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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房间的殷澈也没有睡，烟灰缸都快满了，他很少一下抽这么多烟的。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在手上碎成千百片没有温度的尸骸，他有时候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从那以后，三年期间，对方再次给了他一个家。
殷澈故作嫌弃的皱了下眉，“小邋遢，等着，我去拿纸给你。”
蔺澄对殷澈的第一个感觉像是会被风吹飞的羽毛，瞬间就理解了殷叔所说的身体不好，需要被照顾。
“但是如果我不在, 澈哥就要为了应酬客人选一个男孩了吧，澈哥会喝他倒的酒, 会让他挨着你坐, 如果澈哥喝醉了是不是还会带他走，或者被他带走！”
于是他放缓语气，“澈哥，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你胃不好不能喝太多的酒，酒量也一般，如果你觉得那件事是我欺骗了你，那我向你道歉。”
他居然直接哭到睡着了，脸上还是未干的泪痕，倒了还紧抱着自己，样子简直比刚才还可怜。
蔺澄的房门被轻轻推开，走廊的光从缝隙中如一柄光剑一样照了进来，正好落到躺在地上的蔺澄身上，劈开了所有包裹着他的黑暗。
“你阿姨把你托付给我了，跟叔走吧，叔有一个儿子，比你大几岁，性格虽然不怎么好，但是长得好又能挣钱，不过身体不行，你去帮叔照顾照顾他怎么样？”
他永远记得和澈哥的第一次见面，下了三天的雨骤然止歇，天空如一片明镜般万里无云。
“澈哥抱歉，我没谈过恋爱，我只是觉得亲了，抱了，更亲密的事情也做了，和发生关系也没什么区别，给你造成了困扰对不起，可能是我的想法有问题吧，现在嘛，人都挺开放的，呵呵——”
*
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幸亏是蔺澄！还好是蔺澄！
蔺澄哭的有些累了，一下下的抽噎着，在偌大的房间里，他这一团看着很是可怜。
“如果上一次不是遇见我，遇见其他人会发生什么, 澈哥你有想过吗？往最轻了说一个不被你记住的一夜情，但如果那个人有病怎么办？如果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怎么办？”
有时候殷澈在家都会产生自己是皇帝的感觉，蔺澄真的把他照顾的太好了，别看年纪小，但心细如尘。
蔺澄第一次见殷澈就有了反应，才十六岁的他完全无法理解，差点要吓晕过去。
“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闷在心里，澈哥会解决问题的，好吗？”
澈哥他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别哭了，这件事是澈哥的错，喝酒的事也是澈哥没有考虑好，我保证以后绝对不让自己喝醉，好吗？”
而他也更加了解这个总是不苟言笑的男人，他不再无法理解三年前的自己，他也不再感到害怕，他爱他，每一天都更爱他。
态度突然的转变，殷澈一时跟不上他的情绪。
他捏住蔺澄的下巴，摸了一手温热的泪水，手上用力把蔺澄低着的脑袋抬了起来。
他心酸又勉强的笑了声，配合着鞠躬的动作。
蔺澄就知道他喜欢不喜欢。
“小澄，你这是干什么，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刚才就是太惊讶了，这件事就是我的错。”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缩成一团的蔺澄缓慢的往一边栽去。
蔺澄抓着他的手抖了下后，格外艰难的松开，收回。
蔺澄见有效果，澈哥应该多少会长些教训，以后也会谨慎些。
他无力的从床上滑了下去，坐在地上抱紧自己的腿，埋着头无声哭泣着。
“那只是应酬客人而已。”
“我”因为没理，他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昨晚也只是提了一嘴，说穿这个睡觉舒服些。
他的每一句话都会记住，有的甚至不用说，他一个眼神，一个反应。
25 # 小澄今天做人了吗？
说着吸了下鼻子。
他今晚就能给安排上。
他松开殷澈，有模有样的向他鞠躬道歉。
就像他从没提过自己吃什么，不吃什么，但蔺澄从来没问过他这些，每次做饭却都是他爱吃的，从来没踩过雷。
明明是收留他，却说成要他帮忙照顾别人，青春期少年的自尊心被很好的照顾到。
放下翘起的腿，起身离开了房间，之前离开时小朋友的表情不大好看。
殷澈虽然天生声线清冷，但是语气温柔下来后格外好听。
蔺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 黑玉般的眼睛幽幽瞧着殷澈。
澈哥就永远不会讨厌自己了。
明明是他在训人, 偏偏掉眼泪的也是他, 忽起的晚风吹走他脸上的泪珠, 落到殷澈的唇上。
无论做没做到最后一步, 他的确都是做了不该做的。
可他却没有胜利的喜悦。
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觉得，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
虽然他又成功了一点，让澈哥明白他没有睡了自己。
他就像是院子里那些刚经过风雨摧残的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和无心打理的外貌，局促的站在门口的阴影里。
有些空荡的米色西裤随着吹来的风轻晃。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阴毒的蛇，在黑暗中窥探着，等待着时机伸出芯子和獠牙，是个坏东西。
视线定在床上那一叠衣服上。
在他心里崩溃的时候，脑袋里想的还是殷澈，只有这个人才能够给他救赎。
殷澈刚转身，手腕就被抓住了。
他抓着蔺澄的手臂把人拽了起来。
这怎么又提起这茬了，上次不是解释过了吗。
蔺澄抓着殷澈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他深深的望着殷澈，希望他能明白，希望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会原谅自己。
车声由远而近，那车洗的锃亮，反着日头的光。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殷澈的手上砸，砸的殷澈的心一片柔软。
搭在车门上的手，过于苍白以至于皮下的青色血管，直接就扎进了蔺澄的眼里。
他努力把自己缩的更小，小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才好，这样澈哥就永远不会发现自己是个坏孩子。
发出“咚”的一声轻响，人也没动，只哼唧了一声。
殷澈盯着他看了两秒后，忽的笑了，“嗯，我知道，澈哥相信你。”
夹着烟的手指从薄薄的唇上离开，烧到尾巴的烟头怼灭在烟灰缸里。
他曾经还抱怨过为什么是蔺澄！怎么就是蔺澄！
“你的想法也没有任何问题，做了这些事的确就相当于发生了关系，所以澈哥真的很对不起你，让你有了这种经历，希望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心理上的伤害，以及对以后交友的影响。”
澈哥明明对自己这么好，可自己却对他有着如此疯狂的念想，那些不能说出口的爱意充斥在他的胸口，让他难受，让他快要失去理智。
殷澈：
虽然他没注意但肯定是蔺澄送过来的，几件T恤，送过来干嘛的也很明显。
他贴着裤腿的掌心被薄汗湿透，车子非常利落的停靠，车门打开，干干净净的皮鞋往上是透过袜子也瞧得清楚的踝骨。
他爱他爱到要发了疯，从青葱岁月的懵懂无知，到第一次梦中相遇，他所有的第一次，他所有的欲望都来自他，都给了他。
蔺澄擦了下眼泪, 转过身置气般的不看他，吸着鼻子，“澈哥想让我怎么说，澈哥明明让我不要提这件事，澈哥说自己不喜欢男的，然后转头还去店里选小鸭子, 呜呜”
蔺澄的另一只手不安的抠着裤线，定定的盯着殷澈看了半天，几次要说话又咽了下去，好半天才鼻音浓重的道：“澈哥，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你信我。”
面对蔺澄的质问, 殷澈有一瞬的哑然，把手中的烟怼进烟灰缸里，“小澄, 我不是这个意思。”
蔺澄也没挣扎阻住，由着他，脸上的肉团团被捏的挤了起来，泪水浸透的眼睛满是脆弱。
他抓住殷澈的手腕，“澈哥你是成年人了, 你为什么还会犯这种错误, 而且一而再！”
酸涩到让他没注意到，对方居然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反而设想了下蔺澄所说的种种，只觉得不寒而栗。
何况，殷澈本来就是个心软的人。
殷玉瓷从车里下来，他整个人的颜色都浅淡，无论是发色，肤色还是瞳色，身上又穿着米色，往那一站，薄薄的一片像是要翻过的书页。
阳光偏爱着他，走路的动作流畅，优雅，不急不缓，镜链随着走动轻微的摇晃着，偶然折出一道光，晃了蔺澄的眼睛。
他对殷澈的第二个感觉——玉瓷，要小心对待，轻拿轻放。
蔫头耷脑的毫无生机。
十六岁那年阿姨病逝，家中亲戚无一人愿意收留他，只有在医院和葬礼见过两次面的陌生大叔，在雨天为他撑起了一把伞。
漆黑的房间，蔺澄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一向阳光向上的年轻人，此时此刻一副被社会毒打过的样子。
深邃如墨的眸子总是叫人觉得格外坚定，认真。
殷澈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幅画面，两步走了过去，对方卷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澈哥。”
“嗯，怎么了？”
而澈哥喜欢的是那个乖巧听话的小澄。
高大的男孩此刻却是那么的无助，光着的脚贴着地板不断的往回缩，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
蔺澄这才稍微露出点笑模样，“我在身边，澈哥可以喝醉。”
殷澈只觉得微咸，估计这滴泪的主人现在心里也很酸涩。
] 对面房间的殷澈也没有睡，烟灰缸都快满了，他很少一下抽这么多烟的。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在手上碎成千百片没有温度的尸骸，他有时候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从那以后，三年期间，对方再次给了他一个家。
殷澈故作嫌弃的皱了下眉，“小邋遢，等着，我去拿纸给你。”
蔺澄对殷澈的第一个感觉像是会被风吹飞的羽毛，瞬间就理解了殷叔所说的身体不好，需要被照顾。
“但是如果我不在, 澈哥就要为了应酬客人选一个男孩了吧，澈哥会喝他倒的酒, 会让他挨着你坐, 如果澈哥喝醉了是不是还会带他走，或者被他带走！”
于是他放缓语气，“澈哥，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你胃不好不能喝太多的酒，酒量也一般，如果你觉得那件事是我欺骗了你，那我向你道歉。”
他居然直接哭到睡着了，脸上还是未干的泪痕，倒了还紧抱着自己，样子简直比刚才还可怜。
蔺澄的房门被轻轻推开，走廊的光从缝隙中如一柄光剑一样照了进来，正好落到躺在地上的蔺澄身上，劈开了所有包裹着他的黑暗。
“你阿姨把你托付给我了，跟叔走吧，叔有一个儿子，比你大几岁，性格虽然不怎么好，但是长得好又能挣钱，不过身体不行，你去帮叔照顾照顾他怎么样？”
他永远记得和澈哥的第一次见面，下了三天的雨骤然止歇，天空如一片明镜般万里无云。
“澈哥抱歉，我没谈过恋爱，我只是觉得亲了，抱了，更亲密的事情也做了，和发生关系也没什么区别，给你造成了困扰对不起，可能是我的想法有问题吧，现在嘛，人都挺开放的，呵呵——”
*
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幸亏是蔺澄！还好是蔺澄！
蔺澄哭的有些累了，一下下的抽噎着，在偌大的房间里，他这一团看着很是可怜。
“如果上一次不是遇见我，遇见其他人会发生什么, 澈哥你有想过吗？往最轻了说一个不被你记住的一夜情，但如果那个人有病怎么办？如果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怎么办？”
有时候殷澈在家都会产生自己是皇帝的感觉，蔺澄真的把他照顾的太好了，别看年纪小，但心细如尘。
蔺澄第一次见殷澈就有了反应，才十六岁的他完全无法理解，差点要吓晕过去。
“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闷在心里，澈哥会解决问题的，好吗？”
澈哥他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别哭了，这件事是澈哥的错，喝酒的事也是澈哥没有考虑好，我保证以后绝对不让自己喝醉，好吗？”
而他也更加了解这个总是不苟言笑的男人，他不再无法理解三年前的自己，他也不再感到害怕，他爱他，每一天都更爱他。
态度突然的转变，殷澈一时跟不上他的情绪。
他捏住蔺澄的下巴，摸了一手温热的泪水，手上用力把蔺澄低着的脑袋抬了起来。
他心酸又勉强的笑了声，配合着鞠躬的动作。
蔺澄就知道他喜欢不喜欢。
“小澄，你这是干什么，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刚才就是太惊讶了，这件事就是我的错。”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缩成一团的蔺澄缓慢的往一边栽去。
蔺澄抓着他的手抖了下后，格外艰难的松开，收回。
蔺澄见有效果，澈哥应该多少会长些教训，以后也会谨慎些。
他无力的从床上滑了下去，坐在地上抱紧自己的腿，埋着头无声哭泣着。
“那只是应酬客人而已。”
“我”因为没理，他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昨晚也只是提了一嘴，说穿这个睡觉舒服些。
他的每一句话都会记住，有的甚至不用说，他一个眼神，一个反应。
25 # 小澄今天做人了吗？
说着吸了下鼻子。
他今晚就能给安排上。
他松开殷澈，有模有样的向他鞠躬道歉。
就像他从没提过自己吃什么，不吃什么，但蔺澄从来没问过他这些，每次做饭却都是他爱吃的，从来没踩过雷。
明明是收留他，却说成要他帮忙照顾别人，青春期少年的自尊心被很好的照顾到。
放下翘起的腿，起身离开了房间，之前离开时小朋友的表情不大好看。
殷澈虽然天生声线清冷，但是语气温柔下来后格外好听。
蔺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 黑玉般的眼睛幽幽瞧着殷澈。
澈哥就永远不会讨厌自己了。
明明是他在训人, 偏偏掉眼泪的也是他, 忽起的晚风吹走他脸上的泪珠, 落到殷澈的唇上。
无论做没做到最后一步, 他的确都是做了不该做的。
可他却没有胜利的喜悦。
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觉得，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
虽然他又成功了一点，让澈哥明白他没有睡了自己。
他就像是院子里那些刚经过风雨摧残的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和无心打理的外貌，局促的站在门口的阴影里。
有些空荡的米色西裤随着吹来的风轻晃。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阴毒的蛇，在黑暗中窥探着，等待着时机伸出芯子和獠牙，是个坏东西。
视线定在床上那一叠衣服上。
在他心里崩溃的时候，脑袋里想的还是殷澈，只有这个人才能够给他救赎。
殷澈刚转身，手腕就被抓住了。
他抓着蔺澄的手臂把人拽了起来。
这怎么又提起这茬了，上次不是解释过了吗。
蔺澄抓着殷澈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他深深的望着殷澈，希望他能明白，希望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会原谅自己。
车声由远而近，那车洗的锃亮，反着日头的光。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殷澈的手上砸，砸的殷澈的心一片柔软。
搭在车门上的手，过于苍白以至于皮下的青色血管，直接就扎进了蔺澄的眼里。
他努力把自己缩的更小，小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才好，这样澈哥就永远不会发现自己是个坏孩子。
发出“咚”的一声轻响，人也没动，只哼唧了一声。
殷澈盯着他看了两秒后，忽的笑了，“嗯，我知道，澈哥相信你。”
夹着烟的手指从薄薄的唇上离开，烧到尾巴的烟头怼灭在烟灰缸里。
他曾经还抱怨过为什么是蔺澄！怎么就是蔺澄！
“你的想法也没有任何问题，做了这些事的确就相当于发生了关系，所以澈哥真的很对不起你，让你有了这种经历，希望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心理上的伤害，以及对以后交友的影响。”
澈哥明明对自己这么好，可自己却对他有着如此疯狂的念想，那些不能说出口的爱意充斥在他的胸口，让他难受，让他快要失去理智。
殷澈：
虽然他没注意但肯定是蔺澄送过来的，几件T恤，送过来干嘛的也很明显。
他贴着裤腿的掌心被薄汗湿透，车子非常利落的停靠，车门打开，干干净净的皮鞋往上是透过袜子也瞧得清楚的踝骨。
他爱他爱到要发了疯，从青葱岁月的懵懂无知，到第一次梦中相遇，他所有的第一次，他所有的欲望都来自他，都给了他。
蔺澄擦了下眼泪, 转过身置气般的不看他，吸着鼻子，“澈哥想让我怎么说，澈哥明明让我不要提这件事，澈哥说自己不喜欢男的，然后转头还去店里选小鸭子, 呜呜”
蔺澄的另一只手不安的抠着裤线，定定的盯着殷澈看了半天，几次要说话又咽了下去，好半天才鼻音浓重的道：“澈哥，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你信我。”
面对蔺澄的质问, 殷澈有一瞬的哑然，把手中的烟怼进烟灰缸里，“小澄, 我不是这个意思。”
蔺澄也没挣扎阻住，由着他，脸上的肉团团被捏的挤了起来，泪水浸透的眼睛满是脆弱。
他抓住殷澈的手腕，“澈哥你是成年人了, 你为什么还会犯这种错误, 而且一而再！”
酸涩到让他没注意到，对方居然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反而设想了下蔺澄所说的种种，只觉得不寒而栗。
何况，殷澈本来就是个心软的人。
殷玉瓷从车里下来，他整个人的颜色都浅淡，无论是发色，肤色还是瞳色，身上又穿着米色，往那一站，薄薄的一片像是要翻过的书页。
阳光偏爱着他，走路的动作流畅，优雅，不急不缓，镜链随着走动轻微的摇晃着，偶然折出一道光，晃了蔺澄的眼睛。
他对殷澈的第二个感觉——玉瓷，要小心对待，轻拿轻放。
蔫头耷脑的毫无生机。
十六岁那年阿姨病逝，家中亲戚无一人愿意收留他，只有在医院和葬礼见过两次面的陌生大叔，在雨天为他撑起了一把伞。
漆黑的房间，蔺澄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一向阳光向上的年轻人，此时此刻一副被社会毒打过的样子。
深邃如墨的眸子总是叫人觉得格外坚定，认真。
殷澈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幅画面，两步走了过去，对方卷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澈哥。”
“嗯，怎么了？”
而澈哥喜欢的是那个乖巧听话的小澄。
高大的男孩此刻却是那么的无助，光着的脚贴着地板不断的往回缩，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
蔺澄这才稍微露出点笑模样，“我在身边，澈哥可以喝醉。”
殷澈只觉得微咸，估计这滴泪的主人现在心里也很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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