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滚烫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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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连喝醉了也记得我喜欢吃芒果，如果你在意生日没有我陪伴度过，那又为什么要让我枯等一天呢？
肉眼也看不出什么，陈述的嘴唇很红，舌头湿软安静，并不挣扎。盛庭祯也只是叹了口气，去冰箱里拿了冰块让陈述含着。
盛庭祯就是这样的，四年前他一把拉起即将坠落悬崖的陈述，转过头却又打了一个黄金的笼子把陈述关起来。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劫难，盛庭祯于陈述而言更像是一种温柔的凌迟。
盛庭桢说着，双手却没有松开，而是顺着陈述手背往下滑，直到十指紧密无间地交叉在一起。
陈述对盛庭祯的感情始终很复杂，或许有爱，有恨，再或许更多的是感激。
陈述只觉得手里的豆浆滚烫，烫得他手都在发颤，尤其是当盛庭祯云淡风轻地问出“你昨晚是不是看我手机了”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只觉得心跳都停了。
“这个，暂时保密。他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你喝醉了，手机忘了充电，我给你充上了。”他的确看了，但是他并不是故意偷看。熟悉的羞耻感涌上心头，陈述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佯作无事，咕咚咕咚地把豆浆灌了下去。
陈述电光火石间回忆起之前看到的采访——
虽然这种错觉最多只能持续几个小时，晚上的时候他照旧会被盛庭桢折磨得死去活来，再在第二天的早晨独自面对身边早已失去温度的枕头。
像一对平凡又普通的夫妇。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枕头边上已经空了。
陈述没有问出口，只是陪盛庭祯吃完了蛋糕。吃完了蛋糕盛庭祯就要吃人，三十四岁的中年人，精力旺盛得让二十七岁的青年腿软。
呼吸喷薄在脖颈处，对方的嘴唇扫过肩头裸露的肌肤，陈述身子一颤，手上的盘子险些滑落在地上。
就这样吧。
“我记得你喜欢芒果。”盛庭祯把自己面前的芒果块挑出来，放进陈述的碟子里。
他固执地插上“3”和“4”两个数字，沉默地看着陈述，于是陈述只好再屈服一次：“生日快乐。”
陈述望着他的睡颜，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他眼角的细纹，然后背对着他独自睡去。
陈述被他弄得又死又活，最后止不住缩在墙角求饶，嘴里什么胡的荤的都说，只为了应付完盛庭祯早点解放。
陈述被他逗弄得双腿发软，几乎都要站不稳了，耳垂早已变得通红，半晌才磕磕绊绊地喊了一声：“盛，盛总……”
盛庭祯终于餍足了，懒洋洋地抱着他，数他的肋骨。
陈述偏了偏头，纵使他舌尖刺痛，却也不愿意含着冷冷的冰块，下意识忍不住要躲。盛庭祯被他给气笑了，只好自己含了冰块去吻他，最后也不知道这点冰到底化在了谁的嘴里。
“好吃。”陈述机械地咀嚼着他投喂的食物，感觉到舌根发酸，新鲜的奶油似乎在他嘴里变质了。
却没有预料中陶瓷落地的清脆声响，有一双手从他的身后穿过，牢牢地握住了他的手。
这是他欠了盛庭祯的，所以要倾尽一切偿还。
后背随即陷入到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盛庭桢把下巴抵在他的肩窝上。
“傻子！不烫吗？”盛庭祯眉头皱起来，他把杯子从陈述手里抠出来，豆浆洒了一地也不去理会，他皱着眉捏开陈述的嘴，检查他是否被烫伤，“看了就看了吧，我没怪你。”
不让拍杂志的是他，说自己老在家里蹲着胡思乱想的也是他。陈述都给气无奈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好话歹话都被他给说完了，自己是横竖讨不了一个好。
“阿述，阿述。”竟像个撒娇讨糖吃的孩子。
陈述若无其事地熄灭手机屏幕，放在盛庭祯枕边，甚至还没忘了给他插上充电线。心脏已经觉得不是那么疼痛了，当然也可能是他已经习惯了疼痛。
厨房发出“哗哗”的水流声响，恍惚间有开门的声音，应该是盛庭祯回来了。男人的声音隔着房门低低地传来，大约是在和某个下属打电话，陈述听得并不太真切。
“嗯，是阿述。”陈述稍微有些无奈，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头。
这就是盛庭祯。他可以和别的人睡觉，也会来医院陪你一整夜。可以和别的人在办公室胡闹，也可以清晨起床给你买一杯红枣豆浆。
“盛董，嘉泽是哪里做错了吗？您别再把我一个人丢在会场了，我好难过。”
他们可以做不成恋人，但是盛庭祯永远是他的恩人。
“当心一点，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洗碗都不会。”
陈述摸了摸，身边的温度是熟悉的冰冷，他还是忍不住有感觉到浅浅的失落。才不到一个星期，他竟然已经习惯了醒来第一眼就看见盛庭祯的侧颜。
有什么不一样呢？都只是玩物，喜爱的程度有深有浅，但终究只是玩物。
陈述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短暂地陷入到这种近乎温馨的错觉里。
陈述查了一下柯嘉泽的行程，六月二十三日晚上，他的确是在参加某个慈善晚宴。难怪那天在医院里等他的时候，盛庭祯穿着礼服。一切都对上了，在他枯等到半夜送急诊的时候，盛庭祯在陪别的人。
会场？丢下？一个人？
陈述没站稳，腿软了一瞬，就被盛庭祯打横抱起来。抱着他在餐桌面前坐下来，递给他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
“……能不能向观众稍稍透露下，这次晚宴你会和谁一起参加呢？”
“都四年了，别折腾了，乖一点。”盛庭祯把他抱在怀里，换了个姿势，又沉沉的睡过去。
豆浆里有清淡的红枣香气，盛庭祯捏了捏他的鼻子：“早上就不动你了。补气血的，喝了。”
陈述并不是对洗碗这件事有多大的喜好，只是每次自己进了厨房之后，盛庭桢都会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他。两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安静地做着彼此的事情，偶尔回一两句日常的琐碎话，比如今天的炒菜要不要放辣椒之类。
“别老在家里蹲着想东想西的，不是喜欢演戏么？喜欢乔良的片子吗？有空去试试。”盛庭祯也没想要他回答什么，他打了几个电话，便安排好了陈述接下来半年的工作。
陈述什么都没说，假装睡过去了，垂了眼往盛庭祯怀里钻。
额前的碎发随着洗碗的动作垂落下来，有些碍事地挡住了眼睛。陈述手上都是水渍，只好低下头蹭了蹭胳膊。想把碎发撩上去。结果刚弄上去没几秒，这缕头发却又倔强地继续垂了下来。
“还没洗好？”盛庭桢问他。
盛庭桢曾经好几次提出要买个洗碗机，但都被陈述婉言拒绝了。他不能理解陈述坚持要自己洗碗的习惯，不过总归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提了几次便也就作罢，把事情自然地抛在脑后。
泡沫在纠缠的指缝间起伏，带起一阵湿漉漉的黏腻，盛庭桢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抚过陈述的掌心，带着明显高出的热度，和一阵难以抑制的痒意。
昨夜实在闹到太晚了，陈述没有力气再顾及厨房这一块儿，留下的碗碟泡在水槽里。陈述微微弯着腰站在洗碗池前，一丝不苟地清洗着里面空掉的碗盘。
陈述接下那束花的时候，盛庭祯接了个电话又出去了。那天晚上，陈述等他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三点钟了，他一身酒气，迷蒙之中只晓得把脸贴进他的颈窝。
等陈述收拾完战场，在浴室里做完清洁出来的时候，盛庭祯早就睡着了。在漆黑的卧室中，盛庭祯手机屏幕的光线格外惨白，陈述本想帮他关掉手机，无意看了一眼却被订死在原地，动弹不得。
有的动作一开始就一本正经，后来就带了狎玩的意味，时间还早，盛庭祯又把他抱回了床上。
“于哥已经去压通稿了，那晚上的事情我不会说的，我知道我对您而言只是一个消遣，我不会再去打扰述哥了，我只是太在意您了……”
“别气了，你和他们能一样吗？”
原来已经四年了。
盛庭祯满意地吹灭了蜡烛，把切得最好的那一块蛋糕放在陈述面前。粘腻的奶油慕斯上面堆满了各种切割精致的水果，然而陈述却只感觉到反胃。
陈述本想伺候盛庭祯洗漱睡觉的，却没想到这人发疯，打电话安排了助理订蛋糕，死活逼陈述陪他再吃一次。
这个事实就像是靴子落地一样，让陈述缓缓呼出一口气来。说实话，陈述毫不意外盛庭祯会有其他的情人。但直到再次确认了确凿的证据，熟悉痛意之中逐渐弥漫出一种类似解脱的情绪
陈述有些懊恼，正要起身把手擦干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身后一热。
] 如果你连喝醉了也记得我喜欢吃芒果，如果你在意生日没有我陪伴度过，那又为什么要让我枯等一天呢？
肉眼也看不出什么，陈述的嘴唇很红，舌头湿软安静，并不挣扎。盛庭祯也只是叹了口气，去冰箱里拿了冰块让陈述含着。
盛庭祯就是这样的，四年前他一把拉起即将坠落悬崖的陈述，转过头却又打了一个黄金的笼子把陈述关起来。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劫难，盛庭祯于陈述而言更像是一种温柔的凌迟。
盛庭桢说着，双手却没有松开，而是顺着陈述手背往下滑，直到十指紧密无间地交叉在一起。
陈述对盛庭祯的感情始终很复杂，或许有爱，有恨，再或许更多的是感激。
陈述只觉得手里的豆浆滚烫，烫得他手都在发颤，尤其是当盛庭祯云淡风轻地问出“你昨晚是不是看我手机了”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只觉得心跳都停了。
“这个，暂时保密。他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你喝醉了，手机忘了充电，我给你充上了。”他的确看了，但是他并不是故意偷看。熟悉的羞耻感涌上心头，陈述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佯作无事，咕咚咕咚地把豆浆灌了下去。
陈述电光火石间回忆起之前看到的采访——
虽然这种错觉最多只能持续几个小时，晚上的时候他照旧会被盛庭桢折磨得死去活来，再在第二天的早晨独自面对身边早已失去温度的枕头。
像一对平凡又普通的夫妇。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枕头边上已经空了。
陈述没有问出口，只是陪盛庭祯吃完了蛋糕。吃完了蛋糕盛庭祯就要吃人，三十四岁的中年人，精力旺盛得让二十七岁的青年腿软。
呼吸喷薄在脖颈处，对方的嘴唇扫过肩头裸露的肌肤，陈述身子一颤，手上的盘子险些滑落在地上。
就这样吧。
“我记得你喜欢芒果。”盛庭祯把自己面前的芒果块挑出来，放进陈述的碟子里。
他固执地插上“3”和“4”两个数字，沉默地看着陈述，于是陈述只好再屈服一次：“生日快乐。”
陈述望着他的睡颜，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他眼角的细纹，然后背对着他独自睡去。
陈述被他弄得又死又活，最后止不住缩在墙角求饶，嘴里什么胡的荤的都说，只为了应付完盛庭祯早点解放。
陈述被他逗弄得双腿发软，几乎都要站不稳了，耳垂早已变得通红，半晌才磕磕绊绊地喊了一声：“盛，盛总……”
盛庭祯终于餍足了，懒洋洋地抱着他，数他的肋骨。
陈述偏了偏头，纵使他舌尖刺痛，却也不愿意含着冷冷的冰块，下意识忍不住要躲。盛庭祯被他给气笑了，只好自己含了冰块去吻他，最后也不知道这点冰到底化在了谁的嘴里。
“好吃。”陈述机械地咀嚼着他投喂的食物，感觉到舌根发酸，新鲜的奶油似乎在他嘴里变质了。
却没有预料中陶瓷落地的清脆声响，有一双手从他的身后穿过，牢牢地握住了他的手。
这是他欠了盛庭祯的，所以要倾尽一切偿还。
后背随即陷入到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盛庭桢把下巴抵在他的肩窝上。
“傻子！不烫吗？”盛庭祯眉头皱起来，他把杯子从陈述手里抠出来，豆浆洒了一地也不去理会，他皱着眉捏开陈述的嘴，检查他是否被烫伤，“看了就看了吧，我没怪你。”
不让拍杂志的是他，说自己老在家里蹲着胡思乱想的也是他。陈述都给气无奈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好话歹话都被他给说完了，自己是横竖讨不了一个好。
“阿述，阿述。”竟像个撒娇讨糖吃的孩子。
陈述若无其事地熄灭手机屏幕，放在盛庭祯枕边，甚至还没忘了给他插上充电线。心脏已经觉得不是那么疼痛了，当然也可能是他已经习惯了疼痛。
厨房发出“哗哗”的水流声响，恍惚间有开门的声音，应该是盛庭祯回来了。男人的声音隔着房门低低地传来，大约是在和某个下属打电话，陈述听得并不太真切。
“嗯，是阿述。”陈述稍微有些无奈，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头。
这就是盛庭祯。他可以和别的人睡觉，也会来医院陪你一整夜。可以和别的人在办公室胡闹，也可以清晨起床给你买一杯红枣豆浆。
“盛董，嘉泽是哪里做错了吗？您别再把我一个人丢在会场了，我好难过。”
他们可以做不成恋人，但是盛庭祯永远是他的恩人。
“当心一点，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洗碗都不会。”
陈述摸了摸，身边的温度是熟悉的冰冷，他还是忍不住有感觉到浅浅的失落。才不到一个星期，他竟然已经习惯了醒来第一眼就看见盛庭祯的侧颜。
有什么不一样呢？都只是玩物，喜爱的程度有深有浅，但终究只是玩物。
陈述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短暂地陷入到这种近乎温馨的错觉里。
陈述查了一下柯嘉泽的行程，六月二十三日晚上，他的确是在参加某个慈善晚宴。难怪那天在医院里等他的时候，盛庭祯穿着礼服。一切都对上了，在他枯等到半夜送急诊的时候，盛庭祯在陪别的人。
会场？丢下？一个人？
陈述没站稳，腿软了一瞬，就被盛庭祯打横抱起来。抱着他在餐桌面前坐下来，递给他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
“……能不能向观众稍稍透露下，这次晚宴你会和谁一起参加呢？”
“都四年了，别折腾了，乖一点。”盛庭祯把他抱在怀里，换了个姿势，又沉沉的睡过去。
豆浆里有清淡的红枣香气，盛庭祯捏了捏他的鼻子：“早上就不动你了。补气血的，喝了。”
陈述并不是对洗碗这件事有多大的喜好，只是每次自己进了厨房之后，盛庭桢都会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他。两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安静地做着彼此的事情，偶尔回一两句日常的琐碎话，比如今天的炒菜要不要放辣椒之类。
“别老在家里蹲着想东想西的，不是喜欢演戏么？喜欢乔良的片子吗？有空去试试。”盛庭祯也没想要他回答什么，他打了几个电话，便安排好了陈述接下来半年的工作。
陈述什么都没说，假装睡过去了，垂了眼往盛庭祯怀里钻。
额前的碎发随着洗碗的动作垂落下来，有些碍事地挡住了眼睛。陈述手上都是水渍，只好低下头蹭了蹭胳膊。想把碎发撩上去。结果刚弄上去没几秒，这缕头发却又倔强地继续垂了下来。
“还没洗好？”盛庭桢问他。
盛庭桢曾经好几次提出要买个洗碗机，但都被陈述婉言拒绝了。他不能理解陈述坚持要自己洗碗的习惯，不过总归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提了几次便也就作罢，把事情自然地抛在脑后。
泡沫在纠缠的指缝间起伏，带起一阵湿漉漉的黏腻，盛庭桢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抚过陈述的掌心，带着明显高出的热度，和一阵难以抑制的痒意。
昨夜实在闹到太晚了，陈述没有力气再顾及厨房这一块儿，留下的碗碟泡在水槽里。陈述微微弯着腰站在洗碗池前，一丝不苟地清洗着里面空掉的碗盘。
陈述接下那束花的时候，盛庭祯接了个电话又出去了。那天晚上，陈述等他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三点钟了，他一身酒气，迷蒙之中只晓得把脸贴进他的颈窝。
等陈述收拾完战场，在浴室里做完清洁出来的时候，盛庭祯早就睡着了。在漆黑的卧室中，盛庭祯手机屏幕的光线格外惨白，陈述本想帮他关掉手机，无意看了一眼却被订死在原地，动弹不得。
有的动作一开始就一本正经，后来就带了狎玩的意味，时间还早，盛庭祯又把他抱回了床上。
“于哥已经去压通稿了，那晚上的事情我不会说的，我知道我对您而言只是一个消遣，我不会再去打扰述哥了，我只是太在意您了……”
“别气了，你和他们能一样吗？”
原来已经四年了。
盛庭祯满意地吹灭了蜡烛，把切得最好的那一块蛋糕放在陈述面前。粘腻的奶油慕斯上面堆满了各种切割精致的水果，然而陈述却只感觉到反胃。
陈述本想伺候盛庭祯洗漱睡觉的，却没想到这人发疯，打电话安排了助理订蛋糕，死活逼陈述陪他再吃一次。
这个事实就像是靴子落地一样，让陈述缓缓呼出一口气来。说实话，陈述毫不意外盛庭祯会有其他的情人。但直到再次确认了确凿的证据，熟悉痛意之中逐渐弥漫出一种类似解脱的情绪
陈述有些懊恼，正要起身把手擦干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身后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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