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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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这个认知就足以令艾妮欣喜若狂。
她早就知道，早就知道这群狂信徒真正的目的，说什么尊称她为神明，夸赞她比圣母玛利亚还要纯洁，画作比任何一名画家更加伟大、全部都是哄骗的私言。
只要用力的……
她伸出的手仿佛隔空与迪克有所交际，但她的指尖是凉的，冰冰凉凉的指尖象征着那一瞬间，她什么都没碰到。
不要、不想、恶心、讨厌。
艾妮两眼发昏，夜翼摆脱了一群几乎像是攀着他身体的狂信徒，朝艾妮的方向扑去，大声喊道，“艾妮！抓住我！”
他带着笑。
她觉得自己好像走了很漫长的人生，经历了相当冗长、无趣的一生……
她想起自己作为艾妮·库珀的时候死于一场大火。
这次也一样……
蝙蝠战机跨越空间前来救援，而在那瞬间、只在那一刹那。
他来救她了。
—— 他被艾妮推开了，而后因为重力与惯性，与蝙蝠战机失之交臂。
“义警，布鲁德海文的夜翼。你看见了吗？看见了他徒手打斗的姿态是多么丑陋……”
艾妮的眼睛睁开又闭上，而在睁开的瞬间，她看见了夜翼。
就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艾妮的指尖微微活动着。
哥谭市的义警，蝙蝠侠。
“唔……！”艾妮觉得自己被勒得更紧了。
难以理解。
在那下坠的途中，艾妮甚至听见了男子的表白，他说，“艾妮，你是有天赋的，你的天分超乎这世界上的所有人，所以我才会在看见你的画作的时候爱上你……”
数年前，她死于小丑策划的火灾，这次，她要死在狂信徒的手下。
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他们就要把她拖进地狱，拖进阴暗的地下室，永远为了他们的欲望而活。
迪克格雷森刚刚完成一场极限救援，刚才他甚至以为自己要摔得粉身碎骨，他在救下艾妮的最后一刻前都在思考，而他过分好的视力看见了艾妮推开男子的一幕。
作为义警的布鲁斯·韦恩觉得自己的头脑有一瞬间的凝滞，而养子迪克的声音唤醒了他的意识。
艾妮再也看不见夜翼，能看见的只有高楼俯瞰的风景，密密麻麻成蚂蚁般娇小的人，流光溢彩的霓虹灯。
艾妮几乎要呕吐出来，但是男子紧紧地拥抱着她，就像是即将死去的基督徒会将两手放在肩膀上，中心挂着陪葬品的十字架。
以及男子的笑脸。
不行。
但在迪克·格雷森回头之前，一根绳索捆住了艾妮的手臂，粗鲁的把她拖拽过去。
“艾妮！”迪克冲了出去。
“！”艾妮还没有反应过来，双手就被束缚的绳索勒得通红，她越过了夜翼，撞进那个男人的怀中。
就连指尖相触的距离都极为勉强，男子勒住了艾妮，艾妮怒瞪他一眼。
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地方，艾妮安全了。
“你这该死的家伙…！”迪克完全失去了耐心，但不巧的是，男子也失去了耐心。
艾妮有点想笑，因濒死感带来的肾上腺素而愉快。
艾妮在夜翼的怀中瑟瑟发抖，
□□被撞飞出去的声音随之而来，迪克打飞了一个活死人，活死人飞了出去，从木桥上跌落。
说是神明，说是狂信徒，归根结底不就是要用她来完成自己的愿望吗？
极端不好的预感。
因为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才更加觉得恶心。
身后仿佛不死人似的保镖们扑了上来，两眼无光，夜翼踹倒一个明显被他打得骨折的活死人，“……该死。”他忍不住咒骂了一句，“你们这群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的活死人，真的很烦！”
原先把她当成垫背的那个男人，突然在空中转了个身。
因为，在那只有0.1秒的时间内，被艾妮推开了。
她曾经见到过这个身影无数次——或许是在乐高积木上，或许是在儿童玩具，或是在新闻中漫长的黑夜里……
艾妮突然之间有了力气，她感觉到，抱住自己的不再是用双手形成的囚笼，不过是形容枯槁的枯木。
男子似是察觉到了危机，向后退了两步的同时，艾妮看见前方视野中，一个浑身漆黑的、似是成年男性的身影。
就算是知道了艾妮不会有危险，迪克的心还是异常焦躁“你们最好统统让开！”
她自我放弃似的，把手收回了。
这次也一样吗？
一定会没事的。
她为什么没能发觉迪克·格雷森与夜翼之间的联系？
重蹈覆辙了吗……？
艾妮听见迪克·格雷森的声音，还有一种奇妙的、气旋刮过耳旁的声音，那一切都在源头汇聚，形成了艾妮过分加速的心跳。
……
恶心。
然后，他捉住了艾妮，艾妮与他一起摔在了战机上，而那个人。
他来救她了。
以至于她不再思考“求救”，而是有余韵，可以思考更多的事情，比如……
蝙蝠战机在空中急转弯、回旋，企图接住那名男子时，迪克已经抱着艾妮翻滚进了蝙蝠战机内部。
这个人。
去死。
她绝不想要这样的未来！
直至看见艾妮涨红的脸颊，他才恍然大悟，锁在艾妮脖颈上的手力度减弱，“抱歉，我居然没有注意到……呵呵……”
她的脖颈被绳索套住了，身后传来的黏腻的恶心的气息就像是一条阴暗的蛇，“夜翼……！”艾妮本能伸出手，但迪克距离她实在是太远太远。
迪克利落的翻过了活死人形成的围墙，心跳如擂鼓，他抬眼一看，看见那熟悉的黑影出现在屋顶的边缘，迪克嗤笑一声，“没人规定英雄总是独行，你最好记住这次教训。”
讨厌。
这个拖着她下水、然后临死之前，把她珍重对待的人。
希望夜翼不要随着自己一起陪葬，毕竟这里是很高的高空，摔下去的话，就算是夜翼也没办法救援吧。
他被垫在了艾妮的身下。
……
他对今晚上演的闹剧已经感到了厌倦，于是他将绳索挂上破开的大洞，“艾妮，我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打扰我们，明明今天就是你重新画画的日子……”
迪克·格雷森没能接触到艾妮的手。
好恶心。
这次绝对不会。
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疯子、疯子……！完全不管人死活的疯子……！
夜翼看见，艾妮的手放在了男子的身上。
那双眼睛正在向他求救。
不行。
“你为什么要喜欢夜翼，喜欢迪克·格雷森？”男子对艾妮轻声诉说，艾妮的双腿离开了地面，被提了起来，她抓住男子的手臂，男子保持着微笑，“在看见你的瞬间，我知道你为我而生，我也是。”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拼命的冲出去了，但是就连艾妮的指尖都没有够到。
明明脸型、耳朵、发型，身体，这些都是掩盖不了的特征吧。
但是……
艾妮被男子裹挟着，从高楼跳了一跃而下。
艾妮被气流刮得睁不开眼睛，而在抵达屋顶的瞬间，她朦胧的视线看见了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尸体。
这个人……这个人根本没有办法沟通……！
啊。
艾妮眼睛看向蝙蝠侠，蝙蝠侠看见她那一双湛蓝的、与死去的未婚妻相似的眼睛。
他不想他的女友被绑架，而他因为琐碎的事情缠身，无法前往救援。
恶心。
周围的风声大到惊人，艾妮却觉得周围的一切全部都慢了下来。
砰！
仅仅是瞬间，在那唯一的机会中，他与艾妮失之交臂。
艾妮与男子一同飞向了屋檐。
艾妮本能的回过头，毫不犹豫的抬起还能动的手，就在那瞬间——
是他。
她全身颤抖，但艾妮听见蝙蝠侠那低沉的嗓音，“放开她。”
艾妮几乎要被身后的男子提起来，蝙蝠侠斟酌着时机，而地上的活死人正在缓慢重生，即将爬起。
他说话的同时勒住了艾妮的脖子，艾妮逐渐变得不能呼吸。
艾妮在男子的手中挣扎，夜翼的反应速度极快，可有一群人围上来扑倒了他，他与好几名男性搏斗起来，男子看着艾妮，只是说，“哦，不长眼的英雄又来捣乱了。”
那个如黑夜般的影子，透过她的睫毛，透过她的瞳孔落在她的视网膜前方。
温暖的、令人安心的东西。
被勒住的脖颈因为几乎没有办法呼吸，呼出的气体越来越多，吸进来的气体却越来越少，缺少氧气的艾妮觉得眼前阵阵发昏，“你这个……”
谁又能想到布鲁德海文的巡警，在晚上也会化身为英雄呢？
“哦，我知道你。你看起来很有本事……让我想想，我们不是第一次交手了。”男子以艾妮作为人质，一步一步向后退，与蝙蝠侠保持距离，“艾妮，我心爱的艾妮。”
因为换了个姿势，所以艾妮现在是压着男子，并且被紧紧拥抱的姿势。就像是小孩子抱住了最珍贵的玻璃瓶，而作为玻璃瓶的艾妮，现在就被珍重的护在怀中。
她看见黑蓝两色的紧身衣，戴着面具变装的义警，还有，那张她一直没有发现，和自己的男友迪克·格雷森极为相似的脸。
] 光是这个认知就足以令艾妮欣喜若狂。
她早就知道，早就知道这群狂信徒真正的目的，说什么尊称她为神明，夸赞她比圣母玛利亚还要纯洁，画作比任何一名画家更加伟大、全部都是哄骗的私言。
只要用力的……
她伸出的手仿佛隔空与迪克有所交际，但她的指尖是凉的，冰冰凉凉的指尖象征着那一瞬间，她什么都没碰到。
不要、不想、恶心、讨厌。
艾妮两眼发昏，夜翼摆脱了一群几乎像是攀着他身体的狂信徒，朝艾妮的方向扑去，大声喊道，“艾妮！抓住我！”
他带着笑。
她觉得自己好像走了很漫长的人生，经历了相当冗长、无趣的一生……
她想起自己作为艾妮·库珀的时候死于一场大火。
这次也一样……
蝙蝠战机跨越空间前来救援，而在那瞬间、只在那一刹那。
他来救她了。
—— 他被艾妮推开了，而后因为重力与惯性，与蝙蝠战机失之交臂。
“义警，布鲁德海文的夜翼。你看见了吗？看见了他徒手打斗的姿态是多么丑陋……”
艾妮的眼睛睁开又闭上，而在睁开的瞬间，她看见了夜翼。
就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艾妮的指尖微微活动着。
哥谭市的义警，蝙蝠侠。
“唔……！”艾妮觉得自己被勒得更紧了。
难以理解。
在那下坠的途中，艾妮甚至听见了男子的表白，他说，“艾妮，你是有天赋的，你的天分超乎这世界上的所有人，所以我才会在看见你的画作的时候爱上你……”
数年前，她死于小丑策划的火灾，这次，她要死在狂信徒的手下。
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他们就要把她拖进地狱，拖进阴暗的地下室，永远为了他们的欲望而活。
迪克格雷森刚刚完成一场极限救援，刚才他甚至以为自己要摔得粉身碎骨，他在救下艾妮的最后一刻前都在思考，而他过分好的视力看见了艾妮推开男子的一幕。
作为义警的布鲁斯·韦恩觉得自己的头脑有一瞬间的凝滞，而养子迪克的声音唤醒了他的意识。
艾妮再也看不见夜翼，能看见的只有高楼俯瞰的风景，密密麻麻成蚂蚁般娇小的人，流光溢彩的霓虹灯。
艾妮几乎要呕吐出来，但是男子紧紧地拥抱着她，就像是即将死去的基督徒会将两手放在肩膀上，中心挂着陪葬品的十字架。
以及男子的笑脸。
不行。
但在迪克·格雷森回头之前，一根绳索捆住了艾妮的手臂，粗鲁的把她拖拽过去。
“艾妮！”迪克冲了出去。
“！”艾妮还没有反应过来，双手就被束缚的绳索勒得通红，她越过了夜翼，撞进那个男人的怀中。
就连指尖相触的距离都极为勉强，男子勒住了艾妮，艾妮怒瞪他一眼。
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地方，艾妮安全了。
“你这该死的家伙…！”迪克完全失去了耐心，但不巧的是，男子也失去了耐心。
艾妮有点想笑，因濒死感带来的肾上腺素而愉快。
艾妮在夜翼的怀中瑟瑟发抖，
□□被撞飞出去的声音随之而来，迪克打飞了一个活死人，活死人飞了出去，从木桥上跌落。
说是神明，说是狂信徒，归根结底不就是要用她来完成自己的愿望吗？
极端不好的预感。
因为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才更加觉得恶心。
身后仿佛不死人似的保镖们扑了上来，两眼无光，夜翼踹倒一个明显被他打得骨折的活死人，“……该死。”他忍不住咒骂了一句，“你们这群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的活死人，真的很烦！”
原先把她当成垫背的那个男人，突然在空中转了个身。
因为，在那只有0.1秒的时间内，被艾妮推开了。
她曾经见到过这个身影无数次——或许是在乐高积木上，或许是在儿童玩具，或是在新闻中漫长的黑夜里……
艾妮突然之间有了力气，她感觉到，抱住自己的不再是用双手形成的囚笼，不过是形容枯槁的枯木。
男子似是察觉到了危机，向后退了两步的同时，艾妮看见前方视野中，一个浑身漆黑的、似是成年男性的身影。
就算是知道了艾妮不会有危险，迪克的心还是异常焦躁“你们最好统统让开！”
她自我放弃似的，把手收回了。
这次也一样吗？
一定会没事的。
她为什么没能发觉迪克·格雷森与夜翼之间的联系？
重蹈覆辙了吗……？
艾妮听见迪克·格雷森的声音，还有一种奇妙的、气旋刮过耳旁的声音，那一切都在源头汇聚，形成了艾妮过分加速的心跳。
……
恶心。
然后，他捉住了艾妮，艾妮与他一起摔在了战机上，而那个人。
他来救她了。
以至于她不再思考“求救”，而是有余韵，可以思考更多的事情，比如……
蝙蝠战机在空中急转弯、回旋，企图接住那名男子时，迪克已经抱着艾妮翻滚进了蝙蝠战机内部。
这个人。
去死。
她绝不想要这样的未来！
直至看见艾妮涨红的脸颊，他才恍然大悟，锁在艾妮脖颈上的手力度减弱，“抱歉，我居然没有注意到……呵呵……”
她的脖颈被绳索套住了，身后传来的黏腻的恶心的气息就像是一条阴暗的蛇，“夜翼……！”艾妮本能伸出手，但迪克距离她实在是太远太远。
迪克利落的翻过了活死人形成的围墙，心跳如擂鼓，他抬眼一看，看见那熟悉的黑影出现在屋顶的边缘，迪克嗤笑一声，“没人规定英雄总是独行，你最好记住这次教训。”
讨厌。
这个拖着她下水、然后临死之前，把她珍重对待的人。
希望夜翼不要随着自己一起陪葬，毕竟这里是很高的高空，摔下去的话，就算是夜翼也没办法救援吧。
他被垫在了艾妮的身下。
……
他对今晚上演的闹剧已经感到了厌倦，于是他将绳索挂上破开的大洞，“艾妮，我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打扰我们，明明今天就是你重新画画的日子……”
迪克·格雷森没能接触到艾妮的手。
好恶心。
这次绝对不会。
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疯子、疯子……！完全不管人死活的疯子……！
夜翼看见，艾妮的手放在了男子的身上。
那双眼睛正在向他求救。
不行。
“你为什么要喜欢夜翼，喜欢迪克·格雷森？”男子对艾妮轻声诉说，艾妮的双腿离开了地面，被提了起来，她抓住男子的手臂，男子保持着微笑，“在看见你的瞬间，我知道你为我而生，我也是。”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拼命的冲出去了，但是就连艾妮的指尖都没有够到。
明明脸型、耳朵、发型，身体，这些都是掩盖不了的特征吧。
但是……
艾妮被男子裹挟着，从高楼跳了一跃而下。
艾妮被气流刮得睁不开眼睛，而在抵达屋顶的瞬间，她朦胧的视线看见了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尸体。
这个人……这个人根本没有办法沟通……！
啊。
艾妮眼睛看向蝙蝠侠，蝙蝠侠看见她那一双湛蓝的、与死去的未婚妻相似的眼睛。
他不想他的女友被绑架，而他因为琐碎的事情缠身，无法前往救援。
恶心。
周围的风声大到惊人，艾妮却觉得周围的一切全部都慢了下来。
砰！
仅仅是瞬间，在那唯一的机会中，他与艾妮失之交臂。
艾妮与男子一同飞向了屋檐。
艾妮本能的回过头，毫不犹豫的抬起还能动的手，就在那瞬间——
是他。
她全身颤抖，但艾妮听见蝙蝠侠那低沉的嗓音，“放开她。”
艾妮几乎要被身后的男子提起来，蝙蝠侠斟酌着时机，而地上的活死人正在缓慢重生，即将爬起。
他说话的同时勒住了艾妮的脖子，艾妮逐渐变得不能呼吸。
艾妮在男子的手中挣扎，夜翼的反应速度极快，可有一群人围上来扑倒了他，他与好几名男性搏斗起来，男子看着艾妮，只是说，“哦，不长眼的英雄又来捣乱了。”
那个如黑夜般的影子，透过她的睫毛，透过她的瞳孔落在她的视网膜前方。
温暖的、令人安心的东西。
被勒住的脖颈因为几乎没有办法呼吸，呼出的气体越来越多，吸进来的气体却越来越少，缺少氧气的艾妮觉得眼前阵阵发昏，“你这个……”
谁又能想到布鲁德海文的巡警，在晚上也会化身为英雄呢？
“哦，我知道你。你看起来很有本事……让我想想，我们不是第一次交手了。”男子以艾妮作为人质，一步一步向后退，与蝙蝠侠保持距离，“艾妮，我心爱的艾妮。”
因为换了个姿势，所以艾妮现在是压着男子，并且被紧紧拥抱的姿势。就像是小孩子抱住了最珍贵的玻璃瓶，而作为玻璃瓶的艾妮，现在就被珍重的护在怀中。
她看见黑蓝两色的紧身衣，戴着面具变装的义警，还有，那张她一直没有发现，和自己的男友迪克·格雷森极为相似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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