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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近两个月每每想起那个beta时的感受让相黎阳觉得陌生又新奇,但他还不能确定这是什么。

    相黎阳知道他误会了,也不想跟他解释什么,独自揣兜吹风。

    相黎阳的十七岁生日过得无聊至极。

    “没有。”他转身将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并不打算多解释什么。

    “会接着打的,石老板你也要兑现承诺把答应我的钱给我。”

    看到他出来的岳灵山及时追了出来,见他趴着栏杆大喘气还以为自己兄弟要犯病,立刻冲过去要救人。

    相黎阳自嘲地笑了笑,接过来人递来的酒一饮而尽,心想,算了,反正他已经来找过了,见不到就算了吧,只是个beta而已,过段时间就忘了。

    岳灵山提前找好人给他们留了位置,相黎阳跟在他身后被拥挤的人群挤到好几次,等终于在观众台落座时他才彻底看清拳台的模样。

    这是岳灵山后来点评的原话,用他的话说就是赶来参加的都是看在他姓相的份上,否则就真的是浪费时间。这家夜店虽然几年前在海城也算最顶级的,但是时代在发展,娱乐行业更是发展极快,不过短短两三年曾经的王牌场子也逐渐落寞,实在找不出什么好玩的地方。

    他们进去的时候场子已经热了起来,灯火通明的地下拳场里气氛正嗨,到处都是呼喊声,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溢出的信息素,让人觉得烦躁的同时也被刺激地格外兴奋。

    相黎阳在门口看着他动作不便地给自己上药,没考虑多久就上前走到他身后。

    “心情不好?”

    beta被一拳掀翻,倒在拳台上只来得及护住头部就又被对手压下来。

    相黎阳没被他拽下去,语气有些激动地对他说:“我知道了!”

    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想起他,是因为喜欢吗?

    他原以为上次的那个beta应该是夜店里送酒的服务员什么的,结果找了一圈也找不到人,他甚至还去问了经理今天有没有休假的员工,经理告诉他今天因为他们包场所有员工都没有休息,全部都在这里了。

    “大寿星别苦着一张脸了,活像人家欠了你八百万似的。小玉我已经送回家了,走吧,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你不想见那些oga咱不见就是了。”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相黎阳一瞬间瞳孔皱缩。

    听到他的声音,对面的人转过头来,看见是他进来也并没有太过惊讶,顿了一瞬就将手里的药油递给他。

    肌肤相贴那刻,不知道是谁更烫一些,明明地下室里温度有够低,但两人又都好似被烫了一般,一个往前坐正了,一个差一点就要收回手。

    主持人激动地说着什么,相黎阳都听不见,他随着观众们一同起身,越过熙攘嘈杂的人群去看拳台上的那人。

    岳灵山坐在相黎阳身边,十分不解地再次吐槽:“我真的搞不懂你。”

    相黎阳戳着盘子里的蛋糕,心情是说不上来的烦躁。

    应该不是,他是beta,而自己是被寄予厚望的alpha,从世俗意义角度出发他应该更喜欢oga。相黎阳此前十六年的生活里并没有那些情啊爱啊的朦胧情愫,别的alpha搞早恋他都觉得好没意思,不知道有什么可谈的,也不明白心动到底是什么感觉。

    别说岳灵山搞不懂他,连他自己都快要搞不懂自己了。那天在这家夜店后门被人找事,原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本应该在解决完麻烦就忘了才对,却没想到自己这两个月却总是想起那天,想起那个beta。

    相黎阳被那画面折磨地苦不堪言,于是他决定再亲眼见一次,亲自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自己脑海中的那副样子。大张旗鼓地把生日宴会选在这里,却没想到是这幅光景。

    对面的石老板语气殷切,说会尽快打给他,又嘱咐了他几句好好休息才挂了电话。

    拳台上的两人打得正酣,拳拳到肉地声音让人听了格外冲动。相黎阳盯着拳台上那个在自己脑海中晃荡了两个月的身影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哇啊——逆风翻盘的戏码再次上演!”演说的语气难掩激动,现场的气氛又被推上了新的高、潮。

    岳灵山一头雾水,“你知道什么了?”

    相黎阳沉默着将药油倒在手上,手掌相对搓了搓,等将手心搓热后才伸手覆上他肩膀上淤青的位置。

    相黎阳皱了皱眉,感觉到后颈的腺体在微微发热。

    岳灵山在一旁看着还傻站着的相黎阳,拽了他一把,“你干什么呢,人家都走了,别看了,怎么这时候还发呆,你不会真的病了吧?”

    他只是总会无意识地想起他来。那天视线那样昏暗,场面又十分混乱,按理说他不该记得那么清楚。但所有的细节,那个beta身上的一切,又都在他一遍遍的回忆中被重现、丰富,逐渐构成一副定格在他脑海中的画面。

    刚分化的alpha都不太会控制自己体内的信息素,总是会被腺体控制给出最原始的反应。相黎阳皱了皱眉,下一秒直接站了起来,没再看应邵琦一眼就朝外走去,刚接过来的礼物还放在沙发上,似乎是真的一秒都不愿多待。

    “我来帮你擦吧。”

    他伸手推开门,很快就看到要找的那人。

    相黎阳走到外面露台上大口喘气,以此来缓解刚才胸腔中的憋闷感。

    相黎阳维持住礼貌伸手接了过来,跟他说了谢谢。却在接过来的时候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oga信息素,带着点求爱意味。

    众人分蛋糕的时候不少人朝相黎阳围过来,他没什么心情闲聊,冷着脸随意应付几句,多是岳灵山在一旁帮他圆场。

    相黎阳觉得应该说些什么的,比如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或者向他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不知道为什么,相黎阳嘴巴就像被粘住了一般,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只能盯着他身上成片的青紫伤痕看,连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看你今天心事重重的,还以为你不高兴。”应邵琦冲他笑笑,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递过来,“送你的生日礼物,祝你生日快乐。”

    相黎阳明显不在意他的话,他从开场进来就四处张望着在找人。

    岳灵山带他来的地方是最近新开的地下拳场,离那家夜店就隔了条马路。

    等擦完药,相黎阳沉默着拧上盖子,将药油递给他。

    他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但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自己抓起一旁的衣服穿上,很快收拾好背包就要走,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在场的多数是同龄人,但亲近的没有几个,许多人是被家里要求必须过来捧场的,众人各怀心思,但也都看出来今晚的寿星心情不太美丽,都不想触霉头也就随着大流起哄胡闹过去了。

    相黎阳费了半天时间才找到后台,站在虚掩着门的拳手休息室前,他都有些气喘吁吁,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太兴奋,总之等了半分多钟才把气喘匀。

    岳灵山哪还能看不出来他心情不好,也不多嘴问他,身体力行地为好兄弟排忧解难。

    岳灵山那个宝贝弟弟也来了,刚才还撅着屁股跟一群比他大的哥哥姐姐们玩飞行棋,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就被惹哭了,扯着嗓子喊哥哥。岳灵山没待多久就被人喊过去看孩子,留下相黎阳一个人自闭。

    相黎阳的心随着打在他身上的拳头跳动,扑通扑通,他觉得好吵,都要分不清是拳头的声音还是自己的心跳,明明现场乱到应该什么都听不见才对。

    相黎阳在他出门前动作快过理智先一步挡在了他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现场播报声适时响起:“现在我们的新手小将看                                                起来有些体力不支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继续像之前几次一样逆风翻盘呢?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

    就在相黎阳尝试自我开解的时候,对面递给他酒的人出声问他。他这才发现,送酒的不是巡场的侍应生,而是比他大两岁已经在念大学的学长应邵琦。应家和他们家生意上有些来往,双方家长有些交集,也算是认识,但相黎阳自认为跟他不熟,甚至一时间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你干什么?!”

    休息室里只有他一个,正在一边涂药一边外放接电话。

    两个人沉默着吞云吐雾,相黎阳明显不太会,抽得又快又狠,把自己都呛了口。

    刚刚被打翻在地的beta重新占据了上分,骑在对手身上奋力出拳,在结束哨声响起之前都没让对方再翻身。

    岳灵山看他质问自己,也是火大,“我干什么?我特么还不是怕你有事,你个没心肝的,不感谢我就算了,嚷什么?”

    原本绷着声音的beta在电话挂断的时候立刻松懈下来,发出几声强忍的低喘,似乎身上也疼得厉害。

    岳灵山嗤笑一声,摸出来烟盒抽出根烟点上了,又递到相黎阳面前,想怂恿人家三好学生跟他一起干坏事。没想到这次没用他多说什么,相黎阳看他一眼自己接过去抽了根出来。岳灵山一脸稀奇,立刻送上火,给人点上了。

    《离婚就离婚》

    相黎阳这才想起来,即便是夜店的员工也都是不是很固定的,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他或许早就不在这家店了也说不定。

    相黎阳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失望,再抬眼神色又恢复如常。蛋糕被推上来,他在众人的欢呼中走上去,拿起蛋糕刀随便切了一下,没许愿也没吹蜡烛,甚至没等大家唱完生日歌。

    相黎阳却不肯回答他了,直接越过他往外走,岳灵山要去追他,但很快相黎阳就消失在人群里,他找也找不到了。

    相黎阳被他拽着,身形一个不稳差点摔下去,扶了一把才站好,登时脸色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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