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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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凌燕愣住了：啊？
他还是有些怕，他说出这件事的时候，是带着胆怯的。出于对裴琼枝与周则景的不信任，他害怕自己的行为被公之于众，大家会发现这位储君，竟还是如以前一样，是个恶劣的、德不配位的太子，流言他经手了三年，虽然表面上装作不在乎，其实心里，还是难过的。
裴凌燕没想到他问这茬，赶忙不自然地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半颗门牙，语焉不详道：“啊，是前几天摸黑起夜，撞柱子上了。”
他下意识地向四周环顾，深夜时，深宫中乌云闭月，寒风瑟瑟，风声潇潇，四周种的竹林打叶声，鬼声呜咽，不知何时，笼罩起淡淡的烟雾，堂叔的视线渐渐模糊、朦胧。
周则景缓缓开口道：“是二个月前的闹鬼吗？”
他说得极其小心，像是忌讳着什么，他等着面前俩人惊讶的表情。
裴琼枝歪了下头，像是思索的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愿闻其详。”
他们说，两个月前，自太医院附近传来女人的哭声后，自此，流言四起，太医院值勤的人数锐减，一时间谁也不愿意夜内值勤；太医院的院使李大人寻思这情况愈发不像话，他便在太医院排班倒职，所有人的夜晚值勤固定化，以抓阄而定，谁也不能拒绝。
这种深夜鬼故事，果然大家都是又菜又爱听，无论古今，无论贫富。
那堂叔一步一步，随着那女声的指引，进入迷雾之中，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身边早已一片煞白。
“竟是如此，你告诉陛下和皇后娘娘了不曾？”裴琼枝道。
堂叔后背登时湿了大半:他刚刚，明明一直有听见那短促有力的敲门声，但那声音是谁？！
裴琼枝胆子虽小，到底心态还算不错 ，他假装看不见大家的目光，只是轻轻微笑道：“然后呢。”
*
众人赶忙坐直了身子，裴凌燕立即重新进入他说书先生的状态，接着道。
周则景感受到裴琼枝猛然抓住了她的手，他似乎出了一手心的汗，周则景有些不适，下意识想要挣脱，却不想被他愈抓愈紧；周则景被桎梏的生疼，无奈之下，她只能轻拍裴琼枝的手，安慰着他，然后感受到裴琼枝的手渐渐松开，她这才松了口气，进而专心听裴凌燕讲故事。
讲到这里时，裴凌燕不自觉地，周则景直愣愣地，旁边的小厮偷偷地、三人齐齐向裴琼枝看去。
“不是，深更半夜，月黑风高，你不在寝内就寝，没事起夜做甚啊？”裴琼枝忍不住道。
他盯着面前口沫直喷的小殿下，一边被她的故事吸引，一边又忍不住思绪飘走:这沈氏到底是小太子的亲妈，对于亲儿子的行为了如指掌，她当初还纳闷，表演一趟快板怎么莫名其妙被沈氏认定与小殿下性情相同了，现在想来，原来快板也属于说书的一种。
裴凌燕低着声音，他的目光炯炯，手部似乎随着他讲话适当地摆动着，他正绘声绘色地讲着什么。
裴凌燕说得时候颤颤巍巍地，周则景却听得感同身受。
裴琼枝接着道：“是太医院附近的闹鬼吗？”
“什么？”裴琼枝一时间怀疑了自己耳朵，“你说，你在自己的房内，把自己牙撞掉了半颗。”
只听裴凌燕接着道。
那小太子认真地想起那小黄门深夜讲得故事。
周则景陡然攥紧了拳头，忍住了揍面前的少年一拳的欲望。
堂叔吓得晕了过去。
那堂叔见到了一位宫人，说是后宫中一位娘娘，半夜突犯腹绞痛，须臾便呕了血，急着差太医去瞧。
裴琼枝打了下寒颤。
此时，御医院的某一个角落里，书籍凌乱，浓厚的草药味经久不散，熬药时的烟雾弥漫，将这本身逼涩的屋子带来一丝的神秘幽暗。
“她进去了吗？”周则景问道。
“嘘！”裴琼枝轻拍了下周则景的手掌，脑袋点了下裴凌燕的方向，像是看到精彩处被人打断的观众，焦急道:“让燕儿接着讲。”
嚯，裴琼枝面无表情的想，将来的天子高坐明堂，不怒自威，结果一开口，是个半颗牙，想想就……。
那女声仿佛在哭，带着怨恨，与一丝□□惑，她好像在向堂叔招手，一步一步引着堂叔进入迷雾中。
《为什么我每天都在作死》
在周则景愣愣地注视着裴琼枝时，裴凌燕也偷偷红了眼。
那小太子似乎是对‘观众’的反应满意至极，他接着自己的讲解。
少年抬头，阳光倾洒，他看不清周则景的面容，只是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草药味，慌慌而动的心竟然安定了下来。
他们正是在诉说裴凌燕前几日听到的半颗门牙为代价的深夜故事。
那娘娘宫离太医院外不远，奇怪的是，堂叔赶到时，娘娘的宫殿偏门却是紧闭，还需要那宫人亲自去瞧，堂兄在原地候着。他暗自纳闷，这娘娘情况紧急，这宫内的人不赶紧迎着太医，却紧闭大门。
裴琼枝却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眸子淡淡的，像是在沉思，接着他像是极为真诚地凑到裴凌燕面前，笑着道：“那些宫人晚上到底说了什么啊？我也想知道。”
他看见裴琼枝神情温柔的看着他，有些动容。
“倒是燕儿，半夜起夜，与宫中闹鬼有何关系？”裴琼枝接着问道。
堂叔想退，却感觉自己的脚宛如被绑了石头，他如一个被人沉水一般，感受自己的身子不断下沉，动弹不得。
“我们还在当场吗。”二人异口同声。
却不想，他抬起头时，面前的两个人竟是一脸了然表情。
那堂叔颤颤巍巍地等了半宿，也未曾有什么事情发生，他原本悬悬欲坠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裴琼枝没忍住，即使他知道现在的氛围说这话不太合适，但他还是脱口道：“你这牙怎么回事？”
裴琼枝轻轻叹了口气，“你小叔叔我原本胆子不能算是很大，就是因为当夜正撞上这档子事，回去便彻夜难眠，这几天心身俱疲，不然我也不会被燕儿吓地犯了病。”
堂叔的腿不自觉地打颤，他不敢动一下，生怕他一动身，便消失在迷雾中。
却不想，后半夜时！
裴凌燕感动地向前一抓，他向前扑腾了几步，抓住了裴琼枝的衣角，他五官皱在一起，露出一个极委屈的表情，生生挤出个一个哭脸，那半颗门牙重新从唇齿中脱出，只听他哭道：“叔叔！”
裴凌燕眼神躲闪，他露出一丝少年人的羞愧，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朦胧间，他看见一个身着绿衣，面色惨白、看不变面容的人站在他前方，不是因为距离，但堂叔就是觉得面容模糊。
裴凌燕：？
“啊……”裴凌燕咽了下口水，他不自觉的拽紧了周则景的衣角，“叔叔可曾听闻，近两个月还有其他有鬼的传闻。”
周则景从没有发现裴凌燕在“说书”这方面有天赋，他觉得小殿下自己可能也没有发现过。他好像一开口，那声音便不自觉的抑扬顿挫，发音轻重分别，与街上高坐茶馆上，手摇折扇、醒目拍桌的说书先生并无分别。
骤然，一阵阴风拂过，那堂叔一时间有些崩溃，迷雾中逐渐响起，一阵淡淡的、幽怨的女声出现在他的耳畔。
那女人的手缓缓伸向堂叔。
却错过了裴琼枝脸上一闪而过地笑意。
他犹豫片刻，终是小心翼翼地道：“叔叔，你们听了最近后宫有鬼的事吗！”
周则景这时轻轻站到他身旁，扶上了他的肩膀。
裴凌燕目瞪口呆。
裴琼枝：……
前一个月值班的师兄们都只道一夜之间无事发生，后来大家也便渐渐忘了此事，但他那堂叔生来胆子小，总是谨慎，故而提心吊胆了半宿。
周则景和裴琼枝两个人目光紧紧注视着面前的少年，显然已经被少年所讲的东西吸引，就连在门口候着的裴琼枝的小厮，也忍不住偷偷凑近屋内，聆听屋内的动静。
“我……我……”裴凌燕的眸子闪动。
裴凌燕的声音陡然增大，登时吓得周则景与裴琼枝身子一颤。
据裴凌燕说，他看门讲故事的那位小黄门的堂叔系于太医院当学徒，那日正好轮到他轮班。
裴凌燕道：“那些个小黄门，叔叔也知道，他们晚上是守我夜的，我之前偶然听到他们深夜窃语，说得便是些深宫的这些神灵故事。”
他偷偷察看了下裴琼枝的神色，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想起来他刚刚对他那一番话，道：“唔，我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身为储君，也不该对这种牛鬼蛇神的事情感兴趣，只是那个小黄门讲的故事实在是——额”
当时值班的总管恰好便点了这位堂叔去，堂叔着急地拾了什么药箱，便随那宫人前去。
裴凌燕低着头道：“燕儿不敢。”
他重新组织了下语言，“燕儿明明怯，却仍是想听。所以……我只能趁着子夜，他们都以为太子殿下眠了后，我再从床榻上爬起，贴着门口偷听，却不想前几天，他们聊得入神，我听得也入了神，一时不慎，弄出了些许响动，我一着急，便……逃跑出磕了柱子。”
这厢他发现那宫人叩门许久，屡屡不见回应，那堂叔去请的宫人转头望去，原本刚才还在叩门的宫人，如今已经消失不见！
] 裴凌燕愣住了：啊？
他还是有些怕，他说出这件事的时候，是带着胆怯的。出于对裴琼枝与周则景的不信任，他害怕自己的行为被公之于众，大家会发现这位储君，竟还是如以前一样，是个恶劣的、德不配位的太子，流言他经手了三年，虽然表面上装作不在乎，其实心里，还是难过的。
裴凌燕没想到他问这茬，赶忙不自然地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半颗门牙，语焉不详道：“啊，是前几天摸黑起夜，撞柱子上了。”
他下意识地向四周环顾，深夜时，深宫中乌云闭月，寒风瑟瑟，风声潇潇，四周种的竹林打叶声，鬼声呜咽，不知何时，笼罩起淡淡的烟雾，堂叔的视线渐渐模糊、朦胧。
周则景缓缓开口道：“是二个月前的闹鬼吗？”
他说得极其小心，像是忌讳着什么，他等着面前俩人惊讶的表情。
裴琼枝歪了下头，像是思索的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愿闻其详。”
他们说，两个月前，自太医院附近传来女人的哭声后，自此，流言四起，太医院值勤的人数锐减，一时间谁也不愿意夜内值勤；太医院的院使李大人寻思这情况愈发不像话，他便在太医院排班倒职，所有人的夜晚值勤固定化，以抓阄而定，谁也不能拒绝。
这种深夜鬼故事，果然大家都是又菜又爱听，无论古今，无论贫富。
那堂叔一步一步，随着那女声的指引，进入迷雾之中，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身边早已一片煞白。
“竟是如此，你告诉陛下和皇后娘娘了不曾？”裴琼枝道。
堂叔后背登时湿了大半:他刚刚，明明一直有听见那短促有力的敲门声，但那声音是谁？！
裴琼枝胆子虽小，到底心态还算不错 ，他假装看不见大家的目光，只是轻轻微笑道：“然后呢。”
*
众人赶忙坐直了身子，裴凌燕立即重新进入他说书先生的状态，接着道。
周则景感受到裴琼枝猛然抓住了她的手，他似乎出了一手心的汗，周则景有些不适，下意识想要挣脱，却不想被他愈抓愈紧；周则景被桎梏的生疼，无奈之下，她只能轻拍裴琼枝的手，安慰着他，然后感受到裴琼枝的手渐渐松开，她这才松了口气，进而专心听裴凌燕讲故事。
讲到这里时，裴凌燕不自觉地，周则景直愣愣地，旁边的小厮偷偷地、三人齐齐向裴琼枝看去。
“不是，深更半夜，月黑风高，你不在寝内就寝，没事起夜做甚啊？”裴琼枝忍不住道。
他盯着面前口沫直喷的小殿下，一边被她的故事吸引，一边又忍不住思绪飘走:这沈氏到底是小太子的亲妈，对于亲儿子的行为了如指掌，她当初还纳闷，表演一趟快板怎么莫名其妙被沈氏认定与小殿下性情相同了，现在想来，原来快板也属于说书的一种。
裴凌燕低着声音，他的目光炯炯，手部似乎随着他讲话适当地摆动着，他正绘声绘色地讲着什么。
裴凌燕说得时候颤颤巍巍地，周则景却听得感同身受。
裴琼枝接着道：“是太医院附近的闹鬼吗？”
“什么？”裴琼枝一时间怀疑了自己耳朵，“你说，你在自己的房内，把自己牙撞掉了半颗。”
只听裴凌燕接着道。
那小太子认真地想起那小黄门深夜讲得故事。
周则景陡然攥紧了拳头，忍住了揍面前的少年一拳的欲望。
堂叔吓得晕了过去。
那堂叔见到了一位宫人，说是后宫中一位娘娘，半夜突犯腹绞痛，须臾便呕了血，急着差太医去瞧。
裴琼枝打了下寒颤。
此时，御医院的某一个角落里，书籍凌乱，浓厚的草药味经久不散，熬药时的烟雾弥漫，将这本身逼涩的屋子带来一丝的神秘幽暗。
“她进去了吗？”周则景问道。
“嘘！”裴琼枝轻拍了下周则景的手掌，脑袋点了下裴凌燕的方向，像是看到精彩处被人打断的观众，焦急道:“让燕儿接着讲。”
嚯，裴琼枝面无表情的想，将来的天子高坐明堂，不怒自威，结果一开口，是个半颗牙，想想就……。
那女声仿佛在哭，带着怨恨，与一丝□□惑，她好像在向堂叔招手，一步一步引着堂叔进入迷雾中。
《为什么我每天都在作死》
在周则景愣愣地注视着裴琼枝时，裴凌燕也偷偷红了眼。
那小太子似乎是对‘观众’的反应满意至极，他接着自己的讲解。
少年抬头，阳光倾洒，他看不清周则景的面容，只是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草药味，慌慌而动的心竟然安定了下来。
他们正是在诉说裴凌燕前几日听到的半颗门牙为代价的深夜故事。
那娘娘宫离太医院外不远，奇怪的是，堂叔赶到时，娘娘的宫殿偏门却是紧闭，还需要那宫人亲自去瞧，堂兄在原地候着。他暗自纳闷，这娘娘情况紧急，这宫内的人不赶紧迎着太医，却紧闭大门。
裴琼枝却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眸子淡淡的，像是在沉思，接着他像是极为真诚地凑到裴凌燕面前，笑着道：“那些宫人晚上到底说了什么啊？我也想知道。”
他看见裴琼枝神情温柔的看着他，有些动容。
“倒是燕儿，半夜起夜，与宫中闹鬼有何关系？”裴琼枝接着问道。
堂叔想退，却感觉自己的脚宛如被绑了石头，他如一个被人沉水一般，感受自己的身子不断下沉，动弹不得。
“我们还在当场吗。”二人异口同声。
却不想，他抬起头时，面前的两个人竟是一脸了然表情。
那堂叔颤颤巍巍地等了半宿，也未曾有什么事情发生，他原本悬悬欲坠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裴琼枝没忍住，即使他知道现在的氛围说这话不太合适，但他还是脱口道：“你这牙怎么回事？”
裴琼枝轻轻叹了口气，“你小叔叔我原本胆子不能算是很大，就是因为当夜正撞上这档子事，回去便彻夜难眠，这几天心身俱疲，不然我也不会被燕儿吓地犯了病。”
堂叔的腿不自觉地打颤，他不敢动一下，生怕他一动身，便消失在迷雾中。
却不想，后半夜时！
裴凌燕感动地向前一抓，他向前扑腾了几步，抓住了裴琼枝的衣角，他五官皱在一起，露出一个极委屈的表情，生生挤出个一个哭脸，那半颗门牙重新从唇齿中脱出，只听他哭道：“叔叔！”
裴凌燕眼神躲闪，他露出一丝少年人的羞愧，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朦胧间，他看见一个身着绿衣，面色惨白、看不变面容的人站在他前方，不是因为距离，但堂叔就是觉得面容模糊。
裴凌燕：？
“啊……”裴凌燕咽了下口水，他不自觉的拽紧了周则景的衣角，“叔叔可曾听闻，近两个月还有其他有鬼的传闻。”
周则景从没有发现裴凌燕在“说书”这方面有天赋，他觉得小殿下自己可能也没有发现过。他好像一开口，那声音便不自觉的抑扬顿挫，发音轻重分别，与街上高坐茶馆上，手摇折扇、醒目拍桌的说书先生并无分别。
骤然，一阵阴风拂过，那堂叔一时间有些崩溃，迷雾中逐渐响起，一阵淡淡的、幽怨的女声出现在他的耳畔。
那女人的手缓缓伸向堂叔。
却错过了裴琼枝脸上一闪而过地笑意。
他犹豫片刻，终是小心翼翼地道：“叔叔，你们听了最近后宫有鬼的事吗！”
周则景这时轻轻站到他身旁，扶上了他的肩膀。
裴凌燕目瞪口呆。
裴琼枝：……
前一个月值班的师兄们都只道一夜之间无事发生，后来大家也便渐渐忘了此事，但他那堂叔生来胆子小，总是谨慎，故而提心吊胆了半宿。
周则景和裴琼枝两个人目光紧紧注视着面前的少年，显然已经被少年所讲的东西吸引，就连在门口候着的裴琼枝的小厮，也忍不住偷偷凑近屋内，聆听屋内的动静。
“我……我……”裴凌燕的眸子闪动。
裴凌燕的声音陡然增大，登时吓得周则景与裴琼枝身子一颤。
据裴凌燕说，他看门讲故事的那位小黄门的堂叔系于太医院当学徒，那日正好轮到他轮班。
裴凌燕道：“那些个小黄门，叔叔也知道，他们晚上是守我夜的，我之前偶然听到他们深夜窃语，说得便是些深宫的这些神灵故事。”
他偷偷察看了下裴琼枝的神色，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想起来他刚刚对他那一番话，道：“唔，我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身为储君，也不该对这种牛鬼蛇神的事情感兴趣，只是那个小黄门讲的故事实在是——额”
当时值班的总管恰好便点了这位堂叔去，堂叔着急地拾了什么药箱，便随那宫人前去。
裴凌燕低着头道：“燕儿不敢。”
他重新组织了下语言，“燕儿明明怯，却仍是想听。所以……我只能趁着子夜，他们都以为太子殿下眠了后，我再从床榻上爬起，贴着门口偷听，却不想前几天，他们聊得入神，我听得也入了神，一时不慎，弄出了些许响动，我一着急，便……逃跑出磕了柱子。”
这厢他发现那宫人叩门许久，屡屡不见回应，那堂叔去请的宫人转头望去，原本刚才还在叩门的宫人，如今已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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