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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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早上发现之后,他不是没想过查监控甚至是报警,但是张朗死后监控早就被查了一轮了,结果就是监控文件莫名丢失且无法复原,没有任何结果。
“别乱猜了,警方还在查,等通报吧。”
将团子压在已经舒缓了不少的胃上,预料中的噪音并没有从天花板上响起,很快,陆禾就睡了过去。
陆禾低头一看,发现被子卷在他身上了,但当他伸手去想要解开时,缠着腰的被子像有了生命,不仅越收越紧,还有缠上他脖子的趋势。
陆禾是被水池里“咚”的一声吵醒的,他睁开惺忪的睡颜,听见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陆禾梦见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泡泡里,躺着的床变成了软乎乎的肉感,面前一圈紫红色的光雾,雾气里还飘荡着许多星子。
红.痕深浅交错,深的像是什么东西咬出来的,浅的像是摩擦导致的。
“我草,这么恐怖,是遇到了野兽吗?”
陆禾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他猛地起身,走到水池边开始清洗培养皿。
是有蚊子吗,怎么这么痒?
“没,没什么。”陆禾表情不自然地道,“……哦,我刚以为我实验数据没保存。”
陆禾回到沙发上躺着,因为胃部的疼痛导致他出了一身的冷汗,有些口渴,但只能舔舔唇稍作缓解。
陆禾本来想说自己的实验体也丢了,想问问警察能不能帮忙找找。
“那就好。”学妹摸了摸心口,对于科研人来说,忘记保存实验数据真的能让心脏骤停。
他终于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的倒影,意外地发现自己的颈侧和衣领的交界处,有一片淡淡的红.痕。
二来,陆禾也怕警方把张朗的死亡和他实验体的失踪联系起来。
本盖在他耳朵上的被角,甚至要往他嘴巴里钻!
取而代之的似乎是一阵奇怪的咯吱咯吱声,像是咀嚼,中间又像混杂了什么别的闷哼。
《被触手实验体当成食物了》
陆禾应激一般地藏起了桌面上的培养皿,他调整了一下表情,回过头。
似乎还做了一个梦。
“原来如此。”姜荷点点头,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
陆禾连忙摇头,“你们昨天离开后,我很快也走了。”
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在楼上再度传来砰砰砰的噪音的时候,陆禾第一次拉开窗户,带着几分在他脸上少见的怒意,声线有些发虚但足够大声地道:“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
他伸手抱过床头的熊猫团子抱枕。
“没关系的陆学长,毕业的方法很多,不用太灰心。”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沉默良久,陆禾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你们办案辛苦了。”
平常楼上都要吵到三四点的,今天倒是显得“格外安静”。
本就白得不太健康的脸色,在这一刻甚至趋近于没有光泽的黯白,陆禾捂着腹部从沙发上站起来,拿着杯子想去接点水吃药。
“同学,听说你是昨天最后一个离开实验室的,我们想和你了解一下情况。”警察出示了一下证件,和陆禾说道。
培养液暴露在实验室的干燥环境下,一夜过去应该已经干涸,但日光顺着窗台照进来,陆禾看到里面有一些亮晶晶的东西。
看了一眼时间,意外地发现时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晚,只是凌晨一点。
姜荷眨眨眼,看着突然紧张起来的陆禾。
他惬意地躺在柔软的床上,枕着脑袋看着头顶雾气蒙蒙的星空。
但接踵而来的是报复性的噪音和骂声,甚至过了一会儿还有人开窗往陆禾的房间里破了一盆黑乎乎的水,幸好被玻璃窗户挡住了。
人群方才讨论时说的话,再一次回响并冲击了陆禾的脑海。
“不止呢,还有一些黏糊糊的东西,不知道是脑浆子还是血浆,反正糊成一团了。”
他有一点轻微的偏头痛,在读博之后因为压力更大,症状日益严重。
年轻高大的警官小哥笑了笑,“应该的,为人民服务。”
张朗死了,他一直以来表现得像死物一样的实验体就失踪了。
但很快他就被新的苦恼纠缠住:实验体丢了,导师问起来他该怎么说?
声音从身后传来,是刚刚那个问陆禾有没有看到张朗的学妹。
回到宿舍的时候,陆禾带着一身的冷汗窝进沙发上,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脱力感。
他闭了闭眼睛,甚至无法分辨自己面前一团晕眩是否是大脑产生的幻觉。
他抱起落在地上的熊猫团子,让它坐在被子上,跟着一起晒太阳。
但在那之后一直到今天早上,不管是当时一起吃饭的男生,还是张朗的邻居,都说再没有看到过他。
姜荷告诉陆禾说,昨天他们一帮人一起去吃饭的时候,张朗突然说他有个实验样本忘了收,就调头回来了一趟。
他们每说一句,陆禾的唇就多抿一分。
学妹啊了一声,担心地道:“所以保存了吗?”
还有……张朗的死,真的和他那失踪了的实验体有关吗?
陆禾又艰难地挑了挑唇角,“嗯,我知道的,谢谢你。”
“陆学长,你那个K-13星的生命体实验进度怎么样了啊,需要我帮忙……”
这一觉前前后后加起来睡了十几个小时,陆禾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他揉着眼睛把半掩的窗帘拉开,感受了一下沐浴在身上的阳光。
“铃——”
抖了抖身上拆下来的被子,在椅子上摊开被面让太阳晒晒。
姜荷走后,陆禾几近脱力地栽倒回自己的座位上。
陆禾打心底里不愿意将二者联系起来,但一种诡异的直觉让他控制不住地产生联想。
他也不想,但实验体莫名失踪,留在实验室里也无事可做。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稍许。
压力、晕眩、疼痛、干渴……在他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楼上的噪音似乎突然停下了。
停水了?
这是什么东西!
布置好这一切,陆禾摸着脖子去洗手间洗漱。
但拧开水龙头,却没见有水出来。
陆禾缓慢而沉重地点了点头。
他映着光,发现那是一层黏液。
陆禾:“警察先生……”
这也影响到了胃,作为情绪器官,陆禾的胃似乎并不太能体谅他这个身体主人的情绪,很容易疼——尤其他今天还忘记吃晚饭。
“不用!”
但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发紧。
陆禾看了一眼不远处围着那报信的学弟叽叽喳喳的人群,他问那女生道:“姜荷,张朗他究竟怎么了?”
☆
他顿了顿,道:“所以我可能会放弃吧。”
纤长苍白的手指压在水龙头打开的阀门上,陆禾满头的冷汗已经密集得快要低落下来。
“陆学长,你昨晚不是留下来了吗。”姜荷问了一句,“你没遇到张学长吗?”
楼上的确安静了一瞬。
团子被压得有点扁了,陆禾伸手拍了拍熊猫的肚皮,让它重新变得蓬松圆润。
一边刷了满口的泡沫,陆禾一边搓自己的脖颈。
陆禾点了点头,道:“嗯,保存了。”
这是他之前在学院周年庆活动抽奖时抽中的,一等奖。陆禾难得运气那么好,所以很喜欢这个熊猫团子。
姜荷垂了垂眼睛。
一个有些绚烂旖旎,却又光怪陆离的梦。
被子还真缠他腰上了。
“嗯?”
但一出门,陆禾却碰到了来调查张朗死亡事件的警方。
他和警方交代了实情——他走的时候比较急,并没有看到张朗。
“没,没事的。”陆禾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我的实验结果不怎么好,你们也知道的。”
是隔壁的渣男又带了床伴回来吗?
姜荷转过头的时候,陆禾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昨天剩下的水。
陆禾趁着这片难得的安静,回到自己的小床上,用软被盖好肚子,又扯了一点被角挡住耳朵。
陆禾拿着杯子走过去装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又装了半杯,才没什么力气地把忘记关上的水阀拧好。
而今天早上,警方在顶层的洗手间里找到了张朗的尸骨。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腰间传来的牵扯感让他下意识地垂首看了一眼。
“听说他死得好惨啊,只剩骨头了……”
就不能开个酒店吗……陆禾想着想着,睡着了。
“……黏糊糊的东西……混成一团了……”
“好的,我们了解了。”警察道。
陆禾看了看四周。
陆禾猛地睁开眼,被窗外的阳光刺了一下。
难怪梦里会觉得勒。
“陆学长,你怎么了?”
张朗的死,和他的消失的实验体有关吗?
今天陆禾少见地踩点离开了实验室,碰到他的同门还有好奇问了一句走这么早的。
他视线缓慢地旁移,余光看了一眼人群,确认他们全然没有注意自己这边,才悄悄地伸手,把刚刚藏起的培养皿拿了出来。
他的博士论文,又该换什么新的选题?
] 在早上发现之后,他不是没想过查监控甚至是报警,但是张朗死后监控早就被查了一轮了,结果就是监控文件莫名丢失且无法复原,没有任何结果。
“别乱猜了,警方还在查,等通报吧。”
将团子压在已经舒缓了不少的胃上,预料中的噪音并没有从天花板上响起,很快,陆禾就睡了过去。
陆禾低头一看,发现被子卷在他身上了,但当他伸手去想要解开时,缠着腰的被子像有了生命,不仅越收越紧,还有缠上他脖子的趋势。
陆禾是被水池里“咚”的一声吵醒的,他睁开惺忪的睡颜,听见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陆禾梦见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泡泡里,躺着的床变成了软乎乎的肉感,面前一圈紫红色的光雾,雾气里还飘荡着许多星子。
红.痕深浅交错,深的像是什么东西咬出来的,浅的像是摩擦导致的。
“我草,这么恐怖,是遇到了野兽吗?”
陆禾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他猛地起身,走到水池边开始清洗培养皿。
是有蚊子吗,怎么这么痒?
“没,没什么。”陆禾表情不自然地道,“……哦,我刚以为我实验数据没保存。”
陆禾回到沙发上躺着,因为胃部的疼痛导致他出了一身的冷汗,有些口渴,但只能舔舔唇稍作缓解。
陆禾本来想说自己的实验体也丢了,想问问警察能不能帮忙找找。
“那就好。”学妹摸了摸心口,对于科研人来说,忘记保存实验数据真的能让心脏骤停。
他终于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的倒影,意外地发现自己的颈侧和衣领的交界处,有一片淡淡的红.痕。
二来,陆禾也怕警方把张朗的死亡和他实验体的失踪联系起来。
本盖在他耳朵上的被角,甚至要往他嘴巴里钻!
取而代之的似乎是一阵奇怪的咯吱咯吱声,像是咀嚼,中间又像混杂了什么别的闷哼。
《被触手实验体当成食物了》
陆禾应激一般地藏起了桌面上的培养皿,他调整了一下表情,回过头。
似乎还做了一个梦。
“原来如此。”姜荷点点头,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
陆禾连忙摇头,“你们昨天离开后,我很快也走了。”
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在楼上再度传来砰砰砰的噪音的时候,陆禾第一次拉开窗户,带着几分在他脸上少见的怒意,声线有些发虚但足够大声地道:“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
他伸手抱过床头的熊猫团子抱枕。
“没关系的陆学长,毕业的方法很多,不用太灰心。”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沉默良久,陆禾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你们办案辛苦了。”
平常楼上都要吵到三四点的,今天倒是显得“格外安静”。
本就白得不太健康的脸色,在这一刻甚至趋近于没有光泽的黯白,陆禾捂着腹部从沙发上站起来,拿着杯子想去接点水吃药。
“同学,听说你是昨天最后一个离开实验室的,我们想和你了解一下情况。”警察出示了一下证件,和陆禾说道。
培养液暴露在实验室的干燥环境下,一夜过去应该已经干涸,但日光顺着窗台照进来,陆禾看到里面有一些亮晶晶的东西。
看了一眼时间,意外地发现时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晚,只是凌晨一点。
姜荷眨眨眼,看着突然紧张起来的陆禾。
他惬意地躺在柔软的床上,枕着脑袋看着头顶雾气蒙蒙的星空。
但接踵而来的是报复性的噪音和骂声,甚至过了一会儿还有人开窗往陆禾的房间里破了一盆黑乎乎的水,幸好被玻璃窗户挡住了。
人群方才讨论时说的话,再一次回响并冲击了陆禾的脑海。
“不止呢,还有一些黏糊糊的东西,不知道是脑浆子还是血浆,反正糊成一团了。”
他有一点轻微的偏头痛,在读博之后因为压力更大,症状日益严重。
年轻高大的警官小哥笑了笑,“应该的,为人民服务。”
张朗死了,他一直以来表现得像死物一样的实验体就失踪了。
但很快他就被新的苦恼纠缠住:实验体丢了,导师问起来他该怎么说?
声音从身后传来,是刚刚那个问陆禾有没有看到张朗的学妹。
回到宿舍的时候,陆禾带着一身的冷汗窝进沙发上,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脱力感。
他闭了闭眼睛,甚至无法分辨自己面前一团晕眩是否是大脑产生的幻觉。
他抱起落在地上的熊猫团子,让它坐在被子上,跟着一起晒太阳。
但在那之后一直到今天早上,不管是当时一起吃饭的男生,还是张朗的邻居,都说再没有看到过他。
姜荷告诉陆禾说,昨天他们一帮人一起去吃饭的时候,张朗突然说他有个实验样本忘了收,就调头回来了一趟。
他们每说一句,陆禾的唇就多抿一分。
学妹啊了一声,担心地道:“所以保存了吗?”
还有……张朗的死,真的和他那失踪了的实验体有关吗?
陆禾又艰难地挑了挑唇角,“嗯,我知道的,谢谢你。”
“陆学长,你那个K-13星的生命体实验进度怎么样了啊,需要我帮忙……”
这一觉前前后后加起来睡了十几个小时,陆禾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他揉着眼睛把半掩的窗帘拉开,感受了一下沐浴在身上的阳光。
“铃——”
抖了抖身上拆下来的被子,在椅子上摊开被面让太阳晒晒。
姜荷走后,陆禾几近脱力地栽倒回自己的座位上。
陆禾打心底里不愿意将二者联系起来,但一种诡异的直觉让他控制不住地产生联想。
他也不想,但实验体莫名失踪,留在实验室里也无事可做。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稍许。
压力、晕眩、疼痛、干渴……在他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楼上的噪音似乎突然停下了。
停水了?
这是什么东西!
布置好这一切,陆禾摸着脖子去洗手间洗漱。
但拧开水龙头,却没见有水出来。
陆禾缓慢而沉重地点了点头。
他映着光,发现那是一层黏液。
陆禾:“警察先生……”
这也影响到了胃,作为情绪器官,陆禾的胃似乎并不太能体谅他这个身体主人的情绪,很容易疼——尤其他今天还忘记吃晚饭。
“不用!”
但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发紧。
陆禾看了一眼不远处围着那报信的学弟叽叽喳喳的人群,他问那女生道:“姜荷,张朗他究竟怎么了?”
☆
他顿了顿,道:“所以我可能会放弃吧。”
纤长苍白的手指压在水龙头打开的阀门上,陆禾满头的冷汗已经密集得快要低落下来。
“陆学长,你昨晚不是留下来了吗。”姜荷问了一句,“你没遇到张学长吗?”
楼上的确安静了一瞬。
团子被压得有点扁了,陆禾伸手拍了拍熊猫的肚皮,让它重新变得蓬松圆润。
一边刷了满口的泡沫,陆禾一边搓自己的脖颈。
陆禾点了点头,道:“嗯,保存了。”
这是他之前在学院周年庆活动抽奖时抽中的,一等奖。陆禾难得运气那么好,所以很喜欢这个熊猫团子。
姜荷垂了垂眼睛。
一个有些绚烂旖旎,却又光怪陆离的梦。
被子还真缠他腰上了。
“嗯?”
但一出门,陆禾却碰到了来调查张朗死亡事件的警方。
他和警方交代了实情——他走的时候比较急,并没有看到张朗。
“没,没事的。”陆禾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我的实验结果不怎么好,你们也知道的。”
是隔壁的渣男又带了床伴回来吗?
姜荷转过头的时候,陆禾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昨天剩下的水。
陆禾趁着这片难得的安静,回到自己的小床上,用软被盖好肚子,又扯了一点被角挡住耳朵。
陆禾拿着杯子走过去装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又装了半杯,才没什么力气地把忘记关上的水阀拧好。
而今天早上,警方在顶层的洗手间里找到了张朗的尸骨。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腰间传来的牵扯感让他下意识地垂首看了一眼。
“听说他死得好惨啊,只剩骨头了……”
就不能开个酒店吗……陆禾想着想着,睡着了。
“……黏糊糊的东西……混成一团了……”
“好的,我们了解了。”警察道。
陆禾看了看四周。
陆禾猛地睁开眼,被窗外的阳光刺了一下。
难怪梦里会觉得勒。
“陆学长,你怎么了?”
张朗的死,和他的消失的实验体有关吗?
今天陆禾少见地踩点离开了实验室,碰到他的同门还有好奇问了一句走这么早的。
他视线缓慢地旁移,余光看了一眼人群,确认他们全然没有注意自己这边,才悄悄地伸手,把刚刚藏起的培养皿拿了出来。
他的博士论文,又该换什么新的选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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