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世情薄 人情恶（一）：黄莺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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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桃礼貌地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声”是”，便迎对方到院子里。
“唉！”黄奶奶叹了一口气道，”人啊，上得高容易摔得重，咱们小门小户的孩子，哪有那么厚的福？就怕是一个看不清的大火坑，推了孩子进去，还没能力拉出来，可怎么办。”
“还能是什么好人家？”黄莺苦笑道，”给人家做填房，给人家孩子做后娘。”
黄莺转过身来看向叶桃，泪盈于眶：”你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也不能理解。可母亲说一切都是为了我……”
那伍大娘还在兴高采烈地说着，见两人来到院子里，就亲切地拉着黄莺在她身边坐下。
“怎么安置我？没有啊，我不需要苏公子安置啊，我有事情做，也有家里住，我每月就能领工钱……”
黄夫人客气地笑了笑，请对方喝茶吃点心。
“哎呀，你们就放心吧，”那伍媒婆兴高采烈地边说边站了起来，“不会差的。我今天就先走了，我还得去给于婆子的孙子说亲呢。”
“不急，但也快了，再过一个月，孙先夫人就过完周年祭了，”那伍大娘放下茶杯，喜气洋洋地继续说道，”到时候就可以正式纳采了，我可是迫不及待了呢。”
“还有你，你是怎么回事？”看到端水的叶桃，黄奶奶问道。
“啊，那我一会儿得去看看她。”那女子说道，叶桃这时正倒好了茶水放在她的面前，她又细看了几眼叶桃，说道：”这位姑娘也不错，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及笄了没有？”
“黄姑娘真是越长越出息了。看看这鹅蛋脸，这水灵灵的大眼睛，真是和孙指挥使先夫人长得像呢，也怪不得他在相国寺看到你，一眼就看上了，急急地派我来说，生怕你这么好的姑娘被人先说走了。”说着，那伍大娘自己笑了起来，觉得自己很幽默，”孙指挥使对夫人可痴情呢，那是大家都知道的，黄姑娘去了，那是必受不了委屈的。”
黄奶奶已经在凳子上坐好了，看见来客，脸上的笑容往回收了收，那女子向黄奶奶请了安，黄奶奶请她坐下。
“她又来了？”黄莺用略带惊恐的表情加语调说道。
“可是，我害怕他，”黄莺还是抽抽噎噎的，“总感觉他彬彬有礼的言行后面，好像藏着什么可怕的神情。”
“莺儿不至于受委屈吧，”黄夫人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听说那孙指挥使对先夫人挺痴情的，他人也长得不错，魁梧结实，而且据说父母早逝，也不至于受婆婆的气。”
“总有办法的，”叶桃安慰她道，”现在出去吧，不然她还要进来看你。”
来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穿着华丽，妆容艳丽。
叶桃便进屋去准备茶水。出来的时候，正听见那女子说道：”你家姑娘怎么不出来呢？没在家吗？”
一时间没人说话，酷热的六月天气里，气氛凝滞得如同冰封了的冬夜。
叶桃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明白了，原来这也是一个专职媒婆。
“怎么打听？”黄莺蔫蔫儿的提不起兴致。
“我们再考虑考虑吧，”黄奶奶又开口了，“不是不相信你伍大娘，只是也得门当户对是不是？反正还不急。”
“唉！”黄奶奶又叹了一口气，”叶桃啊，你还是太小了。苏公子是救命恩人，咱们怎么报答也不过分，可是现在咱们没有什么报答能拿得出手，就只能先把恩情藏在心底，有机会再说。现在你和苏公子交往密切，虽然自己问心无愧，但看在别人眼里，那定是有想法的，可是镇西将军府的门槛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黄伯母接着问了。
什么怎么回事？叶桃吃了一惊，不知道黄奶奶问的是哪方面的事。
什么关系？这句话又把叶桃问愣了。他和苏沐是什么关系？救命和被救的关系？好像不是这么简单；朋友？好像又没有这么熟悉亲密；一起吃饭逛街的饭搭子？这个倒有些像……
叶桃也沉默了。两人就这么默默地站在窗前。
叶桃琢磨这句话不是一个问句，而是陈述一个事实，所以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黄奶奶叹了一口气：”二娘啊，我知道你都是为了孩子好。可是我们这样的家庭，是没法攀上官宦人家的高门的。先不说那个孙指挥人品怎么样，单说婚姻中，哪有不磕磕碰碰的，以后莺儿受了委屈，我们哪有能力给她出头撑腰呢？”
“可是黄伯母为什么……没有理由啊……家里条件也没那么苦……”叶桃不解。
“母亲，我也不单单是为了莺儿，”黄夫人也有些不安，毕竟她与那个孙指挥，实在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得力的途径打听，不属于婚姻中知根知底的范围，只有在相国寺碰见那一面的印象，“还有龄儿，虽然进了城卫队，但没有人提携，很难有机会继续向上走的。”
“哪里有高攀不上的？”那个伍大娘一听这话就激动了，嗓门高了起来，“咱家姑娘也不差，再说难得的是俩人有缘分，怎么就在相国寺遇到了？这还不是天上月老给牵的姻缘？”
第二天起来，叶桃觉得舒服多了，贴着膏药的小肚子暖暖的，没有那种绞痛了，但还是有些坠胀。www.qingxiwx.com吃完早饭，叶桃正扶着黄祖母在院子里锻炼走路，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叶桃赶过去开门。
“我？怎么回事？我……我……我挺好的呀，怎么了？”叶桃结结巴巴地回答。
黄莺继续说道，”她小时候和母亲是好朋友，一起长大，长得还没有母亲美丽。后来那个曹夫人嫁到曹家为妾，虽然地位低下，但后来偏偏曹家正妻早早去世，那曹夫人凭借着一双儿女被扶了正，如今的日子可谓穿金带银，安逸富足。
“你们还不知道吧？”她看大家毫无反应，于是左右环顾了一下黄奶奶、黄夫人以及叶桃，用一种略带神秘的语气说道，”孙指挥又要升官了！啧啧，这么年轻，真是前途无量啊！你想想，这是什么样的家门啊，岂是一般人能进的？也该黄姑娘你有这个福气。”她又笑眯眯地、故作慈爱地摸了摸黄莺的手。
良久，也许就一小会儿，叶桃终于开口了：”是谁家？咱们也打听打听怎么样。人好也就罢了，要是人不行……”
“是的，问你怎么样，让你出去呢。”叶桃告诉她。
她只要回娘家，就必来家里，表面上是来看望母亲这个朋友，可谁不知道是为了炫耀？而母亲呢，母亲当年嫁给了青梅竹马的父亲，现在却还过着如此平淡的日子，没钱没势，母亲看中的儿媳妇家里也高攀不起。”
“但是我们确实不了解孙指挥使家的情况，也觉得和我们家门不相当，”黄奶奶开口了，“我们家的姑娘怕高攀不上啊。”
这时黄伯母也听见声音出来了，说了句：”您来了？请坐吧。”又看向叶桃道：叶桃去倒茶吧。”
黄莺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什么样的人家？”叶桃预感到不妙。
叶桃没有说话，给大家都添上了茶水。
“在相国寺那次，你也是见过那个孙指挥的，”黄夫人又向黄莺寻求支持，”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吧？人也有礼貌，长得也不错，魁梧结实的。”
“是啊，可以不同意，”黄莺声音带些苦涩地说道，”可是母亲愿意，她要同意，谁又能拗过她呢。”
“还有时间，还是再打听打听吧，”黄奶奶忧愁地叹了口气，”我总是不放心，有不好的预感，婚姻不是儿戏，女孩儿要是嫁错了人，这一辈子就毁了。尤其是这种说起来是高攀的，没有强大的娘家人撑腰啊，千万别把孩子害了。”
这时黄伯母向她说道：”叶桃，你回屋看看莺儿怎么样了，身体允许的话出来见见伍大娘。”
“听莺儿说你和一个富家公子哥儿交往甚密，还有邻居几次见到那人送你回家。”黄奶奶看着叶桃说道，但口气并不是很严厉，”我们不是想干涉你跟什么人来往，只是你太小，怕你也吃了亏。”
她看了看开门的叶桃，笑道：”你就是寄住在黄家的那位姑娘吧？我早听说了，一直没机会见到你。”
送走了伍媒婆，几个人回到院中坐下。
叶桃沉默了，良久说道：”这个也不能逼人吧，又不是强买强卖，家里完全可以不同意。”
“是来给你说媒的？”叶桃问道。
叶桃答应着去了，进屋却见黄莺正在窗户缝隙里向外张望。
“在呢，在自己屋里，”黄伯母淡淡地说，”有些不舒服所以没出来。”
是黄莺抽抽嗒嗒的哭泣声打破了沉默。
叶桃看了一眼黄奶奶，对方轻轻点了一下头，于是叶桃回答道：”我叫叶桃，今年十四岁了。”
“所以，母亲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我再走她的老路了。”黄莺苦涩地总结道，泪珠也滴滴答答地掉了下来。
叶桃真的回答不出来了，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什么关系说不上来，就是，偶尔见见……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他可跟你说过以后怎么安置你？”黄夫人又问了。
“噢，十四岁了呀！也正要到说亲事的年龄了。”那女子加重了语调说道，”虽然你没有家人，经济条件不好，但你长得好，所以还是好找的。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你黄家伯母是最知道我的，这附近一带的好姻缘好多都是我保媒的。我一定给你留心一个好的。”
她咽了一口唾液，似是下了一个决心，继续说道：”你前段时间见过那个曹家夫人了。”
“我不想见她。”黄莺说完，使劲咬着下嘴唇，两只手绞着一绺头发，都绞成了麻花。
“噢，”原来是这个，叶桃松了一口气，”黄奶奶，黄伯母，你们放心吧，不是别人，就是曾经救了我性命的镇西将军府苏家的二公子，我能在成衣铺做事也是他帮我找的，他人很好的，善良又热心，不会骗我什么的。”
] 叶桃礼貌地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声”是”，便迎对方到院子里。
“唉！”黄奶奶叹了一口气道，”人啊，上得高容易摔得重，咱们小门小户的孩子，哪有那么厚的福？就怕是一个看不清的大火坑，推了孩子进去，还没能力拉出来，可怎么办。”
“还能是什么好人家？”黄莺苦笑道，”给人家做填房，给人家孩子做后娘。”
黄莺转过身来看向叶桃，泪盈于眶：”你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也不能理解。可母亲说一切都是为了我……”
那伍大娘还在兴高采烈地说着，见两人来到院子里，就亲切地拉着黄莺在她身边坐下。
“怎么安置我？没有啊，我不需要苏公子安置啊，我有事情做，也有家里住，我每月就能领工钱……”
黄夫人客气地笑了笑，请对方喝茶吃点心。
“哎呀，你们就放心吧，”那伍媒婆兴高采烈地边说边站了起来，“不会差的。我今天就先走了，我还得去给于婆子的孙子说亲呢。”
“不急，但也快了，再过一个月，孙先夫人就过完周年祭了，”那伍大娘放下茶杯，喜气洋洋地继续说道，”到时候就可以正式纳采了，我可是迫不及待了呢。”
“还有你，你是怎么回事？”看到端水的叶桃，黄奶奶问道。
“啊，那我一会儿得去看看她。”那女子说道，叶桃这时正倒好了茶水放在她的面前，她又细看了几眼叶桃，说道：”这位姑娘也不错，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及笄了没有？”
“黄姑娘真是越长越出息了。看看这鹅蛋脸，这水灵灵的大眼睛，真是和孙指挥使先夫人长得像呢，也怪不得他在相国寺看到你，一眼就看上了，急急地派我来说，生怕你这么好的姑娘被人先说走了。”说着，那伍大娘自己笑了起来，觉得自己很幽默，”孙指挥使对夫人可痴情呢，那是大家都知道的，黄姑娘去了，那是必受不了委屈的。”
黄奶奶已经在凳子上坐好了，看见来客，脸上的笑容往回收了收，那女子向黄奶奶请了安，黄奶奶请她坐下。
“她又来了？”黄莺用略带惊恐的表情加语调说道。
“可是，我害怕他，”黄莺还是抽抽噎噎的，“总感觉他彬彬有礼的言行后面，好像藏着什么可怕的神情。”
“莺儿不至于受委屈吧，”黄夫人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听说那孙指挥使对先夫人挺痴情的，他人也长得不错，魁梧结实，而且据说父母早逝，也不至于受婆婆的气。”
“总有办法的，”叶桃安慰她道，”现在出去吧，不然她还要进来看你。”
来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穿着华丽，妆容艳丽。
叶桃便进屋去准备茶水。出来的时候，正听见那女子说道：”你家姑娘怎么不出来呢？没在家吗？”
一时间没人说话，酷热的六月天气里，气氛凝滞得如同冰封了的冬夜。
叶桃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明白了，原来这也是一个专职媒婆。
“怎么打听？”黄莺蔫蔫儿的提不起兴致。
“我们再考虑考虑吧，”黄奶奶又开口了，“不是不相信你伍大娘，只是也得门当户对是不是？反正还不急。”
“唉！”黄奶奶又叹了一口气，”叶桃啊，你还是太小了。苏公子是救命恩人，咱们怎么报答也不过分，可是现在咱们没有什么报答能拿得出手，就只能先把恩情藏在心底，有机会再说。现在你和苏公子交往密切，虽然自己问心无愧，但看在别人眼里，那定是有想法的，可是镇西将军府的门槛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黄伯母接着问了。
什么怎么回事？叶桃吃了一惊，不知道黄奶奶问的是哪方面的事。
什么关系？这句话又把叶桃问愣了。他和苏沐是什么关系？救命和被救的关系？好像不是这么简单；朋友？好像又没有这么熟悉亲密；一起吃饭逛街的饭搭子？这个倒有些像……
叶桃也沉默了。两人就这么默默地站在窗前。
叶桃琢磨这句话不是一个问句，而是陈述一个事实，所以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黄奶奶叹了一口气：”二娘啊，我知道你都是为了孩子好。可是我们这样的家庭，是没法攀上官宦人家的高门的。先不说那个孙指挥人品怎么样，单说婚姻中，哪有不磕磕碰碰的，以后莺儿受了委屈，我们哪有能力给她出头撑腰呢？”
“可是黄伯母为什么……没有理由啊……家里条件也没那么苦……”叶桃不解。
“母亲，我也不单单是为了莺儿，”黄夫人也有些不安，毕竟她与那个孙指挥，实在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得力的途径打听，不属于婚姻中知根知底的范围，只有在相国寺碰见那一面的印象，“还有龄儿，虽然进了城卫队，但没有人提携，很难有机会继续向上走的。”
“哪里有高攀不上的？”那个伍大娘一听这话就激动了，嗓门高了起来，“咱家姑娘也不差，再说难得的是俩人有缘分，怎么就在相国寺遇到了？这还不是天上月老给牵的姻缘？”
第二天起来，叶桃觉得舒服多了，贴着膏药的小肚子暖暖的，没有那种绞痛了，但还是有些坠胀。www.qingxiwx.com吃完早饭，叶桃正扶着黄祖母在院子里锻炼走路，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叶桃赶过去开门。
“我？怎么回事？我……我……我挺好的呀，怎么了？”叶桃结结巴巴地回答。
黄莺继续说道，”她小时候和母亲是好朋友，一起长大，长得还没有母亲美丽。后来那个曹夫人嫁到曹家为妾，虽然地位低下，但后来偏偏曹家正妻早早去世，那曹夫人凭借着一双儿女被扶了正，如今的日子可谓穿金带银，安逸富足。
“你们还不知道吧？”她看大家毫无反应，于是左右环顾了一下黄奶奶、黄夫人以及叶桃，用一种略带神秘的语气说道，”孙指挥又要升官了！啧啧，这么年轻，真是前途无量啊！你想想，这是什么样的家门啊，岂是一般人能进的？也该黄姑娘你有这个福气。”她又笑眯眯地、故作慈爱地摸了摸黄莺的手。
良久，也许就一小会儿，叶桃终于开口了：”是谁家？咱们也打听打听怎么样。人好也就罢了，要是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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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要回娘家，就必来家里，表面上是来看望母亲这个朋友，可谁不知道是为了炫耀？而母亲呢，母亲当年嫁给了青梅竹马的父亲，现在却还过着如此平淡的日子，没钱没势，母亲看中的儿媳妇家里也高攀不起。”
“但是我们确实不了解孙指挥使家的情况，也觉得和我们家门不相当，”黄奶奶开口了，“我们家的姑娘怕高攀不上啊。”
这时黄伯母也听见声音出来了，说了句：”您来了？请坐吧。”又看向叶桃道：叶桃去倒茶吧。”
黄莺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什么样的人家？”叶桃预感到不妙。
叶桃没有说话，给大家都添上了茶水。
“在相国寺那次，你也是见过那个孙指挥的，”黄夫人又向黄莺寻求支持，”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吧？人也有礼貌，长得也不错，魁梧结实的。”
“是啊，可以不同意，”黄莺声音带些苦涩地说道，”可是母亲愿意，她要同意，谁又能拗过她呢。”
“还有时间，还是再打听打听吧，”黄奶奶忧愁地叹了口气，”我总是不放心，有不好的预感，婚姻不是儿戏，女孩儿要是嫁错了人，这一辈子就毁了。尤其是这种说起来是高攀的，没有强大的娘家人撑腰啊，千万别把孩子害了。”
这时黄伯母向她说道：”叶桃，你回屋看看莺儿怎么样了，身体允许的话出来见见伍大娘。”
“听莺儿说你和一个富家公子哥儿交往甚密，还有邻居几次见到那人送你回家。”黄奶奶看着叶桃说道，但口气并不是很严厉，”我们不是想干涉你跟什么人来往，只是你太小，怕你也吃了亏。”
她看了看开门的叶桃，笑道：”你就是寄住在黄家的那位姑娘吧？我早听说了，一直没机会见到你。”
送走了伍媒婆，几个人回到院中坐下。
叶桃沉默了，良久说道：”这个也不能逼人吧，又不是强买强卖，家里完全可以不同意。”
“是来给你说媒的？”叶桃问道。
叶桃答应着去了，进屋却见黄莺正在窗户缝隙里向外张望。
“在呢，在自己屋里，”黄伯母淡淡地说，”有些不舒服所以没出来。”
是黄莺抽抽嗒嗒的哭泣声打破了沉默。
叶桃看了一眼黄奶奶，对方轻轻点了一下头，于是叶桃回答道：”我叫叶桃，今年十四岁了。”
“所以，母亲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我再走她的老路了。”黄莺苦涩地总结道，泪珠也滴滴答答地掉了下来。
叶桃真的回答不出来了，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什么关系说不上来，就是，偶尔见见……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他可跟你说过以后怎么安置你？”黄夫人又问了。
“噢，十四岁了呀！也正要到说亲事的年龄了。”那女子加重了语调说道，”虽然你没有家人，经济条件不好，但你长得好，所以还是好找的。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你黄家伯母是最知道我的，这附近一带的好姻缘好多都是我保媒的。我一定给你留心一个好的。”
她咽了一口唾液，似是下了一个决心，继续说道：”你前段时间见过那个曹家夫人了。”
“我不想见她。”黄莺说完，使劲咬着下嘴唇，两只手绞着一绺头发，都绞成了麻花。
“噢，”原来是这个，叶桃松了一口气，”黄奶奶，黄伯母，你们放心吧，不是别人，就是曾经救了我性命的镇西将军府苏家的二公子，我能在成衣铺做事也是他帮我找的，他人很好的，善良又热心，不会骗我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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