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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天,我听到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我的门口,最后在我的门口终止。敲门声响起,来者没有什么礼貌,敲门的动作听上去急促而又粗鲁。

    他见里面无人应答,开始拿东西破坏我的门锁,撞击我的房门。我攥紧手里的钢筋,另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感受着整扇门的震动,猛然拉开了门。

    和约翰逊先生以及布朗先生一样,她也明确表示了如果我缺钱的话,她愿意不计算利息的借给我。

    我就这样过着按部就班的日子,在厌倦枯燥的生活之前,先对自己的伙食产生了强烈的不满。“我”显然不是一个在意生活质量的人,导致身体这么虚的一部分原因是高强度的工作和学习,另一部分原因是不好好吃饭。在穿越过来的三周后,我终于没忍住去买了锅,砧板,厨具和刀具,含泪看自己的存款下降了一截。

    到家后我关上门,没有开灯,没有锁上防盗锁,也没有脱下雨衣,我戴好手套,拿起早就放在门边上的一根长度适宜的锈迹斑斑的钢筋。雨衣上不再增加的水滴慢悠悠地滑落,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同我的心跳一般轻重,我在漆黑的屋内耐心等待着。

    昨天我也实施了以上的行动,但是我没有等来任何事物。

    我收腿将膝击他的小腹,我对我的力气很有自知之明,这一次的攻击只让他微微弯腰,丝毫没有放松对我手臂的钳制,不过他的重心已经偏移。

    而我对此唯一采取的措施是给自己的房门又加上了一道防盗锁。一方面我没有搬走的条件,一旦搬走我就会面临睡大街的处境,因为很难再找到这么便宜实惠的房子;另一方面,我这小小的隔间就塞在一楼的角落里,无论是被占领当做据点,还是被搜刮提供物资,都轮不到我,一旦被火力波及,我旁边的地下室又算是一个低配版的防空洞。综上所述,起码在这栋楼里,我住的地方是最安全的。

    门口没有回答,只是停顿了一下,又开始猛烈地敲门。
    这一天,我从哥伦比亚商场下班,天空恰好下起了蒙蒙细雨,我穿上雨衣,没有走往日里那条明朗的大路,而是拐进了一条不太起眼的小道。

    我画那些我在路上看到的动物,也画在路上看到的风景,不出现符号的画稿偶尔会有一两张,有些我还能猜到为什么没有“过审”,有些则真是摸不着头脑。就这样,稿纸角落里的数字符号来到了275/1000。

    史密斯女士甚至对这栋房子到现在还如此完整表示了惊讶。

    接下来的两周里,我在哥伦比亚商场和家之间来回,为了保障我的人身安全,我坚决只走大路,不为节省时间走羊肠小道,如非必要不走夜路。

    我用那些铁丝将他的两条前腿缠在背后,用老虎钳将铁丝拧紧,使他整条腿都没有活动的可能性,又找来废弃的布料填满他的嘴巴,外层再粘上了防水胶布。我将他的两条后腿末端用铁丝绑在一起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他从发动机的金属片上拔了下来。这一番折腾下他没有醒,于是我探了探他的呼吸,确定他还活着。

    同时我还买了防水胶布,大号的黑色塑料袋、一次性雨衣和手套,前两者是为了收拾一些不必要的垃圾。雨衣是因为我上下班都要长途步行,雨一下大再一刮风,雨伞就撑不住自己。手套则是补充的消耗品,毕竟我又从头开始学习电焊等技能了,在一天天的进步下,上一双手套报废得很快。

    当下哥谭还是有些危险的,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也为了获取一些安慰,我在无良药贩那买了一些急救用的绷带、止血药物还有阿司匹林,这些药贩一般向贫困人口兜售已经过期或者三无的药品,为了防止被抓到,他们总是出现在没有监控的地方。

    可见我周围的人都对我的贫穷有清晰的认知。

    《【综英美】动物臆想》

    时间则来到了6月28日。

    史密斯女士收完这栋楼的房租就要走了。她本人现在跟自己的儿子一起住在隔壁的大都会,每个月都会回哥谭来看看,本来会住个几天再走,但今日不同往日。

    在这期间,我见了房东一面,史密斯女士是一只娇小的北美红雀,身体没有我的小臂长,那些鲜红的羽毛让人联想到熟透的苹果或者灼灼的玫瑰。她的声音悦耳动人,在听闻我的状况后不停的鸣啼,那微微发颤的尾音轻轻转个弯勾到我的耳蜗里,我差点忍不住揉耳朵的冲动。她焦急的扑扇翅膀,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我听不清她说话,急忙拿出手机用喙打字给我看。

    在家里的纸张用完后,我又购置了一千张便宜的a4纸,放在桌子的右侧,和左侧的那叠焊接铁皮形成了呼应。

    但改善伙食任重道远,在计算过燃气费和购买食材需要的费用后,自己下厨仍然是偶尔一次的奢侈。

    说好的自由美利坚呢?你这也不自由啊。

    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我看到他在发动机上不停的抽搐,无法移动,更别提拔出那些金属片。这只鬣狗穿着再平常不过的衣服,呲着牙看向我,口水因为疼痛无法控制的从嘴角流下,从大腿被刺透的那一刻咆哮声就没有停过。

    我的力气当然比不过他,所以我没有选择硬撑进入角力,我顺着他的力道将钢筋硬生生的往他嘴里怼去,他迫不得已的侧过脑袋,钢筋擦过他的脸颊戳到地板上,引起的反震始我手臂发麻。

    他放弃那根钢筋,伸爪子来挠我的手臂,我感受到他的爪子勾进了我的雨衣,手臂上传来的力道几乎让我动弹不得。

    我伸出脚把门踹上,手上马上发起了第二次攻击,这次我瞄准了他的腰部,但被他眼疾手快地挡住,他伸着爪子和嘴扣住钢筋,面目狰狞地向他那边拽去。

    那天晚上,我给自己煮了一碗简单的番茄鸡蛋面,重新在美食里思考了一下人生的价值和意义。

    我在屋里问:“是谁啊?”

    他的身体在地上扭动,保护住了头部这一要害,使我的攻击落在了他背上,破风声之后,是隔着布料皮肉被抽打的声音和对方的闷哼。

    我揉了揉我的肩膀,逐渐直立起身子,发动机上早被我焊接了这两天切割出来的锋利的金属厚片,现在那些金属片扎透了他的整个左大腿,裹着血液在他的两腿间露着寒光。

    我借着窗户外透进来的光亮,看清了他的样子,他是一只斑鬣狗。

    我对着空气严肃批评了一下这种行为,希望对方可以听进去,然后重新把稿纸按照数字大小理好放在桌子上。

    俗话说的好,精神和物质总要有一方富有,否则这日子不过也罢。贫穷不能打倒我,能打倒我的只有甲方。

    这实在是太吵了。我提起钢筋走上前,他看我逼近挣扎着想要来咬我,我控制着力道,朝着他的颈外侧击打,第一下太轻了,没有把他打晕,反而引起了他更强烈的反抗。为了防止把他打死,我转身换了根木制的棍子,用更大的力道击打他的颈动脉位置,这一回,世界如我所愿的安静了。

    我拿起那张不在我预料之内的画稿,画的是美国总统的土拨鼠画像,我横竖反复打量它,也没看出什么毛病来。

    门口的事物没有反应过来,随着惯性向室内跌倒,我抡起钢筋狠狠砸向他的头部。

    几周前,黑面具和红头罩两方势力的火拼已经结束,但双方的摩擦在这段时间里并没有消失,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而房东的这栋楼正好处在两方势力地界的交界处。这段时间里陆陆续续有人从楼里搬走,到现在还住在里面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就是因为这不明朗的形势。

    史密斯女士非常的感性,她表现的仿佛我并不只是耳朵聋了,而是半条命快没了,而这一点又给她带去了莫大的痛苦。她的同理心和共情能力在短短的交谈里给我带来了莫大的困扰,她强烈要求我必须去医院就诊,认为我还年轻还有痊愈的可能性。我花了非常大的力气才说服她不用亲自带我去医院,并且在她面前口头承诺,自己不会避讳就医。

    这条小道是“我”曾经总是走的道路,是通往布朗先生的小超市最快的路。当然,我现在没有去超市的必要,我只是稍微绕了个远路回家。

    我把大部分阿司匹林药丸倒进了下水道,留下了一小部分和药瓶。

    而我对此也有深刻的感触。这片住宅区里大部分监控已经被人为破坏,无法工作,深夜里偶尔会传来一两声无意义的枪响,白天会在一些墙壁上看到新出现的焦痕和幸运的没有被雨水冲刷掉的血渍。

    ……突然间,我脑子中的任督二脉被打通,我懂了,这鬼还是有政治倾向的,见我侮辱总统了,怒了,把我的作品撤回了。

    我从桌上拿起之前购买的绷带和止血药物,再带上了几卷铁丝,拖着这只晕倒的鬣狗向地下室走去。

    早上醒来,我同我昨夜的画稿面面相觑,那两张画的潦草的不出意外地没有出现符号,但还有一张明明好好画了却也没有数字符号出现。现在稿纸上的最大数字符号来到了20/1000。

    我拼尽全力将他带倒,将他的大腿磕在把在屋中间的货车发动机上,期间他一爪子抽在了我的肩膀,右脚则往我的肚子上使劲一踢,我忍着疼痛抽身,左手臂的雨衣被撕掉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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