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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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祠堂外面异常热闹，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老老少少探着头往里看。

    “前几年我们家买了辆新车，高高兴兴开了回来，不过是按了声喇叭叫吴婆子让个路让我们开过去，第二天就给我们家车泼屎。”年轻女人手越说越气愤，“你说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快过来啊，”温总打开车门，朝着她挥舞厚重的手臂。感觉到众人转向自己的目光，林珠珠捂着脸快步坐到车里。

    三人回到城里，温总先走了，林成森邀请林珠珠到特调部坐一坐。

    “不用了。”林珠珠找了个座椅坐下，“先聊正事吧。”

    可惜，吴婆婆生下女儿不久后，丈夫就生病去世，她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长大。好在两个孩子还算出息，大儿子大学毕业后，留在城市工作结婚并生下一个女儿。二女儿也考上好大学。眼看一家人生活越来越好，不幸的意外发生了。

    林珠珠来了兴趣，“怎么说？”

    翌日。温总穿了件过冬羽绒服站在特调部门口，吸引了人来人往的筒子楼居民。林珠珠从楼上下来时，耳朵尖的听见有人在商量要不                                                要报警，小区里出现了精神病，大夏天穿羽绒服。

    “村长，村书记嘛，”年轻女人撇了眼旁边站着的温总，阴阳怪气的，“不知道跟吴婆子是什么关系勒。”

    “之后，吴婆婆变本加厉，不但乱丢垃圾，连袋口都不系了，她一扔垃圾丢地满地都是，还都是果皮，剩菜剩饭，环卫工不收第二天就得馊，收了又心里膈应。所以两人三两天必吵一回。”

    年轻女人唾弃道：“村里哪家人没跟她吵过嘴，结过怨。人从她小楼旁过去，都要泼人一瓢水。关键村长他们还护着她，气死个人。”

    温总惊喜道：“那我们村是不是有救了。”

    哪怕她的脑袋让炮仗炸出脑浆，都晓得不可能。村委包括村里人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证词呢？

    “可不是勒，”旁边走来一个年轻女人，林珠珠瞧她眼熟，是她进祠堂时，对着吴婆婆棺材叫骂的几人之一。

    吴家村处处透着古怪，林成森也是想着跟她聊一聊，他做了个恭请的手势，“您先说说。”

    林成森呵呵笑道：“大隐隐于市嘛。”

    年轻女人恨恨道：“这吴婆子就不是个好东西。”

    去吴婆婆家串门。

    温总梗着脖子撑在那，就是不走，气的吴村长要拿扫把打他。

    温总叫嚷起来，誓死捍卫吴村长的名声，“你别乱说话，小心我告诉我外公。”

    温总屁股蹿火似的跳地老高，他不明白，“怎么就不用了。”

    林成森一旁帮腔，“村长说的也有道理，马上天黑了，我们在村子里不方便，不如回去再说。”

    “你们几家都跟她发生过矛盾吗”林珠珠暗指了跟她在一起的几人。

    温总大为震撼，竟想不到队友背刺，“大师，您不管我们了？”

    “啊？”温总不解，“您都还没看过，怎么就找不到。”

    林珠珠想这村长当的也是不容易，邻里矛盾纠纷要管，村民死了药管，就活的孤独心里变态了也要管。

    吴村长根根分明的五爪拍上温总实诚的后背，极大声道：“走走走，别碍事。”

    林珠珠带着温总跟着村民一块挤，边挤边戳了戳她们在村口遇到的小哥，“这是做什么的这么热闹。”

    林珠珠点头同意，并道：“我还需要一份吴婆婆档案资料。”

    “您也注意到了吧，只要我们问起吴婆婆的事他就特别紧张，”林成森道，“最重要的，吴婆婆作恶，吴村长也没提过她一句不好。”

    人都走的差不多，吴村长直言村里事忙，要送几人离开。言下之意是不用他们帮忙了。

    林珠珠一早到特调部看资料，果然发现吴婆婆有问题，或者应该说村里人有问题。

    林成森感叹，“这吴婆婆脾气还真是不好。”

    林珠珠朝他眨巴两下眼睛，林成森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魏家人在圈里比较特殊，她们向来独来独往，几乎不与旁人结交。还是多亏林大师提醒，不然我也想不起来。也不知道你们村书记是怎么请到她的。”

    “你也说是吧，哪有人这么干的。”年轻女人高兴地像找到了队友。

    温总气的当场圆了一圈，“林大师，你别听那个泼妇乱讲，我外公对我外婆可是一心一意，他只是可怜吴婆婆。一个老人家独自在村子里生活，看到别人家其乐融融，难免心里失衡。”

    作为村长，他不仅给吴婆婆天天擦屁股，死了还要给她收尸通知家人，就连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也一点抱怨都没有，一副只想赶紧解决事的态度。林珠珠很难不怀疑他跟吴婆婆之间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接到临时开会通知，今天就我们两个，”林珠珠解释道。

    “呸，我才不怕你勒，”年轻女人啐了口唾沫快步离开。

    林珠珠脚步犹豫，酝酿着上前的勇气。

    林珠珠下了车，发现今天比昨天更冷了。温总拿着一件粉色羽绒服递给她，“快穿上，还好我提前准备了。”

    偏偏温总没有一点自觉，依靠在他高级轿车的车门上，戴着的黑框大墨镜，还遮不住他一半狂流汗的脸。

    温总裹着他那大厚羽绒服塞进驾驶位，问道：“林部长呢？他不去吗？”

    一提起这事，温总的嘴有如开闸的堤坝滔滔不绝，“可不是。何止是吵，孙猴子都没她能闹。市里前些年建设文明乡村，村里要求村民不能乱扔垃圾，还专门派了人盯着他们扔，吴婆婆仗着年纪大天天把垃圾乱丢，村里看她年纪大，只得安排环卫工给她收拾。时间一久，环卫工心里也不舒服，让她把垃圾丢垃圾站，吴婆婆当场就跟他吵了起来，我外公还跑出来劝架。”

    林珠珠点评，“确实不像话。”

    二对一，温总输。三人从祠堂离开，吴村长忙着其他事去了。

    大儿子夫妻俩遭遇车祸死亡，吴婆婆白发人送黑发人担负起抚养孙女的重任。林珠珠注意到吴婆婆死亡前十年至前七年，三年时间有近百次报警记录。

    林珠珠接过道了谢，跟着小哥们一路走，走到了祠堂。

    林珠珠：“你说村长他们护着她，他们是指谁？”

    “不管怎么说，我们明天还是得再去一趟，”林成森不放心，“吴婆婆死的又凶又奇，魏道长看着年轻，我担心出事。”

    林珠珠手指摩擦着纸上的油墨，为什么吴婆婆会多次报警他人闯入她家的呢？还有村委及村民的口供也很有意思。

    难道真是红杏爬了墙，吴村长暗恋吴婆婆，给温总外婆脑袋戴了顶浅绿帽子。

    “外公，我请的可是，”温总紧急刹车，差点忘了他签了保密协议，不能将特调部的事往外说。

    “我马上让助理去警局调阅整理一份，明天给您可以吗？”林成森道。

    资料收集需要时间，反正魏绮在吴家村看着，还出不了什么事，林珠珠痛快答应。

    对于吴村长赶他们走的事温总也不排斥了，路上还给林珠珠介绍了村里的风土人情，林珠珠趁机提起之前被村长打断的问题，“你刚才说吴婆婆经常和环卫工吵架？”

    “原来如此，”林珠珠透过左右推搡间的空隙，隐隐看见了里头布置的香炉、法堂。

    林珠珠沉思片刻道，“不止吴家村奇怪，就连吴村长也很奇怪。”

    “好了，”吴村长面孔一板，“等会儿天就暗了，晚上村里不安全，你们快回去。”

    林成森：“这你就不懂了。你可知道刚才那女道长是谁。她可是魏家的人，魏家最擅长八卦术数，没有东西能轻易逃过她的眼睛。”

    吴婆婆从小父母去世，在哥嫂家生活，刚成年就嫁到吴家村，结婚三年因丈夫酗酒家暴离婚，第二任丈夫也是吴家村的，这家人不错，对吴婆婆也好，生了一儿一女。

    林珠珠直言，“找不到的。”

    这还是林珠珠第一次到特调部，谁都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特殊事件调查部坐落在一栋普通居民楼里。

    林珠珠解围道：“温总，要不我们先走吧。”

    《和死对头被迫成为好队友》

    林珠珠回忆了下，吴婆婆在众人口中的印象。难道吴婆婆十年前还有两幅面孔，竟吸引无数村里男子为她折腰，跑去她家见面。

    大都是私闯民宅、小偷盗窃、与其他村民的打架纠纷。最后一次，孙女跳楼自杀。

    林珠珠无奈，只得道，“回去再商量。”

    “这当部长的事就是多，”温总嘀咕一句，脚踩油门，排气口轰隆叫响，飞一般朝着吴家村奔去。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到达吴家村。还没下车老远看见几个小哥拿着一大堆。

    办公室里。林成森问她，“林大师，您习惯喝什么，咖啡还是茶，我让助理给您泡。”

    温总耷拉着脑袋，“林大师，真就这么走了？要不我带你回吴婆婆家转转，不定还能发现点线索。”

    温总摇下窗户喊了一声，“你们干什么呢？”有个小哥抬头，举了举手中的两只大公鸡。

    小哥被一窝窝的人挤得烦了，见还有人戳他，正要发火，看见是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眼看着你，声音都不自觉软了几分，他清了清嗓子，“魏道长准备开坛做法，村里人贪热闹围在这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