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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哥们，以后少惹点烂桃花吧，出门在外，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啊。”
“虽然不是很想说，但‘听哥哥的话’这种话应该只有在12岁以下才管用吧。我20了，程屿同学。”
“你——”
她印象中的程屿向来是沉着冷静的，几乎做任何一切事情都能保持绝佳的耐心。暴躁、发脾气、情绪化似乎都与他不沾边。
程屿蹙着眉头，一时没答话。
关尔不愿多解释，轻描淡写道：“是啊，我脾气就这样，路见不平嘛。再说了，也没出多大事儿。”
关尔把一次性水杯抽出来，倒了两杯热水，笑着说：“记得小时候有次我偷跑了出来，迷路找不到家的方向，一整天饿得不行，但家里人也没发现我走丢了。后来是隔壁的一个姐姐出来找到的我，带我去吃了一顿烧烤，那是我头一次吃到真正有滋味的一顿饭。也许我往后的人生还能有机会体验到那种奇特的感觉，但那都不能跟第一次比较了，哪怕那只是一顿简简单单的烧烤。所以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人生际遇，我都想好好地、细致地去感受它的到来以及离去。”
关尔脑袋转了一圈，选了个中性的答案，“好人吧。”
程屿抿着唇，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但最终只是偏头看向了另一侧。
是啊，他们才认识多久呢？不知底细也很正常吧？况且，人家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呢？也就，彼此彼此而已。
“人我砸的，赔偿金从我账上划，你别告诉我爸就行。”最后又加了句，“谢谢了。”
关尔无奈地看着黑色车影消失在夜色中，咂摸着梅时青对程屿的评价——‘不知底细’。
程屿似乎回过了神，凉风卷来了他的回答，“你以为出了这个事他们还要我？”
程屿站在烧烤摊前挑选，烧烤用的电炉，健康但却没有碳烤的香。关尔有些遗憾，看他挑剔般挑挑拣拣，没有帮忙的自觉，交叉着手漫无边际道：
*
程屿手下的动作一顿，关尔回答了他的问题，“不吃辣了，天气太热，容易上火长痘。”
“没有。”
民警小哥叹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个女朋友脾气是真暴躁，你可不知道那人后背被玻璃酒瓶拉开那么大一口子，去医院缝了好几针呢，缝针的时候直接疼得酒都醒了。以后要看好你女朋友啊，别再这么意气用事了，出大事了可是用多少钱都解决不来的。”
程屿从眼前的手铐移开，抬起眼皮，一杯透明的冒着热气的白开水摆在了自己眼前。
服务员很快把一盘子香喷喷的烤串端了上来，也许是中间烤的时候不小心滚到铁架上的调料，关尔像是吃到了什么辣的东西，半张着口用手扇着风，有一小段猩红的舌头若隐若现。
“你回校吗？”
梅时青刚从公司的会议室出来，此刻穿着一身西装革履，听着关尔没心没肺的话，冷哼了一声，“我还没说话呢，你就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你怎么不喊你家保姆过来给你当监护人。”
这人是在讽刺她都长这么大，还有事没事就找哥哥吗？
况且，程屿这人，也不是一般的聪明。他应该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校门外的路灯忽闪忽闪，行道树下的阴影处遮掩着一对对缱绻不舍告别的情侣们。
她慢慢把溜号的注意力收回来，“什么‘为什么’？”
程屿心头忽而一跳，莫名想起昨晚上他掰着关尔的下巴，让她张嘴的场景。于是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眼，忙倒了杯凉水给她。
他抽出一次性筷子泡在热水杯里消毒，才道，“吃辣吗？”
“普通同学？”梅时青神色不明，显然对她这个谎甚是不屑，“普通到可以替人砸酒瓶？”
他看清楚了她的长相，同样也深深地记住了，也许未来某一刻会再次遗忘。
“那可太遗憾了。”关尔继续道，“但没关系，我有！”
“为什么？”
“你以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山与同学，请问你有梦想吗？”
头上的星星稀疏，可她眼里却盛满了路边的灯光，“你说我们不是同类，但我有时候又很庆幸我们并不是同类。”
关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不知何时程屿已经出来了，就直戳戳站在派出所的灯柱旁看着他们。
喔，耳朵这么好，离那么远都能听到？
这话一落连烧烤摊的老板都抬眼瞅了下关尔，觉得这姑娘年纪轻轻咋病得不轻。
程屿闻言下意识看向关尔的脸，头一次认真的、仔细的，不带任何审视偏见地，单纯只是观察地看。
临近宿舍门禁之际，关尔和程屿在学校西门匆匆分别。临走之际，关尔才想起来主动问，“刚才那一顿多少啊？”
【砰】——
《山海尔尔》
细长的睫毛一颤，程屿重新抬起了眼睛，“那人怎么说？是想要赔偿还是？”
“......”，关尔从小到大就没在嘴上赢过这人。
“你打人我不管，”梅时青看了下腕表的时间，公事公办道，“但你浪费了我半小时，我总有权问下那人是谁吧？”
关尔声音有些慵懒，像柔在这舒缓的晚风中，“我不想欠人，我认只是因为我良心过不去，并不是因为你。如果你因为这件事把那个唯一的留学名额搞没了，我并不会感激你今天的举动，相反我更希望那酒瓶砸在我的身上。”
关尔一噎，赔礼笑了下，“也请不要让梅姨知道。”
他早知道关尔长得好看，但好看的长相太多了，多到程屿不会下意识去记住每一张看过的脸。那关尔是怎样的呢？也许在此之前没有答案，现在有了。
关尔有些兴奋：“说真的，山与同学，其实开个烧烤摊是我的梦想。”
“喔，是嘛？我以为你忘了你已经20了。”
关尔留着一头细长黑亮的长发，此刻有几缕垂落在脸侧，勾着偏鹅蛋的瘦脸。她的五官是柔和明晰的，像是宣纸之上用极细的狼毫小楷笔描绘的古代仕女图，光凭长相而言，是完全想象不到刚才她利落扛椅子砸人的场景。
关尔忽然问起另一个问题，“你其实原本也不想动手的是不是？”
关尔心里不知自己这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但跟聪明人说话，没什么把利益与风险掰开揉碎讲清楚更为省力，这是她从梅时青那学到的。
“在我进去之前，就算那人拿着酒瓶子砸你身上，你也不会选择正面反抗的是不是？”
“可这也不是你的错啊”，关尔不解，“他老婆不是说认错人了吗？”
关尔：“……”
关尔想着赊账一次性再结，于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我们那个约定还作数吗？”
程屿只应了个“喔”。
民警小哥托着下巴，“外边呢，跟她哥在一起呢。”
穿着警服的民警小哥也端着一杯枸杞菊花茶，坐在了他的对面。
关尔托着下巴轻笑了一声，补上刚才那段话的结尾，“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也具备同样的意义。”
还有对面烧烤摊飘来的肉香，似乎是炸鱼的味道。
——又是一个她没见过的程屿。
程屿忽而转头，用一种看似新奇、又似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程屿：“……”
程屿变得有些不耐，甚至带了点烦躁的情绪，“明明是我砸的人，你为什么跟民警说是你砸的？你就不怕留下案底吗？”
关尔跟着他找了个没人的座，一边看他抽出纸巾擦桌子，一边道，“我可没开玩笑，我家里有人吃素，所以阿姨每次煮的菜都清汤寡水的，半点儿滋味都没有。”
“他”，关尔咬了下舌头，“......就普通同学。”
民警小哥点头，“知道，这不就是他老婆报的警嘛。但当时就你这个帅哥在场，其他都是年轻小姑娘，他不找你找谁？喝醉酒的人你怎么跟人家理论嘛。”
他喝了口水，才慢慢道：“我跟他老婆真不认识。”
夜风拂走了身上的燥热，关尔想起今晚还得回校，于是道：“我明天早八有场考试，得回校，你呢？还要继续回餐厅工作吗？”
“你还想出多大事儿？”梅时青没好气瞥了她一眼。
关尔也没介意，跟着他溜达到了街对面。
附近某处人家的电视机声开得极大，关尔居然能辨别出这是动画片天线宝宝的主题曲。
程屿倒是镇定地把装好的小篮子递给老板扫码付款，敷衍道：“那可真为你高兴。”
夜灯下的程屿见人走了，才踱步过来。
关尔说得随意，程屿半听半溜神，只‘嗯’了一声。
程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不过好在梅时青日理万机，公司里还有一大堆海外员工等着他开会。他也没多待，只是交代了一句‘离不知底细的人远点’，长腿跨入迈巴赫后座，头也不回地走了。
“快，快，水。”
程屿把羊肉串放进小篮子里的动作一顿，无奈回头看了眼她，有些无语，不知道是对前一句还是后一句。
“那你看走眼了”，程屿忽而大步往对面马路走去，“听你哥哥的话，离我远点。”
程屿敛下眼睫，“跟我来的另一个女生呢？”
关尔踢着脚边的花坛，低着头听梅时青打完电话，才接上他刚才的问题。
关尔这一顿吃得十分满 足，几乎饱得有些走不动道。
程屿这下学聪明了，直接晃了晃手机，“记着呢。”
] “啧啧，哥们，以后少惹点烂桃花吧，出门在外，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啊。”
“虽然不是很想说，但‘听哥哥的话’这种话应该只有在12岁以下才管用吧。我20了，程屿同学。”
“你——”
她印象中的程屿向来是沉着冷静的，几乎做任何一切事情都能保持绝佳的耐心。暴躁、发脾气、情绪化似乎都与他不沾边。
程屿蹙着眉头，一时没答话。
关尔不愿多解释，轻描淡写道：“是啊，我脾气就这样，路见不平嘛。再说了，也没出多大事儿。”
关尔把一次性水杯抽出来，倒了两杯热水，笑着说：“记得小时候有次我偷跑了出来，迷路找不到家的方向，一整天饿得不行，但家里人也没发现我走丢了。后来是隔壁的一个姐姐出来找到的我，带我去吃了一顿烧烤，那是我头一次吃到真正有滋味的一顿饭。也许我往后的人生还能有机会体验到那种奇特的感觉，但那都不能跟第一次比较了，哪怕那只是一顿简简单单的烧烤。所以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人生际遇，我都想好好地、细致地去感受它的到来以及离去。”
关尔脑袋转了一圈，选了个中性的答案，“好人吧。”
程屿抿着唇，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但最终只是偏头看向了另一侧。
是啊，他们才认识多久呢？不知底细也很正常吧？况且，人家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呢？也就，彼此彼此而已。
“人我砸的，赔偿金从我账上划，你别告诉我爸就行。”最后又加了句，“谢谢了。”
关尔无奈地看着黑色车影消失在夜色中，咂摸着梅时青对程屿的评价——‘不知底细’。
程屿似乎回过了神，凉风卷来了他的回答，“你以为出了这个事他们还要我？”
程屿站在烧烤摊前挑选，烧烤用的电炉，健康但却没有碳烤的香。关尔有些遗憾，看他挑剔般挑挑拣拣，没有帮忙的自觉，交叉着手漫无边际道：
*
程屿手下的动作一顿，关尔回答了他的问题，“不吃辣了，天气太热，容易上火长痘。”
“没有。”
民警小哥叹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个女朋友脾气是真暴躁，你可不知道那人后背被玻璃酒瓶拉开那么大一口子，去医院缝了好几针呢，缝针的时候直接疼得酒都醒了。以后要看好你女朋友啊，别再这么意气用事了，出大事了可是用多少钱都解决不来的。”
程屿从眼前的手铐移开，抬起眼皮，一杯透明的冒着热气的白开水摆在了自己眼前。
服务员很快把一盘子香喷喷的烤串端了上来，也许是中间烤的时候不小心滚到铁架上的调料，关尔像是吃到了什么辣的东西，半张着口用手扇着风，有一小段猩红的舌头若隐若现。
“你回校吗？”
梅时青刚从公司的会议室出来，此刻穿着一身西装革履，听着关尔没心没肺的话，冷哼了一声，“我还没说话呢，你就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你怎么不喊你家保姆过来给你当监护人。”
这人是在讽刺她都长这么大，还有事没事就找哥哥吗？
况且，程屿这人，也不是一般的聪明。他应该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校门外的路灯忽闪忽闪，行道树下的阴影处遮掩着一对对缱绻不舍告别的情侣们。
她慢慢把溜号的注意力收回来，“什么‘为什么’？”
程屿心头忽而一跳，莫名想起昨晚上他掰着关尔的下巴，让她张嘴的场景。于是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眼，忙倒了杯凉水给她。
他抽出一次性筷子泡在热水杯里消毒，才道，“吃辣吗？”
“普通同学？”梅时青神色不明，显然对她这个谎甚是不屑，“普通到可以替人砸酒瓶？”
他看清楚了她的长相，同样也深深地记住了，也许未来某一刻会再次遗忘。
“那可太遗憾了。”关尔继续道，“但没关系，我有！”
“为什么？”
“你以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山与同学，请问你有梦想吗？”
头上的星星稀疏，可她眼里却盛满了路边的灯光，“你说我们不是同类，但我有时候又很庆幸我们并不是同类。”
关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不知何时程屿已经出来了，就直戳戳站在派出所的灯柱旁看着他们。
喔，耳朵这么好，离那么远都能听到？
这话一落连烧烤摊的老板都抬眼瞅了下关尔，觉得这姑娘年纪轻轻咋病得不轻。
程屿闻言下意识看向关尔的脸，头一次认真的、仔细的，不带任何审视偏见地，单纯只是观察地看。
临近宿舍门禁之际，关尔和程屿在学校西门匆匆分别。临走之际，关尔才想起来主动问，“刚才那一顿多少啊？”
【砰】——
《山海尔尔》
细长的睫毛一颤，程屿重新抬起了眼睛，“那人怎么说？是想要赔偿还是？”
“......”，关尔从小到大就没在嘴上赢过这人。
“你打人我不管，”梅时青看了下腕表的时间，公事公办道，“但你浪费了我半小时，我总有权问下那人是谁吧？”
关尔声音有些慵懒，像柔在这舒缓的晚风中，“我不想欠人，我认只是因为我良心过不去，并不是因为你。如果你因为这件事把那个唯一的留学名额搞没了，我并不会感激你今天的举动，相反我更希望那酒瓶砸在我的身上。”
关尔一噎，赔礼笑了下，“也请不要让梅姨知道。”
他早知道关尔长得好看，但好看的长相太多了，多到程屿不会下意识去记住每一张看过的脸。那关尔是怎样的呢？也许在此之前没有答案，现在有了。
关尔有些兴奋：“说真的，山与同学，其实开个烧烤摊是我的梦想。”
“喔，是嘛？我以为你忘了你已经20了。”
关尔留着一头细长黑亮的长发，此刻有几缕垂落在脸侧，勾着偏鹅蛋的瘦脸。她的五官是柔和明晰的，像是宣纸之上用极细的狼毫小楷笔描绘的古代仕女图，光凭长相而言，是完全想象不到刚才她利落扛椅子砸人的场景。
关尔忽然问起另一个问题，“你其实原本也不想动手的是不是？”
关尔心里不知自己这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但跟聪明人说话，没什么把利益与风险掰开揉碎讲清楚更为省力，这是她从梅时青那学到的。
“在我进去之前，就算那人拿着酒瓶子砸你身上，你也不会选择正面反抗的是不是？”
“可这也不是你的错啊”，关尔不解，“他老婆不是说认错人了吗？”
关尔：“……”
关尔想着赊账一次性再结，于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我们那个约定还作数吗？”
程屿只应了个“喔”。
民警小哥托着下巴，“外边呢，跟她哥在一起呢。”
穿着警服的民警小哥也端着一杯枸杞菊花茶，坐在了他的对面。
关尔托着下巴轻笑了一声，补上刚才那段话的结尾，“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也具备同样的意义。”
还有对面烧烤摊飘来的肉香，似乎是炸鱼的味道。
——又是一个她没见过的程屿。
程屿忽而转头，用一种看似新奇、又似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程屿：“……”
程屿变得有些不耐，甚至带了点烦躁的情绪，“明明是我砸的人，你为什么跟民警说是你砸的？你就不怕留下案底吗？”
关尔跟着他找了个没人的座，一边看他抽出纸巾擦桌子，一边道，“我可没开玩笑，我家里有人吃素，所以阿姨每次煮的菜都清汤寡水的，半点儿滋味都没有。”
“他”，关尔咬了下舌头，“......就普通同学。”
民警小哥点头，“知道，这不就是他老婆报的警嘛。但当时就你这个帅哥在场，其他都是年轻小姑娘，他不找你找谁？喝醉酒的人你怎么跟人家理论嘛。”
他喝了口水，才慢慢道：“我跟他老婆真不认识。”
夜风拂走了身上的燥热，关尔想起今晚还得回校，于是道：“我明天早八有场考试，得回校，你呢？还要继续回餐厅工作吗？”
“你还想出多大事儿？”梅时青没好气瞥了她一眼。
关尔也没介意，跟着他溜达到了街对面。
附近某处人家的电视机声开得极大，关尔居然能辨别出这是动画片天线宝宝的主题曲。
程屿倒是镇定地把装好的小篮子递给老板扫码付款，敷衍道：“那可真为你高兴。”
夜灯下的程屿见人走了，才踱步过来。
关尔说得随意，程屿半听半溜神，只‘嗯’了一声。
程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不过好在梅时青日理万机，公司里还有一大堆海外员工等着他开会。他也没多待，只是交代了一句‘离不知底细的人远点’，长腿跨入迈巴赫后座，头也不回地走了。
“快，快，水。”
程屿把羊肉串放进小篮子里的动作一顿，无奈回头看了眼她，有些无语，不知道是对前一句还是后一句。
“那你看走眼了”，程屿忽而大步往对面马路走去，“听你哥哥的话，离我远点。”
程屿敛下眼睫，“跟我来的另一个女生呢？”
关尔踢着脚边的花坛，低着头听梅时青打完电话，才接上他刚才的问题。
关尔这一顿吃得十分满 足，几乎饱得有些走不动道。
程屿这下学聪明了，直接晃了晃手机，“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