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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当。”江彻尾音拉长，听着懒洋洋的。
说邻居或许不准确，蒋丛胤的新居在他们楼上一层。江彻多看了两眼，心里疑虑更深。
“明天请华殊到家里来吃饭，怎么样？”游措倚在江彻房间的门边说。
隔日上午，江彻准备去学校，又在车库里见到了蒋丛胤。
华殊笑容不减：“狗当然比不上人聪明，有时它做了坏事，也只会遮掩起来不想让我发现，不会栽赃给别的小狗，蠢得可爱。”
江彻：“……”
蒋丛胤开车很稳，不紧不慢。清晨的凉风从打开了一线的车窗中钻进来，吹得人很清醒。车在校外停稳时，江彻朝蒋丛胤伸出手：“钥匙。”
气氛转眼间又凝滞，江彻将筷子搭在桌面，轻微的“嗒”声让游措和华殊神色微变。
蒋丛胤仿佛看不见他谴责的眼神，把车钥匙放进西装外套内里的衣袋：“是要自己上车，还是我抱你？”
“哥，下回有时间也到我家坐坐吧，噗噗可想你了。”华殊看着江彻说。
接下来的氛围就和谐许多，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华殊和蒋丛胤没有多留，饭后不久就离开了。
游措看向华殊，温和道：“我也有不少朋友养狗的，刚才偶然想起就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
到了第三天上午，蒋丛胤就把车钥匙还给了江彻，好像这不过是个持续两天的玩笑。事实上他只是心里足够有数，知道再这么下去，江彻就该真生气了。
江彻决定去看一眼，路上碰见了隔壁学院的外籍教师，对方说和他同路，想一起走一段，他也没拒绝。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不知不觉到了华殊说的位置，华殊果然还等在那里。
游措以为江彻至少会问他些什么，但江彻什么也没问，好像今晚只是主人接待朋友的普通场面。
华殊微笑说：“我当然知道，我家噗噗也很喜欢游先生呢。”
晚上回家时他没打算告诉蒋丛胤，正准备打车，就看到了华殊的消息。华殊说自己已经等在校外，消息发出的时间是半小时前。
四个人第一回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江彻却是最自然的那个。他好像对面前的三个男人为什么愿意聚在一起毫无兴趣，自顾自地吃饭，偶尔接上两句话。
蒋丛胤靠着车身，像是已经等待了一阵。看到江彻，他站直了些：“去学校吗？我送你。”
“你确定？”江彻打量他几秒，“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他夺取话语主动权的态度，让蒋丛胤忍不住扬了下唇角：“我就知道和你卖关子没什么用，你比我更沉得住气。”
江彻原以为那天游措和华殊只是互相客套客套，却不想过了段时间——
江彻点了下头：“你说。”
江彻略略扫了眼他敞开的副驾门，拒绝得很果断：“不用。”
游措煞有介事地说：“抛开一些偏见，他这人……确实还不错。”
江彻也没瞒他：“打算换个住处。”
下一秒，蒋丛胤已经来到他身前，江彻猝不及防，手里的车钥匙被蒋丛胤动动手指就夺去了。
他状似随意地问：“看这个干什么？”
游措往前走了几步，也正好瞥见他随手放在桌面上的东西——某个房地产商的新楼盘宣传册。
说完，他才将脸转向那个外教，嘴角上扬，眼神却不带笑意。他只这么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仿佛只是为了让对方看清自己的面孔，以便认出自己就是曾经和江彻一起上过热搜的小男友。
江彻好奇，却不想质问，因为他看出这三个人也并没有主动告诉他的意思。此刻的情形变成了一场正在进行的拉锯战，谁先将话题摊开摆出来，谁就低了一头
蒋丛胤朝他晃了晃手里的门禁卡：“以后就是邻居了。”
“你……”江彻也没想到他这么无赖，伸手想拿回来却抓了个空。
游措本要说“如果你只是不想和我一起，那我搬出去就是”，但他转念一想，他随时可以搬走，但新房从购置装修到入住少说也要几个月，反而能多拖江彻一些时间，便心虚地把话咽了回去。
江彻仿若没听出他们方才的剑拔弩张，站起来盛汤，蒋丛胤离得近，便把他的碗接过来，替他盛了一碗。
“哥。”华殊远远地就看见江彻身边跟了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人，忙走过来，虚虚揽了一下江彻的手臂，语气亲昵，“我来送你回家。”
蒋丛胤和华殊隔着一拳的距离，对江彻说：“我们刚好在楼下碰见，就一起来了。”
游措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十方景苑的房子他想还给江夫人，要是搬出去，就要置办一套新的房产。
但他没立刻应下，只说：“有机会再说吧。”
游措说：“这一点倒不像主人。”
江彻想不到他心里打的算盘，更没想到隔天晚上华殊到来时，身边还跟着另一个男人。
“下回给你。”蒋丛胤握住他的手，撩拨似地轻捏了一下，“需要去哪就告诉我，马上会有人来接。”
这下江彻再迟钝，也能察觉到这三人一定有事情正瞒着他。他看了蒋丛胤两秒，露出一个气定神闲的微笑：“这么巧，那进来吧。”
他对江彻的了解，恰好让他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进退有度地试探江彻的底线。于是江彻终于发现，他装聋作哑的态度，反倒让这些人越来越起劲地轮换着侵入他的空间。
江彻面无表情地把手抽回来，“啪”地甩上车门，算是对他这次强买强卖的回应。
他越来越想知道这三个人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约定，又出于什么理由。难道他们费尽心思频频出现在他眼前，只是为了让他尽快做一个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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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态度随意，倒让蒋丛胤有点摸不准他的心情：“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在这？”
江彻闻言心念一动。相处了好几个月，他其实也挺舍不得那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只是噗噗是华殊从小养大的，他再怎么样也不能夺人所爱。
江彻放下手里的东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都这么说了，那行。”
华殊笑得挺高兴，游措瞥了眼，不阴不阳地说：“都说狗随主人，但你养的那只倒没什么心眼。”
他的目的顺利达成，那外教摸摸鼻子，回了他一个带着心虚的微笑，和江彻道了别就离开。
要说他完全不明白蒋丛胤的用意，那也不尽然。这么明显的接近，无非是为了增进感情。但江彻现在毫无谈感情的念头，于是佯装不知：“是吗？挺好的。”
蒋丛胤直视着他，一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他心思似的。但江彻足够沉着：“来都来了，先吃饭吧。”
] “不敢当。”江彻尾音拉长，听着懒洋洋的。
说邻居或许不准确，蒋丛胤的新居在他们楼上一层。江彻多看了两眼，心里疑虑更深。
“明天请华殊到家里来吃饭，怎么样？”游措倚在江彻房间的门边说。
隔日上午，江彻准备去学校，又在车库里见到了蒋丛胤。
华殊笑容不减：“狗当然比不上人聪明，有时它做了坏事，也只会遮掩起来不想让我发现，不会栽赃给别的小狗，蠢得可爱。”
江彻：“……”
蒋丛胤开车很稳，不紧不慢。清晨的凉风从打开了一线的车窗中钻进来，吹得人很清醒。车在校外停稳时，江彻朝蒋丛胤伸出手：“钥匙。”
气氛转眼间又凝滞，江彻将筷子搭在桌面，轻微的“嗒”声让游措和华殊神色微变。
蒋丛胤仿佛看不见他谴责的眼神，把车钥匙放进西装外套内里的衣袋：“是要自己上车，还是我抱你？”
“哥，下回有时间也到我家坐坐吧，噗噗可想你了。”华殊看着江彻说。
接下来的氛围就和谐许多，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华殊和蒋丛胤没有多留，饭后不久就离开了。
游措看向华殊，温和道：“我也有不少朋友养狗的，刚才偶然想起就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
到了第三天上午，蒋丛胤就把车钥匙还给了江彻，好像这不过是个持续两天的玩笑。事实上他只是心里足够有数，知道再这么下去，江彻就该真生气了。
江彻决定去看一眼，路上碰见了隔壁学院的外籍教师，对方说和他同路，想一起走一段，他也没拒绝。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不知不觉到了华殊说的位置，华殊果然还等在那里。
游措以为江彻至少会问他些什么，但江彻什么也没问，好像今晚只是主人接待朋友的普通场面。
华殊微笑说：“我当然知道，我家噗噗也很喜欢游先生呢。”
晚上回家时他没打算告诉蒋丛胤，正准备打车，就看到了华殊的消息。华殊说自己已经等在校外，消息发出的时间是半小时前。
四个人第一回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江彻却是最自然的那个。他好像对面前的三个男人为什么愿意聚在一起毫无兴趣，自顾自地吃饭，偶尔接上两句话。
蒋丛胤靠着车身，像是已经等待了一阵。看到江彻，他站直了些：“去学校吗？我送你。”
“你确定？”江彻打量他几秒，“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他夺取话语主动权的态度，让蒋丛胤忍不住扬了下唇角：“我就知道和你卖关子没什么用，你比我更沉得住气。”
江彻原以为那天游措和华殊只是互相客套客套，却不想过了段时间——
江彻点了下头：“你说。”
江彻略略扫了眼他敞开的副驾门，拒绝得很果断：“不用。”
游措煞有介事地说：“抛开一些偏见，他这人……确实还不错。”
江彻也没瞒他：“打算换个住处。”
下一秒，蒋丛胤已经来到他身前，江彻猝不及防，手里的车钥匙被蒋丛胤动动手指就夺去了。
他状似随意地问：“看这个干什么？”
游措往前走了几步，也正好瞥见他随手放在桌面上的东西——某个房地产商的新楼盘宣传册。
说完，他才将脸转向那个外教，嘴角上扬，眼神却不带笑意。他只这么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仿佛只是为了让对方看清自己的面孔，以便认出自己就是曾经和江彻一起上过热搜的小男友。
江彻好奇，却不想质问，因为他看出这三个人也并没有主动告诉他的意思。此刻的情形变成了一场正在进行的拉锯战，谁先将话题摊开摆出来，谁就低了一头
蒋丛胤朝他晃了晃手里的门禁卡：“以后就是邻居了。”
“你……”江彻也没想到他这么无赖，伸手想拿回来却抓了个空。
游措本要说“如果你只是不想和我一起，那我搬出去就是”，但他转念一想，他随时可以搬走，但新房从购置装修到入住少说也要几个月，反而能多拖江彻一些时间，便心虚地把话咽了回去。
江彻仿若没听出他们方才的剑拔弩张，站起来盛汤，蒋丛胤离得近，便把他的碗接过来，替他盛了一碗。
“哥。”华殊远远地就看见江彻身边跟了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人，忙走过来，虚虚揽了一下江彻的手臂，语气亲昵，“我来送你回家。”
蒋丛胤和华殊隔着一拳的距离，对江彻说：“我们刚好在楼下碰见，就一起来了。”
游措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十方景苑的房子他想还给江夫人，要是搬出去，就要置办一套新的房产。
但他没立刻应下，只说：“有机会再说吧。”
游措说：“这一点倒不像主人。”
江彻想不到他心里打的算盘，更没想到隔天晚上华殊到来时，身边还跟着另一个男人。
“下回给你。”蒋丛胤握住他的手，撩拨似地轻捏了一下，“需要去哪就告诉我，马上会有人来接。”
这下江彻再迟钝，也能察觉到这三人一定有事情正瞒着他。他看了蒋丛胤两秒，露出一个气定神闲的微笑：“这么巧，那进来吧。”
他对江彻的了解，恰好让他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进退有度地试探江彻的底线。于是江彻终于发现，他装聋作哑的态度，反倒让这些人越来越起劲地轮换着侵入他的空间。
江彻面无表情地把手抽回来，“啪”地甩上车门，算是对他这次强买强卖的回应。
他越来越想知道这三个人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约定，又出于什么理由。难道他们费尽心思频频出现在他眼前，只是为了让他尽快做一个抉择吗？
===============================
他态度随意，倒让蒋丛胤有点摸不准他的心情：“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在这？”
江彻闻言心念一动。相处了好几个月，他其实也挺舍不得那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只是噗噗是华殊从小养大的，他再怎么样也不能夺人所爱。
江彻放下手里的东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都这么说了，那行。”
华殊笑得挺高兴，游措瞥了眼，不阴不阳地说：“都说狗随主人，但你养的那只倒没什么心眼。”
他的目的顺利达成，那外教摸摸鼻子，回了他一个带着心虚的微笑，和江彻道了别就离开。
要说他完全不明白蒋丛胤的用意，那也不尽然。这么明显的接近，无非是为了增进感情。但江彻现在毫无谈感情的念头，于是佯装不知：“是吗？挺好的。”
蒋丛胤直视着他，一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他心思似的。但江彻足够沉着：“来都来了，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