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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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封，下学期会直接寄给费伦最高奖的评奖委员会。

    “没有？”塔夫有种不详的预感，“他今天又要替酒保？以后每个周二都会这样吗？”

    塔夫前一阵子还磨着影心要教她防身术，眼下诺亚突然靠近，她一时无法转身逃跑，干脆上前一步站稳，直接死死揪住他的长发往下拽，另一只手朝他下巴使劲推了上去：“别碰我！”

    可是他好想见她……

    塔夫小心装好推荐信，离开办公室时心里生出期待。

    塔夫心里叫苦。她这次恐怕是彻底激怒诺亚，没办法言语安抚了。离学校到底还有多远，她来得及跑到大门吗？她记得大门附近有请求校警帮助的按铃。如果她现在大喊的话，会有人听见还是会减慢她的速度。

    她忍不住又在诺亚小腿胫骨上重重踢了一脚——因为她踢不到其他地方。诺亚吃痛，蜷着身子想要去抓她脚踝，反被她结结实实地踩到手指，更加大声地“哎哎”叫唤起来。

    可惜没等她开心多久，脚步声又追了上来，而且比刚才还要快。

    塔夫坐在休息室，正就着水囫囵生吞三明治时，弗兰忽然推门而入，见到她便问：

    塔夫犹豫起来要不要等等拉斐尔。也许他一会来找她，毕竟他知道她今天晚上会在这里。

    如果不是因为这搭配是北地无冬城的特色，同时也是学生餐厅的常驻菜，她简直要怀疑这是帮厨姑娘在为诺亚向她出气了。

    拉斐尔沿冲萨河一路慢跑回住处，又冲了个凉水澡，心里的不甘这才少了一些。

    毕竟，她才主动拥抱了他不是吗。

    离开相对热闹的镇中心步道，塔夫和最后一位顺一小段路的同事分别，刚转过街角，就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来自帮厨姑娘的极力推荐。

    弗兰仔细瞧了瞧她：“不，他可能要休息一段时间。”

    .

    他现在在哪儿？

    盖尔笑眯眯瞧着塔夫，“很快你不用再做我的教学助理，就终于能松一口气啦。”

    塔夫一点也不可怜诺亚。

    拉斐尔不在门外。

    医生说是神经性失语症，头部没有受伤，只是心理作用。

    塔夫开始工作时，耳边仍回荡着弗兰的话。

    这反而让塔夫诧异了半秒。

    诺亚应该是在求情讨饶，看上去十分可怜，但眼睛里是无法掩饰的怨恨。

    也许他可以换一种方式，让塔夫需要他。

    “谢谢你，教授。”

    “期末压力有些大？”

    “你听说诺亚的事情了吗？”

    她对他的初印象并不好，他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改变的想法。

    趁此机会，塔夫没有回头地全速跑开。

    偏偏在今天遇到意外吗？

    二人的关系，全部是由他在主动推进和维系！

    想到这塔夫怔了下。

    ——或者说，他过去两天担心甚至惧怕的现实。她真的想要进一步的关系吗？

    塔夫终于一咬牙：“我今晚自己回去。”

    他明明知道她要去哪里的。

    很快到了需要赶去餐厅兼职的时间。

    当他意识到自己心态失衡时，已经用假设的可能问出指责的话。他应当清楚的，以“如果”为开始的质疑，最好也只能算是诡辩，无法作为可靠的论证。偏偏钟声在那时响起，她又直接做出了他所质疑的可能。

    她心里的恐惧少了很多，一下站定，直直伸出手臂：“你别再过来了！”

    是因为最近几次餐厅的来回路上总是有拉斐尔相伴吗。

    哪怕她知道争吵有的时候不是为了分出对错，而是——像拉斐尔说的那样，更好的了解对方，找到彼此合适的相处方式，但她还是不想。

    .

    凭什么总是她。

    好像她对拉斐尔也是这么个道理：虽然她没有意识到他提出的暑假回家问题，但那仍是影响到了他……不，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她和拉斐尔的真实愿望并没有冲突。她喜欢他，也想多同他在一起。

    要言语安抚，要保持距离。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优势，但他也记得塔夫的评价。对她来说，那些大部分不过是华丽的外壳。虽然他并不惊讶她仍会被吸引，可在了解他本身后，她的喜欢会持续多久？或者如同她当初那番话所说，不会对他本人有兴趣？

    “今天确实结束得早了很多。”

    真是可怕的反应。

    拉斐尔也不在那里。

    她原路返回再次来到法师塔。

    拉斐尔唯一一次道歉，还是她哭着求来的！

    她几次加快步伐，那人也都随她提高速度。她干脆小跑起来，听到身后响起的跑步声，确定那人的目标正是自己。

    尽管诺亚无法理解塔夫讲了什么，但她的表情已经能够说明一切。他顿时勃然大怒，不再掩饰心中恨意，伸手就要来拽她胳膊，给她点颜色再威胁她帮忙。

    .

    尽管在拉斐尔手中无力反抗，诺亚其实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他智力看上去没有受损，表情丰富，但说话时十分吃力，哪怕偶尔说出来的完整音节，塔夫也完全无法理解，又看着他因为用力而唾液纷飞，忍不住嫌恶地皱起眉。

    所以她才把自己要回家这件事刻意忘到了一旁？

    塔夫心念一动，回头看去。

    “好了不逗你了，给，你的推荐信。”他说着递给塔夫两卷火漆封口的羊皮纸，

    塔夫在心里重复数遍，尽可能清晰地说：“你需要钱吗？我会按你说的做，不会大声呼喊。”

    “你一个人会不会不安全或者无聊。不如我陪你一会。”

    .

    “我听不懂。”塔夫终于不耐烦起来，退后一步，“我也帮不了你。我要回去了。”

    .

    她刚才简直像只野生动物，仿佛凭借本能就能找到他的弱点，一击即中。

    他几乎再次感到恐惧，却不是因为塔夫，而是因为在她面前，他的表现会变得奇怪，说出平时不会说的话，再花时间思考这些平时不会想的事。

    诺亚没有一点准备，应声向后跌倒，狠狠摔在地上，“哎”了一声。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魔鬼交易[西幻|博德之门3]》

    塔夫在心里替弗兰问出另一个问题：

    居然真的是诺亚。

    塔夫考虑第二天早上去赛艇队找拉斐尔，又立刻否决了这个念头。

    ……

    .

    事实证明，之前的她是对的，她的确不喜欢。

    塔夫同菲拉她们笑着道别，忽然感到一阵……失落。

    塔夫一晚上都有些心烦意乱。好在这天晚上顾客格外得少，时间刚过九点，弗兰就已经将小费计算好分给大家，提前很多闭店。

    是拉斐尔对诺亚做了什么吗？

    ——我已经这么可怜这么凄惨了，你居然不同情我帮助我，还厌恶漠不关心？！

    “教授！”塔夫有些无奈。

    来到餐厅，塔夫决定抛开熟悉的炸鱼三明治，挑了个她始终不想尝试的猪肩膀肉配腌卷心菜三明治。

    这话是有些夸张。

    诺亚没有念过书，只能写一些简单的字，现在处于完全没办法交流的状态。

    ——更何况这完全都是你的错！我只是要求你帮我一个小忙，你居然还敢这么对待我？！

    侏儒奶奶带诺亚去了镇医院。

    “塔

    拉斐尔仍不在。

    说实话，哪怕诺亚没有失语症，也不见得能够理解别人说了什么，说话时也同样没多少真实。就算他自己没有意识到（对此塔夫仍然感到不可思议），却也真的对周围人造成了伤害。首当其冲的就是帮厨姑娘，至于弗兰和餐厅其他人，哪怕没有被骗财，也不得不耗费心力应付他。

    哈！实战胜利！

    不，原来这招防身术这么好用？那为什么推拉斐尔的时候他一动不动？

    塔夫一定也是想见他的。

    原来他呼痛时的叫声倒还是正常的？

    回去得跟影心好好炫耀一番！

    塔夫也是期待约会的，他清楚这一点。但他也同样清楚另一点，自己在塔夫心里的分量，并没有她在他心里那么多。

    “在等他？”

    那人含糊说了                                                几个词，但她完全没有听懂。又问一遍，仍是如此。

    “他没办法说话了。也没办法听懂别人说了什么。”

    两人身高体型的差距一下变得明显。

    诺亚显然没有听懂——虽然塔夫觉得只靠手势和语气也足够说明她的意思，但他还是一直走到她身前才停下。

    道别后，同事见她杵在餐厅前，问起来：

    不过，反正她这次是不会主动和他说的！

    好在一上午的课，让塔夫没有多余时间胡思乱想。下午又和菲拉几人见面，更新剧团进展外加准备周六预演，期间她虽然不得不提到拉斐尔一次，那名字也很快淹没在更多嬉闹讨论中。

    “为什么？”

    “祝你申请顺利。不如说，你的申请一定会成功。”

    因为下意识地不想烦恼这件事，就干脆推后了？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不过几次而已，她居然已经会因为拉斐尔不在身旁而感到不习惯。

    ……

    他跟着她干什么？又要跟着她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