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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废物、孬种！”
“好……这话你还记得，我信你没醉。”化鹤替他拿开酒坛，“可你又醉太糊涂了，我哪里是梦，我不就在这儿吗？”
晏安注视着他，毫无预兆地说：“那你能爱我吗？”
倘若明日梦不会醒，他还得继续去城中收尸。
化鹤有些心碎：“……不是你的错。”
“嗯，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他怔忡般落着眼泪，似乎从来没这么伤心过，可他却露出不明白的表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
“你怎么有脸回来？！”
他笑了两下，似乎有话要说，晏安身形却摇晃了两下，化鹤将他揽住，倒进了怀里。
究竟是如何离开的，晏安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踢开那些手、那些被乱扔肢体时的阻塞感，仿佛毒蛇一般游走在他的皮肤上。
化鹤当夜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寝殿前的台阶下，身旁堆满了酒坛。
化鹤明了，去揉他的眼尾：“可若这一切是场梦的话，不是更好吗？”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将太子送回了寝殿，自个儿在外喝得烂醉如泥。
一行结束, 晏安本想周转个州县，继续亲力亲为, 做救济之事，然而一则噩耗却从靖京中传来——天子驾崩。
寻找当世七族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些, 但依旧曲折。当世七族分别继承了符、影、傩、鬼、毒、风火及预召七种赋能，但由于他们直属母神座下，对姣子的身份既不认同, 也难服从。
此时此刻，化鹤很想刻意说“神也有神的难处”这类让晏安记恨的说辞，但他只说了一个字就放弃了。
怎么是现在。
晏安有些窒息，他将剑架在男孩的脖子上：“他们恨我。”
晏安盯着地面，目光迷蒙，半晌后，他用力敲了敲脑袋，懊丧道：“算了，算了……”
“我才不会蠢到那个地步。”晏安说：“古书上的天子殉国都是狗屁。”
男孩泪流满面，闻言神色诡变，忽然嘻嘻笑道：“对呀！他们恨死你了！太子哥哥，你真是个天杀的废物、蠢货！让我们生病挨饿，你怎么不随你老子一起去死了！”
晏安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得干干净净，他眸子震颤，难以置信：“你……你们在干什么？”
化鹤说：“从来不是。”
化鹤风轻云淡，轻声问：“怎样的梦？”
可这太尖锐了，化鹤望着那双悬着泪的眼睛，只好又改了计划。
为这句话，化鹤的身体莫名僵了下，还以为自己暴露了计划。
化鹤答：“我在这。”
化鹤掉转话头，低声道：“神并非无所不能，那些规则啊惩戒啊……很麻烦的。”
化鹤看得有趣，听得安静。
……人在吃人。
晏安抬眸：“嗯，我……”
地上躺着千千万的百姓尸体，竟全部是开膛破肚的模样，内脏和黑血还在源源不断自身体内涌出来。
……算了。
化鹤垂眸看了他许久，如鲠在喉，迟迟不语，目光中都是震颤。
化鹤在他身侧坐下：“当然。”
要么痛，要么死。
化鹤道：“……比天上的星星，水里的石子还多……”
太子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觉得很抱歉，自己今夜的话好多，可是他只剩化鹤可以倾诉了，兴许也只有今夜可以诉说了。
第二日醒来之时，寝殿里空无一人。化鹤昨夜醉在门外，如今躺在太子的床榻上也毫不意外。
他这辈子未曾对晏安尽过什么责任，却要在死后为晏安留下这腐烂的天地。阵法崩坏，积攒在内的疫病竟以更加汹涌的返还回来！
晏安愣在原地，被化鹤啄了口才骤然回神，险险避过飞来的各种杂物。
“那为什么，他们从没爱戴过我，却可以加倍地仇恨我？这是什么道理……我，我想不明白。”晏安平静地流着眼泪，问道，“老师，我也想……我也可以恨吗？”
“我诅咒你！我诅咒你！！！我永远诅咒你！！！！！”
晏安不好转身，似乎有些不敢面对化鹤，他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这些日子很不真实，老师……”他回过身时，已经流了许多泪，“我没有糊涂，也不是喝醉……我知道神祇有自己的不可为之，我不能强迫你拯救他们……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日日在我身边，却越来越不真实……”
男孩话音刚落，却像下了一声敕令，周围的尸体竟同时活了过来！
晏安再进靖京的时候，被城门口堆积的三具尸体绊了一跤。化鹤化出傀儡人形，扶了他一下：“不能在这里倒下。”
“你不是说我们有救吗？！！你不是说你可以救我们的吗？！！”
“杀了我啊，殿下。”
这时，有人跪在了他跟前。晏安疑惑低头，却是个七八岁的男孩。他满脸都是血和肉渣，像是才饱餐一顿，怎么此刻竟泪眼汪汪地跪在他跟前，呜呜咽咽地哭道：“太子哥哥……你不要杀我……我、我太饿了……娘说你是好人……你是保护我们的好人……”
第97章 雪与血
晏安：“！！！”
“我明白，这是我的国家，灾难里没有疫鬼，只有阴谋，亦或是天灾，因而你不能插手。我只是很幸运碰巧与神明交好，倘若我从不认识你，这也是该我独自承担的。”晏安正视他，“我敬重你，爱戴你，仰慕你……可我还是很想，若我是神就好了。”
——下雪了。
化鹤的心又剧烈疼痛起来。
晏安又猛灌了一口酒，辣得睁不开眼睛，他像是和自己置气般说道：“他们从前厌恶我，我没去死，如今憎恨我了，我更不会去死。我必定要救他们。”
化鹤说：“我在这。”
晏安觉得自己的想法令人后怕, 他在听闻这则消息的之时, 最先关心的居然是阵法。
化鹤洞悉他心思，也不反驳，只说：小糊涂，神……”
这个小古板很好玩，他喝了很多酒，酩酊大醉的，脸红得像被火烤过，但说话却仍不含糊。
“……老师。”晏安叹了口气，说，“这个梦……好长啊……”
“从你见到他们吃人的那
化鹤支着头，偏过脸瞧他：“比如啊……”他思索片刻，放缓了语气，“神要对苍生很无情，同时又要给苍生很多爱，不能破坏规则，不能徇私……”
不知是谁轻声喊了句“太子殿下”，众人似乎终于认出他来，顷刻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染上阴鸷。
城中百姓大多俯在地上，听闻城门处的动静，他们停下咀嚼，全部看向晏安。
晏安喝完一坛，又去拿，却找不到酒在哪里。他就这样背对着化鹤胡乱找着找着，不知稀里糊涂翻找了多久，忽然顿住动作，喊道：“老师？”
此行吃了许多闭门羹, 但好在七族对“疫鬼”的态度比较统一，又是软磨硬泡又是昼夜斡旋，他们最终答应以各族族长出面，各担一个阵点。
化鹤说：“可以，你相信我吗？你要做的事都没有后顾之忧。”
晏安语气很苦恼，目光却很虔诚，他安静地说：“没有人爱过我，从来没有，你可以来爱我吗？”
“……”
晏安摇头：“在我这里，从没有得到什么就得失去什么的道理，你不是一直都教我，所有我想要的都该属于我吗？”
阵法的逐步形成, 吸纳消融了世间各处的疫病。
“……”
晏安不解道：“不是我的错吗？”
“当然。”化鹤道，“都是狗屁。”
“……”化鹤呼吸猛然滞住，心脏仿佛都骤停了一瞬。
晏安听到动静，头也不抬：“我不会死的……我没那么容易倒下。”
这些人大多神色怪异，有的认出他来时目光闪躲。他们满脸都是肉渣，盯着晏安时的眼神怯怯的。
这仿佛是一道难题，晏安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虚心求教：“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老师？我好像没办法了，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是对的？才能不被讨厌呢？”
雪入了靖京，融化成地上的泥点。晏安走在前面，身后拖着把红彤彤的剑。
“你看见了，我们不会死的！”
……遭了。
化鹤一口气列举了很多，全是些哄小孩的说法，真正的惩戒其实只有两个。
命悬一线之际，男孩却丝毫不惧，抚掌大笑：“你不死，就要换我们死！你来杀我啊，我呀……只有七岁，你快点来杀我！”
他穿戴整齐，走入檐下，神色格外平静。
晏安道：“我不会死。”
不知是根本没有难过, 还是来不及悲伤, 他与化鹤的第一反应是紧急修补阵法。然而此阵太精密, 想要短时间修复根本不可行，他们千防万防, 却想不到皇帝竟然在此刻自戕！
果然还是做不到。
晏安喊：“老师。”
这些百姓有的死于疫病，有的死于被掏空胸腹，还有的死于刀剑穿膛……他们坐起、再站立，就仿若刚睡醒一般，可这些人神色诡异，脸上都是同种森然的笑。
“太子殿下，你不是说我们可以得救的吗？”
七族为阵, 再辅以八个方位坐镇, 以皇城为中心, 作为阵眼。十六个阵点部署完毕，分别加派了军兵与修者守护, 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今他们二人要做的便是等到祭月当日, 天象顺应即可。
“孩子……孩子啊……拿起你手中的剑，把我们全杀了。”
晏安眼睛发红，道：“比如呢？”
] “你这个废物、孬种！”
“好……这话你还记得，我信你没醉。”化鹤替他拿开酒坛，“可你又醉太糊涂了，我哪里是梦，我不就在这儿吗？”
晏安注视着他，毫无预兆地说：“那你能爱我吗？”
倘若明日梦不会醒，他还得继续去城中收尸。
化鹤有些心碎：“……不是你的错。”
“嗯，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他怔忡般落着眼泪，似乎从来没这么伤心过，可他却露出不明白的表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
“你怎么有脸回来？！”
他笑了两下，似乎有话要说，晏安身形却摇晃了两下，化鹤将他揽住，倒进了怀里。
究竟是如何离开的，晏安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踢开那些手、那些被乱扔肢体时的阻塞感，仿佛毒蛇一般游走在他的皮肤上。
化鹤当夜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寝殿前的台阶下，身旁堆满了酒坛。
化鹤明了，去揉他的眼尾：“可若这一切是场梦的话，不是更好吗？”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将太子送回了寝殿，自个儿在外喝得烂醉如泥。
一行结束, 晏安本想周转个州县，继续亲力亲为, 做救济之事，然而一则噩耗却从靖京中传来——天子驾崩。
寻找当世七族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些, 但依旧曲折。当世七族分别继承了符、影、傩、鬼、毒、风火及预召七种赋能，但由于他们直属母神座下，对姣子的身份既不认同, 也难服从。
此时此刻，化鹤很想刻意说“神也有神的难处”这类让晏安记恨的说辞，但他只说了一个字就放弃了。
怎么是现在。
晏安有些窒息，他将剑架在男孩的脖子上：“他们恨我。”
晏安盯着地面，目光迷蒙，半晌后，他用力敲了敲脑袋，懊丧道：“算了，算了……”
“我才不会蠢到那个地步。”晏安说：“古书上的天子殉国都是狗屁。”
男孩泪流满面，闻言神色诡变，忽然嘻嘻笑道：“对呀！他们恨死你了！太子哥哥，你真是个天杀的废物、蠢货！让我们生病挨饿，你怎么不随你老子一起去死了！”
晏安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得干干净净，他眸子震颤，难以置信：“你……你们在干什么？”
化鹤说：“从来不是。”
化鹤风轻云淡，轻声问：“怎样的梦？”
可这太尖锐了，化鹤望着那双悬着泪的眼睛，只好又改了计划。
为这句话，化鹤的身体莫名僵了下，还以为自己暴露了计划。
化鹤答：“我在这。”
化鹤掉转话头，低声道：“神并非无所不能，那些规则啊惩戒啊……很麻烦的。”
化鹤看得有趣，听得安静。
……人在吃人。
晏安抬眸：“嗯，我……”
地上躺着千千万的百姓尸体，竟全部是开膛破肚的模样，内脏和黑血还在源源不断自身体内涌出来。
……算了。
化鹤垂眸看了他许久，如鲠在喉，迟迟不语，目光中都是震颤。
化鹤在他身侧坐下：“当然。”
要么痛，要么死。
化鹤道：“……比天上的星星，水里的石子还多……”
太子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觉得很抱歉，自己今夜的话好多，可是他只剩化鹤可以倾诉了，兴许也只有今夜可以诉说了。
第二日醒来之时，寝殿里空无一人。化鹤昨夜醉在门外，如今躺在太子的床榻上也毫不意外。
他这辈子未曾对晏安尽过什么责任，却要在死后为晏安留下这腐烂的天地。阵法崩坏，积攒在内的疫病竟以更加汹涌的返还回来！
晏安愣在原地，被化鹤啄了口才骤然回神，险险避过飞来的各种杂物。
“那为什么，他们从没爱戴过我，却可以加倍地仇恨我？这是什么道理……我，我想不明白。”晏安平静地流着眼泪，问道，“老师，我也想……我也可以恨吗？”
“我诅咒你！我诅咒你！！！我永远诅咒你！！！！！”
晏安不好转身，似乎有些不敢面对化鹤，他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这些日子很不真实，老师……”他回过身时，已经流了许多泪，“我没有糊涂，也不是喝醉……我知道神祇有自己的不可为之，我不能强迫你拯救他们……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日日在我身边，却越来越不真实……”
男孩话音刚落，却像下了一声敕令，周围的尸体竟同时活了过来！
晏安再进靖京的时候，被城门口堆积的三具尸体绊了一跤。化鹤化出傀儡人形，扶了他一下：“不能在这里倒下。”
“你不是说我们有救吗？！！你不是说你可以救我们的吗？！！”
“杀了我啊，殿下。”
这时，有人跪在了他跟前。晏安疑惑低头，却是个七八岁的男孩。他满脸都是血和肉渣，像是才饱餐一顿，怎么此刻竟泪眼汪汪地跪在他跟前，呜呜咽咽地哭道：“太子哥哥……你不要杀我……我、我太饿了……娘说你是好人……你是保护我们的好人……”
第97章 雪与血
晏安：“！！！”
“我明白，这是我的国家，灾难里没有疫鬼，只有阴谋，亦或是天灾，因而你不能插手。我只是很幸运碰巧与神明交好，倘若我从不认识你，这也是该我独自承担的。”晏安正视他，“我敬重你，爱戴你，仰慕你……可我还是很想，若我是神就好了。”
——下雪了。
化鹤的心又剧烈疼痛起来。
晏安又猛灌了一口酒，辣得睁不开眼睛，他像是和自己置气般说道：“他们从前厌恶我，我没去死，如今憎恨我了，我更不会去死。我必定要救他们。”
化鹤说：“我在这。”
晏安觉得自己的想法令人后怕, 他在听闻这则消息的之时, 最先关心的居然是阵法。
化鹤洞悉他心思，也不反驳，只说：小糊涂，神……”
这个小古板很好玩，他喝了很多酒，酩酊大醉的，脸红得像被火烤过，但说话却仍不含糊。
“……老师。”晏安叹了口气，说，“这个梦……好长啊……”
“从你见到他们吃人的那
化鹤支着头，偏过脸瞧他：“比如啊……”他思索片刻，放缓了语气，“神要对苍生很无情，同时又要给苍生很多爱，不能破坏规则，不能徇私……”
不知是谁轻声喊了句“太子殿下”，众人似乎终于认出他来，顷刻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染上阴鸷。
城中百姓大多俯在地上，听闻城门处的动静，他们停下咀嚼，全部看向晏安。
晏安喝完一坛，又去拿，却找不到酒在哪里。他就这样背对着化鹤胡乱找着找着，不知稀里糊涂翻找了多久，忽然顿住动作，喊道：“老师？”
此行吃了许多闭门羹, 但好在七族对“疫鬼”的态度比较统一，又是软磨硬泡又是昼夜斡旋，他们最终答应以各族族长出面，各担一个阵点。
化鹤说：“可以，你相信我吗？你要做的事都没有后顾之忧。”
晏安语气很苦恼，目光却很虔诚，他安静地说：“没有人爱过我，从来没有，你可以来爱我吗？”
“……”
晏安摇头：“在我这里，从没有得到什么就得失去什么的道理，你不是一直都教我，所有我想要的都该属于我吗？”
阵法的逐步形成, 吸纳消融了世间各处的疫病。
“……”
晏安不解道：“不是我的错吗？”
“当然。”化鹤道，“都是狗屁。”
“……”化鹤呼吸猛然滞住，心脏仿佛都骤停了一瞬。
晏安听到动静，头也不抬：“我不会死的……我没那么容易倒下。”
这些人大多神色怪异，有的认出他来时目光闪躲。他们满脸都是肉渣，盯着晏安时的眼神怯怯的。
这仿佛是一道难题，晏安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虚心求教：“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老师？我好像没办法了，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是对的？才能不被讨厌呢？”
雪入了靖京，融化成地上的泥点。晏安走在前面，身后拖着把红彤彤的剑。
“你看见了，我们不会死的！”
……遭了。
化鹤一口气列举了很多，全是些哄小孩的说法，真正的惩戒其实只有两个。
命悬一线之际，男孩却丝毫不惧，抚掌大笑：“你不死，就要换我们死！你来杀我啊，我呀……只有七岁，你快点来杀我！”
他穿戴整齐，走入檐下，神色格外平静。
晏安道：“我不会死。”
不知是根本没有难过, 还是来不及悲伤, 他与化鹤的第一反应是紧急修补阵法。然而此阵太精密, 想要短时间修复根本不可行，他们千防万防, 却想不到皇帝竟然在此刻自戕！
果然还是做不到。
晏安喊：“老师。”
这些百姓有的死于疫病，有的死于被掏空胸腹，还有的死于刀剑穿膛……他们坐起、再站立，就仿若刚睡醒一般，可这些人神色诡异，脸上都是同种森然的笑。
“太子殿下，你不是说我们可以得救的吗？”
七族为阵, 再辅以八个方位坐镇, 以皇城为中心, 作为阵眼。十六个阵点部署完毕，分别加派了军兵与修者守护, 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今他们二人要做的便是等到祭月当日, 天象顺应即可。
“孩子……孩子啊……拿起你手中的剑，把我们全杀了。”
晏安眼睛发红，道：“比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