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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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思是未来就越涨越慢？

    然后在司机下一次开口时举起手指，客气地嘘了一声。

    为什么要生气？

    比心理价还低地谈下一个更懂事的企业，她当然值得高兴。

    速度太快了，快到他昨晚的得意还没扬起来，就被接二连三打了个彻底。

    回忆起今天中午的那场相遇，沈诫始终记得最后的那一眼。

    也幸好他提前拿走了名片，如今周之慎第无数次庆幸。

    ——自己唯一的筹码，不过只是楚椒的施舍。

    楚椒转身收下了。

    眼力见这么差，怪不得只能跑临时。

    “……很顺利，谢谢，是个剪彩仪式。”

    之前就有人得了楚总的青睐，一年下来就被投资了三千万。

    离开了这个街区之后，楚椒便靠在车座上忍不住心情很好地勾了勾唇。

    ——他终于和楚总单独一车了。

    毕竟这一点领班的确说对了——沈家还在的时候，他哪里吃过这么多苦？

    也只有这么想，才能让他独自站在午夜的路口，接受这个清晰的事实：

    西格玛的一群高层如今被晾在一边，便终于带着懒散的神色看向车辆司机的正脸。

    ——然后昨天她是如何和沈诫擦肩而过，如今也是如何路过了西格玛高层面容惊愕的脸。

    那个只是一句话让人生理性恶心的、到底是自己认识的谁？

    又不是像那些人，爱让她意外怀孕。

    “走吧。”

    人送到面前，任接收或者处罚，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当时男人回答得谨慎了一些，切换到母语才能听出优雅的音色，类似于大提琴一样缓缓流淌道，

    原本的擦肩而过就已经够羞辱了，如今再回到酒店更是让那晚的记忆重新回归。

    那就好。

    这种感觉倒是很新鲜，私生子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在海市处处遇冷。

    舱内也是夜晚模式，暖风融融地吹着，灯只留了前后几盏方便休息。

    “……”

    而在几乎被她遗忘的副驾驶上，周之慎也在这一刻弯了弯嘴角。

    系统也是被屏蔽狠了，回答起来终于彻底老实。

    大少爷，给你点面子还真把这里当第二个沈家了啊。”

    周之慎惦记着表现自己，还想第一个下去拉门。

    白手套心领神会立刻开口，“这是给您的雪茄。”

    五六公里的距离并不短，沈诫闷头先是走了一刻钟，

    “聊完了，具体上飞机汇报给您。”

    领班也是。该死的债务公司也是。

    “希望我们在饭局上已经说清楚了，我们不接受合同的转让，并且会继续等待原本的企业收购。”

    摸着口袋里的那张支票，沈诫下意识将它越攥越紧。

    自然是对着郑特助，郑特助一直不同。

    漂亮洁白的豪车，只需一踩油门就擦肩于他轻飘飘地远去。

    ……全都是一群蠢货。

    谁让他虚荣，出去说金主是楚总整个圈子都得羡慕他。

    周之慎感觉自己已经快爽死了，又有些遗憾楚总的反馈冷淡。

    领悟到这一层，楚椒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灰眼睛就站在车旁等着，神情沉默，让楚椒回忆起方才车上的后半段对话。

    忙归忙，谁不想跟着楚总忙。

    [驯化值：7%]

    应该是此前楚椒问他要过打火机，所以赶在吃饭时间特地去定了。

    楚总的喜欢，的确就是这么值钱。

    “预祝你们和原本企业，合作愉快。”

    “当然，当然。”

    “……莫城的航线我也是第一次跑，是的。”

    不甘心楚椒的无视，不甘心楚椒的高傲。

    周之慎也不在乎。

    至少在争宠这条路上，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嗯。”

    在楚椒的沉默中，男人很快切回中文，透过车内镜折射出的表情中多了一份忐忑，

    一分钱都不需要还，只因为楚总喜欢。

    如今直到到了机场，楚总对他的眼皮也没抬一下。

    累，很累，更多的是恼火。

    生气？

    走在停机坪的一路很安静，莫城的晚上有点冷，地面浮着一层薄雾。

    “你们聊完了？”

    于是她便对着他点点头，又拍拍白手套的肩。

    这一刻，周之慎的思绪又飘到了十字路口上。

    楚椒这个时候也登上机组的车，最后一句便伴随着发动机的声音一并，平淡地落在莫城的街景里。

    甚至就连区区一个领班，如今都敢对他不耐烦地挥手驱赶。

    “她说，女人应该会喜欢我这样做的。”

    “还敢回来？没找你茬就不错了。

    楚椒点点头，又扫了一眼拎着的礼盒。

    楚总也在这个时候才开口。

    但是真的很吵。

    直到被红灯暂时拦下来的那一刻，才感觉到浑身的力气都泄了一下。

    周之慎很快也觉得烦了，这种聊天又没什么营养。

    而光碰见一个，就够难缠的了。

    如今沈诫咬紧牙关，忍不住在脑海中几乎自虐的一次次重新播放那一刻的画面。

    如今他垂下眼，继续听自己一辈子也够不着的两个人交谈。

    “……哈哈，国内不太需要，可以自己申请航线。”

    她的视线却已经转向街景，路灯彻底亮了，映出餐厅门口一串豪车的浮光掠影。

    [数值波动较大，只是因为沈诫正处在身份认同的剧烈变化之中。]

    沈诫心头怒意越发蓬勃，发现错过末班车后更甚。

    不过也是，他心里有数，上位真要这么简单，楚总身边的狂蜂浪蝶得翻个十番。

    周之慎心里冷笑一声，开始思考怎么才能让这司机闭嘴。

    但郑特助的动作更快，手上拎着东西就走来接洽。

    送出礼物的人这会站在车边，怕被退回来正眼巴巴看着。

    当然也有人觉得她重女轻男。

    “谢谢你们的饭。”

    此后的三个多小时，楚椒没再收到沈诫的驯化值提醒。

    他是疯了才会回来找什么名片。

    海市晚上十一点半。

    机组司机的脸刷一下白了下来。

    机组大概想固定下来这个临时大客户，可惜背景调查没做好，摁着他一个劲夸。

    “希望你，没有生气。”

    晚上八点半，楚椒吃饱喝足走出餐厅。

    但女的培养女的，男的不也培养男的？

    周之慎爱极了这种狐假虎威的感觉，弯弯嘴角，

    反正楚椒坐这个位置上一天，没人敢在她面前提。

    别说为了项目委曲求全了，自从确定了继承人身份，求着他合作的都比比皆是。

    被带着一刮，就如烟尘一般滚滚退向天际。

    “你们讨论。”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沈诫更无法接受如今的种种屈辱。

    ……楚椒更是。

    ——那个该死的沈诫。

    ……还有那个声音。

    思绪回到如今，楚椒也对上灰眼睛等待结果的目光。

    现在可好，跟着楚总了，天王老子来了都敢骂一句。

    “抱歉，我们总裁喜欢安静点的环境。”

    更不甘心在她的反衬之下，自己的满盘皆输。

    人看着古板，倒也会投其所好。

    可惜真要争宠，也都有宠爱才能争。

    楚椒如今轻松摆摆手，反而让一直摆着架子的几个人露出疑虑的表情。

    是被羞辱后的愤怒，如今在心头火烧火燎。

    等重新得了势，他一定会把今天的一切报复回去。

    又或者说，求人本该就是这个态度。

    楚总自有考量，郑特助立刻从善如流转身走向暗红的aurus。

    距离一步之遥的呼喊，当时楚总没抬头，但他却一眼就快气笑了。

    ——当年嘲笑他的时候，现在怎么就迫不及待贴了上来？

    天知道这一刻他等了多久，心中又有多少种手段浮现。

    不然她会觉得很无聊的。

    正好被机组拉着谈话时，他的声音便温柔小意的响起。

    然后在一瞬间，他们就难以置信的定住了。

    “对不起。”

    结果这种笑容不知道被误会成了什么，让一旁的西格玛高层忍不住皱眉开口。

    机组的，西格的，最后还有那辆暗红的aurus。

    “因为我的母亲就是德米特现任董事。”

    所以男的爬床，女的爬官，挤破了头来办。

    回忆越多，他的心头也越是不甘。

    “所以德米特那群人是这么教你的？”

    “驯化值这么好涨，不会一个星期就100%了吧？”

    海市这时在凌晨三四点左右，想也知道他大约是睡了。

    他想，区区一个颂声，区区一个楚椒。

    最后看着拮据的余额一咬牙，决定干脆步行回去。

    “一上来就表达身份，不怕我告诉西格或者把你赶下车吗？”

    沈诫逆着觥筹交错的人群走下酒店，脸色只有越发的愤怒和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