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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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话，闭上嘴，我怕你口水掉我脸上。”

    楼梯上都是准备睡午觉的孩子，俞青在一片“哥哥。”

    刚一落地，躲在草丛角落的俞青就窜出来，“怎么才来，快点，只有一个小时了。”他带着岑言熟门熟路的从老师宿舍的视野盲区走，然后他们一路翻出了孤儿院。

    也许是错觉。

    岑言往三楼走，准备去睡午觉，后面有个人突然撞了上来。

    她干脆就背靠在地上，腿继续勾在秋千上。

    小胖子人还挺不错的。

    她刚来这里的时候，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具身体真的是太瘦了，严重的营养不良。孤儿院每个人的食物是按分量规定好的，每个孩子都是处于一种饿不死的状态。

    “跟你说了，你这个……”男人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她现在所处的这颗星球名为“F-191”，以F开头命名的星球是没有名字的，只有数字编号，这种偏远星球上到处都是别的星球不要的机械残骸，像个垃圾回收场。

    这里有四个街区是这颗垃圾星的下街区，其实下街区就是贫民区，这里是脏兮兮的路面，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污水堆积在路面，飞舞的蚊虫聚集在上方，墙体班驳不堪。

    “来了。”

    孩子们朝着食堂跑去，岑言跟在退伍的后面，保持着一段距离，以防被这群孩子撞翻在地，她这么熟练也是有原因的——来的第一天她就体验过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对食物有着疯狂的执着，更何况在这个缺衣少食的F星。

    在整个F星区，没有九年义务教育，能上学，读得上书的人，能识字的人都很少，文盲概率极高。

    “覃老板——”俞青出完打断。

    “叮，叮，叮——”一楼的机械铜铃声响起——开饭了。

    独眼龙抬抬眼睛，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吐出一口烟，“来了，去后边。”

    而且这个世界非常不太平，周围的星区还在打仗，有时候岑言甚至都能听到一些爆炸声，战舰的残骸还会落随机到战场周围其他F级的垃圾星上，垃圾星不像主行星区，没有任何航空空间拦截措施。

    “老板，你再看看，便宜一点，便宜一点也行啊。”柜台面前的人衣衫破烂，手上放着一个零件，苦苦哀求着。

    这家钟表维修店，看着不太大，一个柜台占了大半个店门口，旁边只留了只供一人通过的过道。这家店看起灰扑扑的，不是很起眼的样子。

    他再也不要跟岑言说话了，岑言真是个坏蛋。

    厕所管道是一节一节拼接起来的，露在建筑后面的外立面，建筑的后面是一块草地，平时来的人也很少，就成了他们溜出去的绝佳场所。

    跑的太快，脚下的污水飞溅到了周围的行人身上。

    她一遍又一遍的漱口，保证口腔里面没有巧克力的味道的时候，将木纸打湿，冲入厕所，岑言四周望了一眼，偷偷地顺着厕所外面的管道滑下去。

    他们在路口分别，约定一个小时后见面。

    岑言慢条斯理的走着，她觉得这个地方也很奇怪，明明拥有最先进的科技和机械技术，但是还会保持旧时代物品的外观。

    那个人还在据理力争，试图让手上黑黢黢的零件再多点机会。俞青关上门，连同独眼龙不耐烦的声音被一同被关在了门外。

    但他们就不一样了，一群小鬼头，动作麻利，老板还能趁机压压工钱。

    所以有点条件的人都搬走了，留在这里的人都是走不了的，岑言也想走啊，可是她现在实在是太小了，没有监护人的情况下，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孤儿院，孤儿院也不让孩子们随意外出，甚至很多孩子连孤儿院的大门都没出过。

    他的左眼用一块布挡着——是瞎的。

    大班的其他人岑言都不认识，俞青是因为平时太调皮，没事就会顶着老师的压力来逗一逗小班的孩子，他在小班之中非常有人气，很多孩子都喜欢他。

    孤儿院的阿姨说孤儿院活动范围有限，是为了保证孩子在生长期间的活动时间，有助于孩子们的长高和身心健康发展。

    她是魂穿到现在的这个世界的，这里是一个机械文明高度发展的世界。已经经过漫长岁月的演变，这里的人与机械处于高度和谐状态。

    “老师会骂你的，哥哥。”的簇拥声中跑上去了。

    《机甲师很难吗》

    孤儿院的地址是在一片荒地上，只有中间一栋楼和前院的活动场地，所以周围按理说不会有人。

    岑言捏捏口袋，里面有一颗巧克力，是刚刚俞青撞上来的时候塞进来的，她准备一会去厕所偷偷吃掉。

    这要是放在上辈子，这里是岑言绝对不会踏进                                                来的地方，她的洁癖绝不允许，可这辈子，没办法啊……

    一家钟表店前。

    俞青的年纪比他们大几岁，是属于大班的孤儿，小班的孩子到十二岁就可以升上大班，升到大班之后和小班的联系就会少很多，课程、教室都不在一起。大班的孩子一般不会去到户外，听说是在补习联盟考试知识，为了考上主行星的学校，大家的休息时间很少。

    “诶。”俞青迅速穿过柜台，到了后面的小院子。

    岑言双手绕过秋千两边的木绳，十指交叉在一起，忍不住又望向天空，一口气还没叹出来，整个人就向后仰过去，“吧唧”一下摔在了地上，后背有点疼，不过也还好。

    “你挡我光了。”岑言撇撇嘴说。

    她向前走着，突然感觉到有视线一直跟随着人群，有一种被窥探和观看的感觉，可她回头，周围什么都没有。

    起初她也有不适和抗拒，但随着时间推移，有什么是比能吃上饭更重要的呢？

    岑言坐在秋千上，勾着脚晃秋千，她看着眼前一群跑来跑去的小屁孩儿，她现在这具身体有十岁了，她穿到这个孤儿院也已经两年了。

    “俞青哥哥慢一点。”

    虽然说被残骸砸中的几率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半年前听说17街那边还砸中了一个倒霉蛋。

    俞青到的也不算晚，什莱已经到了，开始将面前的零件堆分拣。

    “你这个不行，都生锈了，哪里捡的货色，我这儿不收。”一个男人叼着烟纸裹着的烟丝，吐了一口烟，烟熏雾缭地说着，不耐烦的摆摆手。

    “她今天有急事，先不来了。”俞青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什莱，“今天的字，你回去好好认字。”

    但也是这里很多人的唯一收入来源。

    “岑言今天不来吗？她不要外快啦？”什莱看着俞青有人走进来问，他用脏兮兮的手臂蹭了蹭脸上的污渍。

    这一堆是独眼龙最近低价收购的三车零件，俞青手脚麻利开始分拣。他们的工作就是把可以再次提炼出来零件找出来，这种工作费时费力，工费还低，没什么人愿意干，愿意干的人，老板嫌弃他们手脚太慢。

    “岑言，不好意思，撞疼没有？”俞青回过身，抱歉的看着她。

    她怀疑过是摄像头，但是就这个孤儿院连食物都没多的，哪儿还有钱装摄像头？

    “……”向铭沉默一瞬，哼了一声，对着岑言做了个鬼脸，然后“噔噔噔”地跑掉了。

    “我是来关心你……”还没说完话，就被岑言打断。

    岑言继续保持这个姿势看着天，脚还勾着秋千一晃一晃的，整天和一群小孩儿待在一起她真的不太适应。

    孤儿院的下午是活动时间，就是所有孩子呆在院子里继续玩，非休息和上课时间是不准进入教学区域的二楼教室和三楼寝室。

    岑言两口扒完了的饭，拿着就去洗碗，孤儿院的饭菜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因为战争时期物资紧缺，联邦政府的拨款越来越少了，在她到这个地方之前，听说一天还是能有两顿饭的，而现在只有一天一顿。

    “对不住，对不住。”俞青拉着岑言就往外躲，边说拉着岑言跑。

    科娃缇老师和安娜老师从一开始非常反对，一看到就会把俞青逮回大班，到但是现在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不被主教老师看见就好。

    “好，快去睡觉吧，睡了午觉好长个儿。”俞青说完又跑了。

    “岑言，要吃饭了哦，你快一点嘛！”向铭回头看了一眼岑言说，小胖子因为不太跑的动也落在后面。

    大概等了二十多分钟，岑言等着其他人熟睡的时候，轻手轻脚的去厕所，扒开包着巧克力的木纸，一口放进嘴里，劣质的可可脂的味道弥漫在嘴里，总算是补充了一点点能量。

    什莱大喜过望，在衣服

    比如是这个铃声，虽然是风铃的外表，但是声音却不是由风铃本身发出的，而是由机械芯片和扩音器发出的声音，跟风铃没得半点关系，也有可能是这个地方太穷，废物利用？说不定主星区不是这样呢？

    “嘿，见鬼的玩意儿，下街区的贱种，不会好好走路吗？”裤脚被脏水粘上，旁边的男人破口大骂。

    老师们会在等小班的孩子睡着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这个时间段是没有人出来的。

    “没事，俞青哥哥，你慢点跑，撞到其他人安娜老师会骂你的。”岑言目光闪烁地看着他，理了理衣领。

    她再看了看周围的一群孩子，一群半大的孩子傻呵呵的不知愁，被孤儿院保护的太好了，不了解外面的世界，战争还在继续，也保不齐这里有一天就吃不起饭了。

    不想动。

    “俞青哥哥。”

    “呼——终于出来了，要快点了哦。”俞青看看时间，他们一路小跑，到了15街区。

    “岑言，你傻啦，摔倒不会自己站起来吗？”向铭看他一动不动，小跑到她面前，低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