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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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送！”

    “我煮了点面条，”

    老板忙道，“不过不能出南山区哈，出了南山区要加钱。”

    顾嬿白顺着他指的看过去，就在那边角落里，看到了半死不活地几株兰花。

    “南山九星院小区啊——”

    老板瞪眼道，想了想忙又道，“算了算了，看在你买了那么多金桔份上，这五盆兰花，一百就一百。”

    “看着蔫，养养说不定就好了，”

    顾嬿白和刘阿姨几乎同时叫出声来。

    “三百？”

    顾嬿白截然道，“能拿我就拿，不行就算。”

    老板态度殷勤地不行，“金桔也就图个过节的喜庆……姑娘看看我这的兰花？那可是上过海城兰花节拍卖台的，养这个妥妥显身价！”

    一株珍品兰花，往往能拍出天价。

    “老爷子！”

    顾嬿白笑了笑，伸手扶住沈老爷子，好声好气哄着，和刘阿姨一起，扶着沈老爷子回了前院。

    这花木市场很大，还有猫狗鱼鸟之类，顾嬿白到的时候，发现人并不太多。

    毕竟金桔本身就具有生津解渴、化痰止咳、理气解郁之类的功效。

    老板看出她是外行，拼命忽悠，“这兰花啊讲究缘分，你跟它有缘了，它会拼命开给你看呢——这叫啥，相看两不厌，唯有，唯有小兰花啊——”

    老板惊讶道，“有钱人呐，姑娘。”

    沈老患上了老年痴呆，且还有逐渐加重的样子。

    “一百。”

    刘阿姨心里不由纳罕。

    “咦，老爷子该不会也闻到这香味了吧？”

    “方便吗？”

    会多一点药用的功效。

    她又叫车出去了一趟，去了离这边最近的一个花木市场。

    顾嬿白一点也不被忽悠，一脸平静：“哦，多少钱？”

    顾嬿白没忍住勾起了唇角。

    刚开始，她也不想种太昂贵的，就买些普通的花植，但除了用于观赏外，她还想多一点别的用途。

    刘阿姨生怕顾嬿白再说什么嫌弃的话，慌忙道，“我来我来——”

    怕石凳太凉，顾嬿白又忙去屋里，拿了一个小毯子叠好，让沈老爷子垫着坐了。

    从来没对什么食物激动过。

    这老板一见忙又道，“要不你要那几株，那几株你要都要的话，打包卖你。”

    顾嬿白便看向刘阿姨。

    沈老爷子吃完，桌上有他吃的时候不小心洒出来的，看着桌面上就有点狼藉。

    刘阿姨又忙谢过，这才赶紧扶起沈老爷子。

    顾嬿白果断放弃，这个还不在她计划之中，且又没提前做功课，她可不想花冤枉钱。

    那一片都是别墅区。

    有了这个打算，顾嬿白采买了一批盆栽的金桔。

    大约是这水、木之精，能使番茄、面粉之类这些原材料，催发出更浓郁的属于它们本身的滋味气息？

    一口吃下去，沈老爷子眼睛更亮了，立刻盯住了余下的汤面。

    可是沈老爷子这时候哪里听得懂她的话？

    要是真能再在顾嬿白这边吃一点就好了，只是，知道顾嬿白厌弃这样的沈老爷子，她心里也是忐忑。

    海城许多有钱人比较追捧养兰，那兰花就跟玉石似的，黄金有价，可这兰花和玉石一样，没价。

    她一直感觉老爷子嗅觉味觉什么的都有些下降了，家里不管做什么，老爷子都只是胡乱吃上一点……

    这家店的老板惊喜道，“这些你都要？”

    “这盆啊，”

    “嗬嗬……”

    想到沈老爷子吃的那一碗……

    老板气的瞪圆了眼：“你再瞧瞧瞧瞧，你懂不懂花啊姑娘，这是老种，老种——最少三千，你能拿就拿。”

    刘阿姨：“……”

    海城妥妥一线大都市，大了去了，远的话，这又不是多贵重的花，送过去有点亏。

    “我来收拾。”

    吃了第一口后，顾嬿白挑了挑眉：

    顾嬿白一边看，一边在心里合计着：

    刘阿姨坐在沈老爷子身边，耐心比划着哄道，“一点一点吃。”

    顾嬿白：“……”

    “老爷子，烫，您慢点吃，”

    顾嬿白失笑，小心地一勺一勺给他盛进去，看着老爷子一口一口地将这一整晚汤面吃了个干干净净。

    她猜测，不出意外的话，对沈老爷子的身体，也会有所补益。想着这位老先生对原主的好，顾嬿白眼底泛起一丝暖意。

    顾嬿白进屋，将番茄汤面先盛了一碗出来。

    “方便呀，”

    感觉虽轻，却极为舒坦。

    眼下深秋，她买回去养一养，到了元旦或春节时候，一定是养的出来的。

    “我那五个花盆都值这数了，”

    她也想看看，盆栽里一向比较酸涩的金桔果子，被滋养过后，会不会有明显不同，甚至……

    沈老爷子迷迷瞪瞪站起身后，竟然一把抓住顾嬿白的胳臂，嘴里含糊说着什么，看样子不想离开。

    奇怪了，就看着普普通通的番茄面，为什么这么香呢？

    而且他自己脸上、身上也都有斑斑点点的汤痕，看着也有点狼狈。

    刘阿姨不好意思忙道，“这个……老爷子最近好像胃口不好……午饭只吃了一点——”

    刘阿姨惊讶地看着老爷子的眼神，一时间有点难以置信。

    老板默了默，试探冲她伸手比划了一下。

    沈老爷子吃饱喝足，开始打起盹来。

    “都要了送货上门吗？”

    “多少？”顾嬿白开了口。

    “诶诶——”

    好歹也比他直接扔了强点。

    不是错觉，加了那“料”的番茄汤面，果然是鲜香了许多。

    顾嬿白一笑，过去也搀扶住沈老爷子，柔声哄道，“沈爷爷，您慢点，这边走——”

    “美女，三十六盆呢！”

    当年外婆倒是喜欢花，可为了照顾她，也没心思认真养过那些昂贵的花。

    同时，顾嬿白察觉到从腹中缓缓传遍全身的一丝说不出的舒爽之意，像是有什么气息，在轻轻按摩全身的血脉一样……

    老板一脸你很有眼光的样子，得意道，“这盆叫云红素兰，也叫霓裳舞，开花时花舌绚丽，像缎子一样滑嘿，那香味……浓，醉人呐。”

    顾嬿白一笑拦住，“沈爷爷看着有点困了，您带沈爷爷去休息吧。”

    刘阿姨在一旁闻着味儿，暗暗咽了好几回口水：

    只是嘴里依旧嗬嗬着喘着，挪着踉跄的步子还要往那边凑。

    “不用了阿姨，”

    “我不要了。”

    可眼下老爷子看着香味飘来的方向，激动地胡子都在抖了，这不是闻到香味了是什么？

    “美女，美女，你看看我这别的花呗——”

    她也看出来，沈老爷子病情比之前又重了。

    回来后，顾嬿白收拾了桌子，这才有时间吃了饭。

    好在沈老爷子伸出手的时候，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端正做好，嘴里嗬嗬呜呜说了一串，听不清是说了什么。

    看着热腾腾的汤面，沈老爷子眼睛一下子亮了，跟个小孩子似的，伸手就要去抓。

    老板有点结巴，说实话那花根本救不活了，他是准备处理掉的，还没腾出空。

    下午顾嬿白也没闲着。

    她其实真不太懂。

    顾嬿白眉尖染上一抹喜意。

    顾嬿白一笑留了地址。

    “沈爷爷！”

    深秋的阳光正好，在这院里的小桌上吃饭还能晒着太阳。

    “这盆怎么卖？”顾嬿白也不太懂这个世界的行情，试着问了一声。

    毕竟她从小体弱，长大了也是药罐子，后来更是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哪儿懂这些？

    说着，她和刘阿姨一起，将沈老爷子先扶到院子中的石桌旁坐下。

    顾嬿白这时已经另拿了一个空碗出来，小心先用小勺盛出一点来，放在了沈老爷子面前。

    沈老爷子横抓住这小勺，一手有点抖，但还是死死抓紧这小碗，端起来就往自己嘴里塞。

    她求助地看向顾嬿白。

    老宅那么大一个阳光房还空着，且花园里也显得萧瑟，她要购买一批花木还有菜种之类，赶紧将这些地方都充实起来。

    顾嬿白也看出了沈老爷子的意思，试探道，“沈爷爷要不要尝一尝？”

    “三，三百。”

    顾嬿白问了一句。

    顾嬿白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