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很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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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茉槐稍微顿了顿，说道:“因为我的怯懦，我没有阻止你自暴自弃，最后让母亲心灰意冷；是我没有本事为你分担，导致了你的自甘堕落；是我没有学识，让你落入舆论的风暴，让你和母亲受到不该有的暴力……”

    “所以，是因为我一次错误的决定，让我们的家庭落到这种下场吗？”父亲感到十分自责，仅仅因为自己的热情，让全家人为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啊！诸位，我已归家，尽情的拥护你们的家人吧！”，陈茉槐和母亲无奈的看着门口的人，是的，他就是陈茉槐的父亲，他每次回家都要以一种高深莫测或者天命之子的形态登场。

    陈茉槐没有抬头，淡淡说道:“您有什么话就说吧，时间……已经不够了。”

    陈茉槐也有一点儿尴尬，虽然在他作为陈萱梅的时候和母亲学过一点烹饪，但是在作为陈茉槐的时候他根本没有用过这种烧火的灶台，火候完全没有把控住。

    不过她并没有强行把他拉开，而是轻轻地抱住了他，一直陪伴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茉槐缓缓松开了双手，他的眼睛哭的有些红肿。

    父亲虽然没有任何感觉，在他眼中，这里是正常的，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是，看着陈茉槐的样子，他已经猜到了。

    收拾完碗筷后，陈茉槐主动帮着母亲打理事务，喂家禽和牲畜，除草，挑水等等。

    吃过晚饭后，父亲兴致勃勃的从他的房间里搬出一副围棋，说道:“嘿，儿子呀，你老爸今天来给你显露一手，让你领略一下咱们国家的文化瑰宝。”

    “……什么？”

    看着时间临近中午，母亲也是轻轻放下了陈茉槐的手，准备去做饭，陈茉槐赶忙说道:“妈妈，今天早上我来做吧！” 母亲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陈茉槐，他来做饭吗？这真的是个靠谱的提议吗？不过她也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笑着说道:“好啊，既然那么想要表演，那么这个舞台就交给你吧，如果需要帮忙就吱个声。”

    待父亲落子后，陈茉槐拿起黑子，落入了白子的命脉处，一步绝杀。

    时间来到黄昏，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将自己染成热烈的火红色，迎送着它的离去，水面闪着一片金色的光芒，为人们带来一天中的最后一段光辉的终曲。

    母亲看到后有些心疼，她不明白原来活蹦乱跳的小孩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毫无缘故的大哭，虽然他之前也会做噩梦，但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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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只能怪自己，因为自己的种种原因，导致了这个恶果的成型，如果自己能更勇敢一点儿，就不会结出这个果实。

    陈茉槐哽咽道:“但是，当我回忆时，就相当于我已经向你们告别了，可是我……”，他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村庄内，每家每户亮起昏黄的灯光，点亮着被黑色画布包裹着的世界。

    “你说以往的13年，也就是说我和你母亲在13年后……”，他不再继续说下去。

    “可是，那辆车直直的冲向了学校门前的石柱上，随着车子破损的是，我原本想扛起来的家庭，我在不停的告诉自己，我想活下来，我不想忘记你们，我想成为你们的骄傲。”

    “多希望我永远意识不到这只是我的幻想，我的一场梦，我依旧生活在这里，永远的，生活在这里……”。

    看着父亲那愤怒的脸，陈茉槐竟是微笑了起来，“真好啊，我现在还能被您说教，真好啊……”。

    可是最后他做出了抉择，他选择了逃避。

    陈茉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看着儿子这有些奇怪的表现，父亲也没有多说什么，也是放好衣服，洗手吃饭。

    陈茉槐开始展示他的厨艺，母亲则在旁边默默的观察，令她惊讶的是，陈茉槐虽然身子比灶台矮，但是他所展现出的手法令她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除去我今天的异常行为，您今天还拿出了这副围棋，已经把事情挑明了。”

    说完，他的眼泪再次落下，因为周围的景象像是褪色似的，慢慢的变得漆黑，他拉住了父亲的手，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荒唐！这明明是我自己的问题，明明是因为我自己无法遏制住自己的堕落，才让你们受到不该有的伤害，为什么你自己要追究到自己身上！？”，父亲情绪激动的问道，陈茉槐的话，让他的心感到一阵疼痛。

    陈茉槐神情平淡的看着父亲的眼睛，继续说道:“毕竟在以往的13年里，您从来没有拿出来过。”

    一个小时过去，棋盘上，黑子棋势略压白子一筹，父亲坐在棋盘面前一阵思索，陈茉槐则是显得悠然自得。

    “但是，我不敢，我会想到车座上满身鲜血的身影，周边陌生人的冷眼相待，因为我的懦弱，所以，我最后，选择了自己的结局。”

    “明明你做的事情是老师们口中的优良品德，是所谓学习的榜样，可是，我们却像罪不可赦的恶人一样，人人喊打，可是，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那些媒体将这个行为视作‘鳄鱼的眼泪’，所以学校的是骗人的吗？”

    “……”，听完陈茉槐的话语，父亲沉默不语，他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

    夜幕中，星星好像一个个顽皮的小精灵，散落着银色的光辉，月亮依旧孤独的遥望着它们，它看着它们围绕在自己周围，可是自己却无法触及到它们，彼此之间离的那么近，可是只能互相看着彼此。

    但母亲的心情也逐渐变得有些担忧，陈茉槐今天太过勤快了，结合早上发生的事，她的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受，不过她也没有表现出来。

    看着母亲那陶醉的神情，陈茉槐暗暗松了口气，心里也是有些苦涩，在他还存在的那段时间里，他从未做过一顿饭给父母吃，结果，还是在梦里实现了这个心愿。

    压下心中的震惊，母亲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她打算看看自己的儿子能做出怎样的山珍海味。

    “我骄傲的孩子。”父亲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这个笑容比他记忆里的所有

    母亲看着陈茉槐，感到疑惑不解，这孩子怎么了，中二病犯了？

    父亲显得有些懊悔，不服气的说:“哎呀，臭小子还不赖嘛，来来来，再来一局，我就不信制不了你。”

    只见他熟练的生起火，精心挑选食材，接着洗菜，这些都没有接下来的更令她惊讶，精湛的刀工，熟练的颠勺，这些让她感觉不真实，他什么时候会这些的？

    梦，终究是会醒的。

    母亲感觉今天的陈茉槐情绪太过强烈，她以为他真的是被噩梦吓到了，所以她也暂时放下了手上的活计，将他抱在自己怀里，拉着他的手，陪伴着陈茉槐，时间慢慢的流逝，就像是掌心中的雪花，想要让它永远留住，却依旧会化成水滴。

    陈茉槐看了一眼父亲，点头答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一段时间后，菜肴出锅，在桌子前等待的母亲看到后嘴角有一些微微的抽搐，陈茉槐虽然刚刚的动作十分出彩，但是做出来的成品……先不说这狂野的摆盘，这每道菜带有的一点碳化反应属实让她有些绷不住，看来话说的太早了。

    “那么你也非常清楚，在你自己的一生当中，能够一直陪伴你的，只有你自己，所以，飞向空中吧，趁你还有未来，我们祈祷你永远的自由……”。

    看着这副景象，陈茉槐明白，已经快要……结束了，这一章的故事，要结束了，自己只能……最后见他们一面了。

    就在陈茉槐去洗手的空隙，母亲和父亲说了他今天的异样，父亲听到后，沉思了一阵，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回答可能是被吓到了。

    陈茉槐回想起以前自己常常跟着他做出的那些中二行为，不由得捂住了脸，太特么尴尬了！

    将陈茉槐安顿好后，母亲正准备离开，但是被陈茉槐拉住了，“……妈妈，你能不能在陪陪我，我还想听你唱安眠曲，听你讲睡前故事，想让你多陪一下我……”

    “不，是我记忆中的13年，你们在3年后，就抛下我，永远的离开了。”陈茉槐手微微的握紧，抱怨道。

    “不要对将来感到害怕，尽管的做你所坚持的事情，只要你还能想起我们，我们就会一直存在。”

    “我想要变得更坚强，有学识，有本领，那样的话，我们就不必在受别人的冷眼旁观。”

    父亲神情有些诧异，13年？难不成……

    父亲伸过手抚摸他的脸庞，他的手很大，很有力量，也很温柔，很暖和。

    陈茉槐没有接话，沉默了下来，怪谁？怪父亲？怪那个倒地的人？还是怪这个社会？

    母亲看着这些菜，毕竟是自己儿子第一次下厨，失误也是在情理之中嘛，随后，她夹了一块肉放入口中，但令她惊喜的是，除了发生碳化反应的那一部分，口感却意外的好吃，这是什么新的烹饪手法吗？学校连这个都教吗？

    随后，陈茉槐便走到稠屋里，他比灶台还矮半个脑袋，于是又去搬了一个凳子过来，母亲则在处理着早上没有完成的家务。

    “不，是因为我。”陈茉槐的这一句再一次让父亲感到诧异。

    听到这句话后，父亲收起来那副小孩模样，神情有些严肃的说道:“你似乎并不惊讶？”

    “咦？槐儿你今天怎么不跟着你爸一起做那个变身的动作了？”母亲有些奇怪道。

    “爸，这是一种病，得治，千万不要放弃治疗。”陈茉槐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父亲。

    她安抚着陈茉槐，将他带到了堂屋，然后去到厨房里，拿了两片土豆敷到了他的眼睛上，这是家里常用的一种方法，父亲回家眼睛干涩时母亲也会这么做。

    “臭小子，你爸我没什么文化水平，就是一个中二病患者，但是……”。

    嗯？你问为什么生火的动作熟练，那就不得不提陈萱梅曾经差点把房子烧没的事情了，就问你这算不算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