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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买单啊，”应漉重复了一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又对梁湖说，“修车都给我免单了，这顿饭总该让我买单了吧……”她指了指梁湖，“礼尚，”再指指自己，“往来。”
梁湖再也忍不住，哈哈地笑起来。
应漉：“……”
吃过饭，两个人又回到修车铺，店员已经按照梁湖的标准将车子从里到外地保养了一番，现在仿如新车，应漉“哇”了一声，笑着看梁湖，还不忘赞叹道，“‘梁湖’的标准真厉害。”
当然是没你好看……应漉听出了他话外的意思，默默想到。其实度过了刚才最难尴尬的那几秒钟以后，她现在反而生出了一种自暴自弃的勇敢来，耷拉着肩膀说，“我想买单。”
“走吧，吃饭。”梁湖觉得差不多可以了，再逗下去应漉怕是要落荒而逃了，便见好就收，走过去给她打开了门，“你优先，应女士。”
店员愣愣地点头，走远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距离近得连鼻尖都快碰在一起，呼吸交错。
“真的不……”
“曲径”的菜很好吃，虽然还没有真正吃到，但是光是嗅着空气中浮动着的香味，应漉就已经信心满满地做出了判断。梁湖是常客，所以这里的服务员都和他很熟，还送了他们一壶碧螺春，这次换梁湖执着茶壶，给两只杯子里添满茶水，然后再递给应漉一杯，应漉抿了一口，茶味很香。
梁湖选的餐馆离他的修车铺不远，两个人走着过去也不过花了十几分钟的功夫。这家叫做“曲径”的私房菜馆其实并没有藏身在什么隐蔽之处，反而是落落大方地坐落在街边，应漉怀疑这家店和梁湖的修车铺一样，都是“国王的商店”，所以聪明的人看不见，不然完全无法解释为什么她过去的几年明明无数次地从这里经过，却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呢？
你才酸，我超甜。
梁湖：“……”
梁湖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梁湖愣了一下，他以为应漉的意思是 她要回去跟父母报备一下，搞不好应漉爸爸还不许应漉谈恋爱，更不许她单独和男生出去。
两个人并肩走到门口，应漉这才从挂钟上发现现在已经是下午的一点半了，她刚才就站在那儿看梁湖修车，不知不觉竟然看了快两个小时，怪不得这会儿感觉腿都有点酸。她悄悄地活动着腿，感受着那一点轻微的酸胀，又没头没脑地想，其实她的心里也一样，鼓胀胀的，微微的酸甜。
正好旁边有一个店员经过，梁湖叫住他，让他把车开到后面去洗一下，做做保养。
应漉眨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此时此刻脸上格外地热。
应漉鬼迷心窍地吞了一下口水，“咕咚”一声，在安静的休息室里特别响。
穿过一个狭长但是明亮的过道，梁湖领她到后头的休息室坐着，又转身出去了，再回来时手里端了一杯咖啡，还拿了一个平板递给她：“你在这儿稍微等会儿，我冲一下，然后去吃饭？”
梁湖没让应漉看菜单，只是自己一边翻着，一边给她报菜名，问她想吃什么。应漉怀疑这里的菜应该很贵，刚刚翻页的时候她偶尔扫到一眼，至少不是自己的心理预期价位，梁湖怕吓到她，干脆就不让她看。
“我的洗发水好闻，那声音不好听吗？”梁湖道，食指在菜单上摩挲着，偏着头看她，“菜单有什么好看的吗？”
应漉当然不会拒绝，她“嗯”了一声，感觉自己的嘴角都翘了起来，怕被梁湖捕捉到，连忙低下头喝了一口咖啡，“好喝。”她瞎说，因为她根本没有尝出味道来。
“……你的眼睛很漂亮。”梁湖轻声说。
应漉点头，毕竟以她现在的水平只能老老实实地把车开回家而已，不敢开去别的地方玩耍，可是她又有点不甘心。
应漉又开心又有点忐忑，犹豫了几秒钟，一脸为难地小声对梁湖说道，“可是我不敢……”
“谢谢……”应漉又害羞又惭愧，她现在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一盆火上，发自内心地想跳起来就跑。应漉现在也搞不明白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想的，脑袋忽然短路了吗，为什么会自己伸长脖子凑过去，而不是不趁梁湖分心，把菜单抢过来呢？
梁湖看着她，忍不住笑了。
应漉便道：“你的标准是什么标准呀？”
她气呼呼地给远在某个海滩、对当下情况一无所知的应爸记上了一笔。
梁湖看了应漉一眼，后者似乎对自己的鞋尖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低着头打量着，露出头顶上的发旋儿来，梁湖发现应漉竟然有两个发旋，有点可爱。
他以为应漉会把菜单抢过去，可是没想到应漉居然会选择自己凑过来。
梁湖偏过头看了一眼，作势思考，菜单就毫无遮挡地摊在他面前，不可能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应漉当机立断，一下子从座位上探出半个身子，伸长了脑袋凑过去，想看看菜单上到底都是什么内容，哪里想到梁湖早有准备，一下把头转了回来。
“你是不是……”
《夏日四则》
“想吃什么？”梁湖问，一颗水珠从他的额发滴落，落在锁骨的凹陷处，被领口的布料吸收了。
他的语气非常自然，仿佛今天这一场并不是偶遇，而是蓄谋已久。
-15-
应漉眨了眨眼睛。
-16-
梁湖一点都没有不自然，他淡定自若地接受了，又问应漉：“直接回家吗？”
店员大概有点呆，竟然还问梁湖道，“老板，这按什么标准给做啊？”
“一定要先开回去这么麻烦吗？“梁湖低声道，似乎是连应漉说的十五分钟都不想耽误，“可以让你买单，不过我们直接去怎么样？”
可是她今天带了她爸的卡呀。应先生支使她去修车就很过分了，难道还不想掏钱吗？何况修车也确实没掏钱……
后来先到的应漉只等了一会儿，梁湖就把她的车修好了。
梁湖觉得她这样很可爱，低笑了一句：“我也没亏。”
几秒钟后，梁湖终于反应过来，他的理智简直坚强地令人敬佩，强硬地命令着身体后退了一点，让背靠上座椅，然后才不动声色地长舒了一口气。
“哦……懂了。”梁湖似笑非笑，被拉长的尾音像一只稚嫩的手，在应漉的心脏上一下下地搔刮着，“我还以为是我秀色可餐。”他低笑着说。
应漉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上的酒窝浅浅的，甜美就从那里涌出来：“因为离得很近嘛，所以我刚才是偷偷开过来的，真的要开上路的话，我害怕被
“嗯？”
都怪她爸。
“按我的标准。”梁湖一本正经道，看店员瞪着眼睛，好像还想问什么，便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快去。”
梁湖洗澡很快，不过二十分钟的功夫，他就带着浑身的潮气出来了。
“麦斯威尔速溶，好喝的话给你拿两盒。”
梁湖笑了一声，没再看她一点点红起来的脸，转身出门去了。
梁湖低笑出声，看着她：“都这么酸吗？”
然后他也愣住了。
“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啊。”见梁湖笑个不停，应漉小声道，“我还不是想看看菜单……干嘛给我报菜名啊，我认字认得可全了呢。”
应漉在这一串的笑声里头都抬不起来了，反思着今天大概不适合出门，更不适合见梁湖，不然怎么会这么丢脸呢。
应漉瞪圆了眼睛看他，似乎没想到他怎么会把这句不正经的话说得这么自然。
“不是！”应漉飞快否认。
他换了一件简单的白T，胸前是巨大的黑色字母logo，一侧的袖子上有简单的线条装饰，整个人干净清爽，又因为才洗过澡，发尾还湿漉漉的，一层丰沛的水汽在他周身漂浮，像是雨后森林里的某株植物，虽然沉默，却一刻不停地旺盛生长着。
“你下午有事吗？”她问，得到梁湖的摇头回应以后，鼓足勇气问，“那等我一会儿好不好？我很快的，最多十五分钟！等我先把车开回去再过来找你，我们去看个电影吧？这次我买单！”
应漉觉得自己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她的脑袋都变得比刚才更重了，连抬头看梁湖都不敢，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没驾照啊……”
应漉转转眼睛，面上露出一点狡黠来，被梁湖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轻咳了一声，指着店里的某一处盆景问梁湖道，“那是什么花呀？”
梁湖从车底下钻出来，肩膀的位置蹭上了一片黑，他有些在意地看了一眼，一边摘下手套一边对应漉说：“问题不大，都给你弄好了，以后车还是要常开才行，总放着算怎么回事儿，你说对吧？”
应漉以为他被自己说服了，讨好地笑笑去抽菜单，没想到梁湖仍旧握得紧紧的，她一点也抽不动，“上次吃饭就是你买单，这次该轮到我了。”梁湖竟然也很有道理，“所以想吃什么？嗯，我看看……黑胡椒番茄牛腩煲，番茄龙利鱼，话梅排骨……”
梁湖转过头来盯着她。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脑袋持续短路，因为为了不那么尴尬，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你的洗发水也很好闻。”
应漉觉得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可真是太好看了，哪里还能明白他到底说了什么，含糊地应了一声。
“你说呢？”梁湖笑着反问。
“是‘一般、中档、高档、豪华、梁湖’的这个标准吗？”应漉也笑，她的眼睛又变成两个弯弯的月亮，“那我赚大了。”
“真的不是！”她说，左右看了两眼，端起手边的马克杯，把里面还剩下的半杯咖啡一口喝掉，“我就是口渴，口渴懂吗！”
] “我想买单啊，”应漉重复了一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又对梁湖说，“修车都给我免单了，这顿饭总该让我买单了吧……”她指了指梁湖，“礼尚，”再指指自己，“往来。”
梁湖再也忍不住，哈哈地笑起来。
应漉：“……”
吃过饭，两个人又回到修车铺，店员已经按照梁湖的标准将车子从里到外地保养了一番，现在仿如新车，应漉“哇”了一声，笑着看梁湖，还不忘赞叹道，“‘梁湖’的标准真厉害。”
当然是没你好看……应漉听出了他话外的意思，默默想到。其实度过了刚才最难尴尬的那几秒钟以后，她现在反而生出了一种自暴自弃的勇敢来，耷拉着肩膀说，“我想买单。”
“走吧，吃饭。”梁湖觉得差不多可以了，再逗下去应漉怕是要落荒而逃了，便见好就收，走过去给她打开了门，“你优先，应女士。”
店员愣愣地点头，走远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距离近得连鼻尖都快碰在一起，呼吸交错。
“真的不……”
“曲径”的菜很好吃，虽然还没有真正吃到，但是光是嗅着空气中浮动着的香味，应漉就已经信心满满地做出了判断。梁湖是常客，所以这里的服务员都和他很熟，还送了他们一壶碧螺春，这次换梁湖执着茶壶，给两只杯子里添满茶水，然后再递给应漉一杯，应漉抿了一口，茶味很香。
梁湖选的餐馆离他的修车铺不远，两个人走着过去也不过花了十几分钟的功夫。这家叫做“曲径”的私房菜馆其实并没有藏身在什么隐蔽之处，反而是落落大方地坐落在街边，应漉怀疑这家店和梁湖的修车铺一样，都是“国王的商店”，所以聪明的人看不见，不然完全无法解释为什么她过去的几年明明无数次地从这里经过，却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呢？
你才酸，我超甜。
梁湖：“……”
梁湖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梁湖愣了一下，他以为应漉的意思是 她要回去跟父母报备一下，搞不好应漉爸爸还不许应漉谈恋爱，更不许她单独和男生出去。
两个人并肩走到门口，应漉这才从挂钟上发现现在已经是下午的一点半了，她刚才就站在那儿看梁湖修车，不知不觉竟然看了快两个小时，怪不得这会儿感觉腿都有点酸。她悄悄地活动着腿，感受着那一点轻微的酸胀，又没头没脑地想，其实她的心里也一样，鼓胀胀的，微微的酸甜。
正好旁边有一个店员经过，梁湖叫住他，让他把车开到后面去洗一下，做做保养。
应漉眨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此时此刻脸上格外地热。
应漉鬼迷心窍地吞了一下口水，“咕咚”一声，在安静的休息室里特别响。
穿过一个狭长但是明亮的过道，梁湖领她到后头的休息室坐着，又转身出去了，再回来时手里端了一杯咖啡，还拿了一个平板递给她：“你在这儿稍微等会儿，我冲一下，然后去吃饭？”
梁湖没让应漉看菜单，只是自己一边翻着，一边给她报菜名，问她想吃什么。应漉怀疑这里的菜应该很贵，刚刚翻页的时候她偶尔扫到一眼，至少不是自己的心理预期价位，梁湖怕吓到她，干脆就不让她看。
“我的洗发水好闻，那声音不好听吗？”梁湖道，食指在菜单上摩挲着，偏着头看她，“菜单有什么好看的吗？”
应漉当然不会拒绝，她“嗯”了一声，感觉自己的嘴角都翘了起来，怕被梁湖捕捉到，连忙低下头喝了一口咖啡，“好喝。”她瞎说，因为她根本没有尝出味道来。
“……你的眼睛很漂亮。”梁湖轻声说。
应漉点头，毕竟以她现在的水平只能老老实实地把车开回家而已，不敢开去别的地方玩耍，可是她又有点不甘心。
应漉又开心又有点忐忑，犹豫了几秒钟，一脸为难地小声对梁湖说道，“可是我不敢……”
“谢谢……”应漉又害羞又惭愧，她现在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一盆火上，发自内心地想跳起来就跑。应漉现在也搞不明白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想的，脑袋忽然短路了吗，为什么会自己伸长脖子凑过去，而不是不趁梁湖分心，把菜单抢过来呢？
梁湖看着她，忍不住笑了。
应漉便道：“你的标准是什么标准呀？”
她气呼呼地给远在某个海滩、对当下情况一无所知的应爸记上了一笔。
梁湖看了应漉一眼，后者似乎对自己的鞋尖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低着头打量着，露出头顶上的发旋儿来，梁湖发现应漉竟然有两个发旋，有点可爱。
他以为应漉会把菜单抢过去，可是没想到应漉居然会选择自己凑过来。
梁湖偏过头看了一眼，作势思考，菜单就毫无遮挡地摊在他面前，不可能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应漉当机立断，一下子从座位上探出半个身子，伸长了脑袋凑过去，想看看菜单上到底都是什么内容，哪里想到梁湖早有准备，一下把头转了回来。
“你是不是……”
《夏日四则》
“想吃什么？”梁湖问，一颗水珠从他的额发滴落，落在锁骨的凹陷处，被领口的布料吸收了。
他的语气非常自然，仿佛今天这一场并不是偶遇，而是蓄谋已久。
-15-
应漉眨了眨眼睛。
-16-
梁湖一点都没有不自然，他淡定自若地接受了，又问应漉：“直接回家吗？”
店员大概有点呆，竟然还问梁湖道，“老板，这按什么标准给做啊？”
“一定要先开回去这么麻烦吗？“梁湖低声道，似乎是连应漉说的十五分钟都不想耽误，“可以让你买单，不过我们直接去怎么样？”
可是她今天带了她爸的卡呀。应先生支使她去修车就很过分了，难道还不想掏钱吗？何况修车也确实没掏钱……
后来先到的应漉只等了一会儿，梁湖就把她的车修好了。
梁湖觉得她这样很可爱，低笑了一句：“我也没亏。”
几秒钟后，梁湖终于反应过来，他的理智简直坚强地令人敬佩，强硬地命令着身体后退了一点，让背靠上座椅，然后才不动声色地长舒了一口气。
“哦……懂了。”梁湖似笑非笑，被拉长的尾音像一只稚嫩的手，在应漉的心脏上一下下地搔刮着，“我还以为是我秀色可餐。”他低笑着说。
应漉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上的酒窝浅浅的，甜美就从那里涌出来：“因为离得很近嘛，所以我刚才是偷偷开过来的，真的要开上路的话，我害怕被
“嗯？”
都怪她爸。
“按我的标准。”梁湖一本正经道，看店员瞪着眼睛，好像还想问什么，便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快去。”
梁湖洗澡很快，不过二十分钟的功夫，他就带着浑身的潮气出来了。
“麦斯威尔速溶，好喝的话给你拿两盒。”
梁湖笑了一声，没再看她一点点红起来的脸，转身出门去了。
梁湖低笑出声，看着她：“都这么酸吗？”
然后他也愣住了。
“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啊。”见梁湖笑个不停，应漉小声道，“我还不是想看看菜单……干嘛给我报菜名啊，我认字认得可全了呢。”
应漉在这一串的笑声里头都抬不起来了，反思着今天大概不适合出门，更不适合见梁湖，不然怎么会这么丢脸呢。
应漉瞪圆了眼睛看他，似乎没想到他怎么会把这句不正经的话说得这么自然。
“不是！”应漉飞快否认。
他换了一件简单的白T，胸前是巨大的黑色字母logo，一侧的袖子上有简单的线条装饰，整个人干净清爽，又因为才洗过澡，发尾还湿漉漉的，一层丰沛的水汽在他周身漂浮，像是雨后森林里的某株植物，虽然沉默，却一刻不停地旺盛生长着。
“你下午有事吗？”她问，得到梁湖的摇头回应以后，鼓足勇气问，“那等我一会儿好不好？我很快的，最多十五分钟！等我先把车开回去再过来找你，我们去看个电影吧？这次我买单！”
应漉觉得自己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她的脑袋都变得比刚才更重了，连抬头看梁湖都不敢，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没驾照啊……”
应漉转转眼睛，面上露出一点狡黠来，被梁湖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轻咳了一声，指着店里的某一处盆景问梁湖道，“那是什么花呀？”
梁湖从车底下钻出来，肩膀的位置蹭上了一片黑，他有些在意地看了一眼，一边摘下手套一边对应漉说：“问题不大，都给你弄好了，以后车还是要常开才行，总放着算怎么回事儿，你说对吧？”
应漉以为他被自己说服了，讨好地笑笑去抽菜单，没想到梁湖仍旧握得紧紧的，她一点也抽不动，“上次吃饭就是你买单，这次该轮到我了。”梁湖竟然也很有道理，“所以想吃什么？嗯，我看看……黑胡椒番茄牛腩煲，番茄龙利鱼，话梅排骨……”
梁湖转过头来盯着她。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脑袋持续短路，因为为了不那么尴尬，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你的洗发水也很好闻。”
应漉觉得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可真是太好看了，哪里还能明白他到底说了什么，含糊地应了一声。
“你说呢？”梁湖笑着反问。
“是‘一般、中档、高档、豪华、梁湖’的这个标准吗？”应漉也笑，她的眼睛又变成两个弯弯的月亮，“那我赚大了。”
“真的不是！”她说，左右看了两眼，端起手边的马克杯，把里面还剩下的半杯咖啡一口喝掉，“我就是口渴，口渴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