的青色物体。

    “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

    灵气复苏零年，8月30日11:07，龙渊书院·玉枢院。

    她说，这是她那个研究符咒的小姑姑送的生日礼物。

    把林锦松停在他们小团体惯常用的小组会议室——林锦松的轮椅停在常规学习区太挡路了。顾明辉打开手机备忘录：“今天拿哪几本书？”

    轮椅上的少年笑靥如花：“请多多指教。”

    要宁长空来评价，龙渊书院确实像是所透着股高中气的大专。

    送走左朗凝，杜易和领着顾明辉来到宁长空面前。

    虽然宁长空经常目击到他捧着小说傻笑，但这几天顾明辉也的的确确读了点正经书进去。

    课业重、考核严，学的东西又太专，毕了业不去异处局，纯人类学生都不知道去哪里讨生活——龙渊书院的确有妖族的交换生，这就是后话了。

    池昭铭，前年从异处局执行部部长提拔到局长，是异处局历史上少见的战斗岗位出身的局长。

    那是青鸾的羽毛。

    宁长空第一回带顾明辉来图书馆的时候，只准备让他当拿书工具人，告诉他拿完书就可以回去了。等晚上十点，藏书阁关门之前来推他回去就可以了。

    技术不技术的，总得当面见了才知道。想到这里，宁长空又扯了扯盖在腿上的薄毯。

    顾明辉当即鞠躬谢罪：“学长对不起！害您受了这么重的伤！”

    燕晓灵的小姑姑，燕宜安。宁长空咀嚼着这个名字。

    宁长空挑眉。连楚清歌都破解不了的防护阵，怎么顾明辉就能如入无人之地般进去了？

    顾虑到林锦松的身体，他先进去审，等顾明辉审完，两个人再一起做处置。

    灵气复苏零年，9月上旬，龙渊书院。

    《在过劳死边缘开马甲拯救世界》

    宁长空刚翻完《灵气纪元：修真史话》神话时代一章，书页停在“诸神陨落说”，就看见燕晓灵提着包走进小组会议室。

    也就是林锦松是个沉迷学习、天天泡图书馆的性子，不然桃花运这得多好啊。顾明辉啧嘴。

    蓬莱无路，只有靠青鸟传信……吗？

    那他怎么这么厉害！

    “顾明辉？”问完问题的林锦松歪头看他，“去藏书阁吧。”

    林锦松坐着轮椅的身影很扎眼，他上课的时候一点课没听，下课就要顾明辉推着自己上台抓着老师问问题，还问得老师赞赏连连的样子更扎眼。

    审讯室内，一个看似年轻却已鬓角染霜的男人坐在那里，十指交叉，沉静而深邃的目光穿透了空间，直直地落在宁长空的身上。

    和政府关系好的几个宗门，宗主都在异处局挂了虚职。

    杜易和当即笑道：“什么学长，人家小林也是新生，比你年纪还小点。”

    顾明辉很快意识到自己抱上了条大腿。

    楚清歌拿着她刚刚查到的情报，肯定道：“重要npc，是个技术型人才。”

    顾明辉也跟着哀嚎：“对啊，谁家大学搞月考啊，还计百分之十的期末综评……唉这几个符箓图案我是一点都记不住啊……”

    不管看几遍都觉得，林锦松做作业都好快啊。顾明辉啧啧称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宁长空最喜欢的，就是小太阳型的少年漫主角了。

    “今天九点半就走了吗？”燕晓灵吃惊地看了眼表，看着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的两人。

    顾明辉和燕晓灵这段时间天天跟着他没日没夜地学，水平自然不差，但要掌握的东西着实有点太多了。

    杜易和推着宁长空的轮椅，他坐在轮椅上，沉思着：“藏宝阁到底藏了什么东西，要异处局局长亲自来审？”

    左朗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给了杜易和一个眼神，就离开了。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左朗凝走在前面，垂头丧气的顾明辉落在后面远一点的地方，杜易和跟在他后面，一副押送的样子。

    宁长空略一思考：“《简明阵法学教程》看完了，再帮我拿一本……《灵气纪元：修真史话》吧。”

    有了之前救燕晓灵的“前科”，异处局方面很快就接受了他舍身救顾明辉这一点，当做“过度热心”来处理。

    杜易和趁着他目瞪口呆的时间对宁长空说：“你这个月身体不方便，就让小顾同学照顾你一个月，待会儿我帮你们搬下宿舍。”

    当然，小林同学看书也很快。

    燕晓灵和他们俩不是一个班，课程安排有些出入，这个时间才过来。

    “小顾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