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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渠不住南城，去接徐司前的车还是临时叫的。他见这位爷发癫调戏警察，连忙让司机把车开远。
花衬衫、花裤衩、花运动鞋，各种颜色占全，远远看过去，像盘胡萝卜烩三鲜，唯一不辣眼睛的是那张俊脸。
“估计是谁家在剁饺子馅。”一位大妈打着哈欠回答。
一只黑猫，敏锐捕捉到死亡气息，踩着碎步从黑暗中款步而来。
“你想有案子？”凌霜问。
“老徐，我到了，你人在哪。”宋渠问。
徐司前上一秒同意，下一秒直接把人打晕，丟到门外。
＊
路灯昏黄，略显陈旧。人从灯柱下经过，影子被拉伸到最长，再弹簧似的缩回去变成一个点，循环往复。
几分钟后，三大一小挤在一张桌上。
凌霜给女孩父母打过几通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这房子大又空，夜景还不错，他从酒柜里拿出瓶红酒，倒了满满一杯，但尝过一口，便把杯子连同酒瓶全部丢进了垃圾桶，冷哼：“酸溜溜，真难喝。”
徐司前确实没有实质性地盗窃到具体资料，她思考一会儿同意他们走，当然临走前不忘警告：“姓徐的，下次别让我再抓到你。”
凌霜弯腰将她抱起来，边安抚边温柔问：“小朋友，怎么了？”
“什么破品味，老头似的。”几分钟后，那些高档衣服全部进了垃圾桶。
半个小时后，徐司前手机进了通电话。
“要喝水吗？”他拧开一瓶水递过来，顺毛捋道，“你和警察不能开那种玩笑。”
九点零三分。
宋渠拍拍胸口，猛松一口气，旁边这位爷忽然很不高兴。
徐司前闻言，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徐司前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六岁小姑娘倒打一耙。他沉下脸，当即要把女孩抢下来对峙。
赵小光将信将疑，凌霜全程沉默。
到了家，宋渠提出要给他体检。
“又抓我啊？小警察，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暗恋我？”
“啊？”宋渠有点出乎意料，他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要求。
宋渠听完眉头直皱，肯定又是第二人格闯下的祸。以前这小子出来，顶多惹点小乱子，现在直接把自己送进警局了。
凌霜说完，又补充一句：“我知道你会解锁，随便打开的话，算妨碍公务，可能会面临更重的处罚。”
＊
徐司前一扯嘴角，冷淡同意。
“咚——咚——”
宋渠继续解释：“他吧，时而清醒，时而疯，肯定是没有控制住自己。”
凌霜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个坏人正是几天未见的徐司前。
“警察姐姐，救命啊！”女孩睁着一双大眼睛，满头大汗。
“小警察，你照顾了我一整晚？”他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依旧轻浮。
“吃不完？”凌霜问。
“本来不用锁，但你刚刚当街侮辱国家公职人员，现在可以锁。”她目光冰冷，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其实就是……这里有病。”宋渠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
规则、警察都好烦，还有这个撒谎的女孩，更烦。
“我要做这具身体的主人。 ”徐司前面无表情开口。
如果有人去找，就会发现——
“……”这位爷不仅危险还聪明，说到底，他和徐司前是同一个人。
初伏第九天，夜晚依旧闷热。
它睁着铜铃般的金色眼睛，目光瘆人。
徐司前下意识要还手，但想到宋渠那句“要待在这里，就得遵守基本法则”，认命地把手伸过来，说：“行，你铐吧。”
13.
男人的审美，似乎发生了某种奇怪改变——
吵了几个小时的广场舞终于偃旗息鼓，老头老太相继续散步回家。
他这心理医生快成保姆了。
市局治安巡逻的警力不够，刑警队这两天正好又没什么大案要办，凌霜一行被临时抽调去现场做安保。
“行……我可以试试，不过你可别再到处惹事，要是再进警局这种地方，我可没办法捞你。你要做主人，首先得学会控制自己的行为。”
女孩说着话，扯高裤脚，给凌霜看她腿上的伤——
更没有人会在地板上剁肉……
太阳落山时，人群里忽然跑出来一个小姑娘，五六岁的模样，头发蓬松，穿着皱巴巴的小裙子，东看西看后，直奔凌霜而来。
“怎么？”徐司前冷冰冰瞥向他，仿佛他要敢说一个不字，立刻送他去见上帝。
“不用，”凌霜语气冷淡，“没那么严重。”可能只是教育批评，再交点罚款。
徐司前懒洋洋道：
宋渠匆匆赶到警局，又是出具从医资格证书，又是声泪俱下地编造故事：“徐司前小时候受过一些非人虐待，他爸天天打他，断了一排肋骨，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创伤，他碰到暴雨天气就会有点暴躁……”
“南城警局。”凌霜替他讲完，冷漠掐断电话。
他不提还好，一提凌霜顿时火大，反手摁住他肩膀——
“你打她了？”欺负儿童这种事凌霜忍不了一点。
话说到一半，手腕上“咔哒”响过一声。
赵小光喝完今天第六瓶矿泉水，叉腰吐槽：“老大，这没案子查也不好，三伏天把我们拉到这里来执勤，皮都晒破了。”
小姑娘可怜巴巴说：“警察姐姐，我肚子好饿。”
大爷细细分辨，确实像剁肉声，但应该不是剁饺子馅，而是剁骨头，比如猪大腿骨，他买菜时听过类似声音。
衣柜打开，衣服被集体嫌弃，灰的、黑的、灰的、黑的……
凌霜怀里的女孩，眨巴眨巴大眼睛使劲摇头：“不是的，警察姐姐，我没有抢他手机，是我找不到妈妈，想跟他借手机打电话，他不愿意还打我。”
“不是照顾，是看守。”凌霜站起来，冷淡应道，“你要是身体不难受，就起来跟我回传唤室。”
凌霜因为女孩那句话，起身又买了一份汉堡。
女孩紧紧搂住凌霜脖子，往后一指，说：“有坏人要打我！”
徐司前把水瓶接过去，降下车窗，“咕嘟咕嘟”将里面的水倒尽，再“咚”地一声把空瓶砸进宋渠怀里：“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这里面放了什么？”
一周之后，南城举办美食音乐文化交流节，中外游客纷至沓来，之前门可罗雀的大小景区，如今全部人满为患。
“当然不想！”开玩笑，这种天气要是碰上具尸体，那味道能熏他三天三夜吃不下饭，“还是国泰民安好。”
凌霜抱着孩子侧身躲开，高声怒斥：“姓徐的，你真是混蛋！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欺负。”
大半夜剁骨头炖汤？这种还真不多见。各家有各家的活法，他也没空管这档子闲事。
笑话，他的身体，凭什么要外人管东管西？
宋渠一眼看出缘由。
女孩慢吞吞咀嚼着，吃一半，把另外一半小心翼翼裹进包装纸。
持刀的不辨男女，弓背趴在那里，影子黢黑，像一只兽。它麻木地挥动着手里的菜刀，瞳孔无光，喘气不止。
凌霜懒得废话，低头看过手表，冲徐司前道：“你跟我去附近派出所走一趟。”
“我怎么混蛋了，是她先抢我东西。”
“咚咚咚——”一阵阵闷响从远处传来。
“哐当”一声，刀刃落地，夜终于安静下来。
凌霜依旧不为所动：“他在清醒的情况，私自盗窃警方资料。”
“不铐啊？”徐司前突然暧昧一笑，“我就说你暗恋我，舍不得……”
他还把自己的问诊记录拿了出来。
这重人格的徐司前比他熟识的那位要坏，但坏的单纯，心智相对简单。
黑猫“喵喵喵”叫过几声后，消失在夜色中。
女孩摇头说：“我想留着明天吃。”
“……”真凶！
凌霜正了正警帽笑：“那不就得了。”
总之就是徐司前有病。
剁肉的那户人家很奇怪，关灯剁肉不怕剁到手吗？
徐司前见到凌霜，眉梢一扬说：“小警察，她抢我手机，你管不管？”
“……”嘁，他就没这么憋屈过。
那声音持续很久，空旷、辽远，直至消失不见……
“快说办法。”
宋渠思考片刻后说：“暂时停药，不要受情绪刺激，之后我再给你用药，只要你不做危害社会的事，我可以考虑让你做主人格。但是，你要想长久留在这个世界，就得遵守基本法则，不然我可不给你治疗。”
“怎么又锁？”
凌霜虽有不悦，但没追上去。
街灯映亮屋内一隅，有液体从刀锋下汩汩流出，它在地板汇聚，渐渐凝固成融融的浆……
“警察同志，我会带他回去好好治疗的。”宋渠嘴皮都快念破了。
一位大爷停下脚步，好奇问：“这是什么声音？”
赵小光插进话来：“你连警察都敢打，能是什么好人？”
嘁……真啰嗦。他耳朵都要听起茧了。
凌霜见交接班的警员到岗，领着女孩去对面麦当劳买汉堡，赵小光则押着徐司前紧随其后。
徐司前已经坐上了车，又回头说：“小警察，不想在这里见面，私人电话报一下。下次，我换个地方约你。”
枯树枝似的小腿上红肿一片。
] 宋渠不住南城，去接徐司前的车还是临时叫的。他见这位爷发癫调戏警察，连忙让司机把车开远。
花衬衫、花裤衩、花运动鞋，各种颜色占全，远远看过去，像盘胡萝卜烩三鲜，唯一不辣眼睛的是那张俊脸。
“估计是谁家在剁饺子馅。”一位大妈打着哈欠回答。
一只黑猫，敏锐捕捉到死亡气息，踩着碎步从黑暗中款步而来。
“你想有案子？”凌霜问。
“老徐，我到了，你人在哪。”宋渠问。
徐司前上一秒同意，下一秒直接把人打晕，丟到门外。
＊
路灯昏黄，略显陈旧。人从灯柱下经过，影子被拉伸到最长，再弹簧似的缩回去变成一个点，循环往复。
几分钟后，三大一小挤在一张桌上。
凌霜给女孩父母打过几通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这房子大又空，夜景还不错，他从酒柜里拿出瓶红酒，倒了满满一杯，但尝过一口，便把杯子连同酒瓶全部丢进了垃圾桶，冷哼：“酸溜溜，真难喝。”
徐司前确实没有实质性地盗窃到具体资料，她思考一会儿同意他们走，当然临走前不忘警告：“姓徐的，下次别让我再抓到你。”
凌霜弯腰将她抱起来，边安抚边温柔问：“小朋友，怎么了？”
“什么破品味，老头似的。”几分钟后，那些高档衣服全部进了垃圾桶。
半个小时后，徐司前手机进了通电话。
“要喝水吗？”他拧开一瓶水递过来，顺毛捋道，“你和警察不能开那种玩笑。”
九点零三分。
宋渠拍拍胸口，猛松一口气，旁边这位爷忽然很不高兴。
徐司前闻言，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徐司前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六岁小姑娘倒打一耙。他沉下脸，当即要把女孩抢下来对峙。
赵小光将信将疑，凌霜全程沉默。
到了家，宋渠提出要给他体检。
“又抓我啊？小警察，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暗恋我？”
“啊？”宋渠有点出乎意料，他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要求。
宋渠听完眉头直皱，肯定又是第二人格闯下的祸。以前这小子出来，顶多惹点小乱子，现在直接把自己送进警局了。
凌霜说完，又补充一句：“我知道你会解锁，随便打开的话，算妨碍公务，可能会面临更重的处罚。”
＊
徐司前一扯嘴角，冷淡同意。
“咚——咚——”
宋渠继续解释：“他吧，时而清醒，时而疯，肯定是没有控制住自己。”
凌霜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个坏人正是几天未见的徐司前。
“警察姐姐，救命啊！”女孩睁着一双大眼睛，满头大汗。
“小警察，你照顾了我一整晚？”他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依旧轻浮。
“吃不完？”凌霜问。
“本来不用锁，但你刚刚当街侮辱国家公职人员，现在可以锁。”她目光冰冷，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其实就是……这里有病。”宋渠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
规则、警察都好烦，还有这个撒谎的女孩，更烦。
“我要做这具身体的主人。 ”徐司前面无表情开口。
如果有人去找，就会发现——
“……”这位爷不仅危险还聪明，说到底，他和徐司前是同一个人。
初伏第九天，夜晚依旧闷热。
它睁着铜铃般的金色眼睛，目光瘆人。
徐司前下意识要还手，但想到宋渠那句“要待在这里，就得遵守基本法则”，认命地把手伸过来，说：“行，你铐吧。”
13.
男人的审美，似乎发生了某种奇怪改变——
吵了几个小时的广场舞终于偃旗息鼓，老头老太相继续散步回家。
他这心理医生快成保姆了。
市局治安巡逻的警力不够，刑警队这两天正好又没什么大案要办，凌霜一行被临时抽调去现场做安保。
“行……我可以试试，不过你可别再到处惹事，要是再进警局这种地方，我可没办法捞你。你要做主人，首先得学会控制自己的行为。”
女孩说着话，扯高裤脚，给凌霜看她腿上的伤——
更没有人会在地板上剁肉……
太阳落山时，人群里忽然跑出来一个小姑娘，五六岁的模样，头发蓬松，穿着皱巴巴的小裙子，东看西看后，直奔凌霜而来。
“怎么？”徐司前冷冰冰瞥向他，仿佛他要敢说一个不字，立刻送他去见上帝。
“不用，”凌霜语气冷淡，“没那么严重。”可能只是教育批评，再交点罚款。
徐司前懒洋洋道：
宋渠匆匆赶到警局，又是出具从医资格证书，又是声泪俱下地编造故事：“徐司前小时候受过一些非人虐待，他爸天天打他，断了一排肋骨，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创伤，他碰到暴雨天气就会有点暴躁……”
“南城警局。”凌霜替他讲完，冷漠掐断电话。
他不提还好，一提凌霜顿时火大，反手摁住他肩膀——
“你打她了？”欺负儿童这种事凌霜忍不了一点。
话说到一半，手腕上“咔哒”响过一声。
赵小光喝完今天第六瓶矿泉水，叉腰吐槽：“老大，这没案子查也不好，三伏天把我们拉到这里来执勤，皮都晒破了。”
小姑娘可怜巴巴说：“警察姐姐，我肚子好饿。”
大爷细细分辨，确实像剁肉声，但应该不是剁饺子馅，而是剁骨头，比如猪大腿骨，他买菜时听过类似声音。
衣柜打开，衣服被集体嫌弃，灰的、黑的、灰的、黑的……
凌霜怀里的女孩，眨巴眨巴大眼睛使劲摇头：“不是的，警察姐姐，我没有抢他手机，是我找不到妈妈，想跟他借手机打电话，他不愿意还打我。”
“不是照顾，是看守。”凌霜站起来，冷淡应道，“你要是身体不难受，就起来跟我回传唤室。”
凌霜因为女孩那句话，起身又买了一份汉堡。
女孩紧紧搂住凌霜脖子，往后一指，说：“有坏人要打我！”
徐司前把水瓶接过去，降下车窗，“咕嘟咕嘟”将里面的水倒尽，再“咚”地一声把空瓶砸进宋渠怀里：“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这里面放了什么？”
一周之后，南城举办美食音乐文化交流节，中外游客纷至沓来，之前门可罗雀的大小景区，如今全部人满为患。
“当然不想！”开玩笑，这种天气要是碰上具尸体，那味道能熏他三天三夜吃不下饭，“还是国泰民安好。”
凌霜抱着孩子侧身躲开，高声怒斥：“姓徐的，你真是混蛋！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欺负。”
大半夜剁骨头炖汤？这种还真不多见。各家有各家的活法，他也没空管这档子闲事。
笑话，他的身体，凭什么要外人管东管西？
宋渠一眼看出缘由。
女孩慢吞吞咀嚼着，吃一半，把另外一半小心翼翼裹进包装纸。
持刀的不辨男女，弓背趴在那里，影子黢黑，像一只兽。它麻木地挥动着手里的菜刀，瞳孔无光，喘气不止。
凌霜懒得废话，低头看过手表，冲徐司前道：“你跟我去附近派出所走一趟。”
“我怎么混蛋了，是她先抢我东西。”
“咚咚咚——”一阵阵闷响从远处传来。
“哐当”一声，刀刃落地，夜终于安静下来。
凌霜依旧不为所动：“他在清醒的情况，私自盗窃警方资料。”
“不铐啊？”徐司前突然暧昧一笑，“我就说你暗恋我，舍不得……”
他还把自己的问诊记录拿了出来。
这重人格的徐司前比他熟识的那位要坏，但坏的单纯，心智相对简单。
黑猫“喵喵喵”叫过几声后，消失在夜色中。
女孩摇头说：“我想留着明天吃。”
“……”真凶！
凌霜正了正警帽笑：“那不就得了。”
总之就是徐司前有病。
剁肉的那户人家很奇怪，关灯剁肉不怕剁到手吗？
徐司前见到凌霜，眉梢一扬说：“小警察，她抢我手机，你管不管？”
“……”嘁，他就没这么憋屈过。
那声音持续很久，空旷、辽远，直至消失不见……
“快说办法。”
宋渠思考片刻后说：“暂时停药，不要受情绪刺激，之后我再给你用药，只要你不做危害社会的事，我可以考虑让你做主人格。但是，你要想长久留在这个世界，就得遵守基本法则，不然我可不给你治疗。”
“怎么又锁？”
凌霜虽有不悦，但没追上去。
街灯映亮屋内一隅，有液体从刀锋下汩汩流出，它在地板汇聚，渐渐凝固成融融的浆……
“警察同志，我会带他回去好好治疗的。”宋渠嘴皮都快念破了。
一位大爷停下脚步，好奇问：“这是什么声音？”
赵小光插进话来：“你连警察都敢打，能是什么好人？”
嘁……真啰嗦。他耳朵都要听起茧了。
凌霜见交接班的警员到岗，领着女孩去对面麦当劳买汉堡，赵小光则押着徐司前紧随其后。
徐司前已经坐上了车，又回头说：“小警察，不想在这里见面，私人电话报一下。下次，我换个地方约你。”
枯树枝似的小腿上红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