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花谢了春红（二）：被逼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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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里正清了一下嗓子，叶桃转过头来看着他。里正晃了晃头，问道：“你还有什么亲人吗？可还有其它的同族可以投靠？”叶桃摇了摇头。
叶桃静静地坐在河边桃树下的小石头上，听着树上小鸟叽叽喳喳，看着溪里小鱼游来游去，感受着万物在灿烂阳光下尽情生长的勃勃生机，她的思绪也渐渐沉静下来。她明白，以她目前的能力，是没有办法去遥远的南方寻找母亲的。唯一可行的，就是进京城找开点心铺子的黄奶奶，看能不能在那里找一份工作。黄奶奶和祖母多年熟识，希望会帮助叶桃。
原来是本村里正。这里正本是村里的富户，原本家里田产等产业就不少，后来又做了里正一职，越发有钱有势，可算是村里权势最大之人了。
叶桃就坐在石头上等她。那卫婆子走近看了叶桃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叶桃，你想好了吗？你也没有什么路可走了。你一个人，还能怎么样生活呢？”
突然河岸上刷地甩过来一支长鞭，鞭尾正好到叶桃眼前，然后一个稍微有些懒洋洋的声音道：“抓住鞭子，拉你过来。”
昨天来过的里正的那两个手下过来了，站在篱笆外面。渐渐周围远远近近地也站了一些人，大部分是熟悉的面孔，也有不认识的人。叶桃懒得去看去奇怪，她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院子里能收拾的篮子框子都搬到屋里，锁好门窗，背上包袱就往外走。
收拾好了躺在床上，却也不敢睡着，没想到却一夜安静。天亮鸡叫的时候叶桃起来给自己煮了粥。她要吃得饱饱的，面带笑容地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她出生成长的地方，她要以后回忆起来都是美好。
然而当叶桃抬头再一次看向水中自己的倒影时，吓得她差点一个腿软栽到水里去。一个倒影，她的旁边还有一个人的倒影！
纷纷红紫已成尘，布谷声中夏令新。恰值人间四月，万千芳菲已基本落尽，树上枝叶却绿得越发鲜嫩，没经过夏日烈阳洗礼的它们还没有沉淀出最浓郁的色彩。
没有转头，叶桃弯着腰直接噌地往后退了几步，才直起腰来，向岸边之人看过去。
午饭过后，家里来了不速之客。为首一人矮胖身材，穿着一身灰色的圆领锦缎袍衫，留着一撇小胡子，大腹便便，这人身后跟着两个随从，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
“现在说谢似乎还早了些。”那紫衣少年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语气说道。
大家都看着她，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阻拦，毕竟里正的手下正站在那里，叶桃就这样走了出去，被迫离开了这个她出生、成长的地方，离开了这个曾经充满了欢声笑语、住满了其乐融融的家人、而今又如此孤单冷清的家。
身后是“扑通扑通”跳水的声音，那几个家丁也下水来追了。叶桃虽然在小河边长大，水性却一般，何况她还背着一个包袱，过水后包袱很沉，她吃力地向前游着，听着后面的声音可能马上就要被赶上了，心里涌上一股恐惧和绝望。
满脸满眼是水的叶桃也顾不上看对面是谁，一下就抓住了鞭子，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然后对面一股力量嗖嗖几下把她拽到了岸边。
晴天一个霹雳，叶桃的眼泪刷地就流下来了，心里震惊不已，几乎说不出话来，半天才用微微颤抖沙哑的声音说道：“可这是我的家啊，我一个人，能去哪里呢？再说我还得在这里等母亲回来寻我，如果我离开了，母亲怎么再找到我呢？”
又开始收拾衣服。她一个人不可能带走多少东西。可衣服还是要带几件，她拿出一个包袱，放进去了几套薄装，毕竟快夏天了，当下有衣服穿最重要。但她又装进了一套厚厚的冬季衣裳，那是一套暗红色绣海棠花的对襟袄裙，是母亲临走时给她做的最后一套衣服，她舍不得丢下，又把小檀木盒子用衣服卷起来，包在最中间。
“谢…...谢谢…...咳咳咳…...谢谢两位公子。”叶桃大口喘着气、哆哆嗦嗦地说。
那人上下打量了打量叶桃，一副很满意的样子，点了点头后笑呵呵地向叶桃道：“你就是叶桃姑娘吧？”
叶桃心里惴惴不安，因为这个里正不可能是来关心她的生活的。但她依旧连忙让座倒茶。
叶桃艰难地爬起来，晃了晃头上的水，才看清跟前站着两个人，是两个二十岁左右、分别穿着紫色衣服和黑色衣服的少年。
可是更可怕的还在后面。www.yeyingge.com
叶桃一听急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是不是，公子你别
叶桃突然抬头冲那个丁员外笑了一下，在初夏的阳光下，这笑容格外明朗灿烂。那丁员外一个晃神，心里一阵欣喜，以为叶桃被自己说服了。是啊，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被逼到了这一步，还能有什么其它想法和主意？还不是乖乖就范？想到这里，那丁员外起步上前，想抓叶桃的胳膊，带叶桃离开。可冷不丁，叶桃一个箭步穿过员外身侧，迅疾向水里冲去。
那人慢慢转过身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长中等，肤色略黄，稍稍发福，穿着一件深绿色的直裰长缎袍，头戴同色系襥头。
叶桃的心里充满了震惊、委屈、愤懑和不甘。这么多年了，谁会突然看上她家的旧房子？到底是谁想尽办法要逼她离开？是这个里正吗？他要回收霸占这个地方？还是那个丁员外？想进一步逼她无家可归、无处可去？祖母的去世是否也和此人此事有关？她得不到答案，可不管是谁，目前她都斗不过啊，她毫无反抗的能力。如果硬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说不定还会招来更大灾祸。
可叶桃还是摇了摇头，站起来向卫婆子稍微福了一礼，没有说话，起身离开。只听后面卫婆子的声音幽幽传来：“叶桃，你别后悔啊，丁员外不会放弃的。”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丁员外大喊一声“快抓住她”的同时，远处那几个人咚咚咚地向河边跑来，叶桃却在跳水后马上奋力向河对岸游去。
主意既定，那就不能耽搁，趁着时间还早，要抓紧赶路。可还没起身，就看到昨天那卫婆子又远远地走过来了。
知道走不了，叶桃无奈只得再转过身来，又面对着那个员外，心里飞快地转着主意。
既然必须得走，那就走得从容些。叶桃开始整理东西。祖母有一个小檀木盒子，家里的钱都放在里面，叶桃查看了一下，钱也所余不多了，祖母去世花了不少，可剩余的也够她支撑一段时间。祖母还有一个首饰盒，里面有祖母的一些簪环首饰，她把这个盒子也整个放在檀木盒子里，母亲留给她的一些东西她也放在一个荷包里，统一放到小檀木盒子里。
里正继续说道：“你家祖籍本不是这里，是当年你祖母和父母想在这里定居，于是来租了这块地，这本是我家的一块闲置土地，给你们盖房居住也没收多少钱，村民看在你父亲祖母懂医术、经常帮大家看病的份上，也把你们看作自己人，不排斥你们。但现在，另有人家也看上了这里临水依山的好景致，要买下这个地方，已经交了银子，我也别无他法，就只好让你搬走了。”
一番痛哭过后，叶桃抹干了眼泪，她得振作起来，她从来不是一个懦弱的女孩子，她经过多次生离死别了，即使命运如此磨折她，她也不会轻易低头。
琴是不可能带走的了，虽然那是母亲最喜欢的，跟母亲学琴也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记忆之一，但实在是顾不得了。药却要带一些，一些伤药丸药又装满了一个大荷包袋。拎起来包袱试了试，已经很沉了，确定不能再装了。
可恶的老家伙，仗势欺人，趁人之危，叶桃心里想着，说不定祖母的去世还和他有关。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逃命要紧，但想往路上逃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几个人截着呢。
那丁员外隔岸向紫衣少年一抱拳，说道：“不知公子在此清游，多有打扰。这姑娘是我家丫鬟，因故逃出，我特来追回，望公子不要阻拦。”
确实早了些，叶桃很快就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后面追的那几个人已经有上岸的了，为首一个伸手就来抓叶桃，叶桃往前急跑，然后，只听啪一声，那个黑衣少年的鞭子正好抽在那人的胳膊上，那人啊的尖叫一声缩回了手，捂着胳膊趔趄着后退了几步，不敢再上前。其它几人看如此，都扭头看向河对岸，叶桃赶紧站到那紫衣少年的身边偏后一点的位置。
“我没什么烦恼，你也不会烦恼的，我会对你好的，你何必想不开呢，而且你也无路可走啊。”那员外又呵呵一笑，语气中透着一丝自信和得意。
三十六计走为上。废话不说，叶桃冲那个员外福了一下道：“你好丁员外，我急着赶路，就先走了。”
叶桃转身就走，可是前方不远处分散着站着好几个短衫打扮的男子，看到叶桃转身都往前凑拢过来，显然是这位丁员外的手下。
叶桃没有回答，心里纳闷极了。这时那人继续说道：“我是丁家庄的丁员外啊！你知道的。”
里正慢悠悠坐下喝了一口茶，他的手下开始在小院走动查看，叶桃的眼神不自觉地随着那两个人四处移动，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丁员外，您何必苦苦相逼呢？”叶桃斟酌说道，“我并无此意，即使勉强到了贵府，也不会开心的，到时彼此倒增烦恼，不如趁早放手，大家各自安好。”
一刻钟之后，叶桃来到一个景致颇好的所在，此处水面变得宽阔，水边是大片绿油油的草坪，草坪上开满了紫色的小野花，对岸树林郁郁葱葱。叶桃心情舒缓了一些，禁不住停下来，蹲在河边，洗了洗手，对着清澈的河水拢了拢头发，又在岸边捡了几枚洁白的鹅卵石向水中投去，水面上漾起圈圈涟漪。
叶桃没有回头，沿着小溪向北走去，不久之后就能走上官道了。
里正两手一摊：“你别傻了，你母亲怎么会再回来啊！你收拾收拾，明天就离开吧，重新给自己找个落脚之处，明天我会再派人来查看。”说完就摇摇摆摆地带人离开了。
原来是他。叶桃心里冷哼了一声，他竟然追到这里来。该怎么办呢？
] 这时里正清了一下嗓子，叶桃转过头来看着他。里正晃了晃头，问道：“你还有什么亲人吗？可还有其它的同族可以投靠？”叶桃摇了摇头。
叶桃静静地坐在河边桃树下的小石头上，听着树上小鸟叽叽喳喳，看着溪里小鱼游来游去，感受着万物在灿烂阳光下尽情生长的勃勃生机，她的思绪也渐渐沉静下来。她明白，以她目前的能力，是没有办法去遥远的南方寻找母亲的。唯一可行的，就是进京城找开点心铺子的黄奶奶，看能不能在那里找一份工作。黄奶奶和祖母多年熟识，希望会帮助叶桃。
原来是本村里正。这里正本是村里的富户，原本家里田产等产业就不少，后来又做了里正一职，越发有钱有势，可算是村里权势最大之人了。
叶桃就坐在石头上等她。那卫婆子走近看了叶桃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叶桃，你想好了吗？你也没有什么路可走了。你一个人，还能怎么样生活呢？”
突然河岸上刷地甩过来一支长鞭，鞭尾正好到叶桃眼前，然后一个稍微有些懒洋洋的声音道：“抓住鞭子，拉你过来。”
昨天来过的里正的那两个手下过来了，站在篱笆外面。渐渐周围远远近近地也站了一些人，大部分是熟悉的面孔，也有不认识的人。叶桃懒得去看去奇怪，她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院子里能收拾的篮子框子都搬到屋里，锁好门窗，背上包袱就往外走。
收拾好了躺在床上，却也不敢睡着，没想到却一夜安静。天亮鸡叫的时候叶桃起来给自己煮了粥。她要吃得饱饱的，面带笑容地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她出生成长的地方，她要以后回忆起来都是美好。
然而当叶桃抬头再一次看向水中自己的倒影时，吓得她差点一个腿软栽到水里去。一个倒影，她的旁边还有一个人的倒影！
纷纷红紫已成尘，布谷声中夏令新。恰值人间四月，万千芳菲已基本落尽，树上枝叶却绿得越发鲜嫩，没经过夏日烈阳洗礼的它们还没有沉淀出最浓郁的色彩。
没有转头，叶桃弯着腰直接噌地往后退了几步，才直起腰来，向岸边之人看过去。
午饭过后，家里来了不速之客。为首一人矮胖身材，穿着一身灰色的圆领锦缎袍衫，留着一撇小胡子，大腹便便，这人身后跟着两个随从，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
“现在说谢似乎还早了些。”那紫衣少年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语气说道。
大家都看着她，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阻拦，毕竟里正的手下正站在那里，叶桃就这样走了出去，被迫离开了这个她出生、成长的地方，离开了这个曾经充满了欢声笑语、住满了其乐融融的家人、而今又如此孤单冷清的家。
身后是“扑通扑通”跳水的声音，那几个家丁也下水来追了。叶桃虽然在小河边长大，水性却一般，何况她还背着一个包袱，过水后包袱很沉，她吃力地向前游着，听着后面的声音可能马上就要被赶上了，心里涌上一股恐惧和绝望。
满脸满眼是水的叶桃也顾不上看对面是谁，一下就抓住了鞭子，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然后对面一股力量嗖嗖几下把她拽到了岸边。
晴天一个霹雳，叶桃的眼泪刷地就流下来了，心里震惊不已，几乎说不出话来，半天才用微微颤抖沙哑的声音说道：“可这是我的家啊，我一个人，能去哪里呢？再说我还得在这里等母亲回来寻我，如果我离开了，母亲怎么再找到我呢？”
又开始收拾衣服。她一个人不可能带走多少东西。可衣服还是要带几件，她拿出一个包袱，放进去了几套薄装，毕竟快夏天了，当下有衣服穿最重要。但她又装进了一套厚厚的冬季衣裳，那是一套暗红色绣海棠花的对襟袄裙，是母亲临走时给她做的最后一套衣服，她舍不得丢下，又把小檀木盒子用衣服卷起来，包在最中间。
“谢…...谢谢…...咳咳咳…...谢谢两位公子。”叶桃大口喘着气、哆哆嗦嗦地说。
那人上下打量了打量叶桃，一副很满意的样子，点了点头后笑呵呵地向叶桃道：“你就是叶桃姑娘吧？”
叶桃心里惴惴不安，因为这个里正不可能是来关心她的生活的。但她依旧连忙让座倒茶。
叶桃艰难地爬起来，晃了晃头上的水，才看清跟前站着两个人，是两个二十岁左右、分别穿着紫色衣服和黑色衣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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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桃突然抬头冲那个丁员外笑了一下，在初夏的阳光下，这笑容格外明朗灿烂。那丁员外一个晃神，心里一阵欣喜，以为叶桃被自己说服了。是啊，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被逼到了这一步，还能有什么其它想法和主意？还不是乖乖就范？想到这里，那丁员外起步上前，想抓叶桃的胳膊，带叶桃离开。可冷不丁，叶桃一个箭步穿过员外身侧，迅疾向水里冲去。
那人慢慢转过身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长中等，肤色略黄，稍稍发福，穿着一件深绿色的直裰长缎袍，头戴同色系襥头。
叶桃的心里充满了震惊、委屈、愤懑和不甘。这么多年了，谁会突然看上她家的旧房子？到底是谁想尽办法要逼她离开？是这个里正吗？他要回收霸占这个地方？还是那个丁员外？想进一步逼她无家可归、无处可去？祖母的去世是否也和此人此事有关？她得不到答案，可不管是谁，目前她都斗不过啊，她毫无反抗的能力。如果硬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说不定还会招来更大灾祸。
可叶桃还是摇了摇头，站起来向卫婆子稍微福了一礼，没有说话，起身离开。只听后面卫婆子的声音幽幽传来：“叶桃，你别后悔啊，丁员外不会放弃的。”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丁员外大喊一声“快抓住她”的同时，远处那几个人咚咚咚地向河边跑来，叶桃却在跳水后马上奋力向河对岸游去。
主意既定，那就不能耽搁，趁着时间还早，要抓紧赶路。可还没起身，就看到昨天那卫婆子又远远地走过来了。
知道走不了，叶桃无奈只得再转过身来，又面对着那个员外，心里飞快地转着主意。
既然必须得走，那就走得从容些。叶桃开始整理东西。祖母有一个小檀木盒子，家里的钱都放在里面，叶桃查看了一下，钱也所余不多了，祖母去世花了不少，可剩余的也够她支撑一段时间。祖母还有一个首饰盒，里面有祖母的一些簪环首饰，她把这个盒子也整个放在檀木盒子里，母亲留给她的一些东西她也放在一个荷包里，统一放到小檀木盒子里。
里正继续说道：“你家祖籍本不是这里，是当年你祖母和父母想在这里定居，于是来租了这块地，这本是我家的一块闲置土地，给你们盖房居住也没收多少钱，村民看在你父亲祖母懂医术、经常帮大家看病的份上，也把你们看作自己人，不排斥你们。但现在，另有人家也看上了这里临水依山的好景致，要买下这个地方，已经交了银子，我也别无他法，就只好让你搬走了。”
一番痛哭过后，叶桃抹干了眼泪，她得振作起来，她从来不是一个懦弱的女孩子，她经过多次生离死别了，即使命运如此磨折她，她也不会轻易低头。
琴是不可能带走的了，虽然那是母亲最喜欢的，跟母亲学琴也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记忆之一，但实在是顾不得了。药却要带一些，一些伤药丸药又装满了一个大荷包袋。拎起来包袱试了试，已经很沉了，确定不能再装了。
可恶的老家伙，仗势欺人，趁人之危，叶桃心里想着，说不定祖母的去世还和他有关。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逃命要紧，但想往路上逃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几个人截着呢。
那丁员外隔岸向紫衣少年一抱拳，说道：“不知公子在此清游，多有打扰。这姑娘是我家丫鬟，因故逃出，我特来追回，望公子不要阻拦。”
确实早了些，叶桃很快就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后面追的那几个人已经有上岸的了，为首一个伸手就来抓叶桃，叶桃往前急跑，然后，只听啪一声，那个黑衣少年的鞭子正好抽在那人的胳膊上，那人啊的尖叫一声缩回了手，捂着胳膊趔趄着后退了几步，不敢再上前。其它几人看如此，都扭头看向河对岸，叶桃赶紧站到那紫衣少年的身边偏后一点的位置。
“我没什么烦恼，你也不会烦恼的，我会对你好的，你何必想不开呢，而且你也无路可走啊。”那员外又呵呵一笑，语气中透着一丝自信和得意。
三十六计走为上。废话不说，叶桃冲那个员外福了一下道：“你好丁员外，我急着赶路，就先走了。”
叶桃转身就走，可是前方不远处分散着站着好几个短衫打扮的男子，看到叶桃转身都往前凑拢过来，显然是这位丁员外的手下。
叶桃没有回答，心里纳闷极了。这时那人继续说道：“我是丁家庄的丁员外啊！你知道的。”
里正慢悠悠坐下喝了一口茶，他的手下开始在小院走动查看，叶桃的眼神不自觉地随着那两个人四处移动，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丁员外，您何必苦苦相逼呢？”叶桃斟酌说道，“我并无此意，即使勉强到了贵府，也不会开心的，到时彼此倒增烦恼，不如趁早放手，大家各自安好。”
一刻钟之后，叶桃来到一个景致颇好的所在，此处水面变得宽阔，水边是大片绿油油的草坪，草坪上开满了紫色的小野花，对岸树林郁郁葱葱。叶桃心情舒缓了一些，禁不住停下来，蹲在河边，洗了洗手，对着清澈的河水拢了拢头发，又在岸边捡了几枚洁白的鹅卵石向水中投去，水面上漾起圈圈涟漪。
叶桃没有回头，沿着小溪向北走去，不久之后就能走上官道了。
里正两手一摊：“你别傻了，你母亲怎么会再回来啊！你收拾收拾，明天就离开吧，重新给自己找个落脚之处，明天我会再派人来查看。”说完就摇摇摆摆地带人离开了。
原来是他。叶桃心里冷哼了一声，他竟然追到这里来。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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