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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说你干了什么？”江彻一手用力地按着他的肩，将他固定在原地逃脱不得，“妈都为了你向我求情了，你还敢做不敢认么？”
待江夫人将目光转向他，他便继续道：“这件事牵扯到的不止江彻一个人，网友对江彻私人信息的传播，已经把游家也牵涉进去，以至于我不得不用公司账号发布声明，来回应网络上那些恶意揣测的言论。”
江彻偏了下视线，心里翻涌的情绪平息几分。
“嗯，我已经知道了。”江夫人点点头，并不发表评价。
江夫人一时语塞，江彻也有些心累，于是对话中止。
“就像您包容他以前那些小打小闹，如今他的做法已经发展到了触碰法律的底线。”
可惜今天江容并不在。
“妈，我们各退一步吧。”江彻的视线追着他的背影，片刻后回过头，对江夫人说，“我可以最后给他一次机会。”
其实游措更想表示他会坚决站在江彻这一边，但这无疑会让江彻面临更多来自父母的压力，他只好分割两人的立场。
“或许您……”他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或许您当我是一家人，认为我可以说情，但我和他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反而他身边交往的，都是些家世背景相当的人。总有一天，他犯下的错会让您和爸也无法轻易揭过去。”
又一次道歉，无疑意味着又一次承认自己的失败，会显得他像个小丑，让他在江彻面前再也抬不起头。
他选择到这里来的原因也很简单，江容和江夫人要更亲近一些，时常来探望，偶尔小住一阵，他今天这一趟，有一半的概率能碰上江容。
过了一会儿，耳边忽然传来门把被拧开的响动。
“他想尽办法抹黑我，不正是想让我背上一辈子的污点吗？”江彻的心彻底凉了下来，“这次能妥善处理算我运气好，您怎么能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江夫人坐在后院里，搭着一条精致的羊绒披肩。渐凉的天气，让她在此闲来无事侍弄起来的花草也染上了枯色。
刚从屋前绕过来找江夫人的江容，见到江彻和游措二人，立刻噤声了。
闻言，江彻的唇角彻底拉成一条直线。良久他再次开口，声音显而易见地冷了下来：“难道江容的做法，从头到尾都是您默许的吗？”
他言辞凿凿十分有力：“而我会代表游家，继续追究江容的责任。”
江夫人思忖过后，正要开口回应，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句——
——他怕江彻。
“妈，我听陈姨说你在这里……”
电话。
“这件事，我先向您道个歉。”江彻交叠起双腿，手臂轻轻搭在桌沿，“是我没有处理妥当，才让有心人抓住把柄，对家里也造成不小的影响。”
江彻无视他不满的神色，进屋后缓缓合上房门，一步步朝江容走过去。
与她面对面坐下来的江彻，不免注意到她脸上疲惫的神色，即便费力保养，但仍随着岁月在皮肤上蔓延的沟壑加重了这种疲色。
谁敢不敲门就擅自进他的房间？江容眼神不善，正准备发难，却在下一秒见到了江彻的脸。
江彻说：“那您应该知道，做错了事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我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坐牢吗？这会成为他一辈子的污点。”她这一句说得哀切，握着江彻的手又紧了紧，“换一种方式行不行？事情已经快要解决了，只要你不追究起诉他，你受到的损失，家里都会尽力补偿的。”
他平日里对江夫人说话无不敬重，这是第一回用这样生硬的语气。江夫人心头一颤，忙解释说：“你别误会，是我撞见他在和别人打电话，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那时已经太晚了。如果我先前就得知他的想法，我一定会阻止的。”
这也是他没多犹豫就选择要继续追究这次诽谤事件的原因——一次切实的教训，大概就能终止这些纠缠不休的闹剧了。
江夫人显然没有预料到他的态度，面色顿时变得更为凝重。
诚然他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和江夫人谈话，但他和江容，总要再见上一面。
“江彻……”因为自知理亏，江夫人的强势已经尽数收敛。她的身子往前倾了倾，握住江彻的手，欲言又止地说，“你放过他这一次，行不行？就当妈求你。”
什么是最好的做法？道歉，低头，认错，江容当然知道。可一句“对不起”在他脑子里过了几遍，他也开不出这个口。
游措却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过是做了一件很久之前就该做的事。而今他终于能够站在江彻身边，尽力弥补曾经的遗憾。
起初的两步还好，但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渐渐拉近，本能的危机感，让江容忍不住朝身后退了一步。
房门“砰”地关上，江容郁结地吐出一口气。他随意地踢开脚边的椅子，眉目中的躁色挥之不去。
“妈，”江彻这一声喊得毫无波动，“您有没有想过，您的做法反而在纵容他？他已经不是小孩子，您和爸一次又一次为他兜底，掩盖他的错误行径，只会让他对犯错的代价毫无概念。”
这时，坐在江彻身边，没有回避谈话，但始终没发表意见的游措适时开口：“江阿姨，您误会了一件事。”
“甚至于江彻的学生，也因此遭受了无妄之灾，这些您有考虑过吗？您为了江容向江彻说情，但江彻并不是唯一受到影响的人，他无法决定所有事。”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已经令他烦不胜烦。
他没说明来由，江夫人却好似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说，你来吧。
待到终于退无可退，他才颤声开口道：“你干什么？”
“我知道，你
这种胆怯不仅仅源于身高体力的差距，还有自灵魂深处发出的警告和畏惧，似乎江彻只是静静地站在他面前，就会将他衬得十分渺小。
听见这话，江夫人偏过脸去，叹息着说：“不用卖关子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件事，你不用道歉。”
他微微皱眉，脸上一闪而过的厌烦和慌乱被江彻收进眼中。江容并不想面对这两人，抛下一句“我先回屋”就掉头往回走。
“妈，”他开口，语调平和，“前阵子网上的事，爸之前有打电话来找我沟通过，您应该也知道吧？”
“我狠狠骂了他一顿，他已经知道错了，向我保证不会再犯，我才帮他处理这一回。我知道这么做对不住你，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出来……”
江容试着挪了下身子，却没挪开，才勉强直视着江彻的目光：“我没什么不敢认的。”
“如果他真的意识到错误的话。”
江彻等了几秒，没等到下文：“就这样？”
……
] “怎么不说你干了什么？”江彻一手用力地按着他的肩，将他固定在原地逃脱不得，“妈都为了你向我求情了，你还敢做不敢认么？”
待江夫人将目光转向他，他便继续道：“这件事牵扯到的不止江彻一个人，网友对江彻私人信息的传播，已经把游家也牵涉进去，以至于我不得不用公司账号发布声明，来回应网络上那些恶意揣测的言论。”
江彻偏了下视线，心里翻涌的情绪平息几分。
“嗯，我已经知道了。”江夫人点点头，并不发表评价。
江夫人一时语塞，江彻也有些心累，于是对话中止。
“就像您包容他以前那些小打小闹，如今他的做法已经发展到了触碰法律的底线。”
可惜今天江容并不在。
“妈，我们各退一步吧。”江彻的视线追着他的背影，片刻后回过头，对江夫人说，“我可以最后给他一次机会。”
其实游措更想表示他会坚决站在江彻这一边，但这无疑会让江彻面临更多来自父母的压力，他只好分割两人的立场。
“或许您……”他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或许您当我是一家人，认为我可以说情，但我和他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反而他身边交往的，都是些家世背景相当的人。总有一天，他犯下的错会让您和爸也无法轻易揭过去。”
又一次道歉，无疑意味着又一次承认自己的失败，会显得他像个小丑，让他在江彻面前再也抬不起头。
他选择到这里来的原因也很简单，江容和江夫人要更亲近一些，时常来探望，偶尔小住一阵，他今天这一趟，有一半的概率能碰上江容。
过了一会儿，耳边忽然传来门把被拧开的响动。
“他想尽办法抹黑我，不正是想让我背上一辈子的污点吗？”江彻的心彻底凉了下来，“这次能妥善处理算我运气好，您怎么能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江夫人坐在后院里，搭着一条精致的羊绒披肩。渐凉的天气，让她在此闲来无事侍弄起来的花草也染上了枯色。
刚从屋前绕过来找江夫人的江容，见到江彻和游措二人，立刻噤声了。
闻言，江彻的唇角彻底拉成一条直线。良久他再次开口，声音显而易见地冷了下来：“难道江容的做法，从头到尾都是您默许的吗？”
他言辞凿凿十分有力：“而我会代表游家，继续追究江容的责任。”
江夫人思忖过后，正要开口回应，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句——
——他怕江彻。
“妈，我听陈姨说你在这里……”
电话。
“这件事，我先向您道个歉。”江彻交叠起双腿，手臂轻轻搭在桌沿，“是我没有处理妥当，才让有心人抓住把柄，对家里也造成不小的影响。”
江彻无视他不满的神色，进屋后缓缓合上房门，一步步朝江容走过去。
与她面对面坐下来的江彻，不免注意到她脸上疲惫的神色，即便费力保养，但仍随着岁月在皮肤上蔓延的沟壑加重了这种疲色。
谁敢不敲门就擅自进他的房间？江容眼神不善，正准备发难，却在下一秒见到了江彻的脸。
江彻说：“那您应该知道，做错了事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我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坐牢吗？这会成为他一辈子的污点。”她这一句说得哀切，握着江彻的手又紧了紧，“换一种方式行不行？事情已经快要解决了，只要你不追究起诉他，你受到的损失，家里都会尽力补偿的。”
他平日里对江夫人说话无不敬重，这是第一回用这样生硬的语气。江夫人心头一颤，忙解释说：“你别误会，是我撞见他在和别人打电话，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那时已经太晚了。如果我先前就得知他的想法，我一定会阻止的。”
这也是他没多犹豫就选择要继续追究这次诽谤事件的原因——一次切实的教训，大概就能终止这些纠缠不休的闹剧了。
江夫人显然没有预料到他的态度，面色顿时变得更为凝重。
诚然他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和江夫人谈话，但他和江容，总要再见上一面。
“江彻……”因为自知理亏，江夫人的强势已经尽数收敛。她的身子往前倾了倾，握住江彻的手，欲言又止地说，“你放过他这一次，行不行？就当妈求你。”
什么是最好的做法？道歉，低头，认错，江容当然知道。可一句“对不起”在他脑子里过了几遍，他也开不出这个口。
游措却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过是做了一件很久之前就该做的事。而今他终于能够站在江彻身边，尽力弥补曾经的遗憾。
起初的两步还好，但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渐渐拉近，本能的危机感，让江容忍不住朝身后退了一步。
房门“砰”地关上，江容郁结地吐出一口气。他随意地踢开脚边的椅子，眉目中的躁色挥之不去。
“妈，”江彻这一声喊得毫无波动，“您有没有想过，您的做法反而在纵容他？他已经不是小孩子，您和爸一次又一次为他兜底，掩盖他的错误行径，只会让他对犯错的代价毫无概念。”
这时，坐在江彻身边，没有回避谈话，但始终没发表意见的游措适时开口：“江阿姨，您误会了一件事。”
“甚至于江彻的学生，也因此遭受了无妄之灾，这些您有考虑过吗？您为了江容向江彻说情，但江彻并不是唯一受到影响的人，他无法决定所有事。”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已经令他烦不胜烦。
他没说明来由，江夫人却好似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说，你来吧。
待到终于退无可退，他才颤声开口道：“你干什么？”
“我知道，你
这种胆怯不仅仅源于身高体力的差距，还有自灵魂深处发出的警告和畏惧，似乎江彻只是静静地站在他面前，就会将他衬得十分渺小。
听见这话，江夫人偏过脸去，叹息着说：“不用卖关子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件事，你不用道歉。”
他微微皱眉，脸上一闪而过的厌烦和慌乱被江彻收进眼中。江容并不想面对这两人，抛下一句“我先回屋”就掉头往回走。
“妈，”他开口，语调平和，“前阵子网上的事，爸之前有打电话来找我沟通过，您应该也知道吧？”
“我狠狠骂了他一顿，他已经知道错了，向我保证不会再犯，我才帮他处理这一回。我知道这么做对不住你，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出来……”
江容试着挪了下身子，却没挪开，才勉强直视着江彻的目光：“我没什么不敢认的。”
“如果他真的意识到错误的话。”
江彻等了几秒，没等到下文：“就这样？”
……