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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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噩梦。

    梦里被孩子们推入井中，黑漆漆地一片。井口传来一阵嬉笑声，他抓住井绳往上攀缘，双手磨得血肉模糊。

    他的额尖泛着层薄薄细汗，视线落在一团黑糊糊的东西上，他跌跌撞撞地走下床从桌上胡乱地摸索着，可是什么也找不到。

    他从梦中惊醒。

    天热时甚至招惹蚊虫一股腐臭味道，大夫说若是严重他的一双手就废了。

    夜太长了，久到他不敢入睡。

    夜色幽幽，月色洋洋洒洒地铺满了他的床头。桌上的烛火早早熄灭，一勾半弦月挂在半敞着的纱窗上影影绰绰。

    脑中闪过一抹鹅黄色的身影，他满脸怔然，伸手去摸，可是陡然又缩回手。

    力气太小，总是在半途中重重摔下，井里的空间狭窄阴冷，黏腻的水草像水蛇一样触碰着他的皮肤，他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一只野猫路过踩折了枯枝。

    贺卿尘猛然缩回手，似是受到极大惊吓。他极力压抑着崩溃的情绪，没有安全感地往后退了退，跌坐于地上。

    偶闻一声啪嗒声——

    大汗淋漓，他的手甚至隐隐作痛。

    那日的伤养了数月，红肿发脓溃烂。

    被黑暗笼罩，贺卿尘紧闭双眼竭力试图镇定下来，即使年幼，但他深知能救他的人只有自己。

    ……

    火折子，火折子……

    直到晨光熹微，昏黄的碎光映入他卷翘的鸦羽上，他才一点一点地，缓缓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