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二点钟的灰姑娘

[    【作者黑糖拌饭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 她修改了迪克·格雷森的好感度，所以。

    就像一场噩梦。

    “我是认真的。”

    迪克怀疑自己听错了。

    艾妮表现得非常普通。会跑、会跳、会笑，迪克尤其喜欢艾妮的眼睛。

    他以为自己是英雄，是享受甜蜜之爱的情侣，事实上却是，隐藏了所有的艾妮·基恩被绑在十字架上灼烧，而他冷眼旁观。

    但是艾妮觉得迪克·格雷森很好。

    迪克·格雷森瞬间就意识到了艾妮在说谎。

    所以。

    她想要与迪克·格雷森同居，是因为她觉得每分每秒都是依靠好感100的数据，不相信数据、但又相信着数据，艾妮觉得每一时每一分每

    他才会这么义无反顾的爱她。

    他问。

    迪克肯定处理过很多类似的事情，艾妮毫不怀疑。

    “从来不信任我。”

    就像是撕裂自己的伤口，就像是在吉迪恩面前用头撞向桌子一样简单。

    在看见他的瞬间，艾妮总是很开心。

    艾妮敢肯定，迪克·格雷森肯定遇见过无数次。

    那真的是一次相当不起眼的初遇。

    迪克·格雷森觉得自己身处在冰与火的中心。

    左右都狂热的要把他撕裂，于是他说，“艾妮。”

    艾妮顿了一下，“因为……我……”

    就像是星星恰好掉落在她的怀中——迪克认为这就是被她依靠的证明，被艾妮爱着的证明。

    “我害怕……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被盯上的存在……”

    没办法做到绝对没有秘密，“假如说，你没办法把秘密全部告诉我的话，我又应该怎么信任你呢……”

    说完后，又觉得后悔。

    “你从未告诉过我，你曾经被绑架。我需要你的信任，是因为你……”

    迪克意识到了蝙蝠侠所说的那句，“夜翼”到底是为了什么。

    迪克·格雷森喝止住了艾妮，“艾妮·基恩！”

    “像是和心理医生一样，把自己所有人的创伤全部告诉你，然后你再安慰我，劝我去精神病院，或者让我打镇定剂……”

    从0，到100。

    “夜翼”与“迪克·格雷森”，从来不是两个身份。

    但是，“我爱你。”

    就连介绍都带着一丝腼腆，就像是普通的好人。

    只有艾妮相信他，信任他。

    你不应该坦诚。

    但是、隐藏着的事情，绝对……闭口不谈。

    “你应该幸福的，你本应该幸福的，我并不是为了看你痛苦才让你降生到这个世界上。“

    “我不知道我要怎么说才能让你相信，但是，做不到彼此信任，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

    艾妮觉得迪克真的很好看。

    艾妮手臂僵直，死死地抱住自己。

    “我对你一无所知，因为你有意隐瞒。”

    那其实真的只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初次见面。

    艾妮觉得自己现在很冷静，冷静到不可思议。

    艾妮想，理由有很多。类似于好感度下降，类似于她对迪克并不感兴趣，类似于这个爱情的起初就是一场闹剧……

    但是，就算是杀掉了女巫，沉睡的睡美人还是没能醒来，就像是她杀掉那个狂信徒之后，一切也没能变得好起来一样。

    “然后看着我发疯、撞墙……要我注射药物才能安乐的死……！”

    “……”

    恐惧。

    在那肾上腺素分泌完毕之后，在能够冷静思考的当下。

    所有美梦都不堪一击的被击碎，只剩下明晃晃和血淋淋的现实。

    悲伤的艾妮·基恩。

    现实往他的脸上狠狠揍了一拳。

    在他的身上，她用了唯一一次的修改器机会啊。

    但是，艾妮觉得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我们交往这三个月，我只知道你是布鲁德海文的巡警。”

    比如，喜欢的东西，讨厌的东西，现在的职业，未来的计划与打算……

    他想过很多，他竭力隐藏自己的身份是为了周围的人不会受到他的影响，不会因为他“夜翼”的身份而被牵连。

    我要保护你。

    可怕。

    你在对想要保护自己的人干什么？

    更不知道她到底受过什么样的创伤。

    就像是拧了发条的玩偶，艾妮觉得那种对万物过分敏感的觉知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迪克，”她的唇瓣一张一合，“你根本不了解我……”

    “我爱你。”迪克·格雷森继续诉说着，艾妮的手放松了，他把手放在艾妮的手背上，牵着她的手。

    他逐渐开始享受这种被依赖、被依托的感觉。

    他才能在现在的局面中挽回形势。

    迪克为此苦恼了许久。

    从0，到1。

    所以，她要牢牢抓住才行。

    一个热心肠、愿意帮助民众的警察。

    他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却意图把这件事蒙混过去，“或许是我听错了？”

    迪克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完全不了解艾妮·基恩。

    不然他怎么会听见眼睛红肿的女友对自己提出分手的请求？

    但是，在手指触碰到她的皮肤的瞬间，她又觉得，好像可以放下来了。

    迪克与艾妮对视，试图开玩笑让整个氛围变得轻松些，“亲爱的，今天不是愚人节。”

    漂亮的、美丽的、就连灵魂也闪闪发光的人，于是她摇头，“没有哦，迪克。”

    艾妮有努力对迪克·格雷森坦诚。

    平时会觉得吵杂的呼吸，会觉得不想听见的议论声，全部消失了。

    肮脏的、肮脏的，像是要毁掉无辜的人的人生一样。

    我需要你的信任。

    但是她已经没办法承受与一个人培养感情，没办法一个人慢悠悠的等待着寻找着被爱的原因还有一切，所以她第一次见到迪克的时候，为了他的好心与“普通”庆幸着。

    迪克觉得喉咙干渴。

    “我能保护你。”

    假如现在无法“正确认知”，那就由他来告诉艾妮，自己是什么人。

    若是你真的为艾妮好，若是你真的希望艾妮·基恩不受牵连，那你就不应该把自己的身份全盘托出。

    艾妮微微笑了起来。

    艾妮的双臂抱住了自己的手臂，“那我要怎么样才能算是付出信任……？”

    她觉得自己全身的疙瘩正在一颗一颗的冒出来，而她想要放声大笑的趋势越来越明显。

    就像是有一根纤细的羽毛挠着他的喉咙，令他不由自主的觉得喉咙发痒，他沉默了许久，往日的笑容消失，“为什么？”

    但是，这正是他恐惧的源头。

    没有人会打扰这一对明显吵架的情侣，侍应生只关心之后自己能不能收到小费。

    真正的原因并非如此。

    花束、菜单。

    要抓住这一次机会，要像是不能放手一样穷追不舍，与爱人一起幸福的走向婚姻的殿堂。

    “反正……我们都有秘密瞒着对方不是吗……”

    你看，迈出去第一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迪克·格雷森站起来，挪动了自己的位置。他坐在艾妮旁边，轻轻搭在艾妮的手背上。

    自从她在那场大火后死去，她的脑海里就不时响起一个声音，那个声音问她，“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次……以及没能陪在你的上一次，我很抱歉。但我不会重蹈覆辙，我想要你的信任。”

    迪克的身体火热，却从大脑正中央被泼了一盆冷水，“这不公平，艾妮。”

    假如这一次遇到的是普通的、善良的好人，那这次自己一定能幸福吧。

    所以，虽然是英雄救美的开局，但她却觉得，应该是与迪克·格雷森的日常一模一样、毫无意外可言的平平无奇的一天。

    就算是与哥谭最有钱有势的人相爱，艾妮还是没能感觉到幸福。反而整天担惊受怕——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被爱，从蛛丝马迹中感觉自己的一切都会化为虚无的泡影。

    他们相遇的契机很简单，太过显眼、形影单只的艾妮在路上被混混搭讪，而路过的巡警迪克刚好救了她一命。

    与任何人无关，他喜欢被艾妮依赖、被艾妮欢迎时，感觉能看见星辰涌动的眼睛。

    他不是一朝一夕掌握了布鲁德海文，在来到这座罪恶之城后，他经历了许多挫折。

    迪克·格雷森。

    那个声音这么说。

    死亡对她来说是个解脱，也是一个重新开始的预兆。

    得到的却是女友的分手传信。

    在今天，交往纪念日的今天，他终于放下了忧虑，请了难得的假——

    与恋人的甜蜜交织变成了沸腾的铁水。

    迪克觉得自己就像是戴上了沉重铁环，却要勾住轮环表演的杂技演员，他不擅长这个。他就连披风也会觉得妨碍身体平衡……但他现在却要戴着脚铐在铁板上跳舞。

    “答应我，变得幸福起来，艾妮。”

    艾妮全身一震。

    她依旧感觉不幸福。

    艾妮的笑容越来越大，带着诡异、扭曲、似是抽泣，又似是明亮的笑容，“我相信你。”

    所以，在那之前，就像是在十二点钟前被仙女教母变身的灰姑娘，她要穿上水晶鞋，并且像故事的主人公一样，爱人、被爱，被王子一见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