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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

    黑泽阵低头的时候，才发现那根烟已经被阳光偷走，彻底燃尽了。

    伏特加，你是怎么回事？

    那语气像是醉酒的人在发出最后的歇斯底里的呐喊。

    -伏特加失踪了。

    冲矢老师点点头表示理解。

    毕竟他们已经搭档了起码十年了。

    他本来想再去拿根烟的，但不知为何，抬起的手又放下了。算了。也该戒了。

    没去上学的银发学生和特地来探望的老师坐在沙发上，整个家里的气氛凝滞到诡异的程度。

    黑泽阵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删掉了所有文件，清理了可能留下的任何痕迹，才把自己推离吧台边。

    他从抽屉里找出酒井的烟，点燃，就放在那里没动，然后以伏特加为关键词筛选了内容，从蛛丝马迹里找到关于伏特加的情报：

    冲矢老师慢慢眯大了眼睛。

    他重新打开电脑，将自己的手机号连接到上面，然后拨通了伏特加的电话。

    诸伏景光又对黑泽阵说：“小阵，这是一年C班的代理班主任冲矢老师，原本的五十岚老师出车祸住院请假了，你们的英文课也暂时由冲矢老师来教。”

    银发少年靠在吧台上，手里原本完整的烟被那道光慢慢烧成灰烬。

    毫无疑问，继续这样下去只会引起怀疑，恰巧朗姆跟琴酒相当不对付，如今琴酒死了，伏特加又是琴酒的“跟班”，朗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首先，他眼前的这个粉毛，自称叫做“冲矢昴”的男人，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伏特加的声音传来：“你是谁？”

    “我确实不是‘琴酒’，我是来提醒你的——组织在怀疑你了，别给琴酒找麻烦。”

    他们正说着，门开了，据说扭伤脚在家的黑泽同学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根很像凶器的金属衣帽架，并且穿着……毛绒绒的儿童睡衣。

    第004章 寒鸦自雨中折翼

    至于伏特加……

    黄昏。

    黑泽阵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但起码现在电话对面的人是伏特加；他换了只手拿手机，用现在的声音说：

    黑泽阵还记得一个星期前，他离开东京的时候，特地跟伏特加说过不要去洛杉矶，就等他回来，如果他回不来，那就换个人追随，跟往常一样。

    一间会客室，三个人，两杯茶，一根衣帽架。

    黑泽阵有个旅行的计划。

    诸伏景光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荞麦茶，然后对老师说：“冲矢老师，这就是我弟弟小阵，他刚从乡下来，还没适应城里的生活，我老家那边经常有熊袭击人，所以他开门的时候都特别小心。”

    伏特加质问他：“你知道什么？”

    黑泽阵看着看着就笑出来，等翻了几页看到伏特加失踪的时候还是略微沉默了。

    黑泽阵回答道：“比你想的还要多。”

    他没什么追求浪漫的想法，更不打算去人多的地方，他要走的原因只有一个：这里的所有人和事他都已经看腻了。

    黑泽阵面无表情，他表示很不理解。

    事实上，他并不打算跟组织的任何人联络，包括伏特加。这件事从他确认自己还活着、并且变成小孩的时候就决定了。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可能有二十年那么久，他就想出去走走，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离开东京，随便去哪里都好。

    他挂断了电话。

    等到黑泽阵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伏特加忽然提高了声音，咬牙切齿地说：“大哥已经死了！别用他的声音说话！我知道你不是他！”

    那边沉默了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

    -贝尔摩德自那次在洛杉矶现身后又消失了，临走前自称要去拍电影，暂时没时间。

    黑泽阵终于睡醒了。他听到外面有争执的声音，就下床，拎上玄关沉重的衣帽架，打开了黑泽家的门。

    黑泽阵想，反正对方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不如我们还是搬……

    第二遍，对面接了。

    “我是……”黑泽阵压低了声音，好让自己听起来更像是以前的琴酒，“是我。”

    黑泽阵对上诸伏景光的视线，发现对方眼里写着“这是咱们家啊你不会想在这里动手吧”，顿时觉得诸伏景光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酒柜在那一刻缓缓移动，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正在运作的电脑被隐藏在了摆满酒的柜子后面。顺便一提，这上面摆放的所有酒瓶都是用胶水粘好的。

    诸伏景光的声音打断了黑泽阵的思路。

    其次，黑泽阵昨晚特地查了那所学校的教师名单，他记忆力很好，确定里面没有冲矢昴这个名字。

    外面诸伏景光正在说：“冲矢老师，真的没必要过来的！小阵他就是打网球扭伤了脚，所以才没去学校的。”

    -从琴酒死后就忽然消失；没接任何人的电话；基安蒂表示她那天看到伏特加买了一堆杜松子酒（Gin）回去，还跟伏特加要了两瓶；

    -新BOSS波本就此事询问组织的二把手朗姆，朗姆信誓旦旦地说伏特加一定会背叛组织。

    风把酒吧的门吹开一条缝，耀目的金色阳光顺着缝隙溜进来，在地面上熔出一道明亮的金线。

    诸伏景光放下心来，继续说：“冲矢老师是听说你扭伤脚才特地来看你的，别老是板着一张脸啦，老师不是坏人。”

    -波本自上任后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据说一直在加班查财务，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他连夜给贝尔摩德打电话，贝尔摩德拒接了。

    “小阵！”

    差点变成凶器的衣帽架很有话说。

    现在他的已经不是琴酒，而是黑泽阵，如非必要他不会再用到“琴酒”这个名字。

    -雪莉在私人INS上连发十五条消息来骂某个不知名死者。

    的社交内容，说她怀疑琴酒的死就是因为波本对那位先生吹耳旁风。

    虽然组织已经在毁灭的边缘，但黑泽阵还不想看到自己的同事死在那之前。

    伏特加是他在组织里的同事、同伴、副手，是计算机方面的人才。虽然大多数时候他都只需要伏特加帮忙开车，偶尔会用在掩盖痕迹和找人方面，但相比起组织里的其他人，伏特加对“琴酒”来说确实有些不同。

    第一遍没打通。

    黑泽阵从酒吧的抽屉里找到备用手机，放进儿童睡衣的口袋里，推开门，迎着一地灿烂的阳光走了出去。

    ……

    站在另一侧的戴眼镜的年轻男人笑眯眯地回答：“关心学生也是我的工作……”

    特别、特别熟悉。

    尤其是在开门的一瞬间，两个人对上视线（-_-和o_o）的时候，黑泽阵就很想抄起手里的衣帽架给他一下，可惜被诸伏景光眼疾手快地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