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2 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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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英美]阿卡姆骑士今天被表白了吗》

    威利斯·陶德恶狠狠地往边上啐了一口，随便安抚了自己的妻子两句，便道：“我等会去找找马罗尼。谈谈这个孩子的事。”

    骑士装作生气的样子瞪了红头罩一眼，没想到杰森还会扯上夜翼的名号反过来威胁他。不过他还是好好地走进了房间，只不过泄愤一样地把杰森留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指出公寓的西面其实还有一个从未用过的次卧。

    “……已经解决了，先生。我有些怀疑找上西恩尼斯的与打扰我们生意的是同一波人……是的，先生，遵从您的吩咐。”

    “总之第一次控制帮派算是向布鲁斯复仇计划中的一个小环节吧。之后再次想到黑|帮的事情，已经是三年后我跑去读大学的时候了。社会学，刚好作为实践课什么的。”杰森笑了笑，调侃着。

    “社会学？哦，忘记和你说了。哥谭大学社会学专业，在布鲁斯的推荐下进去尝试了一下，社会心理学的康威教授是个不错的家伙。”

    “我不喜欢毒品。我知道这个社会的背景就是这样，我们能做出改变，但是只能非常缓慢。

    但是Jason从来没有碰过毒品。

    从前，大麻的气味长久地混在他们的公寓中，凯瑟琳一天有一半以上的时间沉浸在混乱的快|感中，威利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钱很快又会被拿去购买新的药物。他恨威利斯与凯瑟琳，他也恨那种让他的父母面目可憎的粉末——虽然没有毒品，他的父母依然是一对婚姻不幸的人渣。

    只见两位抬着担架的帮派分子在听见文森特的直视后突然齐齐松手，把罗曼直接扔在了地上，此时在夜色中逆着光，如同两个高大阴冷的石像，俯视着落在地上的黑面具。

    罗曼这时也感到了不对劲，这位黑|帮大佬眯着可怖的眼睛，打量着面前的三人：“你们是谁的人，你们要什么？”

    后面的两年中，Jason接触了马罗尼，从他手上拿到了在海普林丘陵工（偷）作（窃）的权力，在十五岁拥有了一套不算合法，却行之有效的人生运行方式。

    这次骑士不眨眼了，他沉重且感同身受地点点头。

    孩子攥紧了拳头，缓缓呼出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眼底只剩下压抑住了的情绪，如同炭火在静静地阴燃。

    他的父亲抽出皮带，破空声传来，远比他的同龄人更加瘦小的男孩灵敏地窜进沙发底下，闭上眼，等待烂醉的父亲失去揪出他的孩子的兴趣。

    骑士原本对头罩给予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此刻却像是一脚踏空一样，内心颤了颤，无端有些空落落的。

    与手背贴上他的皮肤同时发生的，是骑士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的、如今正对准了红头罩眉心的枪管。

    “我可是奉了蝙蝠的命令要照顾你的。你想让我把迪克叫过来劝你吗？”杰森展示了一下手机中夜翼发来的消息，方才行动结束，他们拒绝了夜翼申请加入审讯黑面具的请求，毕竟人人都知道大蓝鸟同样遵循着蝙蝠的不杀原则，若是夜翼在场，对罗曼的逼问肯定不会顺利。

    东区的夜幕下，罗曼骂骂咧咧地躺在手下不知道怎么抬到楼顶来的担架上。

    “等等，你什么？”

    “然后，黑面具成功地上钩了。”杰森摘下他的头罩，做了一个鬼脸，“他帮我把小丑带出了监狱，然后我带上他还有蝙蝠侠，blahblahblah，总之就是一些复杂的道德与法治问题。”

    他幼年曾有过的思绪都仿佛是在黑暗中握住的手术刀，触及不到关键的病灶——除非一刀下去直接药到“命”除——如同方才头罩说的方法一样。

    文森特低头咧开一个礼貌的笑容，“因为你而利益受损的人。”

    他出生在一个天台上，因为他两位瘾君子父母显然不愿意把钱花在去医院整张床生孩子这种事之上。

    骑士看着同位体的表情，眨了眨眼。什么？这和黑面具有什么关系。

    威利斯与凯瑟琳都是天大的人渣，因此当他们无法还上因吸毒欠下的债，被两枚子弹夺去生命的时候，Jason并没有多么大的心理波动。

    骑士又迷茫地眨了眨眼。此刻他们脚下的街道上，还能看见眼镜蛇坦克轰炸过的痕迹。平和？哇哦，好新奇的定义。

    说着，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回到了安全屋。骑士摘下自己的头罩摆在餐桌上，随意地描述了自己的父母的情况。“……两倍的麻烦，或许。”随后又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那第二步呢？高材生。我猜纯粹的武力压制在这时的作用会降低许多。”

    不贩售毒品给未成年人根本无法拯救任何如同Jason一样的孩子。保护卖|淫更是只能在表层看似守护住女性的利益。至于四成的利益，这个巨大的数字让骑士怀疑同位体的目的是不是为了财富。

    “我依然赞同把不向儿童出售药物作为改变的第一步，但绝不是最后一步。事实上，在我穿越过来的时候，犯罪巷里面已经没有敢继续做生意的药头了。或许某些角落还有大||麻在流通，但我保证所有敢把手伸向他们不该碰的药品的卖家，已经通通感受过了最深的恐惧。”

    骑士在曾经刚成为罗宾的时候，就思考过能够做些什么改变，却被面前根深蒂固的黑暗遮蔽住可能的方向。如今，虽然他曾经占领过这座城市（一个晚上），统领过堪称军队的一支雇佣兵，但也明白一个社会的脉络却不是强硬的手段可以改变的。

    文森特掏出一块方巾，擦了擦手，指着地上的尸体：“处理掉。”

    杰森对这一看就没有上膛的手枪视若无睹，他移动了一下紧贴同位体额头的手背，皱起眉，“你是不是又有点烧起来了，让我看看伤口有没有再裂开。”

    在某一次挥动间，威利斯的皮带还是蹭过了Jason露在外面的脚踝。这个七八岁的孩子瑟缩了一下，紧紧合上的眼睑下涌起一股酸涩——不会是因为□□的痛苦，Jason是个坚强的孩子，他为了活下去在街头挨过更痛的毒打；也不会是因为内心的酸楚，他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也能过好自己的生活，更不需要无用的爱意。

    “这是明天的课程了。”杰森检查了一下骑士肩膀上的伤口，发现了有一点轻微的发肿。于是，骑士立马被鸠占鹊巢的同位体给赶去了卧室。

    骑士抬眸看向杰森，等待着他的解答。在他眼中，同位体这个毛线团随着一条线头的扯出似乎变得更加复杂诱人了起来，团在毛线之中的似乎是他早已丢失在阿卡姆地下的某些可能性……

    ……

    “我——”没等罗曼再多说一个字，一支装了消音器的枪口火光一闪。沉闷的枪声在夜色中震荡了片刻，却没有激起这座城市的任何波纹。

    目送着前任老板消失在视野中，文森特站在夜色下，接起了手中的电话。

    戴着眼镜的男人沉思了一下。突然，一阵清脆的拍手声在寂静的小巷中响起。

    此时哥谭将将入夜，灰黄色的烟尘像是这座城市的沉疴一样堆在天际，一弯银月从中半死不活地透出一些。

    “嗯？”走在担架一边，被叫来帮忙的那位先前汇报的帮派骨干文森特疑惑道。

    正沉浸于（想要拨毛线团）的思绪中，                                                下一秒，一只手却突然贴上了他的额头。

    “总之那个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布鲁斯，杀掉他或者逼迫他什么的。”

    凯瑟琳，这位刚生产过的女人脸上没有喜悦，她皱着眉，看向她的丈夫与他怀中抱着的那个八磅重的“麻烦”。

    “操！”担架落地的巨响紧接着回荡在夜色中，伴随着罗曼的破口大骂，“你们在干什么？！不要命了！”

    “红头罩……我记住这个名字了。Fxxk！我的十个街区！给我去查查这两个人哪里冒出来的！”

    他想，就是这个世界上少了两位与他只有血缘联系的瘾君子罢了，没有什么可以伤心的。有那个心情不如想想今天晚上可以睡在哪里。

    杰森停了停，似乎从他的语气中捕捉到了些什么。“我不知道这个宇宙的威利斯和凯瑟琳是怎么样的。但是我的凯瑟琳死于过量的毒品，她死前一天还看起来好了一些，于是我上街去抢了条面包，再管街角的中餐店要了一碗剩下的汤。但是她最后把什么都打翻了，哪怕我哭着求她吃上那么一口。

    Jason·Todd刚出生的时候就如同所有婴儿一样，皱皱巴巴的一小团，被自己的父亲抱在怀中。

    羡慕的神情被很好地隐藏在了头罩之后。“然后继续你那套不许麦毒品给未成年的要求吗？”

    骑士举着枪僵持了一会，最终放下了手臂。“我没事……”他嘟囔着，“你先说你的故事。”

    他掩饰着自己的烦躁，问道：“然后呢。”

    在许多年后威利斯告诉骑士的故事中，那天后续发生的一切仿佛都得怪罪到还是一个婴儿的Jason头上——“你一出生就是个废物，把你送走都没人愿意要。”“你知道那天你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吗？”“该死的，只知道花我钱的臭小子！”

    红头罩继续道：“呃……或许死过一次以后会暴躁一些？总之我一开始回到哥谭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么……”他伸出手比了比骑士，“这么平和。”

    新到手的街区交接出去这事肯定也需要文森特经手，于是罗曼把和头罩达成的交易掺杂在一堆的F Words中大致说了一下。

    两位手下不发一言地继续抬起担架，罗曼的鲜血低落在哥谭的巷子中，与犯罪巷中被掩埋过的无数罪恶混在一起，不出几天就会完全消失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